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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一切,还是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不是,应该不是这些日子无微不至却谨守礼仪,这些年的苦苦等待是否就是为了这些呢?
“昨夜督帅来过么?”泫然问丫鬟。
“来过了,但没有进屋,只留下一样东西就走了。”说话间丫鬟已经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用锦缎盖着。泫然的心忽然一阵没来由的猛跳,轻轻掀开,果然一只纯白的羊脂玉面具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轻轻皱了下眉,手在空中停了一下,但终于还是慢慢拿起了那只面具,放在手里轻轻抚着。玉面具非常的冰冷,它代替自己在地宫里待了两年,早就没了人气,可摸起来还是光滑细腻,犹如十几年前一般无二。
这曾是她的脸,曾是她逃避的唯一法宝,本以为已经摘下了可以自由了,却发现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罢了,这梦很长很苦很真很累,但结局却远没有想象的甜蜜,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开这具玉面具。
“去告诉督帅,我想见他。”泫然的声音里忽然多了中说不出的优雅,在拿到玉面具的那一霎那,曾经放下的所有高贵和气质,瞬间都回来了。
丫鬟面露难色“督帅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泫然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轻轻一笑。
许纯的确一大早就出门了,他目前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奴隶买卖一直是各国明令禁止的,,虽然从来都没被真正禁止成功过。巨大的利润和巨大的需求形成了巨大的市场,否则众神之地那种千年来都被人捧在云端的地方,怎么会成了这种肮脏交易的幕后最大黑手呢。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所以这次的事情,许纯不得不亲历其为。
第一批五万人今早已经出发了,费无神不想耽误时间,许纯也一样。这种事情必须得快,快到别人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做完了,只有这样才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与他们一同出发的还有五万名秘密成立的捕奴团,他们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多抓人,只有这样才能换回丰厚的回报,拼命不就是为了钱么?不然自家里呆着不比干这种事情要好上千倍。
永安城内的居民会在半年内被分批运走,就算以后熊王回来了,他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就算他还有天大的能耐,也只能束手无策。
费无神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拉尼鲁,为以后的买卖铺好路,再说众神之地也必须自己亲自去,才能摆平各方面的关系,争取最大的利益。
“没想到,才见面就有要分开了。本想好好唠唠的,但竟然一点时间也没有。”费无神有点唏嘘。
“是啊,咱们都太忙了,身不由己的忙。等以后吧,等咱们都老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再好好唠,那是你可别嫌我烦。”
费无神苦笑一下“你觉得会有这么一天么?”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会有这么一天?”
“当初我走投无路碰到了你,我就想,只要是能赚钱,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都干。于是我干了,也发了。后来我就想,等我赚足了钱,赎回祖宅,再开个小买卖,就不再干了。谁知道不到一年我就把一切实现了。之后我又想,要是能进商会就满足了,现在我是苍龙第一大商会的总头。生意越做越大,手下跟着我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可我早就没了目标。去年还想捐个官当当,现在就已经是三品的外放官员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担心总有一天,别人不弄死我们,我们也会被自己人弄死,这一切太大了,放不下了。”
许纯也感同身受“是啊,有时候是我们控制欲望,有时候是欲望控制我们,但更多的时候是环境逼着我们向前,不能也不敢停下来。”
“我对这些阴损的事情早就腻了,可是不敢不干啊,我怕一停下来,就会失去一切,那不是比死了还难过么?”费无神他了一下,望着许纯“你比我更难,早就身不由己了。这支恒州军是打仗的英雄,可也是嗜血的恶魔,只要一个不小心,恐怕你第一个就得粉身碎骨。”
“我哪能不懂这些,可若是没有他们,我早就已经粉身碎骨了。没办法,你我都选了一条不归之路,只能走下去,只要停下来,就意味着我们的命也会停下来的。”说这话时,许纯的脸上一片的悲怆。
费无神重重的叹了口气,猛地抬起头来“妈的,既然已经选了,刀山火海也得走下去。大不了你我兄弟二人一起进鬼门关吧。”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从怀里掏出封信交给许纯“前些日子我认识了一位高人,此人大才,若能助你,必定会让恒州军再上一个台阶,大展宏图。”
“噢?”许纯不怎么相信“有这样的高人,你怎么不用?”
“你当我不想?人家看不上我这商人。他看上了你们恒州军,想和你一起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来着。”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高人?”许纯还是半信半疑。
“你去见见就知道了。他脾气有点怪,你可得亲自去请。信上有地址和详细情况,回了恒州你一定的去。有了他,也许我们兄弟还能走得更长久一些。”
许纯拿着信,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费无神,印象里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推崇过什么人,难不成这次真的能找到一个当时的奇才么?
费无神停住了马,对他拱了拱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已经送了三十里,你回去吧。”
“再送送吧,反正有没有别的事情。”许纯讪讪道。
费无神哈哈大笑“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就是一个女人么,至于如此吗?她是谁,又能如何,只要她想永远做泫然,就永远不会出什么问题。那个公主已经死了那么久,谁还会用来兴风作浪,就算有一两个,谁会相信呢?”
