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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本县令有一条件,若你不胜,提头来见!你可敢接下军令状!”
杨鸿在赌,赌眼前这个少年不是在夸夸其谈。五百兵马几乎是解县的三成兵力,若是剿匪不成,反被匪剿,那杨鸿可是要心疼死了。
“有何不敢。拿纸来!”
文翰借着酒意,大喝一声,一时真有种英雄豪将上场杀敌般壮烈的气势。文翰知道此刻不能退,能否在东汉末年这个乱世稳住脚,这第一战至关重要。
赢了,他就能开始培养势力。待黄巾之乱时,趁势而发。输了,人头落地,回归尘土!
“好!黄官家,文房五宝侍候!”杨鸿似乎被文翰的气势所感染,也罕有的大呼道。
同时,在一旁时刻关注着文翰的周珑,脸色不断变化,嘴里只在喃喃道同一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应不凡于世,又何以卑微面人!”
一会后,文房五宝到齐,黄官家在旁磨墨。
文翰执笔而落,笔锋苍劲有力,大气潇洒。
文翰写的字体,是后世汉字硬笔书法协会副秘书长‘李放鸣’的欧柳结合体,形态端庄遒丽,笔力强健迫人。
心中升起一股豪气,高歌道。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好字,好歌!”正在旁边欣赏文翰字体的杨鸿与周珑,不约而同地喝彩道。
文翰抓起酒席中的一壶水酒,仰头倒下,喝至酒尽后,壶落碎地。继续唱道。
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儒民泣。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魇映春晖。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其?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杨鸿似乎被歌中那股杀人如屠狗的豪气所染,拿起酒杯,酒尽杯碎,跟着文翰唱了起来。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人场,胆似熊罢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好歌!好歌!无酒亦醉!”周珑拍着拍子,有一些醉意的他,脚步凌乱,手舞足蹈地跟着文翰口中词在唱。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是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叫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周秦三百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在后面词,文翰稍稍改了一下,也并不影响词中大意。
“好一个放眼周秦三百年,何处英雄不杀人。唱得我中杀意大起,恨不得将那埋在心中的一些宵小之辈,通通屠尽!”
杨鸿红着眼,高呼着。内心好似在回忆着一些事情。
“文贤弟!文贤弟!你我何不执一刀剑,屠那马宗狗贼。他期我太甚!期我太甚啊!”
周珑捶着胸口呼喊,一首《杀人歌》激起了他男人那份野性,加上醉意灌脑。平时温和的周珑,也变得如虎狼之汉。
“周大哥,你放心。待我等讨伐黑风山后,功成之日,荣归解县之时。便是那马宗狗贼的忌时。”
文翰走到周珑身边,安抚情绪过于激动的周珑。
这时那杨县令也走来,一席酒,一首歌后。杨鸿似乎对文翰与周珑变得更为看重,豪言承诺道:“周贤弟,你莫要激动。马宗那忘恩负义之徒所作所为,本县令也了解一二,为贤弟甚为恼怒!这样,如若你等真能招降黑风贼子,我便给予你等一个名正言顺地借口除掉马宗。你看如何?”
杨鸿这是在拉拢周珑,他在给周珑一个能光明正大杀死马宗,却又不会惹到官司的机会。
“小人拜谢。”周珑听后大喜,鞠身拜道。
“好!今日有文贤弟歌词助兴,本县令甚为喜悦,我等来个不醉不归。也当作是,文贤弟和周贤弟二人,出征剿匪的壮行酒!”
杨鸿好似意犹未尽,抓起桌中杯子,对向文翰和周珑二人。文翰和周珑连忙也抓起酒杯,与杨鸿碰杯喝尽。
三人一直喝到凌晨,喝得天昏地暗,最后杨鸿酒力不支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到房间休息。而文翰醉意朦胧地扶起,已醉倒昏睡的周珑打道回府。
在走前,文翰把军令状甩手扔与黄管家。那黄管家,偷偷一看壮上内容。吓了一跳。
军令状,仅有两句。
杀贼如屠狗,血染黑风山。功败献予首,魂不归解县!
第六章 黄长史的刁难
第二天,文翰早早起来,在周府后院中耍起太极。
在后世,随着太极不断改变,文翰现在耍的这套太极,所带有的武术内涵更为深刻。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把其阴阳融合之意融入自身武艺之中。
文翰自从学会这套太极后,就一直坚持每天耍个十遍。从中领悟一些深意,提升自身的武艺,与感受太极其中奇妙的变化。
“文…主…主人,你这是在打什么武功?”
也有着早晨打熬身体习惯的李强,刚起来便见到在庭中耍太极的文翰。李强看了一会,发现其招式中似乎十分玄妙,看得心里痒痒的想要向文翰请教。
刚开口,又想到自己现今是文翰随从的身份,不由显得有点不自在。
“呵呵。这是太极,想学吗?”
