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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来,你平时拉那个吱吱呀呀的小提琴,我都没烦你。害相思愁烦拿我出气。”凌傲嘟囔一句,继续吹着口琴。
碧盟一把抢过凌傲的口琴,做出一个要掷出的姿势吓唬凌傲,凌傲一把抓住他的腕子怒道:“再闹我可跟你翻脸了!”
“潘有田这一造反,反得诡异呀。他的军队孤立无援,凭什么去‘蛇吞象’打东北军?”
凌傲看了看碧盟,也是彷徨的说:“我一路上也在寻思这个,该不是真如表哥说的,有人在支持潘有田作怪?”
正在挠头,庭院里一位勤务兵在向他们喊:“梁队长,门口有人找,说是队长的亲人。”
“谁呀?”凌傲打趣的问:“该不是美人心有灵犀,赶来月夜长亭送别了?”
碧盟起身捏了凌傲的脖子就做出个把他推下房顶的姿势,二人打闹着,碧盟翻到一堵矮墙上跳下去。
碧盟一路小跑来到大队接待室里,父亲冯暮非一身长衫马褂背了手在四下看。
“爸爸,您怎么来了?”碧盟十分惊愕,冯暮非笑了说:“盟儿,你这一走,你妈妈心里不踏实,让我一定给送些日用的东西来。我一再说她,这是打仗,又不是去旅行,可你知道,这妇人吗,就是啰嗦。”
边说边将一包裹的东西递给碧盟说:“这是些防寒的衣物,轻薄防寒,是从国外带回来的。还有这篮子果子,是你妈妈留给你路上吃。”
一个小竹篮里放着五颜六色新鲜的果子,碧盟捧过来说了声“替碧盟谢谢妈妈!”
冯暮非上下端详着碧盟,草绿色的军装衬衫掖在一条空军军常服的长裤里,腰上系了条皮带,显得整个人利落飒爽。冯暮非摸摸碧盟的头,拍拍他的肩说:“盟儿,自己留心,保重,爸爸妈妈时刻惦记着你,你娘在天之灵也守护着你。”
提到了亲娘,碧盟一阵黯然,又堆出笑说:“爸爸,夜深了,您请回吧,碧盟会留个小心。”
“好,你先回去,爸爸看着你先回营房。”冯暮非说,不肯离开。
碧盟忽然觉得冯暮非很缠人,又不好拒绝,如果这么拉扯下去,怕谁也走不了。
碧盟跑步回营房,怕出几步,终于忍不住回头,却看见冯暮非立在大门口,一动不动的在望着他远去。
碧盟缓下步子,犹豫一下又跑了几步故意转进营房间的夹道,靠在墙边缓缓神,又偷偷的从墙边向营门口望,冯暮非的车还停在那里。
碧盟心里一阵酸楚,怀里抱着的包裹显得暖意融融。脚下如挂千钧重物,碧盟回到同凌傲分手时的房顶,目送着冯暮非孑然的身影一步一回头的走向了小轿车,那车的大灯照亮了路面,停在原地不动,久久的才离去。
凌傲凑过来坐在碧盟脚下的房梁上问:“怎么,没等来媳妇,把老爷子给招惹来了?”
接过碧盟手中的包裹和果篮打开一看,凌傲笑得腰疼道:“我说Eddie,你呀,这也值得了。要说冯~~你老子厉害些,但是对你还真上心。”
凌傲二话不说从果篮里拿出一个长得像梨子的东西用袖子擦擦就啃了一口,汁液横流,不禁赞了句:“冯家果然不一般,就是这梨子味道都与众不同,酸甜可口。”
“碎嘴,喜欢他?我们两个换。”
“你以为我家那一个爹一堆大娘小娘就好缠了?美得你!不然你去给表哥当弟弟,同小威儿去换,就你这倔脾气,还不被汉辰表哥一天三顿打!”
二人正在屋顶上顶了一天的星星说闹,庭院里又有人在对他们喊:“上面是梁长官吗?营门口有家人找。”
碧盟不禁往营门口望,没见到人,也没见到车,心里寻思,该不是父亲又婆婆妈妈的折返回来了?
