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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是燕三王爷还是那个黎总管。
那黎总管他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样貌,可是我知道从前的云齐儿是曾经喜欢过他的。所以我对他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悄然回首,却见他也正是悄转回身子,原来彼此又是错过了一次相见。
离开巴鲁刺,黎安重新又回到娄府,他依旧做他的总管,那么九夫人呢?这娄府里的女当家还是她吗?因着云齐儿,我对九夫人也是不喜的,如果她还在,那就会她一会吧。
跨过了一道高高的门槛,我走进了偌大的相府,放眼望去,花团锦簇,一派欣欣向荣,红墙绿瓦,端是繁华,这里不愧是大周朝的首相之府。
我看着那一砖一瓦,一花一草,竟有种熟悉的感觉,人在云彩儿的身后,却是想要向着另一个方向,向那种着一片青青翠竹的所在而去。
“姑娘,走这边。”云彩儿的一个侍女及时的叫住了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唐突,真是失礼了。
转弯向一处住所而去,不消片刻,我看到了一处宅院,名曰风彩阁。
好文雅的名字啊,我随着云彩儿而入,再进了西厢房,她引我坐下,再吩咐侍女道:“去把我那铁观音取来,今日有贵客,要好茶以待。”
侍女轻轻的向后退去,我看向云彩儿,她这一番待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夫人不怪清云的唐突,还以礼相待,这是折煞清云了。”我说着弯身福了一福。
“姑娘快快请起,不关姑娘的事,是他远远的见了我,所以他就拿你说事,是他故意要气着我的,可是偏偏他就气不到我。”云彩儿笑着说着话,倒是让我有些懵懂了。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倒是让清云有些糊涂了。”虽然真的不关我的事,但是必竟是我把燕三王爷点了穴道啊。
“他总说我对他不上心,所以故意让我看到他调戏你,好让我吃醋,呵呵,这样的戏码早已……。”她说到一半便顿住了,只是掩住口盈盈一笑。
我听着,却不想她夫妇二人还是一对冤家,原来还喜欢这样的作戏,却是一个比一个会演,一个比一个会看。
“我听说燕三王爷也是大燕国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啊。”我奇怪云彩儿怎么会这样的对待她的夫君呢,毕竟人家也是一个皇子啊。
“那算什么,呆子一个罢了,来,我们不说他了,我就与你说说话。”她说着已是拉起了我的手,“我一看你啊,就是喜欢,你与我那姐姐真的很是相象。”
又是说起云齐儿了,这也是我想听的,“早先在巴鲁刺也有人这样说来着。”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连你的声音都象,姑娘也去过巴鲁刺吗?”
“是呀,我刚刚从巴鲁刺辗转来到京城的。”
“如果不急着离开,姑娘就暂住在这相府里吧,我爹见了你也一定是喜欢。”
心一惊,要见到云齐儿的爹吗?我的身份真是太尴尬了。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相府里的每一个人。
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所以一切都只能当作猜测,我还是清云。
“恐怕我也只能逗留在这里三两天的时间,清云还有其它的要事在身。”我的宝贝才是最最重要的,就连着记忆也要排到其后了。
“无妨,那就住两日,也给这死气沉沉的相府里增加一点喜庆。”
我听了有些奇怪,难道这相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刚刚一路走来,四下里都是静悄悄的,好是怪异呢。
“也没什么,是我爹病了,所以皇上才恩准我住回到相府里,否则我只能与三王爷住在驿馆里。”云彩儿说着有些感慨。
“爹……你爹怎么病了?”说了一个爹字我才发现与我的身份根本不符,我连忙改口,幸亏云彩儿没有听出来,否则我可真是糗大了。
“前几日里一直做着噩梦,只说就梦见我十七姐姐了,昨儿个府里的相士还说爹的梦里梦到了十七姐姐,说不定她就要回来了呢。可是你看,今天第一眼见你,就让我以为你就是十七姐姐呢。唉,虽然不是,可是你与她真的很神似,所以爹见了你,保不齐那病也好了三分呢。”云彩儿兴冲冲的说着,甚至让我也感染了她的欢喜。
“我曾见过十七小姐的画象,我与她只是有些相象罢了,要想治好相爷的病,我看一定是要一些良药的,我清云也略通医理,如若夫人有空,就带了清云前去看看,说不定清云也能帮上一二呢。”
“好啊,好啊,如若你真通医理,那对父亲来说也是一件幸事了。这些日子以来,厨房里天天熬着药,父亲也喝了几十付药了,却总不见好,走,我这就带你去。”
她说着已是雷厉风行的就要拉我起来了,我看着她,瞧她的外表是文文弱弱的样子,却不想做起事来也是极爽快的。
只好随了她走,却有种怕怕的感觉,我很怕见到这相爷,他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父亲呢?这一想让我如何不有些心惊呢?
