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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提及其其格,所以人似乎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可是我却真实的知道她就在某一个地方,我想知道她现在到底如何了,“我想见见其其格。”记得刚刚祭火之后我就说过我要见其其格了,可是图尔丹却是不理我,这一次他总该听清楚了吧。他的人,他的心我有太多的不懂。
我的话音才落,蒙古包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有些惊恐有些担心。
我看着可拉冲着我使着眼色,象是在警告着我一样。
我奇怪着为什么大家都是这样怕提及她呢,难道她果真如海棠的话中之意她是死了吗?不要啊,如果她死了,那么杀死她的人就是我。
可是又不对,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图尔丹此刻也不会安稳的坐在我的身旁了。
“我想见见其其格。”我再次重复着这句话,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关心一个垂死的人,这并没有什么过错。
“好……。”图尔丹拉长的尾音透出他的承诺,我听到了,我心里欢呼着,我终于可以离开这是非满满的蒙古包了。
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早起让人送给可拉与母后的龙涎香与茶,我随意的看着可拉道:“妹子可收到那香与茶了。”
可拉不妨我会在欲离开时突然跟她说话,一时反应不过来一般,好一会才呐呐的说道:“香燃了,好香啊。谢谢王妃。”
“不谢啊,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常让人送了给你。”昨夜里我想了许久,可拉之所以会为我解了那薰陆香之谜,我想她很有可能是太后的人,是太后想抱孙子吧,不过无论怎样我都是感谢她的,她让我有了孩子,这就是我新的天堂了。
向母后行了礼,图尔丹就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出了蒙古包,他根本不去在意蒙古包内其它人的眼光,他就不怕我被那些人的目光给杀死了吗?我看到沁娃原本带笑的脸上已是紫红一片,她气汹汹的,是因为图尔丹又带走了我吧,可是也不过是带我去见另外一个与我相貌相同的人罢了。
同为天涯沦落人,她又是何必呢。
风呼呼的吹起,我呵出的气淡白的在眼前一团团的飘忽着,好冷啊。
才下午,阳光斜照着我,暖暖的,伸手想要把那阳光捕捉到手心里,再握成拳,心里就满满的皆是温暖了。
他拉着我上了马车,无声无语的,我看着他,眼眨也不眨,今天的他对我真的很体贴,就象所有的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他还是我的夫君,可是我的心里却是鼓在擂,声在颤,他把他的心藏着,只送给我一个虚伪。
听着马车辘辘的响,绝对不是我落轩阁的方向,他果真是要带我去见其其格了。
“她要走了。”他说着,仿佛在说着梦话一般,没有心伤也没有哽咽的感觉。
原来心太过于痛了,那么所有的感官就犹如注入了麻药让人无痛而无情。
看着这样的他,我突然心痛了,我抓着他的肩,“为什么你不救她?”我要走了,他要守着他的其其格,这才是我们三个人最完美的一种结局。
总是心软着,总是在心里有着他,所以我宁愿把我娘接在身边,也不愿去杀他。
娘快来了,我想着眼皮却又是没来由的跳,使劲的揉着,讨厌那跳动,有些不好的征兆。
“你真的想要见她吗?”他看着晃动的车帘子上垂下的流苏,神思迷离的说道。
“嗯。”
“听说狐君要带你走,是也不是?”
我听着这句心里却是崩紧了,他要作什么,想要拿我做交换吗?
不行啊,我娘呢,她还没有到。
可是狐君的事却是真的,既然他已知道,我瞒着也是没用了,我只好轻轻点头。
“搬到我的蒙古包与我一起住吧。”
我一怔,他这是何意,是要保护我还是要以我来要挟狐君,可是狐君不过是喜欢我的琴罢了,又岂能够被他所要挟呢,况且我也不想与他一起,娘来了,我早晚要走的,与他一起,只会误了我的大事。
“不用了。”懒懒的掀了帘子望向车外,不想再与他有什么故事,结束了,他伤了我的心,我不恨他也不抱怨他,我只想离开,这小小而卑微的愿望总不过份吧。
他无声,只是长长的叹息着。
我听着,有些黯然,我越来越是猜不出他的心了。
我突然发现那窗外的一切竟是非常的熟悉,这条路竟是通往我的蒙古包的那条路。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那里,难道其其格也住在我的蒙古包的附近?
来不及细想,马车已经停了,他一闪身就下了车,好利落啊,我永远也没有这样的好身手。真是羡慕他这样能文能武的人啊,倘若将来我离开了,我也一定去认真学得一招半式,就算逗着我的孩子玩也好啊。这一个想法却不想几年之后竟是果真应验了。
他扶着我下了马车,我看着那熟悉的秋千兀自在风中飘摆,那些草的栅栏早已除尽,圆圆的蒙古包孤零零的守在这里,我不解也不信的看向他道:“她在这里面吗?”
我手指着那门的方向,心里却是无数个问号在飞转着。
“进吧……”
他的话就象催眠一样,我无言的向蒙古包走去,我曾经住过许久的地方,可是如今想要走进去,满心里却是恐慌,一步步都是一份难耐,我却只能坚忍。
没有侍女跟过来,他早已摒退了一应众人,我独自掀起了门帘子,那帘子沉重的让我透不过气来。
终于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的蒙古包里一片冰海,图尔丹他是把冰宫的冰都搬来了这里吗?
