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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了数十里外。孟获听言脸色剧变,惊呼一声,然后又急瞪向黄权喝道。
“文不凡竟然来得如此之快!?黄公横你不是料定,西北军在半月之内不会杀到城下。这可如何是好!?”
黄权皓目一眯,神色一沉,却不答话,先是问了那斥候数个问题。斥候一一答之。黄权沉吟一阵,似乎已有考量,方才向孟获答道。
“大王稍安勿躁。依此人回报,这万余兵马阵势凌乱,前军居多,后军居少。且前军与后军分隔,想必前军人马大多是大王被彼军所擒部下。文不凡定是欲以其为前驱,来保留自军气力。”
孟获闻言,一双碧绿细目刹地瞪得斗大,当即气得火冒三丈,怒声大吼。
“文不凡竟欲要我等族民自相残杀,这手段果真毒辣!!!”
孟获大发雷霆,黄权却不见丝毫急色。孟获见之,怒容猛地一止,冷冷地望向黄权问道。
“黄公这般笃定,可是有计耶?”
黄权淡然一笑,从容而道。
“大王何必动怒?依我之见,文不凡却是自作聪明,此番特来送予大王兵马。大王明日可速发大军,前去截杀。以大王之威,只要高声一呼,那些俘虏必然临阵倒戈,到时大王再趁势掩杀,彼军可破也!!”
孟获听言,犹如茅塞顿开,这才醒悟过来,笑声不止,对黄权赞不绝口。当下孟获便依黄权之计,命其弟孟优点齐兵马,来日准备亲自引军截杀。
次日一早,孟获率八千蛮兵出城,赶到十几里外,正逢着魏延的兵马。两军迅速摆开阵势,两军对圆,孟获立于门旗之下,纵马出阵,手举一柄六十八斤祁红铁蒺藜骨朵,厉声大喝。
“本王在此,南蛮儿郎还不快快与我厮杀这些汉狗!!”
孟获扯声大吼,不过对阵内的蛮兵却是毫无反应,好似将孟获的喝声置若不闻。魏延狰狞一笑,手中龙蛟大刀一招,厉声一喝。后军两翼的汉军弓弩手,猝然拈弓上箭,瞄准的却不是对面的蛮兵,而是自军的蛮兵。只见魏延阵内的蛮兵只有胸甲,却无护背,各具胸甲各用一根麻绳捆绑。倘若后方受袭,只怕不一时便会死尽。却说,魏延军内的蛮兵听得一声声弓弦声拉起,各个吓得脸色剧变,在后阵中央的长枪手,枪立如同苇列,徐徐逼近过来。蛮兵为保性命,不得已开始向对面的蛮军冲杀起来。一阵阵喊杀声暴起,孟获一双碧绿细目瞪得斗大,尽是不可置信之色。直到当头一队数百人蛮兵挥刀来砍,孟获方才回过神来,慌忙逃入阵内,怒声指挥兵马迎击。只见两部蛮兵厮杀起来,杀得甚是激烈。孟获气得浑身颤抖,纵马飞出,眼见一名蛮将杀来,举起铁蒺藜骨朵,骤地猛砸,顿时将其砸飞落马。
“本王在此,谁敢造反!!!?”
第九百九十四章 黄公横捣局(中)
孟获扯声又喝,但是正蜂拥扑来的蛮兵却仍旧毫无所动。魏延在阵后看得,虎目刹地射出两道精光,骤马一飞,冲入乱军之内,径直望孟获杀去。孟获眼见魏延杀来,抖数精神,却不退却,挥起铁蒺藜骨朵来迎魏延。两马于乱军内的缝隙相冲而撞,魏延手举龙蛟大刀,望孟获当头就劈,孟获抡起铁蒺藜骨朵一挡。‘嘭’的一声暴响,巨大的碰撞声,震耳欲聋。魏延倏然抽刀,一刀向孟获咽喉砍去。孟获虽是身形巨大,但身手却不笨重,立即抽起铁蒺藜骨朵抵住。魏延脸色微变,暗道这蛮夷之王,力劲不少。孟获眯着碧绿细目,挥动铁蒺藜骨朵向魏延狂砸不停。魏延或闪或避,待孟获狂攻了十几合后,猝然一刀杀出,向孟获心窝处倏然捅去。孟获似乎早察觉到魏延的想法,驱身急闪,刚是闪过,抡起铁蒺藜骨朵望魏延胸口处就砸,魏延急收刀抵挡。孟获这一砸,如有碎岩之劲,砸得魏延连人带马暴退丈余。孟获大吼一声,随即加紧冲杀过来。魏延不敢怠慢,抖数精神,拧刀与孟获厮杀起来。两人杀了数十回合,杀得不相伯仲。孟获见自军兵马大多心中顾忌,反被对军的蛮兵杀得溃散,不欲再做纠缠,当下奋力砸开阵脚,勒马退走,命大军撤退。魏延见孟获欲退,却唯恐蛮兵冲出射程范围,生出变故,不敢去追,便任由孟获撤走。
待战事结束,天色已黑。魏延遂命蛮兵在一座傍水高山上设立营寨。且说孟获撤回梓潼城内,大发雷霆,怒不可及。黄权遂问之。孟获将今日之事一一具告。黄权听罢,眉头深锁,沉吟不定。孟获眯了眯那碧绿细眼,冷声而道。
“这文不凡不知施了什么妖法,竟然使得本王的部下,不听我令!”
