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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慌。这只是雕虫小技,准备好沸水。泼下三轮后,立刻砍断这些金绳!”
徐晃却是不慌不急地下着命令。汉军士卒们见大将稳重不慌,也就安下心来,按照徐晃的吩咐,先是泼出大锅里的沸水。沸水烫了许久,那正攀着城门的金刀勇士忽然被沸水泼到,顿时浑身冒起白气,吱吱吱吱的声音,听得城下的羌胡人一阵心惊胆跳,许多金刀勇士禁不住掉落下去,摔得骨头粉碎。
着城下的羌胡人亦是一阵骚乱,或是被剩余的沸水烫得吼叫,或是被一些掉下的金刀勇士砸到。那数名羌将中,有两名被沸水烫了脸皮,满脸红得吓人,滚在地上大叫,看已失去作战能力。仅剩下两名羌将勉强支撑。
然后,又是连续两轮沸水泼来。四千金刀勇士尽数掉了下去,伤亡过半。这时,城中的汉军立刻趁机把那牵在城门石柱的金绳砍断。砍完后,又立刻回到原先的位置,等候徐晃的命令。
“黑风骑所属还有吾之麾下所属立刻张弓,上箭!这羌胡的铁骑马上要强攻了!另外高顺将军所属,准备好大石,注意不要让这刀斧手护着云梯靠近!这两方都要注意,羌胡人最猛烈的攻击要来了。”
徐晃冷峻着脸庞,威严下令。
“是!”
徐晃刚才出色的指挥,已赢得在场所有人的尊重。各所属,各自领命,做好徐晃安排的命令。果然,一会后,这羌胡铁骑忽然冲来。直奔向中路大成门的位置。而另一边,羌胡刀斧手清理完大石后,推着云梯不断前进。
文翰军射箭低档羌胡骑兵的去势,不过羌胡铁骑此次是铁了心要冲动城门,不怕人员损失,冒着箭雨不断前进。而另一边,高顺军不断扔着大石,而那羌胡刀斧手见到羌胡铁骑受到守城军大部分的攻击,知道这应付自己这边的汉军定不会多,亦是捉住机会,一边清理大石一边加快云梯的速度。
“徐将军,这羌胡铁骑人多势众,吾等一时杀不完。这部队是越来越近了!”
“徐将军,这云梯越来越近了。底下有太多的羌胡刀斧手,加之那金刀勇士亦有加入,吾等石头攻势挡不住他们的进度啊!”
两边守方同时传来坏消息。徐晃不动声色,没有一丝慌乱,沉声喝道。
“别慌!继续攻击便可!稳住阵脚才是最重要!”
徐晃知道此时,作为指挥大将的他,千万不能有一丝慌乱,否则整个守军就会泄气。到时以这羌胡人如此猛烈不畏死亡的攻势,这临河城定会城破。
攻守两方,一时僵持不下。虽然羌胡部队在不断地向前逼近,但死亡的人数,可谓是触目惊心。柯拔乌炎见着自己的大军族人,不断地倒下,或是被箭射死,或是被石头砸死,亦或是被沸水烫得昏厥。心都在不断地滴血。
“这临河城到底何等人物在指挥,临危不乱,有条有序,兵力比尔玛羌胡大军少了差不多四五倍。却一直占据上风。莫非又是那文不凡!若是如此,那当真恐怖,此人不但攻敌了得,谋略了得,连守城抗敌亦是了得!莫非真是如传闻所说,是那冠军侯投世?”
柯拔乌炎瞪大着眼睛,凝视着临河城,想要看到是谁人在指挥汉军抵抗他的羌胡大军。只不过实在太远,柯拔乌炎只能看到是一年轻少年郎的身影,又想到传闻文翰的年纪与这少年郎相仿,便以为正是文翰在指挥。
“尔玛羌胡铁骑距离那临河城门还有多少米?”
