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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幕茗忙拦住月季,说道:“母亲,切不可拿出去让人做,衣服就我们自己做,免得别人学了去,首饰的话可以让月季到金店去挑选相近的即可,毕竟是皇上下旨的御宴,还是仔细小心些为好,以免和别的小姐家相撞那就不妙了。”
穆夫人点点头,看了眼穆大人,穆大人高兴的点了点头,大致是赞同穆幕茗的想法的。
穆府因为女眷不多,衣服首饰都是在外面置办的,家中就没请专门的绣娘,穆夫人又担心时间太紧,便下了帖子请大姑奶奶回娘家帮忙,秦太夫人二话没说就让穆幕英回了娘家,穆幕英看了穆幕茗画的衣服样子,想着也只有妹妹有这么玲珑的心思,别人哪里想得出来,当即连口茶水都顾不上喝就开始着手选料裁衣,牡丹和红梅,桂香就在一旁帮着忙。穆夫人则带着月季出去选购首饰去了,除了给穆幕茗选了她想要的式样,还给穆幕英选了一个梅花式样的金步摇及一套湖州产的衣服。
大家都各忙各的,倒是显得穆幕茗闲了下来,她便随意拿起一本地理杂记看起来,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穆幕英看着妹妹的睡意,慵懒而无忧,连自己都感到心疼,更何况是别人了,怪不得姨娘害怕妹妹争了自己的陪嫁,假如自己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也会是极其宠爱的,想起姨娘,穆幕英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的亲娘,当初姨娘被爹爹赶出府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自己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办法,想去把姨娘寻回,只怕不光娘家不愿意,婆家怕是更加不乐意。穆幕英放下手上的绣线,闭闭眼睛,严重的酸胀消除了很多,穆幕茗翻了个身,棉被缓缓的掉在了床下,穆幕英过去给妹妹搭好被子,心里思量着看来姨娘只能靠妹妹去说话了。想到这里,穆幕英一刻都不让自己休息,继续忙起了手中的锈活。
两日的时间,穆幕英带着月季和牡丹紧赶慢赶,终于在腊月二十七的傍晚做好了穆幕茗赴宴的衣服,穆幕茗当着穆夫人和穆幕英的面将衣服收拾穿戴好,穆夫人和穆幕英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穆夫人只知道一个劲的笑着,穆幕英则是彻底呆了。
荷叶边的领口和袖口,用粉色丝线锈的荷花瓣在抹胸上闪闪发亮,手臂上方一围白色的飘带随风起舞着,宛若世间的精灵,再配以两对橘黄色的蝴蝶头饰,蝴蝶头饰正好相连,中间一大二小三颗橘黄色珠子垂在额前,发髻分梳两边,两边各分三缕挽成三个半圈,一圈一圈压下来,最后一圈向上的发丝是耳朵旁边的,两耳下面又各分两缕发丝垂于胸前,玉脖上再配一圈珍珠项链,整个人看起来飘飘如仙,似月宫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嫦娥下凡。
月季看了忙赞叹道:“小姐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打扮了一下就这般美丽,要是认真打扮起来,那还不把那些大家小姐都比下去了。”
牡丹忙捂着嘴巴笑,将手上长长的橘黄色的吊坠耳环递给了穆幕茗,穆幕茗戴上耳环满意的笑了。回过头来对穆夫人说:“娘,你看女儿这般打扮可好?”
