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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御给他!”
“小言。。。。。。”面对这样的陌言,云雪晴忽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然而她知道,在敌人面前,不能有丝毫的软弱。
胡不归将手轻轻一挥,陌言的身影消失不见,冷笑,“你们这些满口仁义的伪君子,自以为拿着一把破剑就能救得了天下苍生?连身边的兄弟朋友都保护不了,还妄称英雄豪杰?!”
他停了停,又道:“倘若我用剑也是救人,你们又作何感想?当然,就算我是救人,你们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把剑给我,因为我救的是我的同类,你们眼中的妖邪!”
云雪晴心中一震,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救人?!然而还来不及细想,突然身后传来几声破空鸣响,像是有极强劲的暗器射来。
“小心!”离沐天大喊一声,三人连忙俯身躲避,那几枚暗器便从他们上空飞过,向着胡不归所在之处射去了。
胡不归冷哼,一个旋身,将那数枚暗器都抄在手里,看了一眼,愤愤扔在地上,冷言道:“哼,天山派,果然是暗箭伤人的杂种!”
就是胡不归将那暗器拿在手里的一瞬间,陆潇青也已看清,那确实是天山派的成名暗器雪雕银梭,难道天山派也来蹚这趟浑水了?!数年前天池派开始锻造双剑时,便引得天山派觊觎,想到此,他心中顿感不妙。
趁着胡不归飞掠到远处查看动静时,他低声向云雪晴和离沐天道:“待会天山派要是和狐妖打起来,我去盯着胡不归,小天你引开附近的其他狐妖,雪晴你趁机救出小言。”
“好。”离沐天一口答应,同时望了望远处的影影绰绰,那些不是鬼魂,而是狐妖。
云雪晴亦点头,尽管她知道潜入忘川蒿里深处救人是个多么艰巨的任务。
很快,胡不归从远处飞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众统一服饰的天山派弟子。
这个门派千里迢迢从北疆来到中原,难道真是为了月御与焚阳?!陆潇青心中震撼,看准胡不归的身影,飞掠上前。
离沐天亦手中长剑一摆,迎上远处的狐妖,云雪晴抓了个空荡,悄悄向忘川蒿里深处而去,尽管她知道那里有无数的孤魂野鬼。
离沐天力战狐妖,杀开一条血路,这荒凉的忘川蒿里如今染了血的缘故,引得附近鬼魂蠢蠢欲动,虽然看不见他们,却可以感受到那些朦胧的形态和逼人的阴气。
男儿热血的时候,不怕神,不怕鬼,妖邪不侵,离沐天此时就是这样一种状态,把那对狐妖的恨,全部融进了剑法。扫清障碍时,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早已看不到陆潇青和云雪晴的身影,这忘川蒿里没有太阳,没有方向,放眼望去皆是同样的长蒿杂草。热血沸腾的他也不担心,而是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见妖杀妖,见鬼斩鬼。
忽然间,远处的空气温度骤然降下来,他心中一凛,以为是鬼气又增加了,放眼望去,却看到前方长蒿处呈现出一泓平湖,只不过那湖面早已结冰。
已进入夏季,湖面怎会结冰?!他诧异,向那湖畔跑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冰山,确切的说像冰又不是冰,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他讶异地走上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众鬼游行的忘川蒿里竟然有这样一处绝美的冰山。
冰山不大,只有一人多高,而当他靠近时,惊愕地发现就在那玲珑剔透的冰晶中,赫然封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何等惊艳绝美的男子!雪白的宽大袍袖,垂下的及腰长发,微闭的双眸,精致的唇角,年轻而妖异的容颜与胡不归倒有几分相似的气质。
离沐天一时竟愣住了,呆呆地立在那里。这人到底是生?是死?是人?是妖?
