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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明里知道他甚至连一个孩子也不给我的时候,我还是要取悦于他,我的离开,我的生杀现在都在他的手上。
忽而想起了铁木尔,那一次在雨中当我说起我已有可能怀上了图尔丹的孩子时,铁木尔笑了,原来他早已知道图尔丹会对我如此了。
可是为什么他不告诉我那补药我不能再喝了呢。或许他对我的爱已转为恨了吧。
男人,得不到时就对女人再无怜惜了吗。
可拉,是她救了我,是她让我从梦中惊醒,她救了我的身子也救赎了我的心,否则我只会继续沉浸在图尔丹为我编织的美梦中而不自知。
有时候,看到的也许并不是真的,而那看不到的才更有可能是事实。
门开了,有股凉气从室外袭进来,转而又消逝了,我抬眸,仿佛无限深情的看着我面前的男人,我的夫君。
图尔丹兴冲冲的向我走来,“云齐儿,那玉竹粥当真是你亲自煮的?”
我点头,温婉一笑,“是的,大汗,可好吃吗?”
图尔丹大笑,“嗯,好吃,只要是云齐儿煮的粥就都好吃。”
说得可真是好听,那笑容之下有谁知竟是一把刀呢,而且磨得极锋利般要置我于死地,这就是我的夫君,我风风光光嫁予的夫君。
而我呢,我一样的笑,笑容里却是多少悲哀多少无奈啊。
“大汗要是喜欢,云齐儿就天天煮给大汗吃。”微微的倾身,我佯装要走下这暖和和的炕上。
“好啊,好啊。”图尔丹轻轻揽着我的腰,指腹轻触的瞬间我微微一颤,此刻,他的碰触仿佛比那薰陆香还要可怖一般,可是我却没有理由推开他了。
无声,任他揽着,戏总是要演下去。
“云齐儿,你身上好香啊,是什么香?”
“薰陆香。”我想也不想的回道,就是想激他一激。
明显的感觉那指腹在我腰间一顿,摁得我生疼一般,却不止是疼了腰里,更是疼到了心里,“那是入药的药材,哪里可以薰香呢。”他不着痕迹的话峰一转。
“哦。那是麝香吧,这是极养颜的香呢。”
“糊说,那麝香岂可随便用呢,尤其是女人更用不得,快都扔了,再洗了全身去。”他突然紧张了,那紧张的语调在我听起来仿佛是真心一样,让我在刹那间有些感动了。
可是麝香是如此,那么薰陆香呢,虽然药力弱了些,他还不是一样给我用了吗。
“你等等,我想想……”我顾左右而言他,半晌才道:“我想起来了,是龙涎香,是九夫人拖黎安帮我带过来的,那可是宫里的稀罕物,只有皇上才用呢,我今天试了试,果然是好味道,清心养颜,我留一些,剩下的就都给大汗吧。”
“嗯。好闻倒是好闻,可是我已经习惯了这香草的味道,云齐儿自可自己留着用吧,我每天来也自然就闻到了。”
“那,大汗可要天天来哟。”我一反常态的再也不撵着他去别的女人那里了。
我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已经感觉到他的手透过那大红的轻纱,轻抚上我胸前的柔软,“云齐儿,你今天好美。”
是啊,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穿着这样的艳丽,这大红的衣衫除了我出嫁的那一天我再也未穿过啊,他的王妃,从红衣开始,也从红衣而落幕。
这,是我的决定。
他的手继续向我的身上蜿蜒,我及时的轻声轻气的说道:“大汗,人家不方便吗。”有些庆幸,刚刚我的月事来了,这于我未尝不是一个可以躲过被他狼吻的好方式。
可是,只有三五天而已,所以我要抓紧一切时间实施我的计划。
他果然扫兴的松开了手,却依然揽住我的腰而并没有离去的迹象。
心里纳闷了,却不能问出口。
“真香。”他贪婪的汲取我身上的味道,调笑的在我的颈项间呵着气。
“大汗真坏,大汗答应云齐儿的事都没有做到呢。”我娇嗔笑着,手臂已攀上了他的颈项。
“哪有。你的生日礼物可是足足花了我一个月的时间呢。”他吻着我的鼻尖轻轻说道。
“大汗,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带我去打猎的。”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我深呼了一口气。
“哦,原来是这件事,行啊,前一阵子为了你的生日我连政事都荒废了,被额娘骂呢,等我忙过了这两天,我就带你去打猎,就我们两个人。”
“真的,就我们两个人吗?”
“嗯。”
“那大后天就去好不好?”鼻尖贴着他的鼻尖,轻轻的蹭着,如猫一样。
“行,就说定那一天了。”
“谢谢大汗,云齐儿就想着与大汗单独去打猎呢。”
心里有些雀跃,更多的却是悲哀,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如期预想的那样开心呢。望着这落轩阁,一桌一椅都是我熟悉的,原以为这就是我的家,却不曾想这里竟是我的牢笼。
那笼子的门,已被我悄开了一条缝隙,三天后,是鸟儿展翅而飞的时候了。
只是,笼子里呆久了,那最初的飞翔会惬意吗……
一大早醒来,身边又是我习惯的空空如也。
“若清。”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我轻轻唤着她。
听到我的声音,她忙不迭的跑进来,“小姐,你醒啦。”
“嗯,呆会去把黎安叫来。”趁着他才到巴鲁刺,我还能见到他,所有的事情一定要让他安排妥当,万无一失了才能行动。
“哦。小姐有什么急事吗?”
