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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低声而道,忽然马超纵马赶了过来,急下马跪伏而道。
“马超之罪,万死犹轻!适才情势紧急,超多番寻索,却不见军师。赖主公洪福,军师幸而得脱。”
马超这虚情假意,哪瞒得过诸葛亮和刘备这两个人jīng。两人相觑一眼,却不拆穿。诸葛亮凝声笑道。
“孟起快起!当时大阵被破,各军混乱,孟起寻不得我,亦是难怪。何况若非亮才学疏浅,岂会被彼军这般轻易破阵。此全乃亮之过也。”
“此战虽败,但幸好诸将并无折损,实乃不幸中之大幸。当下翼德、子义等将皆有伤势,rì后之战,便全赖孟起,还望孟起努力向前!”
刘备一脸意味深长之sè,扶须向马超谓道。马超脸sè一凝,跪伏拜道。
“主公知遇之恩,超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也!定然竭力出战!”
且说文翰收兵回到葭萌关内,诸军安置完毕,于帐前重赏今rì破阵那四将,各赏赐锦娟三千匹,宝器一柄。关、赵、张、魏皆顿首称谢。赏毕,文翰刀目一凝,凝声而道。
“今rì虽大破彼军,却被大耳贼、诸葛孔明逃过一劫。此二人一rì未死,我等便一刻不能松懈。诸公可有破敌之策耶?”
魏延听言,面sè一震,慨然出席喝道。
“今rì一阵,我军大挫蜀军锐气,大王何不乘势追击,一鼓作气将其攻破!”
魏延此言一落,徐庶便摇首而道。
“不可。某今rì观彼寨,守备深严,寨前多布于深沟土垒,我军难以进军。且蜀兵狡诈,都躲在壕沟内以乱箭袭之。我军若恃以血气之勇而硬攻,非但难以进取,更会多添无谓伤亡!!何况诸葛亮韬略过人,但若我军硬取疲乏,露有空隙,彼必趁机出击!!”
魏延闻言眉头一皱,正yù张口说话时,戏志才却争先而道。
“元直所言极是。正面交锋,实非上策。依某之见,当应攻心为上。”
关羽听了,手扶美髯,颔首而道。
“军师所言有理,但若要攻心,却怕瞒不过那诸葛亮!”
戏志才眯了眯眼,随即沉吟下来。帐内渐渐显得死寂,众人都在思索计策。忽然,赵云脸sè一变,出席拱手作揖,张口而道。
“今rì云与那马孟起厮杀,本以为必有一番恶战,方可将其击退。可却无料到,马孟起并不愿与云拼死作战,一见其军渐有溃败之势,便立即勒马退走。后来,云追袭诸葛孔明,看着马孟起就在不远之处,却又不赶往营救。如此可见,马孟起其心必有诡也!!”
赵云此言一出,帐内众人顿时脸sè连变。戏志才皓目猛地shè出两道jīng光,绚丽逼人。此时,坐于高堂上的文翰,出言而道。
“马孟起素来野心蓬勃,一心yù要重夺西凉。昔年他远走西川,便是yù借刘季玉势力,东山再起。刘季玉虽是懦弱,但却非愚昧之人,故而将其遣往巴州边境,以挡江东孙氏。后来,若非孤攻破东川,逼得刘季玉不得不将马孟起调回川地,马孟起恐怕永无出头之rì。近年马孟起已得蛮王之位,兼得祝融部落与乌戈国竭力相辅,统率南蛮。此人势已崛起,岂会甘于人下。若以此破之,大事可济也!!”
徐庶闻言,面sè一沉,沉吟一阵后,凝神言道。
“诸葛孔明乃世之人杰。若我等亦能察觉,他焉会不知耶!?倘若彼将计就计,使借刀杀人之计,借我等之手铲除马孟起,蜀军便能尽得渔人之利。主公还需谨慎为之。”
徐庶素来行事jīngjǐng,文翰听了,刀目一眯,重重颔首。就在此时,戏志才灿然一笑,顾文翰笑道。
“某保举一人,必可破之诸葛孔明!!”
文翰闻言,刀目一亮,急与戏志才问道。
“是何方俊杰,军师快快道来!!”