黄权仍旧那副毫无表情的神色,却不似孟获那般急躁,拱手而道。
“大王息怒。妖法道术皆是缥缈之事,不可轻信。来日我随大王出阵,一看究竟。”
孟获听言,脸色一沉,看了一阵黄权,心想此人智谋甚高,或者真有破解之法。当下孟获便压住心中躁意,以待明日战事。
次日,艳阳刚起。孟获便又率领八千蛮兵杀往西北营寨。早有哨马来报之魏延,魏延立即引兵出寨,摆开阵势。不一时,孟获率军赶至,两军对圆。黄权与孟获立于门旗之下,眺眼而望对阵阵势。黄权看了一阵,脸上遂展露出释然的神色,手指对面阵势,与孟获秉道。
“大王且看,那魏延将你之部下尽为前军,其部署居于后阵,两翼弓弩手射程却是够不着我军,只可射之前军。且其阵中尽是长枪手,立以枪阵,亦威胁前军。前军兵士唯恐受袭,故而拼死作战。”
孟获一听,顿时醒悟,碧绿细目大瞪,心中怒火升腾,厉声吼道。
“这西北军,竟这般奸诈,以此来威胁本王部下,与本王拼死作战!!黄公可有计策破之?!!”
黄权脸色一沉,遂教孟获如此如此。孟获听计大喜。两人正言间,对面西北军内,猝然鼓声大震,前军蛮兵早已冲杀过来。孟获急拍马出阵,引军冲杀。霎时间,两部蛮兵又再厮杀在一起。魏延亦纵马冲出,于乱军内舞刀飙飞,径直来取孟获。
“蛮夷狗贼,纳命来!!!”
魏延一声大喝,声若雷轰。眼见将要赶近孟获身前,孟获碧绿细目一瞪,抓起铁蒺藜骨朵望魏延当头就砸。魏延迅疾出刀,抵住孟获砸来的铁蒺藜骨朵。‘嘭’的一声巨响,暴响刚起,魏延猝然抽刀,龙蛟大刀一转,望孟获直捅过去。孟获早有料及,驱身闪开,随后又抡起铁蒺藜骨朵望魏延面门扫了过去。魏延低头一躲,拧刀望孟获胸甲斜劈过去。孟获急收铁蒺藜骨朵,赫然抵住。魏延虎目猛地瞪大,气势暴涨,抡起龙蛟大刀向孟获暴砍乱劈。孟获又与魏延杀了五、六回合后,拖着铁蒺藜骨朵,诈败而走。魏延纵马紧追,将要靠近时,孟获骤然发作,铁蒺藜骨朵蓦然反撞向魏延的身躯。魏延冷然一笑,原来早就发现有诈,驱身一躲,迅疾避开。孟获手上的铁蒺藜骨朵撞了个空,魏延拍马一冲,与孟获并肩而走,抡刀望其后项赫然砍去。
孟获吓了一跳,忙低头躲避,龙蛟大刀飞过间,将孟获头上的嵌宝紫金冠骤然砍飞。孟获连忙勒马一转,避开一边。魏延目光冰寒,尽是汹腾杀气,正欲进攻时。忽然,只听得后阵一阵惊慌声暴起,原来有两队蛮军骑兵正往西北后阵两翼弓弩手杀去。魏延见之,脸色剧变,一勒马匹,倏然向后阵冲飞赶去。孟获见状,立马命蛮兵从后掩杀,号令刚落,黄权却急急赶来谏道。
“大王不可!!倘若此时进攻,虽能得胜,但两军混乱,便难以收复彼军蛮兵。大王且静等一阵,待我军骑兵攻破其后阵,其前军蛮兵自然会逃向我军!!”
