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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想,该如何招供吧!祠堂候着去。”
汉威心惊肉跳,心想不过帮小盟哥遮掩,顶多是擅作主张送了小盟哥几箱鸦片,小盟哥也没要呀。更何况小盟哥办的是大好事,用了那些大烟鬼的钱,救了龙城来的灾民,还修了大堤,更是为了大哥解了燃眉之急,还拯救了老宅被卖的命运,他该有功受奖才是呀。
但是大哥一提到去祠堂候着,那就是严重了。非是犯了家法难容的大错,大哥不会去祠堂讯问他,到了祠堂,可就不是像在书房里被大哥扔到沙发上用藤条打一顿了事了,祠堂家法那根粗重的檀木棍子,汉威想来就害怕。
“大哥,小弟愚钝,还求大哥点拨一二,小弟到底犯了什么家法,要劳动大哥开祠堂动家法训诫?”汉威是横下心,听听大哥怎么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大哥一吓全吐了出来,出卖了小盟哥。但小盟哥显然东窗事发了,不然怎么会被冯暮非打得那么惨?再一想不对呀,依了小盟哥那冷傲的性子,冯暮非敢碰他一个手指头,他还不跟冯暮非拼命。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汉辰一捶桌子,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还盛了些鸦片烟膏的小鸟食罐扔到汉威眼前。
汉威一见,心凉沉底,这个罐子他早拿给小黑子去扔掉,怎么会落在大哥手里?
“杨家的家规,吸毒者如何处置?”汉辰背了手,咬了牙,目光沉冷。
大哥竟然误会他吸鸦片,汉威慌忙解释说:“大哥,大哥怕是误会了,小弟哪里敢吸鸦片,这个不过是~不过是威儿好奇,想看看这烟膏到底是什么。”
汉威怯怯的偷眼看了大哥铅色的脸,盛怒下显得棱角更是分明。
“大哥只要你回答,你到底是吸了,还是没吸?”
大哥一声喝问,汉威双腿发颤,慌忙说:“没吸没吸!”,又怯怯的补了一句:“就尝了一小口,涩涩得好难吃,就吐了。”
“这就叫你没吸!”大哥怒不可遏,揪了汉威就往祠堂去,汉威吓得向地上溜坐了躲避,生怕进了那阴冷的祠堂就不会站着出来。
“哥,哥,汉威都吐出来了,汉威已经也不碰那劳什子了,大哥不要!”汉威才开始感到恐惧。
大哥的判断,只有吸了还是没吸,碰了一口也是吸,他要冤枉死了。
玉凝正在屋里听留声机,弟弟刚给她从国外弄来的乡村音乐的唱盘。她不敢开得太大声,只想给肚子里的宝宝听,但又不想让声音太大,给了大姑姐凤荣可乘之机来寻衅。
正听着,忽然隔壁书房传来小弟的哭喊求饶声:“大哥,饶了威儿吧,大哥不要,大哥!”
玉凝无奈的摇头,汉辰兄弟的事,他多半是没法管。哥哥太蛮横,弟弟又太调皮,这才是一个愿打一个欠打。可汉威的呼喊声撩得她心惊,小弟哭嚷得一声比一声凶。
玉凝立起身,刚想去书房门口劝一声,忽然听了声音又没了。玉凝想,或许是汉辰今天跑了一天,也是累了。怕小弟今天又是打得不轻,这个小东西,三天不打就要生出事端来。
过了一阵,哭喊求饶声又响起来,汉辰的喝骂:“说!还有什么混帐事!”
接下就是小威儿的哭求声。
“大哥,大哥,威儿不去,大哥饶了威儿!威儿真不知道了。”
玉凝听到一阵抽打声,心想这是怎么了,于是缓缓的挪了笨重的身子出门,来到书房口。
门“咣当”一声被撞开,汉辰夹着赤裸着身体伤痕满身不停挣扎的小弟往门外拖。
“大哥,威儿不去,大哥!”小弟汉威的手死死抓住了门框,张皇惊恐的眼睛看到玉凝时,羞得无地自容。
“明瀚,你这是干什么。小弟不小了。”玉凝满脸羞红的埋怨。虽然从她嫁进杨家就总见丈夫如此不顾小弟尊严的责打他,但毕竟现在小弟已经一天天长大。
“姐姐!救命!”汉威哭求道:“威儿不去,不要到客厅吊打威儿,大哥你杀了威儿吧。”
“哎呀,明瀚!”玉凝责怪的推了汉辰一把,忽然疼痛的捂了肚子。
“玉凝!”汉辰忙扔下汉威去扶玉凝,汉威借机冲回了书房躲起来。
“我没事,动了胎气。明瀚,你别这么打小弟,我们的孩子吓得不敢出来了。”
门“咣当”一声撞上,玉凝就又听到里面的一阵叫骂声:“说!到底是多少箱鸦片,你知道多少?我叫你胆大妄为,你擅作主张!”
