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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笑看着姒子,眼中的笑容带着些许纵容,道:“你乃是公主,千金之躯,住这里正合适,若是你觉得不自在,再命人按自己的意思布置即可。”
姒子又翻了个白眼,看来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反驳,既然这样她也懒得计较了。
等白墨回去之后,姒子吩咐那两个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的侍女,将里面那些绊脚碍眼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最后整个房间内,就剩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姒子再看之时,果然觉得顺眼多了。
做完这一切,姒子又在炼丹坊内转了转,经过上次的闯丹房事件,炼丹坊内的丹师和小弟子几乎都认识她了,走了不多时,姒子就碰到了一个熟人,正是那日领着她四处观看的那名小弟子。
那小弟子因为姒子上次的言论,打心眼里不喜欢姒子,但碍于少主的交代,还是略带恭敬地问了声好。
姒子见他手里拿着一只成色极好的丹炉,问:“你师父在炼丹?”
那弟子点点头,作势欲告辞,姒子却想看看云浮世家的炼丹师究竟是何种风采,默默地跟了上去,那弟子左甩不掉又甩又被跟了上来,终于沉了脸,道:“姑娘,师父们炼丹的诀窍都是不传之秘,外人不能随意观看,还请姑娘留步。”
炼丹还有诀窍,这话姒子倒是头一次听说,她只知道每个成功的炼丹师都能炼制出别人不会的丹药,那方子就是他们的不传之秘,怎么炼丹还有别的诀窍?她倒是愈发地来兴致了。
“我不进去,站在外面闻闻总行吧。”那小弟子走一步,姒子就仍旧跟一步,闹得小弟子恨不得自己抹脖子,最后无奈之下,他率先进了炼丹房,将外面有人的事情告诉了师父。
小弟子师父是个貌若古稀之年的老者,经两个侍女的介绍,这位老者乃是白家炼丹坊内资历最老的炼丹师,一般情况下,他自己并不亲自炼制丹药,只有在提高技艺试炼新药时才会出手,据她们所知,这位炼丹师三年多以前就已经开始炼制一种新药了,只不过三年多了,一次也没成功过,这一次,算是给姒子碰上了。
姒子从刚才小弟子拿的那个丹炉便看出了一二,因为炼制不同品阶的丹药需要的丹炉值好坏不一,刚才那小弟子拿的丹炉,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若不是为了炼制高阶丹药,是不会用这等丹炉的,因为丹炉用的时候并非没有耗损,用极品丹炉炼普通丹药,那是暴殄天物。
很快,炼丹房内就传出一阵药香,姒子熟记各种丹药的特征,正想闻闻是不是她所知道的丹药中的一种时,一股熟悉的味道顿时唤醒了她的身体。
冰火丹!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忘年交
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她,还会有人如此执着地炼制这种丹药,姒子顿时有种想进去偷师的冲动。
出于礼貌,姒子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与这间炼丹房相邻的丹房,然后问侍女:“那间丹房,可以让出来让我炼丹吗?”