“有件事我想问问他。”
“可是现在天才刚亮呢,这样冷的天,都还没起呢,再等一会吧。”
我的心事我并没有说给若清,我怕她知道了一个隐瞒不住,说漏了嘴,那么我与她就都是杀身之祸啊。
这巴鲁刺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上许多,这里的人总象是还有什么秘密只瞒着不让我知道,可是我却无从问起。
一直以为的温馨,其实在刹那间被击垮的时候,我才发现,从前的许多事都是可疑。
比如我的住处除了图尔丹绝少人来过。
比如我身边的侍女都是一声不响的生怕多说了一句话而闪了舌头一般。
想要叫过一个侍女问问,可是越是问了越是会打草惊蛇,我忍住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一切的。
想着心里又是一团乱了。
大冷的天,如果真的逃了,一路上不安排好,那么我们三个不是被图尔丹追杀就是要冻死在这草原上。
换好了衣服,我呆呆的坐着,对未来总是前途未卜,那龙涎香浓浓的薰了满屋子的香气,从此那淡淡的草香的味道就要渐渐淡出我的味觉了。
走吧。
走了最是干净。
补药又来了。
看了有种恶心的感觉,可是我依旧不动声色的喝了,依旧如昨天一般全部吐了干净去。
人生若只如此,那生又有何意义呢。
呆呆的望着门口,默默的等待黎安的到来。
若清带了黎安进来的时候,我正怀抱着雪儿,有它乖乖的趴在我的身上,让我以为我还是个有用的人,这时候,心里会踏实许多。
“怎么去了这样久?”我抚着雪儿身上软软的皮毛,不声不响的问道,这中间别有什么差错吧。
“哦,黎总管不在,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他。”若清委屈的说,手还不由自主的搓着,外面很冷吧。
“都去那火炉边暖暖手吧。”
若清一溜烟的跑过去,手放在那火炉边不停的翻着,嘴里呵着气,“这炉火真好。”
我心里叹息着,若清才只去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冻成这样,那么如果我们真的逃了,在这冰天雪地的草原上,我不知道又会有什么结果。
黎安却没有去火炉那里,只安静的站在门口,“王妃可有事要吩咐我吗?”
他的谦恭却是让我心烦了,总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已经娶了云彩儿了,他与我真是越来越遥远了。
除了他就是铁木尔,可是铁木尔更象一只狼,我如果被他抓到,那么我会更难逃出他的掌控。
“坐吧。”既然不暖手,那就请他坐吧,总是要客气一些的好。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疏远,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去终于还是噤声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颀长的身影立在我的落轩阁有一种落寞的感觉,很哀伤。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他有这样的感觉,他孤独吗?他有了云彩儿,他娶了她不是吗?
已为人夫了。
从此他与我永远都是遥不可及的了。
我看着若清已经暖了手过来,我轻声道:“若清,你去门外守着,任何人没我的允许都不能进来。”
“那如果大汗来了呢?”
“也不行。你咳嗽一声,我就知道了。”除了图尔丹也没人能越过若清这道坎了吧。至少在图尔丹没有发现我知道那薰陆香之前,这的人都会忌惮我们三分的。
这三分,就足够了,我要充分利用。
“好的,小姐,我先出去了。”
“等等,如果是塔娜仁来了,你也咳嗽一声。”对于塔娜仁我已经起了疑心了,也许我身边这图尔丹的奸细就是她了。
“小姐,出什么事了吗?”似乎是感觉到我话语间的一份凝重的味道,若清起了疑心。
“没有,是有一些家事我想请黎安帮忙。”
眼见若清关了门,我清了清嗓子道:“黎总管,坐吧。”
“王妃有事尽管吩咐吧。”微一颔首,他并没有坐的意思。
我想了一想,直接切入话题:“我想离开巴鲁刺。”
有些事越是掖着藏着越是说不清楚,还不如一刀见血的痛快。
黎安大惊,“你……你说得可是真的?”
我苦笑,此时的我又怎么可能说假话呢,我点点头,证明我所言非虚。
“为什么?”
想起那缘由,我的泪水突然止不住的落下来,心里真的很委屈,我颤声的说道:“他每日里给我服薰陆香。”
“你知道了?”
“嗯。”我回答他,可是不对,他这话里的意思明明是告诉我,他也知道了。我抬头止着泪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也知道了?”
“昨天,昨天晚上我才知道的。”
他的消息还真是快呢,才来了一个晚上就知道了,而我却象傻瓜一样两个多月了才知道。
果真是只瞒了我一个人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连我最信任的人也是这样欺骗我,我的泪更加汹涌了。
“我来了,可是被侍卫挡在门外。”
原来如此,那是图尔丹到了吧,所以侍卫就没有放行了。
“我必须离开。”我坚定的告诉他。
“可是,你要怎么离开这里呢,这落轩阁防备深严,连只老鼠都进不来也出不去。”
他说的我也曾想到,所以我才想了那样的一个办法啊。
“帮我准备路上出行的马车、干粮,三天后,我让若清带你去一个地方,就在那里,你等着我,我们离开。只是,若清还要再留在这里一段时间。”我悠悠说道。
黎安诧异了,“你确定你能离开这里。”
“嗯。还有你帮我准备一些上好的米酒,再准备一包软筋散。”
“药?”他惊异的重复着。
“是的,软筋散。”
“好的。”没有再说什么,黎安退了出去,一切似乎出奇的顺利,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与他之间的谈话。
看着黎安落寞的背影,却是让我想到图尔丹,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骑着马离开。而他,却再也无法抓回我了。
云卷云舒,总是梦醒时才看到天空的无垠亮丽,才向往那份蓝色的诱惑,原来自由才是最可宝贵的。
许久了,除了我竟再无他人侍寝。可是我的月事来了,这一天,图尔丹应该不会再来我的落轩阁了吧。
果然,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