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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一代君王青睐呢?
“起来!”正当陶厢彷徨无措,头顶传来一记沉闷的声音,她抬头望去,成峤正笔直地站在她跟前,他向她伸出手,又柔声道:“天寒地冻的,你赶紧起来吧,以免沾染寒气,到时连你也病了……”
成峤住了声,或许也是忌讳,忙拉她起来,最终纳入怀中。
安静地停留在他怀里,陶厢感到了与赵正胸怀里一般的热度,她想也许这只是梦幻,他冷血无情,又怎会有体温?他阴狠狡诈,又怎会温柔如厮?所以,婉荷没有出事,她的身体还好好的,她以后还能生很多很多健康的宝宝……
雪又落了下来,洋洋洒洒,偌大的秦宫里铺天盖地的白,离两人不远的宫门处,一身着黑衣的人傲立雪中,尤为显眼。
☆、第 37 章(倒V)
宫里死了人,宫里死人了,宫里又死人了……
陶厢双腮酡红,斜卧半睁着眼欣赏歌舞。舞者扭动着身子带起透明的流苏,它们在空中缠绕,又散开……乐曲达□,舞者轻盈跃起,流苏随她化为漂亮的弧形。落地,舞者原地旋转,犹如陀螺一般,长长的流苏伸展开来,曲终,它在空中划出整圆,续而缓缓落下,宛若凋零的生命。
清冷的宫中,传来清脆的掌声,陶厢终于撑起了身子,舞者谢幕,她随手端起杯子,将之中琼浆一口饮尽,咽下后,便大声说:“好!好!好!”
乐起,又是一轮新的舞曲,酒劲涌上,陶厢重重地倒下,屋顶开始旋转,她痛苦地合上眼,脑海里全是婉荷的责怪。没了孩子的她像被削去利齿的狸,那般的软弱,委屈的神色与语调,压得陶厢喘不过气来。
她说她千错万错,孩子无错。
她说成峤成婚多时,就盼着这个孩子。
她说绿荷在天有灵,绝不会原谅她。
可陶厢宁愿她骂她,打她……
愧疚和自责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陶厢的意志,每天她都会听说谁谁死了,这宫里真是可怕!她惟有以酒精来麻痹自己,也惟有酒精,才能让她忘记风湿带来的折磨。
她想,这都是报应。
躺在厚厚的被褥上,陶厢深陷在塌中,手中的酒杯歪歪斜斜,各个颜色显眼的枕头将她围在其中,她一动不动,像已死去。
“听说了吗?王上最近病重。”陪陶厢过着奢靡生活的侍女,闲来无聊也只有嚼舌根子打发时间。
“是啊,所以公子最近夜夜陪伴,也很少回宫。”
“婉荷姑娘的情况也不好,听服侍她的纸鸢说,她夜夜叫孩子呢。”侍女甲继续八卦,吵醒了陶厢,但其实她根本没睡,对她来说,婉荷的境况远比秦异人的要重要多了,是因为歉疚。
“哎,婉荷也够可怜的,今后也与孩子无缘了~”侍女乙轻声叹息,陶厢心一惊,手握不住在掌中颤颤巍巍的杯子,它从床上滚落,摔了个粉碎,也乱了音律。众侍女惶恐万分,忙打扫的打扫,检查陶厢身子的检查,舞曲停下,宫内吵吵嚷嚷。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是侍女甲,她爬上了陶厢的床,几乎带着哭腔喊她。
他们不是害怕陶厢,而是他们知道,第一天陶厢弄碎了杯子把手腕伤着了,成峤知晓后,服侍她的人立即被调走,而这深宫之中,调走只是听着好听,实则不知道被送去哪儿秘密处决了。
而他们还知道,成峤重视她比婉荷更甚,婉荷因她落了孩子,成峤非但不怪罪,还将她好吃好喝供在宫中,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是人也有好奇,好奇成峤为何如此待她,侍女甲仔细看着她的脸,蹙眉找原因……要说她漂亮,也不尽然,若要说才情,就一酒鬼!