孟获听言,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恶容,厉声吼道。
“不必多此一举。眼下正是一举破之彼军的大好时机,岂能怠慢!!”
孟获喝毕,遂命诸将引兵掩杀。孟获号令一落,蛮军三军尽数涌出,疯狂推进。西北军一片大乱,其军内蛮兵逃退不及,慌乱之下,唯有拼死作战。
却说魏延急冲回后阵,此时后阵弓弩手正以乱箭阻挡蛮军骑兵。魏延纵马从后杀人左路骑兵阵内,将手中龙蛟大刀舞得密不透风,赫然飞杀,勇不可挡,从后直杀到前,那领军蛮将措手不及,被魏延一刀砍飞其头颅。左路蛮军骑兵大乱,魏延勒马一转,斜刺里冲向右路的蛮军骑兵,望着那领军蛮将飙飞杀去。右路领军蛮将,正在拔刀抵挡射来的乱箭,忽然听得旁侧一阵狂风拂来,还未回过神来,便又听得一阵破空刀响。声响处,只见刀锋砍至,刹时将一颗头颅砍得暴飞而去。
魏延又杀死一员蛮将,撞入其阵人潮之内,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两队蛮军骑兵,在魏延奋勇突破之下,加之那漫天箭雨的阻击,纷纷溃散。西北军后阵内的长枪手,遂即一涌而出,一阵冲杀便将两队蛮军骑兵杀散。魏延迅疾退回后阵,厉声吼出撤军二字。魏延号令一落,后阵西北兵马立即快速撤走。前军蛮兵却是逃退不及,不少人见之,连忙放下兵器,大喊投降。但孟获却只顾着去追杀,催军速进,那些欲要投降的蛮兵,纷纷被乱刀砍死。孟获很快便引军突破而去,纵马火速追至西北军后,破口大骂。魏延并不理会,率领西北兵马撤向寨内,待孟获引兵杀至,立马喝令弓弩手尽藏于壕沟之内,放箭射之。漫天箭雨,如若骤雨之势,蛮军冲势被挡,顿时被射得人仰马翻。孟获见状,速命一队蛮军骑兵冒着箭雨先往冲杀。魏延立马横刀,立于辕门之下,虎眉直竖,虎目圆瞪,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待那队蛮军骑兵冲至,魏延骤马迎住,挥刀乱砍,一员蛮将被魏延当头劈死。其余蛮兵见魏延这般威猛,吓得纷纷逃散而去。孟获又欲令另一队蛮军骑兵冲击,却见身边将士皆有畏色,顿时心头一股无明火赫然烧起。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震天般的喊杀声起,只见一部千余人的西北铁骑飙飞杀来。为首之将,正是西北大将,龙胆侯赵云。原来文翰唯恐黄权能看出魏延布阵的精妙,故而令赵云先领一部铁骑赶往接应。赵云领命,连夜快马加鞭,赶向梓潼城。沿路间听得一处喊杀声震天动地,赵云心知定是自军在与蛮军厮杀,故而引兵赶来。却说蛮兵一见赵云旗帜,五魂六魄当即吓飞大半,慌乱而逃。孟获听得后军兵士纷纷喊起赵云名号,脸色剧变,下意识地勒马就走,各部蛮军随之跟去。魏延见状,立马命令寨内兵马倾势掩杀。一阵阵喊杀声,震得蛮兵肝胆尽碎,无不疯狂逃窜。赵云引兵截杀住蛮兵大部人马,挺枪骤马冲杀,杀开一条血路,在乱军内正见黄权身影,一双剑目刹地喷射出两道凌厉杀气,厉声吼道。
“叛国恶贼,休想逃走!!!”
赵云一声吼起,当即吓得黄权脸色一片煞白,心里暗恨孟获不听他言,贸然进攻,以致他落入这般险境。夜照玉狮子嘶鸣一声,四蹄奔飞,如同一道白色迅光般在乱军飞跃,飙飞之间,带起一片片冲天血雨。眼见赵云越来越是靠近,黄权吓得魂魄飞散,急忙加鞭策马飞行。就在此时,一队蛮兵死士望赵云扑杀过来。原来孟获在逃退间,发觉黄权正被赵云追杀,连忙拨出身边守护的护卫,命其赶往救援。孟获心知,若想要抵挡西北军的攻势,黄权的韬略必不可缺。而这些蛮兵皆乃孟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