两个侍女知道姒子是姑娘,想也没想便应道:“公子吩咐过,姑娘一切自便。”
姒子大大方方地走到那间没人炼丹的丹房内,从戒指里拿出药材和晶石,直接在丹房内找了一顶好丹炉开始炼制丹药,这次,姒子并没有让烈火和狗蛋在一旁瞧着,而是将那两个小东西遣到门外看守,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姑娘,原来你还会炼丹。”侍女原本伺候在门外不敢进来,但因为要听从姒子的吩咐,勉勉强强地留在了房内,将炼丹房的窗子开了一条小缝后,一脸歆羡地望着姒子。
姒子自从到了这庄子,看到的炼丹师和徒弟都是男修士,明白女修在云浮世家的地位是极其卑微的,若没什么惊人的天分,是不可能拜炼丹师为师的,如今瞧她露出这么一手,自然会羡慕。
“这也没什么,我自己瞎琢磨的,你们若有兴趣也可以看看。”姒子还没好心到去教一个侍女炼丹,她也相信,即便是她想教,以云浮世家严苛的规矩,那两个侍女也是不敢学的。
“姑娘真聪明,姑娘这是要炼什么丹药?”侍女忍不住再次搭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姒子的一举一动。她们身为侍女,平时若没有炼丹师和炼丹弟子的吩咐,不能随意进出炼丹房,所以没什么机会亲眼见识。
姒子目光瞟了半开的窗子一眼,嘴角一勾,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个侍女听着哑谜边看边等,姒子麻利地起火。然后严格按照时间和配比放入药材,约莫一刻功夫后,药炉里开始有药香传了出来,不一会儿,那香便溢满了整个屋子。从窗户的小缝里慢慢逸了出去。
“姑娘,这药香闻着怎么好像——”侍女话说一半就住了口,她们常年住在炼丹坊,虽然不会炼丹,但闻多了药香,嗅觉慢慢也就变得灵敏了。
这房间里的药香。很刚才闻到的真的好像,但比起刚才闻到的,似乎还要香一筹。
姒子自然不会告诉她们。她炼制的丹药,的确隔壁的炼丹师一样,只不过为了引人上钩,她特点将所有的药材都加了一份。香味自然比刚才在外面闻到的要浓。
侍女见姒子没心情回答她的话,乖乖地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不一会,炼丹房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声,两个侍女一紧张,立马就准备出去,但刚一开门。就撞上了往这边来的人。
“云、云师父。”来的人是那炼丹小弟子的师父,出于对这位老者的尊敬,全庄山下的人都尊称他一声云师父,连没资格拜师的侍女也不例外。
云丹师闻着药香确实是从这房间里散出来的,两眼顿露精光,他想进去一看究竟,但门口一只鸟和一只狗将他结结实实地拦在了外面。
“这位小公、姑娘,在下云恒,冒昧打扰——”看了姒子几眼,才确定她是女非男。
“哎呀——”云丹师话未说完,姒子手中的真火一窜,瞬间淹没了炉盖,紧接着炉内传出一声闷响,姒子也跟着烦闷一叫,收了真火转身对门口的两个“不速之客”怒道,“都是你们,又浪费我一锅丹药!”
云丹师的脸色一沉,倒不是因为姒子的话而恼怒,他是炼丹师,对药材怀有特殊的感情,也深知炼制极品丹药的药材极不易得,每一次失败都代表一次浪费,每一次浪费都要耗去千金,他刚才贸贸然地来打扰,还坏了别人一锅药,的确该他抱歉。
“你是何人,找我有何贵干?”姒子以及端着架子看着那白眉白发的老家伙,心想他肯定没服用过驻颜丹,否则怎么才七十几就老成这样。
云丹师让自己的小徒弟和侍女全部退下,对姒子拱了拱手才进来,道:“敢问姑娘刚才炼制的是什么丹药?”
