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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局终于来了一个大转折,韩文登成功上位的消息传到陆皓山耳中,已经到了五月初。
陆皓山与李念在院里把酒谈欢。
“祝贺东翁,韩文登成功上任,此事已成功了一半,东翁升迁在即,可喜可贺。”李念笑容满面地对陆皓山说。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还不知谁笑到最后,那不沾泥也不是省油的灯,郭峰集结了三万多精锐围剿了二个多月也没有把他们剿灭,反而越剿越壮大了。”
陆皓山说时候一本正经,可是嘴边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李念不以为然地说:“不沾泥最先暴动,可是在陕西那么多路反贼中,只算能一个中等角色,机敏有余,胆略不足,看以大方,实际没有容人之量,自私自利,不足成气候,就是在陕西也不是朝廷的重点打击对象,此人的成就也就是这样了,至于二个多月没有剿灭,那不过是韩文登和郭峰斗法的结果。”
顿了一下,李念继续说:“韩文登是军人老人,一直掌管练兵,现在川军中将领多是他的亲信,这次病休,明显是给郭峰下套,那些将领一个个阳奉阴违,没人把他放在眼内,士兵们出工不出力,就是十万大军也没用,再说,大人在不沾泥身边还放了一枚重要的棋子,四川四面的高中间低,只要守住了出口,那不沾泥就是瓮中之鳖,以韩文登的城府,说不定也在不泥泥身边安插了细作,不沾泥的人是多,不过人员复杂,要想安插细作,那太简单了。”
李念有些轻蔑地说:“老百姓就是老百姓,就是披上铠甲,拿上火枪,他们还是老百姓,哪能和军队相比,此役,不沾泥必败,四川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陆皓山点点头说:“李先生所言甚是,韩文登新管上任,为了坐稳他的位置,为了在皇上和百官面前露脸,肯定会以最快速度镇压这次暴动,本官想,不出三天的,肯定会有动静。”
“现在纠察队的训练已有初成,粮草等也一早完备,就等这新任指挥使那股东风”李念笑着说:“应该是一股好风,送东翁直上青云。”
“尽了人事,听天命吧”陆皓山压低声音说:“李先生,那不沾泥留在衙门的暗桩,还有留在江油的人,有什么动静没有?”
刘金柱虽说携着火枪失踪,陆皓山以家丑不外扬方式,对外宣称刘金柱回老家探亲,对内进行了一次所谓的清查,那名不沾泥的暗桩“侥幸”躲过了清查,继续留在县衙,陆皓山对不沾泥留在江油的巢穴,也一直没有动,任由他折腾,只要东西留在江油,那就是自己的。
一说起不沾泥留在江油的暗桩和巢穴,李念就乐了,嘿嘿一笑,一脸狡黠地说:“那个暗桩,学生给他制造了不少机会,立了几个小功,再说他不惜钱银进贡,现在升到队长一职,根据线人回报,他说话办事俨然有代取刘捕头的角色,不沾泥好像也感受到时局不对,一直暗暗派人把抢到的东西偷偷运回来,运回的东西甚至有兵器,估计是准备后着,那怕被打败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特别攻陷平武后,我们的人发现他们运了几车金钱财货回来。”
“哈哈哈。。。。。。”陆皓山忍不住哈哈大笑,第一次发现原来不沾泥还是挺可爱。
最近一直只出不进,那点银子已经所剩不多,要是没点进帐,陆皓山都想让手下蒙脸趁乱去抢劫了,也就是看着不沾泥像个“运输大队长”不断从运东西回来才不动他,岳父大人赵余庆一下子赞助了陆皓山三万两白银和一批粮草,而赵军早早就走在收春茶中的路上,准备为第二次茶马交易作准备,陆皓山这才安心一点。
没钱没粮还想养兵,那是笑话。
“李先生,你要看紧了,那些东西,许进不许出,只要在江油境内,任由他们折腾,此外,通知纠察队,随时作好出征的准备。”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
李念一恭恭敬敬地说:“学生领命。”
陆皓山猜得没错,仅仅过了二天,就接到了两份告示,一份是由四川承宣布政使柳寅东发出《赦罪令》和都指挥使韩文登发出的《动员令》,赦罪令上说,百姓是受到妖人蒙蔽,或是被迫加入队伍的,只要在六月之前返回原籍,既往不究,而返回原籍的百姓,沿途官府派人护送,不得为难,超过六月还没有返回者,一切按叛乱者处理。
而动员令是代都指挥使韩文登所发,上次号召四川军民保护自己的土地、保护自己的财产,全部动员起来,剿灭反贼不沾泥,只要在剿匪过程中立了功的,所有人都论功行赏,赏金、赏银、赏官职,上面还列明,非官军获得得不沾泥人头者,封千户,赏千金、猎得紫金龙和双翅虎人头者,封百户口赏百金,此刻还有很多赏赐。
光是看到都让人热血沸腾。
“砰”的一声,陆皓山一拳击在案面上,兴奋地说:“太好了,机会终于来了。”
李念拿出一封信,一脸微笑地说:“东翁,这里还有一封信,是代都指挥使给给你的亲笔信。”
韩文登的亲笔信?
