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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关上窗子!关上窗子!……”内侍又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只见宋王手指着窗子,声嘶力竭地喊着。
内侍抖抖瑟瑟地走近窗子,只见每扇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内侍站在那里没了主意,半天才颤抖着声音说:“大王,窗子都关得严严的……”
“滚!滚!……”内侍在宋王的呐喊声中逃命一般退了出来。
………………
一切都在紧张地进行。宋王将都城里的侍卫队调集过来,青陵台里所有的物品一律留下,还留下一些兵丁继续看守青陵台。而草木皆兵的宋王带着他的夫人们,在装备严整的侍卫队的保护下星夜兼程赶往都城睢阳。
宋王端坐在马车里,透过帘子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马车两侧,手执长戟的兵丁神情肃穆地跟随着车马,厚重的铠甲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一副紧张的气氛在行进的队伍中蔓延。
夜里的寒风如湖水般漫无边际地浸润过来,冷气瑟瑟直入骨髓,兵丁们禁不住打着冷战。但他们丝毫不敢懈怠,个个紧绷着神经,目光机警地四下里张望。
宋王紧张的神经一直都没有舒展,想着自己星夜逃亡,他脸色凝重地叹了口气,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刷刷刷刷”,除了山风的呜咽声,就是侍卫们沉重快速的脚步声和车马的辚辚声。
夜色昏沉,道路上阴森恐怖。时间在每个侍卫揪起的心中,在每个侍卫铠甲的摩擦声中一点一滴地流逝着……
忽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这笑声仿佛发自荒野,听起来怪异又恐怖,这笑声根本不像人的笑声,简直像是厉鬼索命时的怪叫。听到这笑声,路上行走着的侍卫、车马夫、还有宋康王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的侍卫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又是一阵笑声,仿佛更加靠近宋王,宋王眼睛圆睁,只觉脑中一片轰隆,双臂紧紧抱在一起,全身抖索。
“侍卫!侍卫!”宋王高声呼叫。几个侍卫护住车驾,快速行进,其他侍卫也一溜小跑,都想远远甩开这令人胆战心惊的笑声。
那笑声似乎又从宋王车驾前方出现了,一声高过一声,越来越怪诞,轰轰地响在头顶,直吓得宋王颤抖不已。
宋王的车驾猛地一颠,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站住不动了。车里的宋王身子往前一闪,差点跌出车子。他慌慌地扶住车上的横木,才稳了下来。
“哇呀呀呀……”一声奇怪的叫声立刻传了过来,宋王的身子下意识地往车后闪去。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只见一个黑色人影挡住了去路,横在路当中稳稳站立不动。一手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边大声呼喊着。
两旁的侍卫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住了,呆愣了片刻。但定睛一瞧,只见闯出来的只是一个莽汉,于是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上前去。
那个莽汉还没等挣扎,就已经被冲上去的侍卫擒在了手里。“哈哈哈哈哈……”他依旧狂笑不止,还不断地往侍卫们身上猛力地吐着吐沫。
侍卫们将莽汉带到宋王面前,撩开帘子,宋王探出身来,借着月光,他打量着眼前的莽汉,只见他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没一件完整的衣裳。他脸色黢黑,眼睛里似乎蒙着灰幕,黯淡无光,在这层灰幕下含着一丝狡黠,还有些腥味,隐隐地透出蓄势待发的劲头。
宋王探问他的消息,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看着宋王发笑,再一逼问,竟胡言乱语起来,屋里哇啦不知所云,宋王心下疑惑,此人八成是个疯人。
宋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示意身旁的侍卫将他斩首,只见侍卫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咕噜噜滚到远处去了。
众侍卫七上八下的心放回到肚子里,大家暗暗地吁了口气,又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宋康王心有余悸地坐回到车子里,直了直身子,命令侍卫们继续前进。
第四卷 路途漫漫征夫思归
第061章 朝议对策
庄严肃穆侍卫林立的大殿。
神情威严的宋康王和众臣子。
宋康王心急火燎地赶回都城已是斗转星移,他在床榻上躺了几个时辰天就亮了,由于惦记着朝会和臣子们商议平叛的事儿,他睡得并不踏实。崔更的梆子声一敲,他就惊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振作了振作精神,早膳都没胃口吃,就换上朝服上朝了。
要说这宋康王如此勤勉还是头一次,以前和齐国、楚国、晋国打仗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早起来上朝,就是灭滕国那阵子,他哪一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看来这次民众暴乱还真是让他心惊肉跳了,莫非这个昏聩的君王也懂得“载舟覆舟”的道理?
