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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丸只有绿豆般大小,此刻正在惜月的掌心,眼见她正要往嘴里拍去,电光火石之间,上官逸来不及多想,伸手将那粒小药丸夺去。
惜月大吃一惊,“你……你做什么?还给我!”惜月伸手去抢,上官逸却将药丸紧攥手中,“混蛋!快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上官逸不想伤了她,只死死攥紧手掌,拉扯之中,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今晚守值的云竹和小德子听到声响,在门外拍门问道:“惜月姑娘,有事吗?”
两人同时停住,听到外面的人正要推门进来,上官逸一把抱起惜月,一个闪身跃到床上,一扬手,将帷幔垂下。
两人刚刚躺倒,云竹已经推门而入,“惜月姑娘,你没事吧?刚才云竹听到……”
惜月被上官逸一搅和,正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怒喝道:“谁让你进来的?滚!”
云竹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这个惜月的脾气她可是很清楚的,谁惹恼了她都没好下场,可刚才她明明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
略一思忖,云竹轻声道:“那云竹先退下了,姑娘若有事便喊我。”
云竹一出房间,马上吩咐小德子,“太子殿下今日回宫,如今应与陛下在玄武殿议事,你快去请他过来,就说惜月姑娘这边似有不妥。”
微弱的烛火透进帷幔里,惜月与上官逸不敢再发出声音。上官逸仍抱着惜月,此刻两人肌肤相贴,惜月的鼻尖几乎碰到他脸上,两边脸颊因恼怒而泛起一片绯红,阵阵莲花幽香直窜入上官逸鼻中,手中的娇躯软若无骨,让他一阵心猿意马,一时忘了身在何处,两手用力一圈,低头往那两片娇柔的樱唇吻去。
惜月猝不及防之下被上官逸吻住,一时竟不知所措,他的吻和朔麒云的吻完全不同,朔麒云的吻如霜雪般冰冷,也如溪水般轻柔温和,上官逸的吻却如冬日的炭火一般炽热灼人,来势汹汹,霸道得让人无所遁形。
待感觉到上官逸那火烫的身体已压在她身上,惜月猛地回过神来,想要挣脱,可他两手却像坚硬的钢条一般将她钳制住,让她动弹不得。惜月又急又恼,情急之下银牙狠狠一咬,随着上官逸痛苦的呻吟,一股浓烈的血腥传到惜月舌尖。上官逸没有松开她,反而越抱越紧,完全不理会那灼心的疼痛,狠狠碾压着她,似要将她化进自己身体,与自己融为一体。
那血腥的味道随着惜月的舌尖流入喉咙,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她身体深处释放,她用力吮吸着、舔舐着那血腥的源泉,那奇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有股莫名的力量企图从她身体里爆发。朦朦胧胧之间,惜月情不自禁地抱紧了上官逸,如饥似渴地吮吸着……
上官逸渐渐感觉到惜月的变化,那灼心的疼痛忽然让他心头一惊,让他从炽热的情欲中清醒过来。她在做什么?感觉到她仍拼命地吮吸着他唇上的鲜血,他狠下心,用力咬了她一口,趁她吃痛时将自己抽离出来。
惜月仍两眼迷蒙,湿润的唇上残留着一丝血痕,眉心一道鲜红的水滴状红印让上官逸触目惊心,那究竟是什么?
“无双……你……你怎么了?”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试图让她清醒过来。惜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边的血迹,渐渐清醒过来,赫然发现上官逸正压在自己身上,怒火再次翻滚,扬起手便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五道火辣辣的印子呈现在上官逸脸上,上官逸还来不及反应,惜月已一把推开他,反压在他身上,抓过他的手欲把他手心里的药丸抢回。上官逸虽被刚才惜月那诡异的样子吓了一跳,却不忘将手攥得紧紧的,惜月怎么用力也掰不开他的手,不由大是着急。
“混蛋!松开手,再不还我,我杀了你!”
“啊……你疯了!”