要说品性……
陶厢缓缓睁眼,想问,忍不住打了个酒隔,才道:“婉荷她不能生……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侍女甲嫌恶地撇开脸,心里给陶厢下了最后的定论,要说品性,她简直就一人渣!婉荷不好那是整个宫中众人皆知的,她玩乐过后才来这假惺惺的一句,简直让人恶心。
而这厢,陶厢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摇晃着爬起揪住侍女的领子便道:“说!谁跟你说的!你们整日只知道说三道四,现在怎么不说了!!”
“夫人……你放开……”侍女甲好不容易脱离了陶厢的钳制,也将她推到,但实在不巧,这一景象正被前来探望的成峤睹见,他大喝一声‘大胆’,殿内所有的人纷纷跪下,侍女吓得从床上跌下,边说着‘饶命’,边嘤嘤哭泣。
陶厢倒在床上晕晕乎乎的,等她好些了,映入眼帘的是成峤满是焦急的脸,他轻柔地摸着她,关切道:“红儿还好吗?”
被触及心房最柔软之处,陶厢抑制不住朝着成峤哭道:“他们都知道婉荷不能生孩子了……是不是婉荷也知道了?她一定恨死我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陶厢的哭声淹没在成峤的怀中,成峤只一遍又一遍地说,他相信她。
侍女甲被拖了出去,人之将死,其言并不和善,“你这个害人精!害死了婉荷的孩子还不够,还害死了诊治她的大夫,现在你连我也不放过!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啊——”
届时,成峤正与陶厢对视,闻得侍女诅咒,眼神骤然一冷,随之裂开嘴强笑着哄陶厢睡下,便大步流星离去。
陶厢听见侍女的尖叫声摸爬起来,只见鲜血染红了成峤洁白的仙衣,侍女满口的鲜血,她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又见蜿蜒的血,是侍女被人拖下去遗留的,陶厢看得心惊肉跳,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趁着成峤还未转身,她死死捂着嘴,翻身躺平,待宫内人都散去,她才敢放出一丝丝的声响……
婉荷的孩子死了,照顾婉荷的大夫也死了,侍女恐怕也要死了……
可那大夫为什么会死呢?
陶厢百思不得其解,成峤已换好衣衫来到了殿内,他还是一身白衣胜雪,淡紫的裘皮披在双肩,他盘了发,似要出门。这次他亲自为陶厢换衣,是粉红的束腰长裙,有碎花的样式。成峤为她绾发,点胭脂,待一切工序完成,镜子里的她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而镜子里的他,只眯起了狭长的眼,盈盈笑着。
他的笑里没有狡诈与阴毒,陶厢不禁问他:“以往你也如此为绿荷绾发吗?”
她不想让他好过。
果然,他不再笑,而是望着镜中人,答非所问:“红儿这样很好,今日父王设宴……”
陶厢不满他的回答,蹙眉打断了他:“陶厢记得王上曾说过我乃罪臣之女,断不能四处乱闯。”
成峤不以为然,俯□来撩起她一缕长发闻香,“你可知今日父王设的是何宴?大将军凯旋归来,你说父王奖什么给他好呢?”成峤越说越开心,好像那个被奖励的人是他,随之他指一紧,扯得陶厢的头皮生疼,见她痛苦呲牙,他越发开心,又道:“啊!父王日思夜想的好儿子刚归来,正缺个大夫人,将军之女怜清又待字闺中,若两人联姻,岂不是两全其美?”
成峤的眼忽然瞪大,他病态地笑着,一遍遍地重复问陶厢‘可好’,依然不肯放过她的发,陶厢不敢挣扎,隐忍着头顶传来阵阵的疼痛,连答他:“好好好……”
他有病,她不敢惹!
不过他赢了,现下是他不让她好过!
“陶厢是吗?你与你的情郎多日不见,定是十分想念,今日就让我带你去解相思之情吧!”成峤放出这些话,就被尾随他的宦官们扶着上了大轿,一路无话,陶厢陷入了苦思,她该如何去面对赵正?