“冰火丹啊,刚才瞧您在炼,我便一时技痒,云师父是想来指教指教?”姒子半说实话,她知道云丹师知道她刚才就在丹房外面,决定先把自己的目的洗干净了再说大话。
“指教倒是不敢,我只是想来向姑娘讨教讨教炼制冰火丹的心得,说来惭愧,云某尝试炼制冰火丹三载有余,至今未能炼成一颗,所以一时没忍住,打扰姑娘了。”云恒很是谦虚,说话也不卑不亢,打进门起,他就被姒子那阵势给糊弄住了,没有因为姒子年纪小而瞧不起,毕竟修仙界容颜不代表年纪,反而以为姒子能炼制冰火丹,是个了不得的炼丹师,否则怎会只身闯丹房毫发无伤,还能得少主如此礼遇。
姒子细细观察着云丹师的神色,发现他一会儿惋惜地盯着丹炉,一会儿羡慕地看看那三份还没下炉的药材,从中捕捉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云丹师虽然炼制冰火丹三年有余,但炼制的次数不多吧。”姒子目光洞若观火。
云丹师点点头,道:“姑娘应该知道,炼制冰火丹的药材里面,有几味极其珍贵,辗转几月才能得一份,炼制的机会的确不多。”
姒子嘴角一勾,道:“既然同是炼制冰火丹,云师父若是不藏私,我们倒是可以一边炼制一边取长补短。”
云恒么想到姒子如此大方,道:“云某也未炼制成功过,没有什么私可藏,还望有幸得姑娘指点。”
姒子让侍女将丹炉洗好了重新架上,然后分别将药材摆到了面前,姒子尝试炼制冰火丹也有好几年了,加上有《十二阶丹药诀》上的指导,捡分药材时倒真有几分高品阶丹师的架势,看得云丹师连连点头。
姒子一边细细将药材和晶石的顺序排好,一边照本宣科将丹药诀上的要点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强调出来,云丹师一听,越发觉得姒子不可小觑,虽然修为低,但修道界也不乏一心钻研炼丹术而忽略修为的丹师,尤其听到姒子前三万年后三万年地胡侃的时候,越发地坚信姒子并不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
“刚才我说了那么多,云师父觉得还有什么不足么?”姒子将自己三世记忆里关于炼丹的东西都拿出来诌了,想着若是还不能让云丹师相信,那可就真的没办法骗他出手了。
“倒是没什么不足。”云丹师犹豫了再犹豫,刚才姒子的确说了太多他需要注意但从未注意过的东西,这些东西说起来都是小事,但其中任何一件,都可能是炼制冰火丹不可忽略的关键细节,甚至有些可以作为炼制冰火丹的诀窍,和姒子一比,他简直就是个炼制冰火丹的门外汉,让他挑不足,挑得出来吗?
“若是没有,云师父可否想照我说的方法试试?这里剩下的药材,任云师父取用。”姒子秉承着连唬带骗的宗旨,今儿还非让云丹师出手不可。
云丹师果然被姒子说得心动了,但出于对自己炼丹术的保密,仍旧没有出手的准备。
姒子勾唇一笑,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云师父乃前辈,的确不应该在晚辈面前随随便便地展露技艺,我看不如这样,难得遇见一位同样对冰火丹感兴趣的炼丹师,这三份药材便当做我和云师父的见面礼,云师父可将这些药材拿去自己钻研。”
云丹师被姒子的大方惊了一下,单就冰火草一样就价值不菲,这所有的药材加起来,那可是天价,看来这姑娘的确像弟子说的那样,与聚宝堂的离家主关系匪浅,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送出大手笔的药材。
“云师父不必客气,姒子只盼云师父有朝一日炼成冰火丹后,能反过来指点姒子一二。”姒子表现了自己的极度无私,手指一点将药材全部包好,直接送到了云丹师手中。
云丹师却之不恭,将丹药收入私房,立马又让小弟子在花园摆了灵酿,邀姒子共饮,姒子又仗着自己有三世记忆,从古聊到今,从仙界聊到魔界,又从修炼聊到炼丹,加上她时不时透露出一些《十二阶丹药诀》和《江家丹药诀》上不为世人所知的丹药及方子,将云丹师糊弄得连连赞叹,最后云丹师一拍桌一举杯,交了姒子这个忘年小朋友。
姒子趁着云丹师高兴的机会,一边说着自己的“经历”,一边状似无意地套话:“云师父,你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冰火丹的吗?我曾看到过一本古籍,上面说,几万年前,修仙界曾出现过一个冰火双修之体,所以才有了冰火丹,我探寻许久,才得到这冰火丹的方子,云师父你怎么会对冰火丹感兴趣的?”
云丹师虽然被姒子打开了话匣子,但提到这件事时还是有所顾忌,道:“此事还望姑娘替我保密,其实炼制冰火丹乃是少主交代的,当年少主从昆山剑派回来后,带回了一张方子,从那时起我便开始秘密地受命炼制冰火丹。”
第一百六十六章 炫技
姒子想到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