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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介意,原来都是假的,因为我曾经爱过,曾经付出过,“我要睡了。”逐客吧,也好过这样彼此无声而对的尴尬。
轻轻轻轻的一声叹息,轻到我甚至听不清的感觉,如沐梦中,或者他从来也没有来过,我依旧还是独自的清守在我的落轩阁,走了,如风一样而去,我蓦然回首的刹那,那门外那窗外又哪里再有他的踪影。
有风送来池塘里的荷香,这香气抚慰着此时我凌乱不堪的心。
看着这往日里熟悉的落轩阁,一桌一椅,就连那梳妆台上的镜子也是从前的那一块,对镜而望,形单影只。
一头的乱发披散在腰肩胸前,是止不尽的狂乱。
琴架上还有一架黎安从前送给我的紫檀香琴,我走过去,干干净净的,无一丝的尘埃,这一切的一切都未变,物依旧是,可是人的心境却已经与六年前的云齐儿再不可相提并论了,原来人已非,我这身上的这付皮囊也仿如风中物,随时都有去的可能。
捂着胸口,想要减淡那一拨接一拨的痛。
再悄悄的坐定,抚着那琴弦,一根一根的较准了音,虽是无尘埃,可是这琴有多久无人弹过了啊,弦早已松了……
一曲凤求凰,如泣如诉,一曲梅花三弄,都是我曾经熟悉的曲子,都是狐君曾经的最爱,我弹着,却没有预期的好,我气不平,心不静,这所弹之曲也只是泛泛之音,就连自己听了也是过不去。
可是,我依旧挣扎着一颗心弹完了那首梅花三弄曲,狐君,你来吧,我想要与你做一个了断。
你躲在暗处为何?你终是无颜见我。
我恢复了我的记忆,我知道是你逼得我坠下了冰涯。
你不来,好,那我就继续弹着我手中的琴,梅花三弄,一遍一遍,我让这琴音叫嚣着我对你的仇怨,你夺走了我的宝贝,你真不该啊。
你与图尔丹之间的仇,再是深,也不该牵扯到一个孩子的身上,你这样的残忍,真是让我不耻。
这样的静夜,我的琴声如泣如诉的飞过花草,落入碧水间,还有那斗檐亭台,无处不是我的梅花三弄曲。
眯着眼,把自己融于曲中,把我对宝贝的无限思念贯穿于曲中,狐君,我不信你听了你还不会动容……
可是那淡淡扬起的串串门帘依旧在,却总无人卷。凝神中,只听得“砰”的一声,弦已断,撒手而撤,指间已是一片红肿。
原来自己竟是无休无止的弹了两个多时辰。却终是一无所获。
起身走到窗前,有些惶恐,我这样的琴声不知是否惊扰了相府里的一应众人,明日里我要向父亲赔个不是,我只是想要见到狐君,想要讨回我的宝贝而已。
我望着幽幽夜色,那栅栏边,何时已多了一人,飞鬓如昨,一弯的秀眉轻皱着,一身的白衣在风中轻扬,九夫人,她为何而来?
我恨恨的看着她,“我回来了,你的错终是要有报应了。”她让武昭要挟了我娘,这一番仇,是我矢志也不会忘记的。
我娘是比我自己的生命还更加的重要。
她举步缓缓向我走来,那曾经熟悉的声音此刻再听来却是难耐,“我没有错,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你娘,是她自己的错。”
真想挥过去一个耳光,可是我忍了,我厉声问道:“我娘,她何错之有?”
“她错生了你,错生了其其格。”宝月梅哈哈大笑的看着我,这每一个字让我听了无不惊心。
为何她说,我娘错生了我,也错生了其其格?
“你就不怕我爹会杀了你?”
“会吗?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没人要的野种。”哈哈哈,宝月梅仰天长啸。
“你糊说。”她的话让我心惊了,我想起在巴鲁刺时娘见到其其格时的一幕,难道我与其其格的身世竟真是还有一番故事吗?难道相爷真的不是我爹吗?
从小到大,在相府里,我不缺吃不缺穿,却独独缺了一份父爱,父亲他对我好象真的少了一些什么。
我回想着这一些,这一刻,我突然傻了,难道我真的不是相府里的十七小姐吗?