忽然间,他感觉到一种摄人心魄的声音响在心底,“你是谁?这里很久没有生人了。”
他陡然一惊,这带有磁性而动听的男声仿佛来自万里之外,穿透时空,却好像没有经过他的耳朵,而是直接传入了心里。抬头望时,果然见那冰晶中的男子已睁开双眼,唇角微动。
原来,竟是这男子在对他说话。
强自压下震撼得快要跳出来的心,他定了定神,努力使自己声音如常,“我叫离沐天,为救兄弟来到这里,你又是谁?为何会在这冰中?”
“离。。。。。。沐。。。。。。天。。。。。。”男子沉吟着,不由得长叹,“原来已过了这么多年。。。。。。”
离沐天睁大了双眼望着他,为什么每个人提到自己名字时,都会说一些奇怪的话?饶是两人面对面的交谈,他也感觉到这男子的声音直接传入自己的心里。
那男子顿了顿,接着道:“我叫风絮。”
“风。。。。。。絮。。。。。。你,究竟是人是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离沐天念着这个唯美得不像男子的名字,一时呆住了。
这叫风絮的男子垂下头,半晌,才一字字道:“我并非鬼,也并非人。”
“什么?!”离沐天不由得定住了,愣了半晌,又问,“是谁把你封进冰里的?你,不冷么?”
风絮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微微垂下眼眸,轻叹,“十年一梦,我被封印于此已不知多少个十年了。呵……那些所谓的神仙道人,不过是些打着正道旗号的伪君子。”
听出他话中之意,离沐天大惊,寻常人怎么可能被封印数十年而活下来?“是正道人士封印了你?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风絮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是妖。”
“狐妖?!”离沐天脱口而出,随即蹙眉“你与胡不归是一路人?……”
风絮却摇头,“我并非狐妖,而是梦貘族人,我与胡不归也并非一路人,他不过念及旧恩,想要救我出来罢了。”
离沐天凝思,胡不归这个杀了他全村抢了他女人的狐妖竟然也会为报恩而救人?
风絮自然不知他与胡不归间恩怨,见他不说话,半晌又问,“你知道梦貘族么?”
离沐天闻言惊醒,茫然摇了摇头。
风絮轻叹,“梦貘虽为走兽演变,实则是最高阶的妖,我们拥有凌驾与妖族之上,近似于魔的灵力,平素以人梦境为食,并不随意伤人,不料却还是……”
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了,离沐天却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诚然,因为安瑶和胡不归的缘故,他恨狐妖,以至于憎恨所有妖邪,然而此刻不知为何,对着冰晶内封印的风絮,这个他从未听说过的梦貘族妖,他竟然恨不起来。
“胡不归抢夺月御也是为你?”半晌,他忽然想到胡不归在此出现,一定与风絮有关。
风絮嗯了一声,并不隐瞒,“不错,其实原本该以焚阳化解我周身冰封,怎奈焚阳距此遥远,只怕也长梦多,也唯有用这同为极寒的月御以毒攻毒一试了。”
“月御……”离沐天沉吟着,原来胡不归想要月御确实如他所言,是为救人,然而救的却也是妖。
“你走吧。”看得出他心中矛盾煎熬,风絮淡然轻叹,几十载冰封,早已将当年的棱角磨平,早已让当年的愤恨平静。
“我……”离沐天倒不忍心立刻离开了,这几十年来他独自一人在这寒冰中,想必也十分寂寞。
像是看得懂他心中所想,风絮释然道:“不必担心我,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孤魂野鬼陪我说话的。”
离沐天踟蹰片刻,他实在不想承认其实自己还蛮喜欢与风絮说话,因为风絮给人的感觉很淡然,仿佛将一切都看得很开,身上没有太多的牵绊,只是他知道,此刻却不能再停留。
“月御之事我知晓,只是却不在我手上,亦不是我能做主。不过今日一见,我倒是很喜欢与你说话,你若不是妖,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离沐天从来都能够坦荡地说出对一个人的好感。