一阵阵抽打声,玉凝忙又叩了门提醒:“明瀚,明瀚,你若是气威儿,你也分开次数打,这么打别打出毛病。”
刚说过这话,忽然胡伯跑上来说:“太太,大爷在书房吗?电话,冯公馆打来的,说是表少爷出事了,这会子送去医院了。”
第63章 骨子里的坚强
汉威跪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双手紧紧抱了头蜷跪在那里。只要大哥不拖他去厅里当众吊打,背了人如何折磨他他都会依从。谁让那凶神恶煞般如刑讯罪犯般的人是他唯一的亲哥哥呢。
“跪好了!”大哥叱骂,竟然胡伯喊说电话的声音都没能让大哥住手。
藤条敲敲汉威的屁股,汉威呜咽着环了臂蒙了脸,屈从的缓缓挪动疼痛的身体,按了大哥的吩咐将屁股翘起,两鞭子接连刮风抽下,疼得汉威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还有脸哭!吸毒者,就该家法立毙杖下!”大哥边斥责边又迫不及待的嚷了声:“撅好了,手拿开!”
汉威尝试着去抚摸痛楚的伤口的手才一离开,屁股上又着实挨了几鞭。
“不许动!大哥接过电话回来再处置你这个畜生!”大哥匆匆的摔了书房门离去,紧接着是胡伯和玉凝姐一先一后的脚步来到他身边。
汉威羞得埋了头,并拢腿,但仍是不敢改变那羞辱的姿势。
“小爷,哎哟,这怎么又打成这样!”胡伯痛心的摸摸汉威的头,要扶他起来。汉威执拗的拧了拧身子,呜咽的说:“别管我,大哥不许动。”
玉凝摇了头,吩咐说:“胡伯,抱威儿到隔壁我的卧房吧,大爷那里我去说。”
“姐姐~呜呜~~哥要打死威儿~”汉威猛的贴靠在坐在沙发边抚慰他的玉凝姐姐身边,可是一起身又羞得跪趴下身去。
玉凝无奈的摇头,心疼又哭笑不得,小弟乖儿的身份在她和丈夫汉辰眼里很奇怪,或是年龄悬殊太大,乖儿与其说是弟弟,不如更像儿子。玉凝掏出掖在身上的手帕搭盖在汉威纵横着鞭痕的臀部为他遮羞,胡伯也去取来一张大浴巾,帮汉威围在了腰上。
“谁许你起身的?跪好!”汉辰返回屋里,见胡伯在搀扶小弟起身,怒喝了一声。
“明瀚!你这是怎么了?还真要把小弟打死呀?”玉凝嗔怪的搂了汉威藏在身后,哄慰了说:“威儿不怕。”
看了玉凝说话气喘吁吁的样子,汉辰隔了玉凝用藤鞭敲了汉威的脑袋说:“你等了,等大哥回来好好同你清算,滚回你房间跪着去!”
※※※
“扑啪”的阵阵窗帘响动声把冯暮非从梦中惊醒。他才昏昏入睡不久,躺在床上两个小时,满眼都是儿子碧盟倔强的目光,和被他扯下衣衫时那委屈的泪。
风雨交急中窗子大张大阖,震得玻璃都在乱颤呻吟,夜色中窗帘在飞卷。
冯暮非下地关上窗,脚下的地毯湿漉漉的,窗边的桐树在夜色中摇曳。
冯太太蔡岫玉说:“老冯,去看看盟盟吧。你也真是,舍得下手打他这么狠,生把孩子都逼哭了。”
冯暮非拦了披衣起身的夫人说:“你不方便,我去看看吧。”
走过楼廊,地灯发着微弱的光。冯暮非记得他是守着碧盟端详着他睡熟才离开的。
那时碧盟长睫上盈着泪光,嘴角还挂了丝痛楚。他用手背试试孩子的额头,有点烫。但是这孩子坚持不肯吃药,而且伤口愈合时,发烧也是正常的现象。
冯暮非的脚步惊醒了碧盟卧房门边贴墙打盹的仆人二喜,二喜慌忙起身说:“老爷,少爷轰我出来伺候着。”
冯暮非没说话,轻轻推开了门。
床榻上有吱呀呀的扭动声,冯暮非打开壁灯,看清房顶垂下的猩红色床幔半环半闭的床中,碧盟正在床上翻滚。
“这孩子怕是做噩梦了。”冯暮非那时想,走到床边贴坐,拍拍碧盟轻唤:“盟儿,做噩梦了吧?醒醒!”
