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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花心好色的风流鬼是她平生最讨厌的一种男人,她也没有办法认同臭美自恋的娘娘腔。
但眼前这个男人将她花心好色和臭美自恋臭味相投地结合在了一起。
这实在让崔翎不可忍受。
正当她犹豫时,瑀哥儿在那男人怀中奇怪地问道。“五婶婶,你是害羞了吗?我五叔在看着你呢!”
时隔四月有余,五郎袁浚再一次看到崔翎这张美若天仙的脸庞。
说心里一点也不激动期待?那一定是骗人的。
这段时间从和老太君及大哥的书信来往中,他得知令自己厌恶的小妻子在家中却如鱼得水。很快地赢得了所有家人的喜爱,他心里是惊诧的,也很好奇。
袁五郎从小跟在老太君身边长大,和几位嫂嫂之间也相处十分愉快。
他很了解大家的性子,不只老太君,大嫂宜宁郡主及几位嫂嫂,哪个是好糊弄的人?
假若崔翎表里不一,一直都在众人面前演戏,装成好孙媳妇,好弟媳,或许能蒙混过关一两日,但时间久了,总要露出马脚,不可能毫无破绽。
老太君看人的眼光最是犀利,她一定能看出来的。
能被老太君和几位嫂嫂这样掏心掏肺地喜欢,连大哥来信中的语气里,都带着几分对悦儿才有的宠溺,可见这女人若不是真的好,那心机该深沉到何等可怕的地步?
袁五郎不傻,他知道如果崔翎是个心机深沉可怕的人,就不会在洞房花烛夜犯那么大的错误。
隔墙有耳,不在万分确定的情况下吐露真言,这是每个贵女都受过的言诫。
也只有不带脑子的女人,才会大喇喇地将心底那点小盘算说出来。
他开始想,只凭成婚那日她几句无心之语,就去判定一个女人的品性。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
虽然那两句没心没肺的话,真的伤到他了。
但他是个男人啊,将来是要替她遮风挡雨的顶梁柱,是不是也该放下计较,多一点男子汉应该有的气量来?
父亲已经明说了,等柔然这仗打完,袁家就交释兵权,解甲归田。
他以后是要和这个女人白首不相离的。假若心里存着成见,那日子该过得多别扭?
她既然不是无可救药,他也该往后退一步。
就当是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袁五郎强自按捺心中激荡的情绪,朝崔翎的方向迈了两步,“夫……”
那个“人”字还未吐出口来。便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万般苦涩地被汹涌的失落吞了下去。
因为,他的妻子连正眼都没有瞧他,就朝着隔壁的九王盈盈拜倒,福身道了句,“夫君万安。”
晴天霹雳。
就好像春光无限的明媚暖阳忽然之间蒙上了一层阴影。
乌云遮蔽了日光,整个天色暗沉。然后电闪雷鸣,下起了狂风骤雨。
雨点越下越大,天气越来越冷,终于豆大的雨滴凝结成冻,变成了尖锐犀利的冰雹。
袁五郎的心被冰雹砸得鲜血直流,疼得不能自已!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双拳紧拧,一言不发地闷声从崔翎身边经过,然后向院门的方向走去。
同时被这响雷震撼惊吓到的,还有瑀哥儿和九王。
瑀哥儿身手麻溜地从九王怀中爬了下来。经过崔翎的时候,狠狠地跺了跺脚。
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五婶婶,你!哎!”
然后飞速地追着前面那个格外萧瑟的背影出了去。
崔翎觉得莫名其妙,猛然她心里一动,难不成……难不成她搞错了?
但九王却没有给她这个自省的机会。
他笑意盈然地说道,“一路上辛苦了吧?先进去喝杯茶,和我说说路上见闻?石小四来信中提过一两桩。只是他这个人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一大堆,让人一头雾水呢。”
崔翎本能地有些抗拒和九王独处。
她讪讪地笑道,“行路艰辛。有些乏了呢。”
九王一脸了然的模样,“对,先休息,休息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眼中流转着促狭的笑意,冲着门外大声喊道,“阿浚,夫人累了,辛苦你将夫人送去雅情小筑。”
袁五郎无比憋闷地坐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他听到了里面的叫声,但一点都没有想理会的愿望。
他太愤怒了,也觉得十分难以置信,做妻子的怎么能连自己的丈夫都认错呢?
这岂不是分分钟就要红杏出墙头的节奏?
就算新婚夜两个人之间有一点点不愉快吧,但第二天敬茶时不又相见了吗?
而且,她还亲自送他到了二门。
他搞不清,那女人是当真认不得他了,还是故意作弄他?
但不论是哪一种情形,他都无比确定的是,他的心情很差。
他是个男人啊!
哪怕还没有和自己的妻子建立感情,但哪个男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叫别的男人夫君会无动于衷?
何况,九王还是那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一个男子。
他虽然也曾和九王并列过盛朝最受欢迎美男子的称号,但他现在这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和九王比完败好吗?!
袁五郎气呼呼地想,他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比美的。
满脸胡须是因为太忙碌专注于战事,没有时间修面。
穿玄黑色的衣裳是因为耐脏,粗布麻衣则轻便自在,也是为了方便做事。
但那女人显然只凭借外表,就认定了夫君,这简直是……太不能饶恕了!
瑀哥儿陪着袁五郎同坐在石阶上,一脸凝重表情。
他沉沉地拍了拍五郎的肩膀,老气横秋地问道,“五叔,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决定要为崔翎说句好话,“别放在心上,五婶婶一向这样糊涂,我们都习惯了,我打赌她一定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只是脑子有点不大好使,您大人大量,别生她的气了吧!”