气急败坏的惜月张嘴往他拳头咬去,上官逸恼羞成怒之下一把将她推开,狠声道:“我偏不还你!”
上官逸一扬手,已将手中药丸拍进嘴里。
“你……”
惜月无力地看着上官逸将药丸吞掉,一阵绝望从心底升起,随即是无以复加的狂怒,下意识地抽出藏在腰间的子夜,嗤地一声,强劲的力道夹带着一阵阴寒之气,朝他胸前刺去。
上官逸侧身一躲,伸手扣住她的手腕,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那张渐趋狰狞的脸,眉心那道红印愈加鲜艳,几乎要滴出血一般。
“无双……你……怎么会这样?”
“嘭”地一声巨响,大门已被人从外面踢开,一袭紫袍、头束紫金玉冠的朔麒云,已旋风一般掠进殿中。
不待朔麒云靠近,上官逸反手抽出背上玄铁阔剑,横剑一挥,帷幔应声而落,上官逸搂着惜月纵身一跃,从窗户跃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暗算
两人刚在花园站定,朔麒云已紧随而至,十多名云影卫已将两人围在圈中。
“麒云……”惜月一见朔麒云,便想向他跑去,无奈手腕上的穴道被上官逸制住,她扭头欲骂,却赫然发现上官逸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戴上一具蝙蝠面具,只露出刀削般的下颚。
“放开她。”朔麒云从容自若地站在三丈远之处,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意。
“不放又如何?”上官逸一手扣着惜月手腕,一手握紧玄铁阔剑,下颚微微扬起,全不将园中的云影卫放在眼里。
花园中黑影不断涌动,悬剑阁的人也到了,一重一重地将园中的人围了起来。
“晨煞,你插翼难逃了,将她放了,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上官逸扬了扬嘴角,满不在乎地道:“有劳操心,你或许还不知道她与我的关系,她是我天魔教的教主夫人,我是特意来接她回去的。刚才我们正在帐中卿卿我我,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扫兴。”
朔麒云俊美无瑕的脸霎时寒霜满布,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森冷的杀气,思忖着怎么出手才能不伤到惜月。
“你……你再胡说我杀了你!”
惜月气得差点吐血,她心里怨恨上官逸将那唯一的一颗药丸吞掉,也气他刚才对她的轻薄无礼,此时此刻恨不得杀了他解恨。她打量了一下四周,云影卫加上悬剑阁,足有上百人,可上官逸却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而眼下朔麒云因为自己在上官逸手里,不敢贸然下令动手。
惜月一皱眉,之前上官逸说过,今晚是月圆之夜。蝙蝠的灵性比平日更强,这便是他胸有成竹的原因?看来绝不可以让他召唤蝙蝠。朔麒云循循善诱的话又在她脑中响起,每个人总有他的软肋,而上官逸的软肋……正是她。
她压低声音朝上官逸说道:“还不快走,还等什么?想被他们剁成肉酱吗?”
上官逸有点意外,“你肯跟我走?”
“你毁了我清誉,朔麒云不会再宠爱我了,你带我走。”
上官逸一喜,压低声音道:“好,我们施展蝠灵双纵。跃上那边殿顶之上,我再将蝙蝠召来。”
惜月一点头,两人同时跃起。往一旁的殿宇上掠去,上官逸一手搂着惜月,一手提着玄铁阔剑,正要往殿上落下之际,惜月的手指突然往上官逸腰间穴道点去。此时正逢两人下坠之际。上官逸根本无处可躲,也万万料不到她竟然会出手暗算他,腰间一麻,重重摔落在殿宇之上。
“无双,你……你算计我?”
上官逸难以置信地望着惜月,月光之下。惜月红衣飘飘,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两眼闪烁着狰狞的凶光。眉间的红印若隐若现。她俯下身来,子夜抵在他的胸膛上,渐渐滑到他的腹部。
“你说,若是剖开这里,能把那粒药丸取出来吗?
上官逸并没有害怕。他只是感到了绝望,绝望于他的无双竟然算计他。想他死,“你想杀了我?”