“怎么,这父子离别反比情人送别还缠绵了?Eddie,你这脱缰野马这回可是要被上了鞍辔了。”
碧盟只拿了一个香果塞进了凌傲的嘴巴骂了句:“吃还不能堵上嘴!”
手中的包裹塞进凌傲怀里,蹿身下了房顶,跑向接待室。
一袭银鼠薄披风,斜挽的发髻上插了几朵茉莉花,露露贴在碧盟的身前站着,痴痴的望了碧盟,眼泪落了下来。
“又要打仗了是吗?”露露凄然的问。
碧盟点点头:“你都知道了?”
露露说:“你不要忘记了我是做什么的?今天和几位小姐妹在大世界舞厅去玩,遇到了东北军几位长官匆匆的离去,说是河南打起来了,不久就要打到北平了。”
露露忧心忡忡的说:“他们说空军怕是最先要行动,所以我就想到了你。我们怎么这么命苦,才说想安静的成个家,就又遇到战乱。”
碧盟揽了露露在怀里安抚说:“不怕不怕,公蟑螂对母蟑螂说,不怕不怕,有我在,就能给你撑起一块儿天,顶起一个家。”
露露躲在碧盟的怀里抽噎说:“可是我还是怕,Eddie,楼紧我,告诉我你一定平安的回来。”
碧盟贴蹭着露露的脸说:“信不过你先生的技术吗?我的铁翅膀一挂上,横行天下,所向披靡。”
露露捶了碧盟说:“不脸红!”
“你什么时候出发?”露露问。
“在等上面的通知。”
“胡司令怎么说?他一向器重你。”
“他又病了,刚才打电话时,代司令说胡司令急火攻心,又病倒了,不知道现在醒没醒,我要待命,不能去看。表哥去医院看望了。”
“你安心去吧,我不托你后腿。这边还有小寒表弟在,我有事还可以偷偷去找他帮忙。还有威儿弟弟,他终于肯认我这个姐姐了,今天还陪我去给小枫儿扫墓呢。”露露欣慰的说,碧盟抚摸她的头,在露露额头亲吻一下,又捧住露露的脸,二人不顾一切的热吻。
“咳!咳!”一阵故意而夸张的咳嗽声,露露慌得挣脱开碧盟,回身捶打着挤进接待室的许凌傲嗔骂:“Jacky,就知道是你这个促狭鬼!”
“别闹,别闹!”许凌傲笑着躲着露露,边对碧盟说:“你快去接电话,胡飞虎打来的,要我们派飞机去炸郑州新民饭店。我把指挥部的人给拒了,胡飞虎就亲自来电话催。偏说是我们航拍的郑州平面图里,新民饭店灯火通明,门口还停了很多轿车,认定那就是指挥部。”
第16章 血气方刚
“Jacky!”碧盟喝止,又看了眼露露。
凌傲不屑的说:“不是没旁人吗,露露姐只懂风月,还有如何同你打Kiss,哪里懂我们这些打打杀杀的事?”
“Jacky,Eddie他也是公事公办,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了。还有Jacky,枪弹无眼,你也小心,我等你们平安归来。”露露从容的笑了说。
送走露露,碧盟紧张的问凌傲:“老胡凭什么认定新民饭店就是敌人的指挥部,如果错炸了贫民,不是自找麻烦吗?”
凌傲摊摊手无奈的说:“你去同他讲,那个老糊涂我对他讲道理是对牛弹琴。”
接过胡飞虎的电话,碧盟几乎在电话里同他吵起来。胡飞虎十分武断,做事根本没有个条理和依据,想起什么是什么,难怪东北军上下都知道他胡飞虎老将是无勇无谋的草包老好人一个,不过就是凭借同老帅胡云彪钻山沟当土匪打下东北江山,一直被胡家父子当成自己人才有如今的权势。
“走!我去协和医院,找胡司令去!Jacky你留在这里应付一下。”碧盟快跑了驾车赶去协和医院。
碧盟不顾劝阻走近胡子卿养病的那座小楼时,正遇到表哥汉辰从楼道出来。
“小盟,你怎么来了?”