“好,好,好极了。只是到时候要穿暖和点,这样子可是要冻坏的。”穆夫人笑着回答道。
穆幕英见自己插不上嘴,将裁衣服剩余的布料和丝线都收拾了一下,打算跟穆夫人说用过晚饭之后就回秦府。正好这时有小丫鬟来报,大姑爷来了,穆幕英见秦子文来了,便对穆夫人请求道:“母亲,既然妹妹的衣服和首饰都已经准备妥当,我还是随子文回府去吧。”
穆夫人心疼的拉着穆幕英的手,亲热的说道:“这几日倒是辛苦你了,也多亏了你绣工好,你和子文用完饭再回去不迟,到时我让你大哥送你们回去。”说完便让月季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和梅花金步摇递给了穆幕英。
穆幕英对衣物最是熟悉,看到是湖州产的都锦,绝非凡品,心里感激得眼泪差点就留下来了,穆幕茗也过来看了看,赞叹道:“姐姐的这褂子真是漂亮啊,滑滑的真是摸着舒服啊。”
穆幕英听了高兴的打趣道:“那我和妹妹换换如何啊?”
“我才不换呢,这可是姐姐亲手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哪是外面做的可比的。”穆幕茗微翘嘴巴的可爱像,顿时引来一陈嬉笑。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穆大人先声夺人踏进了穆幕茗的闺房。
穆幕茗连忙躲在屏风后面,埋怨道:“父亲真是的,怎么能随意进入女儿的房间呢。”
穆大人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已经和你哥哥在外面站了半天了,摆饭的婆子都来催好几次了,你们都没反映,我只好先进来再说。”
穆夫人推着穆大人,说了句:“你们先去,我们随后就来”就将房门关上了。
穆大人对着穆幕晨指了指房门,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事就背着手去了饭厅。
众人等穆幕茗换好衣服之后便去了饭厅,穆大人及三位公子,秦子文都已经坐好,穆幕英看了眼两日未见的秦子文,满是情意,秦子文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穆幕英的心里欢快极了。
回到秦府,穆幕英先是去秦太夫人房中请了安,秦太夫人卧在床上已睡下,便对着穆幕英摆摆手,说道:“幕英,这几日你也累了,给你公公婆婆去请个安就早些歇息吧。”
穆幕英惊诧于秦太夫人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要是往日不让她在外面跪半个时辰是不会让她回房的,给秦老爷和秦太太请过安之后,穆幕英就和秦子文相伴回了房。
两日没见夫妻二人觉得更加的思念对方,边说着话边梳洗,穆幕英伺候秦子文上了床,靠在秦子文的肩膀上,暖暖的说道:“相公,你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这一生,就够了。”
秦子文轻啄了一下穆幕英的红唇,捏着她的小手温柔的说道:“英儿,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妻子,我疼你爱你是应该的,不要说什么恩赐不恩赐的话,这两日你不在家,我就像是丢了什么似地,总是做这也不安心,做那也没劲的,这下你回来了,我们帮着父母好好的准备去除夕宴,等年过完了,我也要好好的读书准备来年科考了。”
此时的科考制度已经很健全了,每年分期举行的称常科,由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又可称为恩科,就是皇帝格外恩典的考科,明年举行的就是常科。明经、进士两科,最初都只是试策,考试的内容为经义或时务。后来两种考试的科目虽有变化,但基本精神是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将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试者填充。墨义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中试,诗赋则需要具有文学才能。进士科得第很难,所以当时流传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常科考试最初由吏部考功员外郎主持,后改由礼部侍郎主持,称“权知贡举”。进士及第称“登龙门”,第一名曰状元或状头。同榜人要凑钱举行庆贺活动,以同榜少年二人在名园探采名花,称探花使。要集体到杏园参加宴会,叫探花宴。宴会以后,同到慈恩寺的大雁塔下题名以显其荣耀,所以又把中进士称为“雁塔题名”。