“我走了,倘若有一天你真能由此脱困,还望你不要像其他妖魔一般草菅人命。”他说完抱了抱拳,便转身大步向着与陆潇青等人约定的会和方向而去。
“等等!”离沐天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风絮的声音,于是停下了。
“在这忘川蒿里,有一位名叫温语凝的姑娘,时常会来陪我说话解闷,近日不曾见她,你若有缘见到她,请代我向她问好。”风絮的声音依旧平淡如茶。
“温、语、凝。。。。。。好,我记下了。”他尽管奇怪在这鬼影幢幢的忘川蒿里怎么会有姑娘,不过既然是人家所托,也就答应下来。
身后传来风絮半是无奈办是落寞的轻叹,“这里的鬼魂也如人间般世事无常,不一定什么时候哪个相谈甚欢的魂魄就转世去了,纵然再见,亦不相识,一旦转世没有了记忆,才是真的离开了。”
离沐天身子一僵,这几句话带着寒冰般的凄冷字字敲击在心上,让一向乐天爽朗的他不由得升起一种哀伤。
☆、第十九章 语尽忘川
另一方,当云雪晴终于潜入忘川蒿里深处寻到陌言时,早已分不清方向,只有远处隐隐传来的打斗声证实了天山派已经攻入。
“师姐!”陌言心中惊喜,他知道,无论何时,这位师姐也不会抛下他不管。
“小言别怕,师姐带你走。”云雪晴说着连忙俯下身去解绑着他的绳子,那绳子不知是胡不归用了什么方式打的洁,一时半会竟解不开,更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竟然剑也砍不断,她不由得一时急的额上见汗。
远处的人影渐渐逼近了。
当先一步跨上来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穿着天山派白衣黑带的统一服饰,却又有些不同,肩膀和袖口处带了些许精致的花纹,一看就是高级弟子。
这男子手拿一对散发着冰蓝色光芒的弯月形双轮,一个箭步抢到面前,看了看他们,却一抱拳道:“姑娘哪里人?怎会在这?可需要帮忙么?”
云雪晴慌乱之下刚要自报家门,脑海中却灵光一闪,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立时忍住,转而道:“我,我们是附近的村民,被一个自称叫什么胡不归的男子抓到这里来,大哥,请救救我弟弟!”
“好说。”那男子仔细查看陌言身上被绑着的绳子,拿出手中冰轮,开始去割那绳索。
云雪晴心中暗暗打鼓,幸而自己刚才未曾报出师门,也幸而自己下山后就并未再穿天池派的统一服饰。天山派与天池派素来不睦,何况这次千里迢迢从北疆而来,许是与天池派的双剑有些瓜葛,倘若被这天山派弟子知道了自己师门,想必就不会出手相救了。
那天山派弟子手中冰轮果然是神器,才割了几下就将陌言身上那材质非凡的绳索割断,“你们快走吧,沿着南边一直跑,那里有我们的人,看到他们就能出了这里了。”
“多谢大侠相救,请问大侠尊姓大名?”虽然明知是敌人,可对方毕竟帮了自己,云雪晴还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天山派弟子袁千叶。”那男子抱拳道。
云雪晴和陌言心中一震,不及多言便匆匆行了个礼往南跑去,袁千叶的名字他们早已如雷贯耳,那是天山派首席大弟子,地位仅次于掌门和长老。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天山既然派出大弟子亲自出马,想必定是与焚阳月御双剑有关了,想到此她不由得忧心忡忡。
按照袁千叶所指的方向,云雪晴拉着陌言一路跑去,果然听到远处的金铁交鸣,甚至隔着那些长蒿能够看到天山派弟子与众狐妖交战的身影,想必此地距离与离沐天约定的地方不远。
她对于方向的辨别向来有些模糊,很多时候甚至还不如陌言,更何况在这片没有东南西北日月星辰的忘川蒿里,所有的景象全是一样,让她不由得迷茫。
“师姐,是这里么?那姓袁的不会诓我们故意指错了方向吧?”陌言不顾一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