许纯一愣,豁然开朗,不由也大笑道:“还是你费老大英明啊。”
费无神轻轻额首“并非我英明,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你心有牵绊,所以才乱了方寸,放下就好了。”说完再一拱手“从此别后再不知何年何月能相见了,兄弟保重,无神走了!”说罢,马似离弦之箭,向远处奔去,身后只留下一片烟尘。
许纯对着他的背影,也拱了拱手,声音却不大“费老大,保重!一定会有兄弟重逢,把酒言欢的一日。”
直到无神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才猛得一拨马,招呼手下人“走,回去!”
许纯一回到皇宫立即去找泫然,还没到门口,便看见泫然正好推门入出。四目相对,还没等泫然开口,许纯便道:“泫然,我回来了!”
泫然浑身一颤,泪水夺眶而出…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机会
大漠深处,黄沙漫天中却也有片绿洲,一片小小的湖水周围五里之内竟是满眼的碧绿,在碧绿之中就藏着一座小城。这里真的很小,全城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五百人,但这里却已经是熊王最后的安身之所。
这里是被一群商人偶然间找到的,熊王知道后就把它变成了一座军事堡垒。这里存放着大量的军事物资,是熊王预备的最后退路,没想到如今真的用上了。
一到这里熊王就病倒了,他已经老了,再也经受不起这么巨大的打击,虽然经过调养病情逐渐康复,但精神上的创伤已经让他再也没有往日的样子了。于是喝酒和发疯就成了他每日里的必修课,弄的身边的人每个都胆战心惊的,总害怕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邪火就会发到自己头上。
熊王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七十万大军竟然打不过三万敌人,这其中至少有二十万是自己亲眼看着被人一个一个的杀死的。这种打击不但对熊王,甚至对整个七国都是毁灭性的,他们输掉了所有,包括再战的信心。不再有人提出和恒州军作战,甚至都没有人敢再提许纯、丁一、恨无常这些血淋淋的名字。若不是用酒麻醉自己,熊王是连觉都不睡的,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牛肠谷里的死尸,耳边就全是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些像山一样压在他的胸口,让他不能呼吸。
熊王不是不知道这里是死地,沙漠根本阻挡不了任何有备而来的军队,只要是许纯想杀死自己,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不敢再跑了,也没有地方可跑了,而且他还在等一个人,也许只有他可以改变眼前这种绝境,那就是自己的老师——月神。
来吴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他根本不相信恒州军说的月神已经死了。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多少大风大浪都经过去了,还能在一个小小的来吴翻了船?不过是一时的胜败,凭老师的能力突围自保都不是什么问题,他现在一定是来这里的路上,只要他来了,本王就不怕了!
这天夜里,熊王和平时一样喝得大醉,刚刚躺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呼小叫:“陛下,快醒醒!出大事了!”
熊王惊慌地坐了起来“怎么了?恒州军来了么?”说着就往身上套外衣。
“额…那倒不是,是索思坦回来了。”
“索思坦?”熊王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马上他就记起来了,那是老师的二儿子,和老师一起去守来吴的,他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索思坦回来了,快叫他来见本王,老师没一起回来么?是在后面么?”他太高兴了,竟然根本没注意大臣铁灰的脸色和皮肤能蹦得老高的青筋。
不一会,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人被人扶了进来,走路都踉踉跄跄的,跪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喘着粗气。
熊王吓了一跳,这还是索思坦么?他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才确认无误,但马上一个不祥的念头就涌了上来“索思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老师呢,他老人家在哪里?”
索思坦喘了好一会,眼睛里才有了点光彩,好像这个时候才看清楚眼前站的人是熊王,这才惨叫一声,伏地大哭“陛下,我父亲已经…已经殉国了!”
“什么?”熊王惊呼了一声,身体摇摇晃晃,猛地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众人急忙上前,灌了半碗参汤,才缓缓醒过来,虚弱的问道:“索思坦,你把事情经过说与本王。”
索思坦不敢隐瞒,当下把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又说自己本想直奔永安,在路上却听说永安大败,全军覆没,这才又往这走。一路上碰到了好几拨抓人的恒州军,多亏手下的月神卫拼死反击,自己才逃了出来,而其他人都已经不知所踪了。说到后来,勾起了伤心,又伏地大哭起来。
熊王呆呆的坐在那里半晌,忽然大叫一声:“痛煞我也!”猛地往起一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下人急忙上前抢救,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他才终于悠悠过来,却止不住泪如泉涌。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不管输得多惨,只要还有老师在,就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东山再起。可是如今老师殉国,自己还有什么指望呢?
国都没有了,国已不国;玉玺没有了,政令不通;连祖坟都被人挖了。这让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去见为我舍死忘生的老师呢?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伸手拉出床头的宝剑,怆然道:“老师,慢走,学生来陪您了!”当下就要抹脖子。
身边一群人哪能让他死在这里,都冲了过来,抱手的抱手,抢剑的抢剑,还有近臣抱住他的大腿,放声大哭道:“陛下,不可如此啊!您的为七国百姓着想,若您去了,咱们可就真的亡国灭种了!陛下,三思吧,不如让臣替您去吧!”
熊王那里是一群的对手,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