袁五郎黑沉着一张脸,转头问道,“那你是要我原谅她?”
他的脸丢大发了,要轻易原谅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瑀哥儿忽得笑了笑,“当局者迷,但旁观者清,若是五叔想要知道五婶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若就和九王叔叔通个气,将错就错一下?”
ps:
很狗血对吧?但是这狗血又很清新,对吧?哈哈哈!
066 就错
五郎袁浚愣了一下,沉吟半晌,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不过一瞬,他脸上又现出愤愤的怨夫表情,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瞧瞧,那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认清楚自己的丈夫!”
九王虽然花名在外,声名可谓狼藉,但五郎对他却十分信任。
他们是自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多年感情,比寻常人家的亲兄弟还要深厚。
他十分笃定,就算任由崔翎错认夫君,九王也不会对她有任何不敬。
也许,瑀哥儿说得没错。
若是现在他就拨乱反正,告诉崔翎她认错人了,言谈之间,难免会带有不好的情绪。
他像个刺猬,她裹住内心,那么这场冒险换来的相聚,就毫无意义。
倒不如,真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看最真实的她,到底是副什么模样。
瑀哥儿吐了吐舌头,“五叔,你放心,我会时刻盯着五婶婶,不叫她和九王叔叔走得太近!”
他人小鬼大,虽才五岁,但是心中却有着自己的主意。
像刚才这种情形,若是他将事情说破,不只五叔颜面扫地,五婶婶更是下不来台。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轻轻拿起,再轻轻放下。
之所以提出叫五叔将错就错的建议,也是为了想要缓和个两三天,再找个机会叫五叔和五婶婶和好。
瑀哥儿对自己心爱的五婶婶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有时候蠢了点,但蠢得可爱啊,他尤其喜欢五婶婶气得炸毛求又毫无招架之力的模样。
他深深地相信。五叔和自己品味相同,也一定会爱上这场面的。
这些且不提,就说五婶婶烧菜的手艺,那也是一流的。
连大伯父都爱不释口呢,五叔一定逃不过!
等到五叔看到了五婶婶身上的优点,嗯嗯,还会和她计较认错人这样的小事吗?
院子里,又传来九王强忍住笑意的高唤。“阿浚,还在吗?带夫人去雅情小筑吧,你费心思收拾了好多天,夫人一定会满意的。”
袁五郎“腾”得一声站了起来,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进到院中。
他苦着脸,冲着崔翎闷哼了一声。“夫人,请!”
崔翎拉着瑀哥儿的手跟在袁五郎身后。
她觉得前面那位满脸胡须的大叔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古怪得很。
脑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念头,不会她真的认错了人,这位才是真正的袁五郎吧?
但随即,她又猛力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
假若她真的认错了人,就算院子里那位满身脂粉气的美男子没有否认。这位胡须大叔也没有理由会默认下来啊。
男人,不是最在乎这种嘛!
崔翎思虑再三,觉得自己的思路还是比较靠谱的,她应该没有犯什么错误。
她便也渐渐放下了心防,开始四下张望,欣赏一下沐州城令尹官邸的风景。
瑀哥儿见他们两个一路无话,有心想要给他们制造机会。
想了想,这孩子便轻咳了两声,“五婶婶,你觉得我五叔怎么样?”
崔翎悄悄地放慢脚步。特意等胡须哥走得远了些,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亏你在路上时把你五叔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结果是个……”
考虑到瑀哥儿还是个孩子,不宜接收不合适的信息,便生生得将娘娘腔三个字吞了下去。
她无奈地摆了摆手臂,“哎,没啥。你是小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懂,我不和你多说。”
不论怎么说,袁五郎总是瑀哥儿的亲叔叔不是。和亲叔叔比起来,婶婶再好也隔了一层。
崔翎才没有那么傻,会在瑀哥儿面前说袁五郎的坏话呢。
瑀哥儿却不依不饶,“五婶婶,那你是喜欢男人穿华服皮裘,还是打扮得简单一点?”
他尖锐的小眼瞥见前面不远处五叔的脚步几乎黏在了地上不动,语气不由加重了点,“你觉得我五叔的打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崔翎顿住脚步,表情认真严肃地望着瑀哥儿。
半晌,她用手指按在瑀哥儿的眉心,警告地说道,“你五叔穿成那样我管不着,但你可不行!祖母和你母亲将你交托给了我,在没有回到家里之前,你都由我负责。”
她义正言辞地说道,“你自个说自己是男子汉的,男子汉嘛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你若敢跟你五叔学穿得花里胡哨的像个女人,信不信我拿竹竿子打断你的双腿?”
真是该一吐为快的话,怎么也憋不住。
崔翎对那红衣男子的穿着品味十分怨念,心中早就已经吐槽了千万遍。
连她个青春正好的妙龄少女,都不敢穿这么妖艳的大红色毛斗篷好不好!
他身为男人,竟然这样心安理得地穿上了不说,举手投足间,还处处闻到脂粉香。
这简直太奇葩了!
她直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样奇葩的男人是她将要共度一生的丈夫,这个事实令她震惊失望,还有些悲痛欲绝。
如果不是因为袁家的人对她太好,她当场就要受不了好吗?
但她难得来一趟,总不能一来就和丈夫吵架,这要是传了回去,祖母一定会难过的,所以她的情绪,一直都处于极度忍耐的状态。
瑀哥儿不说还好,他一说,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各种怨念如同黄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若不是顾念瑀哥儿年纪小,还有外人在场,她真的就要直接在这里爆发出来了。
崔翎目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