“胡司令病倒了,我来看看,顺便有要事要同胡司令商量。”
见碧盟神色严肃,汉辰拍拍他的肩说:“胡司令刚苏醒,虚弱得很。”
带了碧盟来到病房外,轻轻的推开一个门角。
病床边,老将代司令胡飞虎正端了一碗奶,用勺子小心的喂胡子卿喝奶,一边含了泪劝说:“小顺子,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吃点东西,这肚子里空着要伤身子。你爹生前对疼你,老叔答应过你爹,要好好的照顾你。看了你这小身子骨瘦弱成这个样子,老叔对不住你爹在天之灵呀!”
说罢呜呜的哭了。
胡子卿憔悴虚弱的面容,堆了笑,伸手去接过那碗奶说:“老叔,别难过,孝彦喝还不行吗?”
胡子卿仰头将那碗奶灌下去,碧盟侧头捶了门框不语。这个情景,他既不能告胡飞虎的状,也不忍心打搅胡子卿养病。
“伙计,是你在外面吗?”胡子卿看到了门缝的开开合合。
汉辰推开门,把碧盟推进了屋说:“小盟来看望你。”
胡飞虎却皱了眉说:“你还没去行动吗?梁碧盟,我的命令就是军令!”
碧盟咽了口气说:“已经接收指挥部的安排,开始加油检查机械,准备凌晨行动。天太黑,不是所有飞行员能飞夜航。我抽空来看望一眼胡司令。”
胡子卿笑了向碧盟招招手,拉他坐在床边说:“小盟,胡大哥这身子不争气,一气一恼就病倒了。你要知道,这回反我的人,是我当了回东郭先生,捂热了一条冻僵的毒蛇;另一位参与反我的人,竟然是我的哥哥胡孝诚,我胡孝彦问心无愧,对得起他们,谁想到!他们为了起兵,竟然丧心病狂的把我派去的秘书长归笑云活埋了,归秘书长下个月还要为老母过六十大寿,这回~~”
胡子卿一阵猛咳,胡飞虎忙帮他捶背劝他不要太激动。
胡飞虎接着说:“黄为仁的广州政府收买了潘有田,委任他为广州第五集团军总司令,讨伐东北军,来做这华北王!”
胡飞虎又大致讲述了潘有田发出讨伐胡子卿的通电,组织了七万大军沿平汉路北进,目标攻打石家庄,再占领保定和平津。
“更麻烦的是,我们刚截获一份密报,那个代号‘东北’的日本特务已经在出没在潘有田的部队里,还在帮助潘有田联络军火补给。看来广州政府在勾结日本人打自己人,妄图称王!”
胡子卿义愤填膺的说:“中国这条大船,本来就千疮百孔。我们这些被强扯上桅杆当风帆的同事,维系着全船人的沉浮命运。可是床上的人不顾同胞的安危,为了一己私利,还去勾结海盗。凭我是铁打的身子,这么撑也撑不住了!”
说到这里一阵剧咳,用手绢一擦,咳出了鲜血。
屋里顿时慌做一团。
胡子卿笑了摇摇手,示意大家不用大惊小怪,喝了口水润嗓子,对碧盟哽咽的说:“小盟,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一个部队,他的战斗力在于每位同仁的精诚团结,指挥官的作用还在其次。不论是我指挥,还是你表哥指挥,或是胡老叔做你的指挥官,我们身经百战,大体的方案或许有差异,但是目标确定,方案的偏离不会差别太多。可能有些方案你觉得绕远,不是捷径,不理解,但终究还是会能达到目的的,只要下面人听从号令,步伐统一。老人们都会打有把握的保险战,不如年轻人冒险。所有小盟,胡大哥如今一病不起,已经十分愧疚占了这个位置还尸位素餐,你们一定要听老叔的吩咐,老叔的将令无论你们理解与不理解,都是我胡孝彦的声音和命令,我会承担所有后果。你答应胡大哥!”
碧盟咬着薄唇,看着胡大哥微红的双颧,深陷的双眼,一脸的疲惫。
碧盟费力的点点头。
“说话!”胡子卿逼问。
“是!碧盟明白!”碧盟坚定的答道。
胡子卿又转向胡飞虎说:“老叔,小盟是当年业师杨七爷托付给孝彦的小兄弟,孝彦待他如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小盟如果有什么做得不是的地方,老叔是打是骂都可以,自当他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