文翰笑呵呵地说道。昨日要赴杨县令的宴席,急忙忙的也没与李强说过几句话。对于,李强这个赢来随从,文翰是十分的欣赏。
李强的身体素质强壮,甚至要比自己这个从小训练、打熬身体的特务要好。假以时日,文翰把后世中一些高深莫测的武功套路教予李强,李强一定会有不小的成就。
“想!不过,主人你这武功教予小人,主人你不怕泄露吗?”李强听出在文翰语气里,似乎愿意教这套武功予自己的味道,连忙兴奋地应道。
不过,李强又想到自己仅仅是随从的身份,随即变得泄气。
在古时,武功套路是那些武人的立根之本,随了有至亲血缘者或是徒弟之外,对于其他人是不会随意传授的。
“你是我的随从,便是我的家人。既是家人,你又怎会泄露自家武功呢?快快过来,我先教予你前几套招式,你回去慢慢研究,莫要少了操练。
我可是会时常,检测你的进度。待你熟练后,我再把后几套招式教予你。”
文翰真诚地说道,望向李强的眼神里毫无怀疑之色,给李强一种十分亲和的感觉。
“拜谢主人!小人,一定会好好操练!”
李强跪了下来,无比激动地吼道。
原本以为,输了赌约的自己,日后会过着屈辱的日子。想不到,文翰毫不把他当做仆人。那一句‘家人’更把他内心那颗心灵重重撼动!
“快快站起。男儿膝下有黄金!李强我等男儿,只跪天地父母!日后,你不莫要再随便下跪,否则我可要重重罚你!”
文翰的呵斥,听在李强耳中,心窝里却是暖和。李强连忙站起来,对文翰一阵傻笑。
“傻汉子。来,这是第一套招式,你跟着我练。练完后,不懂再向我请教。”文翰笑骂一句后,身体摆起了姿势,开始教李强太极。
一个时辰后,周珑从门口走来,却是满脸的愁绪。文翰刚教完李强功夫,见周珑脸色不好,便开口问道。
“周大哥,怎么了?你不是领了杨县令的手令,到那长史家中与他谈领兵之事吗?”
长史,是县里执掌兵权的人。
“诶!贤弟,你有所不知。那黄长史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故意刁难我,不肯让我领兵。我给予重金,他却把金子扔在地上,说我侮辱他。
贤弟啊,要不我和那杨县令说说此事,让他出面直接让我等领兵好了。”
“不可,此等小事。我等便找上杨鸿,杨鸿会觉得我等能力有限,反而会收回手令。李强,你可知道那黄长史家在何处?”
文翰否决了周珑的提议,随后又向李强问道。
“主人,小人知道。”
李强立马应道。
“那好,你带路。我去会会这个黄长史。”
文翰眼中寒光一闪,在这乱世中弱肉强食,该强硬的时候,绝不能含糊,否则人人欺你如狗。
而且,谁又能保证,这个黄长史之所以敢刁难周珑是那杨鸿吩咐。毕竟五百兵马交予文翰这个单凭口说,却未见其实力的少年手中,任谁也会不安!
文翰从周珑手中拿过杨鸿赐予的手令,在李强的带路下,离开了周府。
另一边,在解县的黄府里。
黄长史,本名黄乐。娶了解县一名望家族中地位不低的女人,靠着裙带关系与圆滑的本性爬到了长史之位,也算是解县中一风云人物。
“老爷,那胆小怕事的杨鸿怎会突然转性,令人领兵讨伐裴大当家。要不要小人立马赶去黑风山,与裴大当家通报?”
说话的是黄乐的幕僚,姓李在家中排行老二,人称‘李二’。这人颇有小智,原是黑风山中贼子,后因裴元绍与黄乐攀上关系后,在一次偶然的宴席中,被黄乐看中,收为麾下。
平时,李二也负责黄乐与裴元绍之间的通信。黄乐与裴元绍之间有利益关系,黄乐负责给裴元绍提供一些方便,而裴元绍每月也会暗中给予好处黄乐。让黄乐的囊中饱鼓,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哼!听那杨鸿说,那领兵之人年仅十九。还未到加冠之年,便敢提出剿匪之说。真是不知好歹!不过,那杨鸿也说了,让鄙人试试这小辈的手段。如若只是口中厉害,此讨伐之事就此作罢。
不过,听说那日小辈与马宗那伙人搏杀,武艺颇为犀利。一手暗器,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鄙人刚赶走那小辈之友周珑,怕是待会,小辈就要登门要兵。
虽然,他是不可能过得鄙人这关。不过,以防万一,李二你赶快到黑风山知会裴大当家。万一让那小辈侥幸剿匪成功,鄙人与裴大当家之事,事迹败露,我等都要诛杀九族!”
黄乐脸色阴冷,内心有种莫名的慌张。在这乱世中,为官者哪有清白之身,官官之间,级级勒索。否则,就要滚蛋走人。
黄乐想要保持长史这个位置,就必须去贪。
但杨鸿那贪鬼,几乎把解县有油水的都榨干了,又哪里轮到他这个长史介入,所以黄乐只好铤而走险,与那黑风山大当家‘裴元绍’扯上关系。
李二领命走了不久,黄乐陷入一阵短暂沉寂,他正想着用什么适当的办法阻止文翰领兵。
就在这时,黄府外传来一阵吵杂的争执声。
“哎!给我停下,凡是要入长史府中者,先行通报一番,才可入内。”
守在黄府门口的,一名士卒大声喝道。
“我有杨县令的手令,到黄长史这领兵符。尔等阻我,延误了军机,尔等又该当何罪!”
“李强,给我开路!”
文翰一声令下,李强立马冲了上去,把想要向前阻止的两名士卒好似抓小鸡般,扔在地上。文翰上前一脚踢开黄府大门,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