那莲花的案台也在,那案台上的其其格依然沉睡其上,只是她的发已由白而变成了黑色,这是好事啊,她是要好了吧,怎么可能是要离开了呢,我不信,我冲到她的面前,我想要抓住她的手,把我心口抓来的那片阳光送给她,我的手才一伸出去,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王妃,请住手。”
我抬首看向阴暗中的塔娜仁,原来是她一直在这里守护着其其格,怪不得我许久未见到她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我不却理她,我直直的探到了其其格的手上,就只那轻轻的一触,却让我慌张而奇怪了。
人在这偌大的冰海里,她的身子居然是滚烫的,她的唇干裂着,“为什么不给她喝水?”我叫道。
我随手蘸着冰案上被她的热而融化的水滴,再轻轻的抚着她的唇,她却没有任何反应的沉沉睡着,果真是没救了吗?我总不信。
“王妃,或许你可以救……”塔娜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图尔丹已进了蒙古包,他的进来让塔娜仁突然止住了她未完的话,我听着,心里已清楚她是要求我求我去向狐君讨解药,因为这巴鲁刺似乎就只有我与狐君才有过相交了。
“还好是冬天,还好这里有着最好的大夫,否则她早就走了。”图尔丹说着执起那冰案上惨白瘦弱的手,我才发现,此时的其其格比起冰宫里的那个她人已瘦了太多太多,似乎只有皮包着骨头了。
“这样热着,她的消耗太多,大夫说已经挺不过十天了。”
“你带我来,是让我怜惜她,让我心里不忍,让我去救她吧。”我听着,一步步的退后,我不知道我要如何来帮她,可是现在让我去见狐君,那是万万不可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看着其其格,眼神里无欲无念,只虔诚的在呢喃着什么。
“这一阵子你都是住在这里吗?”我问,我有些不可置信,这里没有炉火,只有一片冰海,那唯一的热源就只有那昏睡中的女人。
“是的,大汗每夜里都是睡在这里的。”塔娜仁代替着图尔丹回答了我的问题。
心里不知要是惊喜还是伤心,这里是我的蒙古包,曾经我是其其格的替身,可是此刻我却有种其其格是我的替身的感觉,难道他的心里已经给我留了一点点的空间了吗?
也怪不得沁娃会看着我生气了,她在生气图尔丹即使不在我的落轩阁却也不去她那里,他还是守着我的蒙古包。
可是他即使住在这里,守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而不是我,所以沁娃她真的没有必要瞧着我不舒坦啊。
或许这里的秘密便只有少许的人知道吧。
我看着那莲花冰案中憔悴不堪的容颜,救或不救,我已没了主意。
我的孩子,还有我娘,我想着,心里已乱成了一团。
身子踉跄着而退,直到我撞到了身后的门柱上,看着那曾经被我隔开的每一个小屋里除了冰就只有冰了,寒冷充斥着周遭,可是我的额头上却如其其格一样满是汗意。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曾经鲜活的女人离世而去吗?
我看着她,没有恨也没有怨,我只怪自己的命不好,让我遇上了九夫人,让她算计了我嫁给了图尔丹,而嫁给了图尔丹,就注定了我一生的伤与痛。
“求你……”我颤抖着让自己努力把话说完,“求你,让我见见我娘,待我见了我娘,我就去求狐君,我就换了解药给你。”我去了,就是要拿自己来与狐君交换啊,我不知道这样子行不行,狐君只说要带我走,却没有说过我可以与他交换,这样子不知道狐君会不会同意,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其其格的解药已是再无人能求了。
图尔丹与狐君之间的那段仇怨是我不想再去揭开的遥远的一段故事,去了,一生一世终老山中,我却比狐君又要好上许多,至少我有着我的孩子可以做伴。
就去吧,至少可以救了其其格的命,那是图尔丹心爱的女人,我就把自己当成我们三人中的一个局外人,来成全他与她吧,我的心总是不能狠然的去面对他的一切。
原来这祭火,原来他的温柔皆是对我有所求啊,我死了于他并无好处,我活着,至少我可以为他的其其格换来解药。
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的眼神里都是哀恸,那是怎样的深情啊,让他可以如此的为着他的女人来求我。
看着他,一寸一寸的掀起门帘,一寸一寸的让自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转首的刹那,眼已迷离。
蒙古包外,是若清与燕儿,两个人齐齐的追了来,是担心我的安危吗?可是不对,为什么两个人的脸色都满是焦急。
“怎么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眼睛是不会错的。
“老夫人她……”若清顿了顿,却说不下去了。
“到底怎么了?燕儿你说。”我娘啊,我惦记着她呢。
“老夫被人截走了。”燕儿说完,已是满脸担心的神色。
“走。”我低喝道。这个时候我必须去找铁木尔,只有铁木尔可以帮我,我身后这个蒙古包里的男人他的心已碎了,他只顾着他的其其格,他根本没有精力再去管顾我娘的事了。
救了我娘,再来还我前世欠着他的情债吧,我笨拙的踩着马蹬,上了若清为我牵来的飞凤,骑着马,与燕儿向着铁木尔的住处飞奔而去。
从没有一刻,我骑得这样飞快,我甚至忘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冷冷的风把我刚刚的汗意刹那间就消解了去。
娘,她被截了,也不知是谁有这样的能耐,居然能够在草原上把我娘截走了,总不会是班布尔善吧,可是我相信他,曾经与他短暂的相处过,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倘若真的遇到我娘,他也会以理相待的。
那又是九夫人吗?她发现娘被黎安带走了,所以她一路追来,这草原上她也熟悉着,她总会有手段来截回我娘的。
再或者就是遇到马贼了,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一路上又是这样大的风雪,保不齐着了山贼的道了。
真乱啊,我只盼着娘千万不要出什么事。这三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