“回禀族长。尚有三百米左右,不过这汉军的弓箭是在太多,尔玛的羌胡铁骑也是趁他们换箭的空隙,能奔跑出速度来。这三百米看来还要不少时间。”
“嗯。刀斧手和金刀勇士那边护着两架笨重的云梯,遭到那汉将的落石阻击。行程好似龟爬,看能靠上城门的机会不大。最后还是要靠尔玛的羌胡铁骑冲破这临河城门。”
柯拔乌炎双眼冰冷的眺望着,城门的那名他以为是文翰的汉将,杀意腾腾,已想着待会城破后,如何折磨此人。
徐晃见羌胡铁骑越来越近,已快到城门下,眉头深锁,又下令道。
“高将军所属,扔完这一轮石头后,立刻张弓上箭!”
高顺军依令,把石头扔完一轮后,立刻换了弓箭,齐声喊道已准备好。
“全军听令,黑风骑所属为首,吾之麾下与高将军麾下为尾,首尾轮换,不间断乱射!”
又是无数的箭雨飞出,二千八百黑风骑射完后,徐晃麾下与高顺麾下的人马立刻再射,不断轮换,箭雨毫无间断。羌胡铁骑顿时倒下一片又一片,血肉飞横,人与马匹一同在嘶鸣惨叫,满目皆是血腥。
而另一边,没了石头的投落,羌胡刀斧手与金刀勇士连忙加快云梯的速度,冲向城墙。
啪啪的两声。
两架云梯靠在了城墙的位置,羌胡刀斧手、金刀勇士兴高采烈地欢呼,陆续地爬上两架云梯,争先恐后地向临河城杀去。
“徐将军,这羌胡刀斧手与金刀勇士正通过云梯杀来!“
“吾知道!全军听令,时而阻挡其来势,拖延时间!另外把这城下的羌胡铁骑杀狠了,让其退走!那才是羌胡人的主力部队,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
徐晃满头大汗,尽量稳住心思,下令道。有着汉军箭势骚扰,羌胡刀斧手与金刀勇士的前进顿时慢了许多。而羌胡铁骑那边一时又缓过气来,逐渐前进,看就要到城门口。
徐晃整张脸都在紧绷,密切注意着战场。哪里危险性大,就立刻补救哪里,心脏跳得都快要出来。旁边的文翰一边在拉弓射箭,一边留意着徐晃,他知道徐晃的指挥并无漏洞,而且十分出色。
换做别人,在这猛烈的进攻中,早就守不住了。这羌胡实在是人多势众,多番攻势一同而来,文翰与高顺军兵力远少于羌胡人马,一时应接不暇。
轰轰轰。
忽然,临河城剧烈摇晃起来,徐晃脸色大变。
这羌胡骑兵,已有一部分人马来到了临河城门!
第八十五章 十年难得的大雨
“射射射射射射射!能射死多少羌胡人,就射死多少羌胡人!还有,全军做好准备,待会城门破后!吾等便要直接面对羌胡部队。现在吾等尚处于有利位置,趁此为待会的战斗,多争取优势!”
轰隆!
又是一阵摇晃,徐晃稳住身躯后,便扯着嗓子喝道。所有汉军都是明白,徐晃的心意,当下拉起弓箭的速度更快了。现在他们守在城中,从城上射箭杀这羌胡人容易,若是到破城之时,再杀那就难了。
攻守两方都是拼了全力,羌胡人两大部队,一登着云梯而来,一正撞着城门。而守方则发了疯地在射箭,许多汉军射得双臂发麻,甚至失了知觉,亦还在射。杀喊声,惨叫声,在天地中交响。
临河城门被攻了数日,已是摇摇欲坠。羌胡骑兵挤满了整个城门口,用马匹、自身身体去撞。撞得身体发疼、流血,时不时还要注意那从城下射来的箭矢,阵亡的人数在剧烈地上涨。柯拔乌炎看得心惊胆跳,却完全无视羌胡铁骑的伤亡,只等着这城门倒下的一刻。
“全军准备,放下弓箭,拔出刀剑,准备好厮杀!”
徐晃见城破的情势,已无法阻止,当机立断,命令全军准备好厮杀。文翰、关羽相互对视,眼神交流后,领着黑风骑下去城门,快速地坐上马匹,列好队伍来到城门之后,个个都是在盯着那不断在摇的城门,准备与破门后的羌胡铁骑厮杀。
忽然。雷鸣骤响,那原本就乌黑得厉害的老天,刮起了狂风,随即下起了倾盆大雨。
豆粒大的雨滴打在人的脸上,都会发疼。雨势下得特别厉害,一阵子城内的水位就上了几尺高。城门外的血液,随着大雨冲入城内,染红了整个临河街道。
滴滴答答!!!
