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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弗接过来递给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看样子不止是一封信那么简单,会是谁?信封上的字儿不认识,有点像是刚开始学着认字的无知顽童。
没打开,放在一边:“从城外进来,看到外头的灾民还多么?”
“只剩下走不动路的老幼妇孺,说是能走能跑的全都被遣送回乡了。”赵勋想了想:“小人也觉得很奇怪,前两日还能瞧见不少,今儿带着人回来的时候,照着夫人的吩咐,把那两口袋杂粮馒头都舍了出去。看着那些老人孩子一个劲儿念佛,也觉得自己虔心到了。”
“世人不知有因果,报应何曾饶过谁?”沈菱凤淡淡一笑:“明儿你们再去看看:依旧是两口袋馒头,若是有用不着的衣服,拿出去也给人好了。自己留着也是多占些地方,别人就是难得一见的恩物。”
“夫人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沈菱凤每次都要人打扮成一般人家的模样,每日也不多舍,只是两大口袋的杂粮馒头。一人一个绝不多给,若是有人欺行霸市,下次看到了绝不会再给他。
微微点头,这件事算是过去了。接下来的几件事,多半都是家中的杂事,问过照例给腰牌就行。
回到房中,身边无人才拆开那封信。是他的亲笔,从赵勋带回来的只言片语就知道,这是他巧心安排的。绝不会叫人看出身份和来头,他把自己当做是世上多出来的那一个。
跟她猜想的差不多,果然是有人要他回来。只是他在信中没有多说别人的不是,做不过是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情,同时也告诉她,真的事到临头的时候不要惊讶,一切顺其自然就够了。是啊,见不见都是顺其自然也不用强求,见了面又能怎样。他说过不止一次:罗敷自有夫,使君自有妇。
看看外面天已经黑透了,轻轻咳嗽了一声。锦弗会意,扯下屋子里的绣帏,早就知道曾献羽今晚有应酬,不会有人知道她去做什么。
“小姐,身子还没好利索,不如今儿不去了。”锦弗有点担心,她每次出去都这样担心。遇到她不舒服的时候,就更加多了一层忧虑。
“还跟从前一样,到时候屋子里灯亮了再来。”沈菱凤看着她出去,才换了夜行衣。除了眼睛以外,所有的东西都给黑幕遮住。清瘦挺拔的身躯,矫健的身手,顿时变成了江湖上人人为之胆寒的夜行侠。
到了事先约好的地方,一声呼啸顿时出现七八个同样的黑影:“老大,您来了。”一个彪悍的身影抱拳稽首:“你一声吩咐,兄弟几个出来就行。不用大哥亲自来。”
“此次非同以往,京城内外灾民众多。有几家为富不仁者,此时不止不赈济灾民,反而趁火打劫,将自家囤积多年的霉烂粮食拿出来高价出售,岂能容他!”冷森地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听不出平时说话的温和清亮。绝对是男人的声音,怪不得人人都说他是男人。
“是,这几家我们都打听清楚了。早就想要动手,没有老大的吩咐,不敢擅自行动。”
“行了,动手吧。”跟着几个人在夜间的屋顶上跳跃着,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没了影子。一个时辰以后,城外聚集了无数灾民的东岳庙和城隍庙中,每个老幼妇孺的身边多了不少粮食和衣物,还有不少铜钱。不能太多,就是有也不能全给。杯水车薪,总比引人注意要好得多。
黑衣融入到黑夜中一点都不突兀,沈菱凤平日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透露出自己的武功底子,不过她一刻都没落下过任何功课。到了城楼上的岔路口,今晚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只用回到来时的地方就行。不过在自己脱下这身衣服之前,一切都是不安的。
“曾献羽,你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绝对不会。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忽略掉这个声音,赵敏跟曾献羽一起出去,是她知道的事情:“就是那个黑衣人,快看。”
远远看到御街上几盏明亮的羊角灯,尤其是在暗夜中格外闪亮。而她,沈菱凤无巧不巧,正好就在灯光能够照耀范围内,跟他们面对面的撞上。
“简直是目无王法!”曾献羽虽是常服打扮,腰间时刻都有佩剑。手擎着佩剑,一跃而起在屋顶上跟她狭路相逢。
冤家路窄也不用这么凑巧,手下意识去拿用来束腰的软剑。很少会有剑鞘离身的事情,多少次出来,包括上次的相逢都没有过。这一回,不得不动手。
剑尖指着对方的鼻子,不想伤人。不管是谁,这是她的宗旨之一。她不是江洋大盗,谁都可以说她是夜盗,却不能把杀人凶手加诸于头上。
如果不是今晚出来,大概就不会跟这个一直都是所有人头痛根源的大盗相遇,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绝对不会放过。曾献羽的剑花很快,让人眼花缭乱。赵敏在下面仰着头大声叫好,没机会看西门吹雪的决战紫禁之巅,这样也不错啊。比看武侠剧真实多了,古代人会武功不是假的啊!