他走出屋子,站在空旷的院落里,抬头看了看似是蒙上了一层灰纱的天空,灰蒙蒙的天空游移着暗色的云彩,朵朵云彩都像压在他的心空。偶尔有大雁成群飞过。鸿雁高飞,据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预兆。但眼前的民乱却并不是件叫人开心的事儿。
宋王正襟危坐在赤金九龙金宝璀璨的宝座上,头戴通天冠,白玉珠十二旒,垂在面前,遮住龙颜,叫人无法看清他的容颜,但正如此方才显现出他至高无上的威仪。
除了宋康王和一些侍卫,大殿之上并无一个臣子,内侍上前禀报问要不要去催促这些臣子,宋王略一沉思说道:“稍等等,孤王今天来得早些,众卿家大约都在路上。”
大殿上除了风吹动围帘的声音还有偶尔传进来的鸟鸣声,安静的就像还在夜里。宋王觉得有些无聊,他撩开遮住颜面的白玉珠垂帘,打量起他面前的大殿,宫殿大而空阔,殿中墙壁栋梁与柱子皆饰以云彩花纹,意态多姿,斑斓绚丽,全无龙凤等宫中常用的花饰。地面上块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砖,拼贴无缝,中间光洁如镜,四周琢磨出四喜如意云纹图案。
眼前的这一切让他的豪迈之感油然而生:这就是孤王的天下,孤王身处万人之上,坐在这高高的宝座之上,掌控着大宋苍生,怎不让人意气风发?但……但这眼前的民乱,似乎让这一切不安定起来,似乎在他眼前开始摇坠,他的心像堵上了一块石头。
臣子们陆陆续续地走上朝堂,见到宋王早已端坐在那里,白玉珠帘后的面容依稀可见威严,臣子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都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恭首垂立。
上朝的时辰到了,臣子们都按时到齐。只听内侍操着尖利而细嫩的声音传道:“今日早朝,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臣子们倒头就拜,扯开嗓子高呼“万岁”,然后猛然跳起,只见高高低低的身形在大殿之上窜上跳下,像是杂耍戏班表演丑戏的猴子,甚是滑稽。内侍好久没见到臣子们如此行朝拜之礼了,今日又见,不由得想笑,但他使劲抿了抿嘴,把笑意遮掩了回去。
臣子们早已知道宋康王此次回都城的目的,又见宋康王早早赶上朝堂,便知宋康王对此事的重视。便有一个臣子持着朝笏走出班列上前说道:“启奏大王,时近春节,各地民众却聚众闹事,有辱我大宋国风,望大王惩戒这帮刁民,以震我大宋国威。”
宋康王望着殿下的臣子,微微点了点头,眼前的珠帘晃动起来。
“以各位卿家之见,该如何惩治这帮刁民呢?……”宋王拖长着声调朗声问道。
沉默、还是沉默,殿下的臣子还是无人搭腔……
宋康王压了压心头的火气,眼光寻找着大尹,一脸严肃地问道:“上卿,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大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身上的伤痕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他慌慌地上前奏道:“启奏大王,贱臣以为……”其实大尹心中早已有了良策,但他揣测不出宋康王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要下猛药大力根治,他支支吾吾拖延着时间。
“以为什么?!还不快说?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还在这里吞吞吐吐……”宋王的语气有着明显的不快。
大尹听出宋王的焦急,他略一沉吟,奏道:“不如大王亲自出城,去安抚各地民众,再把那些肆意增加赋税的官吏绳之以法,民心即可安定,众人都能过个祥和喜庆的春节。”
“这就是你的主意?你让本王亲自出马?”宋王斜睨着大尹,觉得这个臣子有公报私仇之嫌,但他又不好直接发作,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大尹。
“大王,臣觉得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安抚民心的办法,大王有侍卫们的护驾,绝不会有危险的!”大尹继续上奏。
“够了!不要说了!闭上你的嘴!……”宋王的吼声传下大殿,大殿两旁站立的大臣顿时一阵哗然,有畏惧退缩的,不自觉地向后蜷缩了一下身子,唯恐和自己粘上瓜葛。也有面露激愤之情却无可奈何的。更多的是一脸凝重,极力掩饰心头的不安,除了宋王高声叫喊的声音,大殿上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惊悸。
“这样吧……”一阵沉默之后,宋王又开始说话了,“让大将军戴从、温汤各率领一路人马,火速平叛,凡是造反作乱者一律处死;让大司寇宋成将那些私增赋税的官吏捉拿归案,下入大牢,一律问罪!”说完,宋王严肃的目光审视着殿下的大臣,“众卿家,孤王的主意可好?!”
“好!好!好!……”殿下一片叫好声。
“哈哈哈哈……那还不赶快去办?!退朝!”
众大臣惊魂未定的心渐渐放回到肚子里,又双手高擎,弯下身子行过大礼,这才按着顺序相继离开大殿。
第062章 宿将平乱
戴从、温汤奉命平乱。
宋康王坐阵以待。
宋康王不肯亲自出马安抚民众,派出了大宋有名的将领戴从和温汤,他心下思忖:这群没有王法的民众何以值得我宋王亲自出面?杀鸡焉用牛刀?
戴从和温汤领命以后,得知宋王意图,深感肩上担子重大,此二人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不过是替宋王卖命,平叛顺利得胜而归,功劳照样记在宋王头上,不过是给宋王又加了个用人得当知人善任的虚名;若是出师不利,宋王自然会把罪责降到他们头上,把他宋王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更不幸者,若是埋尸荒野,宋王不过是后脚又换个将军罢了。于是此二人心下计谋:不为他宋王出征,单为保住自己这条小命也得下大力气呀!因此他二人聚集在一起,详细地商议了此次行动的计划,做了周密的安排和部署,又亲自下到队伍中视察,看到挑选的兵丁个个精神抖擞,群情激奋,这才一声号令出发平叛。
戴从率领一路人马向叛乱最严重的南亳进发。戴从神情威严地骑在高头骏马上,依然可以显出他高大的身材,两肩宽阔,脸上皮肉紧贴在颧骨四周,脸色显得阴沉冷峻,颌下几缕长须使这神情略微缓和些,但仍让人望而生畏。
戴从策马走在队伍的侧面,两队兵丁精神抖擞地在他身旁行进,谁都不敢说话,个个紧绷着脸,除了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就是得得得得的马蹄声。
温汤率领另一路人马向西亳进发。他要抓紧时间尽早赶到,不然那些刁民闻风跑掉,躲藏起来,岂不是劳师动众白跑一趟?他的心情虽然焦急,但他的身子依然稳稳地端坐在马背上,丝毫看不出慌张的样子,像一棵古松扎住了根。他一身铠甲威武彪悍,黝黑的脸庞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也许是走得热了,他除掉头盔,胡乱抓了抓头发,一头蓬乱的头发根根直立起来,胡子更像钢针倒栽在他脸上一样。虽然穿着铠甲,但依然可以从他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