只是我的疑虑又会有谁来告诉我呢,九夫人吗?我却不想再问她,“你滚,你滚离我的视线,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真的很不屑她的所为,我攥紧的两拳硬是忍着没有挥出去,否则以她的本事她早已在我的手中死过千次万次了。
“你以为你变了模样我就认不了你来了吗?昨儿你一进了相府我就认出你了,我不说,是想让你自己觉醒,你就是一个野种,一个野种罢了。”
胸口的痛又是袭来,隐忍的那份气怨在一刹那间迸出,我想也不想,我眨眼之间已站在她的身边,抡起的拳虎虎生风,九夫人没有躲,她闭了眼,任着我的拳头向她招呼着。
再不忍了,拳与她的胸口相撞,再看向她时,却是她在那草丛里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我不怜惜,我恨她。
甩甩手,我的身世我终会查清,可是她的那一声野种我却是听不得。
她是没有清醒吧,她不知道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她宰割的云齐儿了,我什么也不怕,我有凤薇步护着我,我想来便来,我想走便走,这相府里再也不是囚着我的牢笼了。
听得她的咳声,我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我转身回到屋子里,轻关了门,那半掩的窗帘依旧是灌满了风。
再是闻着荷香,慢慢的调适自己的心,让心重新平静如水,让那满怀的怅然消逝在无垠的风中。
钻进沁凉的水中,洗去一身的尘埃,衣裳落地,被我扔着四处的飘落。
又是任性了一回,明日里我要去见父亲,我要告诉他我是云齐儿,我要他把九夫人赶出这相府,她的野心一如狼子,真不懂为什么父亲还会留她在相府里。
那虎狼的心早晚会把父亲也一并算计在内的。
炎炎的夏因着我周遭的水而泛着凉意,背脊上一阵阵的冷风吹过,让我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夜,正是浓时,我却再一次无眠而静待它的流逝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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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清扬
关于清扬,雨不想多写,清扬是雨心目中最完美的一个男配,他是一株青松,他高洁而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大爱,而这些也正是雨的最爱。
每一年的夏末我都会去那草原与中原相交的雪山脚下采一些草药,那一座山下,从山脚到山顶,四季分明,每一次从山下一路走上去,我都会为着大自然的美丽变幻而感动。
父亲很早就去了,当他的尸骨被巴鲁刺草原上的人送回到蝙蝠医谷的时候,那一夜我躲在无边的黑暗中忘记了哭泣,没有星星的夜里仿佛是父亲在向我诉说他的无奈与苍桑。
为着那个女人,他终于还是抛弃了我和娘,娘临终时说她不恨那个女人,因为那女人她也很可怜,她被一个相爷收留,而其实怂恿相爷收留她的是另一个女人,宝月梅在她入住相府三年后终于凭着她的能耐坐稳了九夫人的位置,也争得了相府里的管事夫人。而她却正是夺走了那个女人女儿的人。
而父亲为了要寻回她心爱女人的女儿,他远赴草原,却是遭遇了别人的暗杀。父亲的功夫有多高多好我是深知的,当我在他的尸身上找不到那张藏宝图时,我就知道他是遭人算计了。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让父亲入土为安,我甚至没有再去追究一切。
但其实我心里多少还是恨着的,我还是恨那个女人,因为她毁了父亲的一生,是她让父亲在而立之年里就从这个世界里陨落了……
微风轻送,吹起衣角飘然而起,有些凉意,前面就是无边无际的雪了。
父亲曾说过这雪山上有人住着,可是我却从未发现过人迹。
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要找到我需要的雪莲。
却在不经意间,就在距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人,她就躺在那冰凉的雪地上,出于医者的心里,我下意识的向那人奔去。
那是一个女人,她满身是血,她的发丝在风中轻扬,仿佛在告诉我她不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我翻过她仰卧在地上的脸,然后我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我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然后我搜索到了那个有些让我恨着的那个女人。
只是,这女子她要更年轻一些,她的眉眼与那个女人真的很象,她是她的女儿吗?那额际间没有梅花,那么这女子就是那女人的另外一个女儿吧。
我相信,一定是的。
这一刻,我转身就想要离去,我不想救她,却在我举步的瞬间似乎被什么扯了一下,低首看去,是那女子的手生生的拽住了我的衣角。
我奇怪了,明明她是昏迷着的,我甚至都没有见她睁开眼睛,可是她就是拽住了我的衣角,她不让我离开,她让我救她吗?
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吧,安排她遇到了我,又让她的手鬼使神差般的抓住了我的衣角。
叹口气,我终于还是不忍了,上一代的恩怨就让它随风去吧。
轻探她的鼻息,微弱的如果你不仔细你会以为她已经去了。
抱起柔弱无骨的她,那一刻我的心中却奇怪的泛起一片怜惜之情。
她的伤很重,似乎是才刚刚生产过,可是她的孩子呢。
还有她的脸,虽然可以清晰的看清她的面容,却已是被什么异物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是冰条吧,一定是的,那道伤我只怕我即使医好了她也会让她的面上留下难看的疤痕,这么美的女子,我突然就不想对她如此的残忍了。
这山上的草药有限,而有些东西也只有蝙蝠医谷才有,所以我只好抱着她飞快的向蝙蝠医谷而去,那一路上,我以我的真气护着她,也唯持着她的性命。
可是,却也因为这路途上的耽搁,我终于还是没有完全的医好她,而是让她落下了难以治愈的病根。
暗房里,她全身的骨节已松,所有的经脉已错乱,我不知道她是凭着什么意志力可以让她还活着,还有一口气的。
感叹她的奇迹。
熬了大桶的药,在我重新为她接骨重新为她整容之后,我把她放在木桶里进行药浴,那一天,我在屋子里升起了火,我怕那含着水的药会冷会没有功效,可是加热又怕会烫着了她。
她始终闭着一双美目,任我为她医病,我知道接骨的时候会很痛,可是我甚至没有听到她的一声呻吟,这样的一个女子,多少让我动容了。
终于她的身体恢复了生机,所有生命的体征在她的身上悄悄的活过来,而我也累倒在了她的床边。
也便是在这时,我才想起要看看她随身而带的东西,有一张画,还有一纸文书。
那画就是与她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有着梅花的女子,这一刻我确定的知道她就是那个女人的另一个女儿了。
而那纸文书,它让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巴鲁刺大汗图尔丹的王妃。
我收起了画与文书,一切就待她醒来时再还给她吧。
可是醒来时她居然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谁,她也不知道那画与文书的存在。
突然间我就私心的不想让她知道了,我想把她藏在我的世界里,我想要守护她,因为她的坚强让我在不知不觉间就爱上了她。
每夜里她都会做恶梦,每一次梦中她都会不住的颤抖流泪,而我总是在这时就悄悄的走到她的世界里,我会抱着她,给她一份温暖,一份人世间的守护。
我知道她在想她的孩子,于是,找了一个时间我再次去了雪山,我到了我发现她的那个地方,仰望那座冰崖,很难想象她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