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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杀人的感觉，更不想让自己上了瘾，所以他心中的善良和怒气的纠缠，生出了无边的犹豫。
“你自己决定！你要知道，你李浩然是站在山顶上的那个人，杀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饶一个人也不需要借口，你不必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他们只是地上的泥土，你要关注是那山顶上的苍松流云，苍穹之上的大鹏！世俗的眼光，对于你来说，无关紧要！”
红毛牛傲然说着，眼中光芒绽放，神情更是陶醉。
李浩然瞥了一眼红毛牛，心中的犹豫也被这一通的话，说的云开雾散：“是啊！我差一点又过回到了以前……我就是我，只做真正的自己，何须要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今日我杀了你们，乃是为了给牛蛋儿报仇，也是要给我出一口气！”
说着，李浩然不再犹豫，右手抽刀，左手抱着牛蛋儿，大步迎着走上山壁的那十几个火把走去。
“李浩然？你没事？”
两伙人在栈道上碰面，囚牛寨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牛虎力，跟在他身后的乃是寨子中的一干猎人，走在最后的是一脸震惊的牛大力。
“很意外吧！我李浩然自问无愧于囚牛寨，你们为何这样做？”
李浩然踏步上前，抬手之间，手中龙雀大环刀骤然出手，径直贯穿了牛虎力的胸膛，在牛虎力和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冷冷的问道。
肉汤的味道李浩然永远忘不了，这个气味在牛虎力的身上很浓，显然做汤下毒的人就是牛虎力。
咕！咕！
牛虎力没有想到李浩然竟然会这个时候出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刀，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害人终要被人杀……”
砰！
李浩然抽刀，将牛虎力从栈道上扔了下来，看着前方吓的战战兢兢的众人，眼神又是一冷。
“可以了！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你已经惩罚了他们，不需要在下杀手！”
红毛牛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的话却和先前有很大的反差。
李浩然不由扭头看向了红毛牛，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转而心中又一片明了：“你是要我在成为强者的时候，不要迷失了本心吧！”
说着，李浩然也不等红毛牛承认，扭头看向了前方，越过了众多猎人，将目光落在了牛大力的身上：“牛虎力气度小，可却没见识！你牛大力识字，又很会做人，我身上的藏玉是你看出来的吧？这一切也都是你计划的吧？”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久久回荡在整个囚牛寨的上空，使得已经关门入睡的寨中牛家人纷纷醒来，朝着外面走去。
牛大力并没有否认，他没有想到李浩然竟然这么强，他想过结果，可眼前的一切却不再他的计划之内。
“哎！成王败寇，灰飞烟灭……你杀了我吧！现在牛虎力死了，寨子失去了最强的保护，请你留下这些人，让他们保护寨子的无辜之人吧！”
牛大力没有逃走，他知道在李浩然这样的强者面前，逃跑是没有用的，他跪了下来，也并未有任何的悔意，他自忖自己没有做错，他的出发点，一切都是为了寨子。
可他失败了，他就要承受这失败的结果。
“寨主！你逃吧，我们挡住他！”
寨子的猎人们纷纷鼓气了勇气，抽刀高喊着。
前面的李浩然一叹，他虽然敬佩这些人的勇气，可他并不能因此就饶恕牛大力：“我杀牛虎力是为了牛蛋儿报仇！可我又不得不杀你，尽管这样会让我和小天成为仇人，可我必须如此！”
说着，李浩然大步上前，身前的猎人纷纷抬手阻拦，却被李浩然手中的刀一一拍晕，十几个呼吸之后，李浩然来到了牛大力的身前。
“我不后悔我的作为，就算是换了其他人，我也一样会这般去做的！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可我也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牛大力看着走到近前的李浩然，眼中担着一抹决然的说着，说道最后的时候，他才看到李浩然身后跟着一只红毛牛，不由心神一动，复又张开了缓缓闭上的嘴巴。
噗！
李浩然的刀也在这个时候落下，手起刀落鲜血飞溅。
“走吧！不管寨子的人怎么想，我心里面想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我问心无愧！”
李浩然挥刀插入刀鞘，一脚踢开了挡在身前的尸体，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跟在李浩然身后的红毛牛一愣，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容，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这么快便领悟了！不过，你做的还不够，至少你现在没有一颗霸者之心！”
这话喃喃低语，随风飘走，李浩然并未听到。
走下栈道，李浩然朝着外面走去，周围被惊醒囚牛寨的牛家人，一个个疑惑的看着李浩然，他们只觉得李浩然似乎不一样了，变得让他们不敢去接近了。
“牛蛋儿……”
当李浩然走了十几步后，一个满眼闪烁着慌乱复杂神光的妇人忽然跑上前来，便要去抢李浩然手中的牛蛋儿。
李浩然并未拒绝，将孩子给了妇人，这妇人是牛蛋儿的母亲，当她看到牛蛋儿已经没了气的时候，放松嚎哭了起来。
周围的众人闻声，便要上前去拦住李浩然，去问个究竟，可却被李浩然身后跟着的红毛牛吓了一跳，当即有胆小儿的人，直接躲入了道路旁边的房间之中。
“我已经帮他报了仇！”
扭头看了眼伤心的妇人，李浩然留下了一句话，径直走向前方，来到了那个关着牛小天的房间。
砰！
走到门前，李浩然一脚踢开了房门，看到了正蹲在门前呜呜痛哭着的牛小天。