陆皓山一下子抢过信,一字一句地仔细读了起来,读完后把信一收,一脸兴奋地说:“李先生,我们的东风来了。”
信里只有聊聊数言,意思是让陆皓山积极响应,作一个表率,而韩文登还在信中暗示,很看好陆皓山,在适当的时候,会给他制造一些方便云云。
由文转武,陆皓山终于看到了一缕曙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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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查抄老巢
这两个告示下来,陆皓山知道,不沾泥的末日到了。
不沾泥号称精兵过万,那不过夸大其词,别人不清楚,陆皓山最清楚不过,刘金柱那鬼精灵潜在里面几个月,情况都摸透了,别说不沾底有多骨干,那骨干的清单都弄出来了,跟着不沾的老人,也是亡徒之徒只有几百人,剩余的都是在四川集合起来到,还裹挟了大量的百姓,被迫加入、投机的多,一份赦罪令就足够让军心溃散,再加上一份动员令,对不沾泥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陆皓山突然问道:“李先生,现在不沾泥在哪?”
“剑州”李念肯定地说:“不沾泥倒时有几分战略眼光,想拿下这个门户,进可攻,退可守,可惜他低估了剑门关的坚固和险峻,久攻不下只能在剑州活动。”
“剑门关?他那是野心大了,实力还没跟上”陆皓山冷笑地说:“就是他攻下剑门关又有什么用,没人呼应、没人支援,只要扼守退路,就是饿都把他给饿死了,也不知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难说,我们在不沾泥处布下了棋子,保不准那韩文登也布下了棋子,不过人就是这样,有时会被表面的东西蒙蔽,不沾泥实力暴涨,不仅有大批装甲、火器,实力翻了几倍,野心滋长了也不一定,不管怎么样说,东翁最好马上行动,最好把声势搞起来,第一个响应。第一个出击,很多人都是只记住第一个而不记得第二个,东翁可不能犹豫。”
这是陆皓山期待已久的机会,再说有韩文登的亲笔信,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李先生”
“学生在”
陆皓山一脸严肃地说:“现在你派人张贴告示,此外,招募乡勇,响应上官的号召,不过招的人一定要好,宁缺勿滥。记住三不收。长子不收、独子不收、十六以下四十岁以上不收。”
“马上照办,东翁放心,学生一定把这件事做得妥妥当当。”李念一脸兴奋状。
有个精明的军师就是不错,只需要把自己要求说出。他就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去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李念说完。犹豫了一下,不忘提醒道:“东翁,那不沾泥巢穴收起来的财货怎么办。要是我们把人拉走,只怕,只怕那些人为所欲为,说不定还让他们趁机运走,那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捕快不堪重用,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可以,要对付那些亡命之徒,自然有几分风险。
陆皓山冷笑地说:“嘿嘿,那些都是热在锅里的菜,出征之前,把他们先扫了,先立一功,然后再去征讨不沾泥。”
赦罪令和动员令一下,不沾泥就像惊弓之鸟,不会轻易冒险,这样一来,估计也不会贸贸然再运东西回来,是时候收割了。
“原来东家早有对策,是学生多虑了。”李念告了个罪,便去处理张贴告示、招募乡勇,陆皓山想了想,然后猛地站起来,带上两名可靠衙役,径直向赵家庄跑去,这件事事关重大,自然找岳父大人提个意见,或者说寻找岳父大人的帮助。
一路飞奔,只是半多时辰多一点,陆皓山已经在赵家村的赵家大宅的大堂里和赵余庆会面。
“太好了,还以为岳父大人出门采购春茶了呢,没想到岳父大人在家,真是太好了。”陆皓山高兴地说。
茶马交易两二人来说都非常重要,有了上次的交易,特别沙儿可万户长合作,根本不愁销量,价钱方面也会合理,虽说战火连天,可是还得生活、还得吃饭,特别像赵余庆这样的人,住得舒适,穿得挑剔,吃得精细,没有大的进项难以维持。
赵余庆淡淡笑道:“自从接到韩文登上位起,老夫就一直待在家中,等爱婿上门,现在终于等到了,既然你来了,是不是事态有了转折?”
不惭是老狐狸,自己的心意,他一早就猜到,就是对自己登门造访,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闻言连忙说:“没错,的确有了变化。”
说完,不待赵余庆提问,陆皓山把赦罪令和动员令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就是韩文登给自己那封亲笔信的内容也说了出来,反正赵余庆除了是自己的长辈、靠山,也是当今世上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这是一个机会”赵余庆双目精光一闪:“有前面的交集,也可以算是韩都指挥使上位的头号功臣,要是立了功,升迁肯定跑不了,那封亲笔信既是一个报恩,更是给你的打开的一扇方便之门,这个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陆皓山点点头说:“小婿想的和岳父大人一样的,纠察训练这么久,是时候让他们历练一下了,不过纠察队仅有三百余人,就是加上新招募队人,最多凑四百之数,数量少一些,所以小婿准备招募乡勇,壮大队伍再出征,兵贵神速,小婿准备明日就起程。”
“安心去吧,江油这里的我替你盯着”赵余庆笑着说:“我集合了赵氏一族的子弟、家丁、护院、私卫合计二百人,交与你指挥,助你一臂之力。”
陆皓山这次赵家村,一是告别,二是和赵余应借人,没想到还没有开口,赵余庆的已经替自己准备好了。
华夏好岳父啊,赵余庆说过,倾赵氏一族助自己在仕途上走得更远,现在看来并不是一时冲动,赵氏一族不过乎几百人,不过胜在伙计多、家丁护院多,一下子抽调查了二百人给自己,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有点像官商结合的味道,商人助官员走得更远,而官员上位后反哺商人,利用手中的职权帮助其壮大,这在战国时期就开始,吕不韦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谢岳父大人,小婿感激不尽。”
“自己人,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对了,你准备明日什么时候出发?”
“天一亮就出发”陆皓山微笑着说:“今晚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一下。”
赵余庆也不问是什么事,只是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