两人自是缠绵了一番不说,穆幕茗这会正和父母,大哥穆幕晨坐在一起讨论着大哥穆幕晨的婚事呢。自从赵家二小姐去世后,大哥一直都心中耿耿于怀,从未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如今除夕宴上皇上肯定是会指婚的,穆大人叫来穆幕晨心中可有心仪的人选,穆幕晨心中哪里有心仪的人,自从得知赵家二小姐因为自己自尽后,他就一直活在自责中,赵二小姐他见都没见过,所以这几年一心将心思都放在了仕途上,现在已经是皇上信任的正三品的都尉了,禁卫军将官,掌管外城所有禁卫军,护卫京城安全。
穆幕晨听了毫不迟疑的说道:“父亲,儿子没有心仪的人,皇上许给儿子任何人都不在乎,只要温顺孝敬爹娘就可以了。”
穆大人心里松了口气,为女儿的婚事到时肯定是会抵触皇上的圣意的,如果连儿子的婚事也抵触,就算皇上到时候再喜欢穆家,穆家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毕竟违抗圣意是头等杀头大罪。
正文 第十二章 进宫
弹指一挥间就到了除夕,京中三品大元以上的家眷午时之后就陆陆续续的驾车去了皇宫,穆幕茗因为着妆的时间太长,穆大人在房门外不停的催着穆夫人,穆夫人在门内耐心的应着快了快了。
等到穆幕茗出来后,穆幕晨就觉得这世间的任何男儿为妹妹等待都是值得的,穆幕晨都不敢再看第二眼,他怕看了之后就再也收不回目光了,众然为兄,也要避嫌。
穆大人则不用顾及这么多,高兴的拉着穆幕茗的手,对着穆夫人说道,快把我的那件老虎皮棉袄拿来给幕幕穿上,千万别冻着了。
穆夫人笑眯眯的应了声早就准备好了。
一家人便高高兴兴的出发了,穆家三公子仍旧骑着马,穆大人,穆夫人,穆幕茗共乘一辆马车,月季,牡丹和穆幕茗的奶娘月娘则另外同坐一辆马车。
穆幕茗的奶娘因为婆婆腊月十五去世,便回老家去奔丧,到腊月二十八才回府,月娘是穆府的老人了,这次皇宴穆夫人还担心月娘回不来,正在想着是带吴妈妈去还是李妈妈去,吴妈妈是穆夫人的陪房,但是一直在庄上照料,而李妈妈则是灶上的管事妈妈,吴妈妈和李妈妈都是管实事的妈妈,在富家太太小姐的应酬上比月娘就差多了,穆夫人看着月娘回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担心就少了很多。月娘不紧从小服侍穆幕茗,而且自从服侍穆幕茗以后,就一直在富家太太小姐中摸滚打爬,对于富家太太小姐的一言一颦那都已经能拿捏得很好了,所以进宫陪侍在穆幕茗身边,穆夫人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穆幕茗本不是第一次进宫,但是对于现在的穆幕茗来说,那就如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到处张望。不时的撩起了马车的帘子,穆夫人笑眯眯的不停劝着穆幕茗出门不比在家,要收敛收敛,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穆幕茗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不时的翘起樱桃小嘴,应道:“母亲,我都很久没出来了,随便看看不碍事的。”
“你看看,这还叫很久没出门了,这前些时候才去了你大姐家,后来又去了刘国公府,这才多久的事情,难道说我和你爹成天把你关在闺房里啦。”穆夫人笑着对穆大人说。
“算了算了,女儿想看看你就让他看看吧,这还是几年前才来的,皇宫都变了几次样了,看看也没什么不好的,多长长眼界。”穆大人宠溺的说道。
“都是你,把女儿都宠坏了。”穆夫人边指着女儿的额头,边对着穆大人说道。
穆大人只是低低的笑着,眼看着要到皇宫门口了,用手势制止了母女的谈话,又示意快到了。
穆幕茗便一把坐在了穆夫人的身边,将身上的老虎皮棉袄脱下递给穆大人,将刘进送的狐狸披风披在了身上,并且将披风上的帽子戴上,将自己的头压得低低的。
穆大人在心里暗中点了点头,看来女儿还是有分寸的,皇宫重地,不比别的地方,还是稳重点好。
守在西门的内侍一看是穆大人家的马车,便忙上前服侍穆大人和穆夫人下了车,而月娘早已守在下面将准备好的碎银塞给了这位内侍,牡丹则扶着穆幕茗下了马车,月季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内侍看向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