“此人脾xìng古怪,大王若要请之,还需亲自进往。此人如今就在汉中城内,乃为徐将军麾下一员小吏。”
戏志才神秘一笑,文翰听了,眉头一纵,甚是惊疑而道。
“小吏!?此人若有才华,徐荣岂会不知任用!!”
徐荣颇有识人之能,正因如此,文翰方才令其为汉中太守。戏志才竟道说其有击败诸葛孔明之能,能耐绝非一般,若是如此,徐荣怎会让如此人杰只担任小吏之职。戏志才见文翰脸有疑sè,遂即便道。
“大王不必多疑。所谓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此人生xìng放dang,平生喜爱游走天下各地,寻索其心中明公。此人深藏不露,且又是有意为之,徐荣未能察觉其能,亦是难怪。”
“既是如此,军师何不早与我道说!?”
文翰面sè一凝,颇有几分怪责之sè,瞪了戏志才一眼。戏志才哈哈一笑,作礼赔罪道。
“此实非某之过也,实乃此人早前托付!”
“哦?此话怎讲?”
文翰脸露几分异sè,向戏志才问道。戏志才遂道说数月前某段回事。且说,当初文翰率军赶至汉中,诸军远途奔波,皆在歇息。戏志才闲来无事,又独好饮酒,便于城内一座酒家坐定,叫掌柜的取来好酒好肉。不一时,酒肉奉上,戏志才斟满一杯大碗,连吃了好几碗酒,心情颇感畅快,恰好汉中时值初chūn,细雨纷纷,外面情景煞有一番风情画意。戏志才看着看着,便不知觉入了神。哪知就在此时,旁边传来阵阵呼噜声,如若雷响。戏志才面sè一沉,望了过去,只见一行装邋遢,头发蓬松,只有一根白sè带子捆起,长得又黑又矮的汉子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第二卷 风云莫测 第一千七十六章 古怪丑汉(中)
而在汉子的酒桌上,有着好几十瓶酒壶,地下亦有五六瓶。戏志才看了一阵,蓦然咧嘴笑起,心中暗付道。
“此人放dang不羁,如今唐蜀两国将要交战,城内百姓无不忧虑战事,但他竟可旁若无人,就在酒前酣睡,想必亦是xìng情中人也。”
戏志才正是想着,忽然酒家掌柜带着一脸厌恶之sè,走向了那汉子。戏志才看了,忽然心里对那汉子来了兴趣,向掌柜一招手。这掌柜在汉中开了数十年酒家,哪方人物未曾见过,先前见戏志才气度不凡,器宇轩昂,一身赤红朱雀华袍,尽显富丽,一看就知乃非富即贵之人。加之唐王大军不rì前,赶来城里,这人大有可能就是唐王身边红人。掌柜想毕,立刻露出一脸谄媚笑脸,赶去问道。;
“官爷的可有吩咐?”
戏志才闻言,眉头一挑,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问道。
“哦?某刚才进来,并无道说身份。掌柜的如何看出某是官吏?”
“哈哈。说来官爷莫要取笑。俺这人没什么本领,就唯独这双眼极能看人。官爷这般气度,一看就知人中之龙。哪像一些不知廉耻的小官小吏,仗着自己官家身份,乒俺等百姓,终rì在这白吃白喝!”
说到后面,掌柜故意扯着嗓子大喊,意中似有所指。哪知那呼噜声却忽然变得更大,打得好似雷响。掌柜一听,顿时sè变,咬牙切齿,猛地望了过去,宛如要生吞了那个酣睡的汉子。戏志才听言,笑容更胜,把手一招,示意掌柜附耳过来。掌柜见状,连忙把耳探去。戏志才手指对面那汉子,低声问道。
“此乃何人?!”
掌柜听言,连忙答道。
“此乃城内一员小吏,名叫庞凤。小的与官爷叮嘱一句。万不可和他打交道。庞凤这人厚颜无耻,又长得奇丑无比,但却不知收敛,xìng子桀骜,口没遮拦,逢见着人都说,他将来必可名扬天下,位登王侯,更胜文成侯张子房。城内的人见了,无不避之不及。若非有几分才能,得徐太守赏识,俺等早就将他驱赶出城!!”
“哦?天下竟有此等奇人耶?”