沈菱凤始终以守为攻,把自己笼罩在密密麻麻的剑锋触及之内。“拿出你的真本事,若是你胜了我,今晚我放你过去!”曾献羽极其自负,他不相信这一次这个嚣张至极的对手可以在自己面前全身而退。
第一卷 京城 第六十三章 另一张面孔
“老大!”到了地方的人没看到首领过来,几个小头领出来找人。在城门上看到与人对峙的首领,两个人马上到了身边:“我们来帮你!”
以一敌三,曾献羽并没有落入下风太久,处于不败之地极其难得。他面对的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除开沈菱凤不说,其余两个的确是武学世家的后世子弟,个个名不虚传。
沈菱凤不便开口,其中一个把沈菱凤护到身后:“大哥,你先走。”三人且战且退,他们不会恋战。事先就说过,这种事遇上对手,谁也不许逞强。即使必胜也不许见红,何况对方是一等一高手,又是朝廷命官。
“站住!”曾献羽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屡次要把预备抽身的沈菱凤拦住。沈菱凤猛然回首,手中的长剑准确无误指向曾献羽的咽喉:“你确定你能胜过我?”冷肃的声音,不是他听到过的。
曾献羽闪了一下神,他轻敌了。一直以为这个急于抽身的人会是个只限于嘴上功夫,出剑之快出乎预料。本来处于上风的人却被一柄冰冷的剑尖制住,或者下一刻剑端就会刺破咽喉,一命呜呼。
沈菱凤冷冷一笑:“我们走!”收回剑,跟着两人消失在黑夜中。
曾献羽始终闭着眼等着这一剑刺进自己的咽喉,赵敏在底下大叫:“曾献羽,他已经走了。”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抽身离去。这个人除非是不屑于生死,他做的每一件事只要被官府擒拿住,最后逃不脱一死。既然是这样,他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睁开眼,面前已经没有了人影。顿时觉得怅然若失,要是能够跟他正大光明来一场生死绝对,绝对是一件很让人期待的对峙。
“大哥,你没事吧?”回到聚集处,知道了这场意外的人都拢过来。要不是黑夜中,尤其是这种场面,恐怕动静会很大。
沈菱凤摇摇头,看看几个人颇为兴奋的眼神,估计今晚的事情很是圆满:“诸位兄弟辛苦了,我没事。各自散了吧。”遥远处传来三更的更鼓声,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大哥保重。”与众人拱手告别,几簇黑影又各自消散在夜色中。
锦弗跟澜惠两人焦急不安地在院子里徘徊,只要沈菱凤夜间离开,那么这一晚就是最漫长的黑夜。谁也不知道期待中响动会在什么时候降临,但是今天的担心还有更要紧的一桩:沈菱凤身体尚未痊愈,若是在外有所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澜惠猛地回头,以为自己看错了:屋子里的烛火亮了。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真的没看错:“快,小姐回来了。”两人差不多是牵着手跑进屋。
换回本来面目的人坐在桌边,端着适口的淡茶,慢慢啜着。眼前闪过方才的一幕,如果不是有人及时赶来,恐怕跟曾献羽真的要兵刃相见。谁胜谁负,绝无定论。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在剑尖指向他的一瞬间,是不是想过要取他性命,再往前一寸结果显而易见。
“小姐,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们了。”两人气喘吁吁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大人和赵姑娘都没回来。”
“吓成这样,我还以为他们回来了。”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锦弗跟澜惠两人会为了这件事已经魂不附体,何必再让他们跟着担心?