“大哥哥，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牛小天下意识抬头看去，但见李浩然站在门前，不由一喜，欢声说着。
可李浩然并未去笑，他看着稚嫩的牛小天，叹了口气说道：“记住我叫李浩然，要想报仇的话，就去九鼎学府，我会在那里等着你的！”
言罢，李浩然手中光芒一闪，留下了一个长约一米，高约半米的箱子，这才没有任何念想的，转身朝着寨子的外面走去。
红毛牛走到门前，对着一脸震惊和疑惑的牛小天一笑：“他杀了你的大伯，也杀了你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
牛小天一听，顿时犹如雷击，不可置信的望向了李浩然，嘴里面喃喃的问着。
“霸气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其实我很想告诉你，你爹他们该死！”
红毛牛停了下来，脸上尽是纠结，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他许久未曾说话，早就被憋坏了，在不复从前那般能沉住气，老想着弄出点事情来。现在话到了嘴边，他若是不说出来的话，他心中会难受很久。
不多时，李浩然离开了囚牛寨，走过了迷魂树林，来到了外面。
“红毛，变身吧！带着我离开这片丛林，朝着西方前进！”
经历了这些事情，李浩然觉得自己有些累，扭头看着吊在自己身后的红毛牛，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红毛当即脸色大变，摇头拒绝道：“我不同意！本牛乃是这世间第一牛，怎能让你去骑，这是对我的侮辱，对我的侮辱，你知道不？”
“你若是还想要得到元气供应的话，那么便老实的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浩然眉头皱起，威胁的说道。
甲兽一旦何人建立了契约，那么他的成长也就和主人馈赠的元气多少有关，一旦缺少元气供应，甲兽将逐渐的老去，最终死亡。
听了李浩然的威胁之话，红毛一愣，当即不情愿的狂吼道：“这是原则问题，原则问题！……好吧，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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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乐章 镇
第三十章乐章镇
轰隆隆！
山林中，刀光闪烁，使的三米之内，一切超过一米高的植物尽数被拦腰斩断。
李浩然收刀静立，冥思片刻，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如何？”。
“不行！不行！你这一招的威力是可以了，可太过注重招式！你一定要忘了招式，将之当作是练字，唯有如此，方才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此墨刀术的力量！”
一旁，红毛牛啃着苹果，摇头说道。
从囚牛寨出来已经五日时间，李浩然他们一路向西前行，起初是红毛牛驮着李浩然前行，到了后来红毛牛想了一个法子，终于让李浩然肯带着他徒步前行。
“忘了招式？可我要如何忘掉？它已经烙印在了我的脑袋里面，忘不掉的！”
李浩然指着自己的脑门，摇头说道。
他能够忘掉写字的规范，做到自然书写，下笔有神，可却却做不到挥刀忘招，无招而出刀。
当他闭上眼睛，脑袋里面便是一幅幅的画面，当他抬手之时，总是下意识的按照这些画面中记录的招式一招一式的演练，根本无法忘记，也无法改变什么。
“是不是这刀法不适合我？”
李浩然抬头，提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他先前想要一种能够运转墨元气的刀法，现在这个刀法有了，可他却禁锢在刀式里面，演练几日，都未曾有什么改变，他的心中又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哎！年轻人都是这般的心浮气躁！李浩然，你给我记住，世间万法，既然存在，就有它的道理！此墨刀术，乃是一位大能所留，我虽不明其意，可却知道，此刀术所蕴含的思想一旦被你研究透了，你将无所不能！再说了，你才练了多久，就想要和人家宗师相比，哪里有那么容易！”
红毛牛鄙夷的看着李浩然，对于李浩然找借口的这件事，更是严厉的教训了起来，他的语气好似一个长辈，严词之中蕴含道理，让李浩然无法反驳。
说了一通，红毛牛心中一片舒畅，教训主人的感觉，让他狂喜不已。正兴奋之时，红毛牛忽的人立而起，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枝条，看着李浩然说道：“你且看看，我这一刀如何！”
言罢，红毛牛牛蹄前踏，前蹄一挥，枝条自下而上慢慢挥出，速度虽慢，可力道十足，更是引得周围空气隐隐颤抖。
恍惚之间，李浩然似乎看到了一柄无形之刀，正劈开空气，迎敌挥斩。他从毫无章法的一刀，看出了墨刀术的刀招，当即心头一动，看的更加仔细了。
咔吧！
“咳！咳！木头毕竟不是刀，太脆了！你只要记住，笔画为招，招亦可为笔画。既然你能够明白，刀法可为字法，那么为何字不能够演化为刀法呢？这世界上刀法无数，字更是无数，你既然不能做那个创造了文字的人，为何不能从这些已经创造的文字之上，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字呢？”
红毛牛正施展到关键的时候，枝条被他的巨力扭断，他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眼神，当下心念一转，丝毫不提自己的失误，又说起了大道理来。
李浩然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新奇不已，心中却是隐隐有些明悟，似乎红毛牛的话就是天地大道一般，让他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股豪迈：“我也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字……”
想到这里，李浩然心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