碧盟紧咬着被单,一脸的汗珠,睡衣也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和着淡红的血渍,曲弯的发湿漉漉的贴在额上,扭曲的脸一脸痛楚。翻过来,又换个姿势滚过去,蜷缩着身子在无力的挣扎。
冯暮非心里一沉,用手背去触摸碧盟的前额—烫手。紧忙喊着碧盟的名字晃弄着他,碧盟却没有理他。冯暮非心想,坏了!怕是孩子夜里伤口疼得难忍了,忙去抱过碧盟的头枕放在自己腿上,拍拍他的脸唤着:“盟儿,醒醒,告诉爹你怎么了?是很疼吗?”
碧盟的牙咬扯着被单,面部一阵阵抽搐,鼻子中发出几声难忍的呻吟,挣脱冯暮非的手又在床上翻滚。
“盟儿,盟儿,你说话!”冯暮非紧张的问,怜惜的再次按住碧盟,碧盟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头贴凑在他腿变,身子渐渐的蜷缩起来。
冯暮非慌得四下望望,嘶声向门外吼:“来人!快来人!”
汉辰赶去医院时,冯暮非正在楼廊里徘徊。
“冯老,碧盟怎么样了?”汉辰望望手术室紧闭的门。
冯暮非心疼得泪花闪烁的说:“急性盲肠炎。大夫说发现得早,不然就差些肠穿孔,有生命危险了。是我疏忽了,以为他只是伤口疼。”
冯暮非微顿又解释说:“大夫解释说,怕是他下午吃了些东西,又敢上这一顿好打,挣扎中食物挤压进了盲肠。”
汉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放心的问:“手术有危险吗?”
“大夫说把盲肠切除了就好了。”冯暮非痛苦的说:“可这孩子身上有伤,这回是躺也不是,趴也不是了。”
晨曦透进纱窗时,碧盟醒来,恍如浮生一梦。起身时有些头晕,身后的伤口隐隐作痛。
挪动身子,却发现父亲正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脑海里去搜寻昨夜的记忆,如何也想不起怎样来到了眼前的病房。
“醒了?”冯暮非睁眼看到碧盟正努力的试图起身,兴奋的问:“还疼吗?快躺下!”
碧盟执意的起身,冯暮非忙劝阻说:“盟儿,你不能动,你昨天晚上得了急性盲肠炎,疼得在床上昏迷打滚,被送来了这里做了手术。”
“盲肠炎?”碧盟困惑的问,皱了眉头。
冯暮非点头说:“是呀!斯诺大夫说的。”
“那是阑尾,兔子才长盲肠呢!人长的那叫阑尾,动物才长盲肠。”碧盟一句玩笑话的反驳,一笑却俯身按了肚子上笑疼的伤口,冯暮非自嘲的笑笑。
“小CASE,切除了是吗?”碧盟问,就像是听说剪掉了一截长长的指甲一般轻松。
碧盟要下床,一动身却牵动了伤口,一阵冷汗,抽搐。
“叫你别动!躺下,伤口还没好。”冯暮非责备说。
“身上伤口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道。”碧盟冷冷说,撑了床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并没穿衣服。
“你身上有伤,为了方便上药,从手术台下来就没有给你穿病号服。”冯暮非解释说。
门推开,表哥汉辰出现在床前,同他目光对视,没有说话。那目光里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怜惜,还微含了怒意。碧盟自哂的笑了,抱歉的说:“碧盟这一闹病,反是害得父亲和表哥一夜未眠了。”
汉辰走到床前,用手背试试碧盟的额头说:“不想讨打就乖乖的躺下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