风狂,雨大。老天爷好似在发怒,一道巨大的闪雷劈落,劈断了临河城旁山林内的几棵大树,大树滚落下来,压死城外不少羌胡人。
“可恶!怎么会忽然下这么大的雨,看这雨势,十年未曾一见!”
柯拔乌炎把头盔甩在地上,愤慨不甘地怒吼。这阵狂风暴雨一来,把在云梯上爬走的许多羌胡刀斧手和金刀勇士掀飞,而原本已有数百名刀斧手登到了临河城内,正在与汉军厮杀,看似形势一片大好,却忽然突生异变。
至于城下的羌胡铁骑亦是受到不少影响,这大雨下落,土泥湿了雨水,十分的滑,一时不少骑兵滑倒,加之又有许多从云梯掉下的羌胡士卒砸过来。羌胡铁骑此时可谓是乱得一塌糊涂。仅有少数人仍在撞那城门。
“快快!黑风骑所属,全数下马用身体抵住这城门!这厉害的大雨来得时候,看这城门撞的频率少了许多,猜那羌胡骑兵此时在城外定是大乱。只要吾等抵住,不用一会,羌胡人定会撤兵!”
大雨疯狂倾落,文翰淋着雨心中想了一会,便是想到了许多。立刻下了踏云乌骓,跑向城门,用身体去支撑住城门。关羽与黑风骑见此,也陆续地下了马,与文翰一同用身体去顶去撑。这城门足有二丈高,乃用实木打造,起码重达十多吨。
二千八百黑风骑,加之关羽、文翰二人,支撑着这庞然大物。城外的羌胡铁骑仍不时在撞,城门有了文翰一等人的支撑,摇晃的幅度少了许多。不过,在城门后撑着的人,可是被其撞得不轻,好似全身筋骨都要碎裂似的。
柯拔乌炎在不远处,看到这城门忽然变得结实起来,心中无比疑虑。若是依此情况下去,这临河城的城门尚要攻取许久,才能攻破。而这么大的雨势,云梯是无法用到,那原先登上去的数百人,早被徐晃和高顺领兵杀死扔落城下。
柯拔乌炎眼里、嘴里都好似冒着火,今日不知撞了什么邪,快要攻破城门时,忽然下了这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雨,那临河城的城门又忽然变得结实。雨势令其人马已是大乱,无法再持续发出有效的进攻。而徐晃和高顺缓过气来,亦领兵开始了射箭阻击。
“族长,这…”
一名羌将口齿模糊,想说又不敢说。
柯拔乌炎深深吸了一口气,大雨滴落在他的全身,一丝丝冷意使他还能保持理智。
“不必再做这不必重要的牺牲。鸣号收兵。待雨势停了再战。”
柯拔乌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这句话说出来,说完后浑身就没了力气。雨势越来越大,大得让人无法睁开眼睛。天地一片朦胧,若是羌胡部队再不撤退,待雨势遮盖住整个天地,让人无法看清时再走,定会遇到许多麻烦。
轰隆。
文翰和几名黑风骑士卒同时被冲力撞得飞了出去,文翰滚了几圈,把涌上来的血死死地咽了回去。关羽心切地奔来,文翰说不出话,摇摇头表示其无事。
等过了一会后,徐晃欣喜若狂地从城上跑了下来。
“退了,这羌胡的大部队撤退了!”
徐晃跑了下来,见到躺在地上满脸苍白的文翰,和其身旁的关羽,正是疑惑。又转身望了城门后那二千八百黑风骑正抵着城门。顿时明白许多。
“胡来!简直就是胡来!文不凡,汝是不是疯了!汝知道原先城外有多少羌胡铁骑?汝竟敢领兵用身体去撑。若是撑不住,这城门倒下来,可是有十几吨的重量,汝等全部都会被压成肉酱!”
“呵呵。当时…情势…危急,吾未曾…想那么多。”
文翰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