惜月诡异地笑了笑,“当然不会,麒云说过,当你恨一个人的时候,留着他,慢慢折磨他,比一刀杀了他有趣多了。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该怎么折磨你,等我想好再说。”
惜月一边说,一边伸手抚向上官逸脸颊,将他的蝙蝠面具扯下,“这个面具难看死了,我一看到就不舒服。”她的手再探进他的衣领,将他脖子上挂着的白色小哨子取下,戴在自己脖子上,笑眯眯地望着他,“召唤蝙蝠?没有了它,看你还怎么召唤。”
云影卫的人早已跃上殿顶,朔麒云从容地负手而立,嘴角微微勾起,饶有兴致地观望着这一切。
惜月不再理会上官逸,起身走到朔麒云身旁,“麒云,这个人我要留着,可以让我处置他吗?”
朔麒云微笑着,柔声道:“当然可以,是你制服了他,当然交由你处置。”
云影卫的人将上官逸带了下去,朔麒云也拥着惜月回寝殿了,阿虎捡起瓦顶上那个蝙蝠面具,拿在手中轻轻叹息一声,放入怀中。
风和日丽,今日的祁丹稍微暖和了点,雪在几天前便停了,那该是漫长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了,春天很快将会来临。霁月宫的花园里,已是一片春意盎然,上百盆名贵的牡丹花被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园中,姹紫嫣红,园中的亭子里,白玉石地上铺着兽皮,上摆四张食案,惜月、朔麒风、悦妍、袁世恒四人,正在亭子里一边惬意地闲聊,一边赏牡丹,这算是他们三人为惜月明日的出征践行。
而亭子旁,一个突兀的大铁笼却与这百花争艳、欢声笑语的场面极不协调,这本是悬剑阁用来装猛兽,斗兽擂台时用的铁笼,而此刻,上官逸静静地坐在笼子边上,一腿伸直一腿曲起,一手搭在膝上,双眼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
自那晚被惜月暗算捉住后,他再没说过一句话,既没要求惜月放了他,也没回答惜月问他的任何问题。他只倔强地闭着嘴,任由惜月将他关在笼子里。
这段日子里,在宫外准备接应的天魔教属下,等了几个晚上都没见上官逸出来,也没有任何蝙蝠传递信息,也猜到他出事了,强行攻进宫里想救人,与悬剑阁的人展开一场恶战,无奈他们的教主被囚,投鼠忌器,只能暂时撤退再作打算了。
而惜月除了将他关在笼子里,并没有让他吃肉体上的苦头。朔麒云曾说,折磨一个人的心,远比折磨他的肉体强,堂堂天魔教的教主,武功高强,轻功更是独步天下,却被囚禁在一个兽笼里,对于这个狂傲不羁的人来说,比直接打他一百鞭子屈辱多了。除此之外,惜月还有另一个折磨他的方法。便是她从不避忌在他面前与朔麒云卿卿我我。当她亲昵的搂着朔麒云,看着上官逸眸子里那喷薄欲出的怒火时,她认为朔麒云说得对极了,折磨一个人的心远比折磨他的肉体有趣多了。
悦妍轻声道:“我还以为晨煞是个遭老头子,没想到是个年纪轻轻的人。惜月,你真利害,连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也败于你手下,佩服。”
悦妍又望了上官逸一眼,正好碰上上官逸向她瞥去淡淡的一眼,那冰冷的目光让悦妍不由自主地一颤。赶紧将自己的目光收回。
“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是天魔教教主晨煞,可惜了。”朔麒风突然想起建立自己势力的宏图大志,不由惋惜起来。
惜月抱着小白。抚摸着它柔软的绒毛,笑眯眯地朝上官逸瞥了一眼,“有什么好可惜的,等我将他驯服了,你要他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这个上官逸武功高强。又懂召唤蝙蝠,如果能将他收为已用,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朔麒风眼睛一亮,“真的?你怎么驯服他?若真的驯服了,你将他送给我吧。”
惜月横了他一眼,“急什么。怎么驯服,我倒是还没想到,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