*
宴席上惊艳四座的不是陶厢而是将军的女儿怜清,但她的身影却深深吸引住了一个人,身着玄衣纁裳的王子——赵正。
秦异人喜怒形于色,他不喜陶厢出席,但顾全大局只吩咐身边的宦官传话,有训斥成峤的意思,眼角余光,她睹见成峤干净的下巴,他一直保持着僵硬地笑容,流线型的轮廓,看着优美,但他半露在外的手上指节苍白。
“让我走吧,那样你也会好过些!”陶厢好心建议,却被成峤猛的拉入了怀中,他目光直视,笑容更甚,陶厢慌乱挣扎,成峤终于开口,“你看对面。”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陶厢终于正视赵正,是炙热的眼神,他与成峤一样心不在焉,但他的目光是追随陶厢而来。
此时此刻,陶厢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赵正为什么还要这样看她,也不想明白。泪光在眼周盈盈闪闪,陶厢狠心撇开脸,安份地躺在成峤怀中,随着他轻笑一声,他的唇已压下,和上次一样,是冰冷的吻。
闭上眼,陶厢不想去理会周围的吵吵嚷嚷,任成峤摆布,但那边更吵了,隐隐,她听到器皿破碎的声音。末了,秦异人大怒,陶厢听见他喊她的名字,成峤终于放开了她,她瑟瑟地伏于地面,耳朵嗡嗡作响,她再也听不清他说的,慌张地张望四周地面,粗喘着。
“我看我怎么说你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真不知耻!”
“去后面罚站!等会叫你家长来见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秦异人愤怒异常的脸,她脑海里回荡的全是中学老师喝斥的声音,那次是因为考试不及格,所以她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批评。
可是,她真的不是不知耻,被批评的时候她脸很烫,只是贫血得太厉害,她的脸常年苍白,没法变红……她又羞又急,一直埋头只是不想让人看见,其实她已泪流满面……
抬头,她看见秦异人气得倒在椅子上,大病初愈本就苍白的脸,越加没了血色,赵正和赵姬在他左右,像是在安慰。他终于平息了,皱眉和赵正说了什么,赵正微微点头,凝眉正色道:“罪臣之女红绫大庭广众之下引诱王子,恬不知耻,有辱皇威,愣着作甚还不快滚!”
如果陶厢不说话,她还不知她的声音已发颤,她连连应承,跪着退出了大殿,背离时如芒刺在背,只得大步跑走。周围的风景已成片片彩条,她再次没了去路,停在一个荷塘前,目睹初春来临,冰雪融化,塘内翠绿的小芽露尖角,生机盎然之景色。
可是,她还有生机吗?
哀伤涌上,她无力地蹲下,想哭,但身后传来紧促的脚步声,她收拾心情警惕地回头,只见一紫袍宦官,他轻喘,尖声尖气地调侃:“夫人跑得可真快,杂家都快跟不上了。”
☆、第 38 章(倒V)
宦官是赵正派来的,他邀陶厢在东宫一聚。
陶厢本能地拒绝,但宦官给她看了一件物品,她就风风火火的跟着去了,那是她装穿越信号接收器的小袋子,她也终于明白MRS。金为什么一直不肯梦中相见,原来接收器被他拿走了。
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坐在繁华的东宫之中,陶厢细细地想,等会如果见到赵正,她该是怎样的表情?愤怒?委屈?冷漠?还是去质问,质问他为什么不来接她……
显而易见,质问才是她心之所向,可是她怕,怕听到甜言蜜语,这样她会心软,会去相信他一切的谎言。
原来,她一直不自信,所以,她不会信他。
陶厢痛苦地闭上眼,宫内的空气太沉闷,她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
“我去牢里看你,哪知你先走了。”赵正来了,他坐在陶厢跟前,从怀中拿出玉戒指放在桌上,又道:“素日我见你宝贝这个东西,怎么掉了都不知?”
陶厢没想到他首先是解释接收器怎么会在他这里,因此满腹他为什么不来接她的疑问梗在喉头,她无言以对。
伸手去拿玉戒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