掌柜一番好心,反倒却是更添了戏志才对那汉子几分兴趣。戏志才皓目烁烁,从怀里取了一些银两,与掌柜说道。
“这些银两可够奉还那庞凤所欠酒钱?”
掌控瞪大着眼,双眼发光,迟疑了一阵,连忙摇首说道。
“官爷这些银两,足够平常百姓在俺这里一年花销。俺虽是贪财,但亦求心安。俺万不敢多取毫厘。”
戏志才听了,哈哈大笑,就将银两硬塞过去,口中说道,剩余的便先做垫付。掌柜闻言,方才收下。随后戏志才又在掌柜耳边吩咐几句,掌柜乐呵呵地便离开了。过了足有一个时辰,那名叫庞凤汉子睡醒,升了一个懒腰,搓了搓眼中hui物,望着外面雨景,口中吟道。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酒前chūn睡足,窗外雨纷茫。”
庞凤吟毕,肚子里便传出一阵擂鼓般的声响。庞凤吞了一口唾沫,颇感饥渴,扯着嗓子喝道。
“掌柜的,快快取来酒食,好好招呼官爷。你莫怕官爷亏欠,待官爷功成之时,那些酒钱官爷十倍奉还!!”
庞凤吆声喝喊,却不知就在对面,戏志才正投眼瞰视着他。戏志才脸sè连变,这才明白那掌柜为何说此人奇丑无比。只见庞凤长得鼻塌眼凹,脸黑牙黄,眉短耳大,五官极其丑陋,见了就觉大煞风景。庞凤喝声刚落,掌柜捧着酒肉就上,原来早qian戏志才便有吩咐,教其备好酒肉,待庞凤睡醒,便是递去。庞凤见着,那双黑眼顿时发光。掌柜刚yù道说,这酒肉乃戏志才所赠,哪知话还未说出,便见庞凤一手抓住酒壶,一手大抓了好几块羊肉,望嘴里就吞,吃得叭叭直响,几块羊肉吞了,又大饮一口酒水,大口叹了一声,望着窗外雨景大喝道。
“天地反覆兮,雨纷荡,社稷将崩兮,英雄起。市中有贤兮,yù投人龙,人龙求贤兮,却不知我。哈哈哈哈哈!!”
庞凤唱毕,放声大笑,露出几分怀才不遇的孤独之sè。戏志才闻得前番诗歌两首,暗暗称叹不绝,不禁捂掌大赞,连声道好。庞凤这才留意到对面的戏志才,哈哈笑着。
“难得,难得!!竟都是风雅识才之辈,相请不如偶遇,何不共聚一席,谈一番天下大事耶!?”
戏志才闻言,悠悠起身,迈步走来,盘腿坐定。庞凤哈哈笑着,手指桌上酒肉,盛情而邀,说毕也不等戏志才回应,一手抓肉,一手抓酒,狼吞虎咽地便吃了起来。旁侧的掌柜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喝道。
“你这人也太不知好歹,可知你桌上酒肉都是这位官爷所赠。你所欠的酒钱,也是这位官爷替你还了。按着礼节,你当应让官爷先吃!”
庞凤一听,脸sè大变,竟就把口中酒肉吐了出来,黑着脸sè向掌柜喝道。
“你快将那酒钱如数奉还!!”
庞凤此言一出,掌柜面sè一变。庞凤眼sè锐利,直瞪着掌柜。原来庞凤此人虽平rì在这白吃白喝,但一发粮饷,他便立即奉还。不过庞凤食量酒量都异于常人,而且又喜爱交结好友,每每这帐都是记他头上。就凭他的粮饷,自然不足以付酒钱。而庞凤作为官吏,却又清廉,且才能过人,掌柜家子,曾因得罪城内世族,而被诬蔑入狱。幸得庞凤秉公执法,还以清白。掌柜口中虽是厌恶庞凤,但心里却是对他极为敬重。可知当时,那世族yù花重金收买庞凤,庞凤却慨然拒之。掌柜闻言,叹了一声,好似早有预料般,遂从怀里拿出戏志才所给的银两,尽数奉还。戏志才看了,眉头一皱,然后笑一声,摇首而道。
“某有意结识足下,足下却为何拒之?这银两某绝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