桌子上的茶还没有喝过,云彩儿已是风风火火的就把我带离了她的风彩阁。
一路上菊花绽开,淡黄的蕊让人看了极是喜欢,还有那青青的竹子,一直绵延在路边,每走一步,手指都是淘气的划过一根竹竿,那竹竿已被太阳晒的热热的,可是摸起来却依旧让人舒爽,有种清透的感觉,很是惬意。
正走着,经过一处院落,那院落里隐隐的有着篱笆墙,淡紫的喇叭花爬满了篱笆真是好看,也让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九夫人好。”云彩儿斜斜的向着那院落里躬身福了一福。
这一声告诉我,那篱笆边处的妇人就是九夫人啊,我听着只一个心惊,原来她还好好的呆在这相府里。
可是,因着云齐儿,黎安与她又岂能安然以对……
我没有说什么,此时的自己什么也不是,我不是云齐儿,我只是云彩儿随意带进来的一个丫头罢了。
我随在云彩儿的身后,我也弯身福了一福。
迎面那篱笆边上的妇人似乎也在审视着我,我虽低着头却能感觉到她的一双眼正紧紧的盯着我。
我不抬头,只任她看着,她不说话也好,只要云彩儿走了,我就可以低着头与她一起离开了。
这九夫人,目前我还不知道她在相府里的地位如何?所以我在这里可千万不能乱说什么话,不然就是惹祸上身,也最有可能还没有见到云齐儿的爹爹我就被九夫人给赶了出去。
心口又是有些痛,我皱了皱眉,日子这么短,人生也这么短,我呆在这相府里的每一刻我都要珍惜,等我见了我的宝贝,这里就再也不会再来了,我要陪着娘,三个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无论时间会留给我多少,我都会珍惜的。
九夫人没有叫住我,倒是云彩儿又向前行了,我依旧低头随在她的身后,不想让更多的人见到我,见到我,他们都会把我错认为是云齐儿吧。
到了,我看到门口的两个丫头笔挺站着,那高高的门槛,只要迈过去,我就可以见到云齐儿的爹了。
屋子里,浓浓的一股药的味道,有些呛人,那药里定是加了参吧,我忍不住的皱眉,那参与老人家是极不益的,看来这一次我是来对了。
床帐里,一老者虚弱的躺着,这样热的夏,他居然还盖了一床棉被子,这让我担心了,看来他的病真的不轻。
两指把着脉,越听越是诧异,相爷这病端是来的有些诡异,他一定是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药,长年累月的,这药少说也有十年了。
十年,那药已深深而入了相爷的体内,想要根除,我想是绝对没有办法的,毕竟这相爷的年纪也大老了,我眼下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的减少他的痛苦,再加一道普通的药方,只是维持着不让那慢性的毒再扩散罢了。
有侍女又是端了药进来,那药味飘进了我的鼻端,让我闻着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这一声却是惊醒了那兀自还在沉睡中的病人,他缓缓的动着,试图想要挪动挪动身子,可是没有用,他根本就动不了,他睁开了眼睛四下看着,然后他看到了我,“你是齐儿吗?”这苍老的声音让我听起来更多的是感伤,他还记得云齐儿,他把我也是当做了云齐儿。
我摇头,“我不是,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罢了,不过,倘若相爷不嫌弃,相爷尽可把我当作是你的女儿吧。”这是一份亲情,是我所向往的亲情,我不想错过。
“唉,也不知云齐儿她去了哪里?彩儿啊,有没有云齐儿的消息啊?”
云彩儿走近前低声道:“父亲怎么又是惦记着她了,我想姐姐也是大福大贵之人,此刻的她一定是在哪里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呢。”
倒是没有想到云彩儿也是一个极孝顺的孩子,我道:“相爷的身子并无大碍的,不如清云就开一付药,相爷吃了,也会好过些。”
他点点头,“来吧,什么药也都吃过了,也不差你的一点子药,只是,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依旧还是怔怔的看着我,他仿佛要将我看到他的骨髓里一般。
我是他的云齐儿吗?我是他的女儿吗?
我不知道,我握着他的手,“我与云彩儿已结拜为姐妹了,如果相爷不嫌弃,清云就唤相爷为父亲大人可好?”我低声的恳求着,我想完成云齐儿的一切使命,然后再飘然而去。
【文、】相爷拉着我的手,颤声道:“叫吧,你的声音就与云齐儿一模一样的好听。”
【人、】我真的叫了,一开口就极自然的唤了一声“爹”,叫出了声,连自己都是诧异。
【书、】“来人,快去将我那一对玉镯子取了来。”他吩咐那站在一边的丫头去取了,然后再转向我说道:“那玉镯子我要送给你做见面礼。”
【屋、】“不用了。”我推辞着,我不想收他的礼,更不想欠着他的情,倘若这样我是还不起的。
我还有多久的生命,我不知道,我淡淡的拒绝他,是让他不要把我印在他的脑海里,匆匆一见,再匆匆而别,我与他也仅是如此而已了。
“不可,倘若姑娘不收下老朽这份微薄之礼,那么我娄某人岂敢收了你这一位义女呢。”他好象是知道了我的弱点一样,就知道我最不善于回了别人的所求,所以就拿这一番话来激我,而我明明就知道他只是在激我而已,可我还是不忍驳了他的面子。
“那清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收下了。”
他点头一笑,“真是好孩子。”
我倾身而退,再没有更多言语,我来到桌前,凝眸细想,然后再开出一份药单子,写好在一张纸上,再交给了身旁的下人。
一应的安排妥当了,再看着屋外已是夕阳一片了。
好美的夕阳啊,它就远远的挂在那天边,挂在一处楼阁的一角,那桔红色的光茫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中一般。
“相爷,清云告退了。”我小小声的告禀道。
他抬起手,虚弱的向我挥了一挥,“去吧,好生呆在这相府里,要是有人短了你什么,你就告诉我,老朽自当会为你做主。”
“谢谢父亲。”谢过他,倒是他让我又领略了一次亲情的可贵。
我看到他累了,所以我就悄悄的退了出来,云彩儿拉着我的手道:“今天是父亲这许多日子以来最为精神的一天,看来还真如相士所说,你是父亲的福星呢。”
也许是吧,我的药虽不至于让他的病彻底的好,但是绝对可以除去他的痛苦的,那下药之人他的心肠也是太过歹毒了,那人会是九夫人吗?这些我总猜不出,也不知相爷他是否知道呢?虽说用人不疑,可是也不能不加防范啊。
我想着向着云彩儿如是问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