“小姐回来就好,别人回不回来不是我们担心的事情。”澜惠把准备好的宵夜端来:“小姐晚饭时候就没吃什么,这会儿吃了正好歇着。”
“是有点饿了。”胃口还不赖,每次回来后胃口都变得特别好。看到食盒中热气腾腾的四样点心:“我哪吃得完这么多,跟我一块吃了都好歇着。”
“小姐先把这个吃了。”指着手边的红枣龙眼汤:“点心等会才许吃。”
“多事!”沈菱凤想要拒绝都找不到藉口,皱着眉头喝比药还难吃的东西。廊下有了脚步声,曾献羽又来了?不会吧,暗夜中的相遇,难道曾献羽不会为了这件事后怕?应该说是后悔才比较贴切吧。要是他把那个人一剑刺死,或者让人束手就擒的话,明天就会成为所有人为之侧目的功臣。
“大人。”门外的小丫鬟打起门帘,曾献羽以为会看到已经入睡的人,没想到闪烁烛火下,沈菱凤正跟两个丫头有说有笑,还在吃着精致的宵夜。她平时可没有这么好胃口,能够多吃一点已经被丫鬟们说成是难得。
“大人回来了。”锦弗反应比较快,赶紧给曾献羽摆下碗箸:“夫人今儿胃口不错,难得大人也来了。尝尝我们小厨房的手艺,肯定不输给外厨房的手艺。”
曾献羽心里窝着火,当着沈菱凤的面却不能说一句。沈菱凤从来不问外头的事情,男女有别,沈菱凤心里清楚得很,哪件事不是她问的。
嗡着嗓子答应了一句,在桌边坐下锦弗给他盛了一碗白果醪糟。清甜爽口的味道确实不是自己有过的味觉体验,沈菱凤吃的东西大概不怎么好吃,皱着眉像是在吃药。
沈菱凤终于吃完了那碗比药还要难吃的补品,每月比疼痛更让人难受的就是这些事情:打着为你着想的幌子,衍生出这么多的故事,大概也只有太医跟他们联手才能想出来。
“马蹄糕?”只要不是吃那些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天底下至美味道。尤其是清清凉凉,清爽可口的糕点,绝对是沈菱凤的喜好。甚至可以忽略掉对面坐的人是她不想见到的人。
“知道小姐喜欢,特意让厨娘做的马蹄糕。”锦弗笑着点头,看出沈菱凤有点不对劲。平日不怎么在意曾献羽就算了,眼角都不看他,又怎么了?
曾献羽微微皱眉,在她们这里,还是小姐?沈菱凤拈起一枚马蹄糕送到嘴里,咬了一口清香四溢,还有爽脆的马蹄,不可多得的佳品。面对精致的美食,是不是可以让人忽略掉对面那个不想面对的人?
第一卷 京城 第六十四章 赵敏的小九九
很想跟她说一下晚间在**到的事情,沈菱凤精明能干,有些事她虽然不过问,不过看事情是很透彻的。旁人想象不到的地方,她总能顾虑到,然后给人最满意的回答。
“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身边只有沈菱凤的两个丫鬟,曾献羽踌躇了一下开口说话:“从兵部大堂出来,我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