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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衡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才子”、“名士”的赞誉,见多了鲜花和阿谀,根本没想到曹操压根没把自己当回事,只是吩咐有人来了就径直去找他。
所以堂堂丞相府的家兵才没赶人,毕竟有些自命不凡的人性子都是有些怪的。万一这就是要找丞相的人,自己喜欢在门口吹风呢?
弥衡沉不住气了,上前两步,踏上一级台阶,那右边两个士兵立即就动了,对他们来说,那道台阶就象现在军事管理区里哨兵的警戒线,过了那道线还没表明身份的,他们就会警惕了。
两枝长长的戟横在身边面前,虽然没有把戟前对着弥衡,但是已经让他觉得大大丢脸了。
“什么人!报上名来。”
也就是曹操治下颇严,他们不会随便对人动手,要是换成董卓,这弥衡在下车之后不言不语的就已经被暴打一顿了。
弥衡为之气节,高仰的头也不知不觉激动得微微颤抖:“我乃平原弥衡,你家丞相今日相迎之人!速去通报,一切礼节从简,不必太繁琐!”那派头,那神情,倒象是首长来视察的。
两个被他弄得嘴巴都合不上的士兵面面相觑,今天没说有人要迎接啊?再说平时连丞相亲戚和驸马爷来了都是直接进去了,也没派过半个人迎接。
这人是谁啊?什么来头?这么嚣张?
左边的士兵来的时间更久一些,也见过一些怪人,闻言道:“你若是投丞相来的,进去后沿右走,自有人接待。相府重地,其余之处除丞相允许,切勿乱闯。”
什么……?居然没人迎接自己?
弥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有没搞错啊。
不过倒也蛮稀奇的,居然还会有这种事。弥衡自圆自话的喃喃嘀咕着走了进去,不忘记把已经挺得象36D的胸更抬高了些。
两个士兵在他进门后小声说道:“这就是所谓的名士吧?是够吊的。”
左边的士兵朝这边望了一眼:“噤声!又在乱嚼舌头小心丞相责罚。”
名士进得丞相府,四下看似无人,他自然是看不出这丞相府其实机关重重,暗哨无数,尚着右边小路而走,一边走一边撇嘴:“堂堂丞相之府也不过如此,如此眼界,布置好似那寻常百姓一样俗不可耐!”
走到头,果然有人“迎接”,一个青衣书僮模样的站在那里,态度倒很恭敬:“这位公子可是来投丞相的?这边请!”
弥衡见了,翻眼梗喉的,原来就这么个接待!
难怪文举一再叮嘱自己要收敛,恐怕他早知道自己会被这般冷遇吧?有心拂袖而去,又拉不下面子,来丞相府什么都没捞到就空手而回,到青州了难免被人笑话。
好象这丞相是自己开的一般神气活现跟着那青衣书僮走过一段水廊,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跟刚才那种仿佛置身于军营中的感觉不同,此地种满四季常青树,别处都是秃得象葛优,偏偏此处却是郁郁葱葱,池塘里的水到了冬天却还是满的,一点也没有干涸,岸边还有一溜梅花,粉的白的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老毛病,凡是看着美景良宵,就要摇头晃脑淫个湿什么的,弥衡扯起嗓子刚开起了个头:“应是冷清日……”
那青衣书僮回头过来脸色大变,竖起一指置于唇处:“公子还请噤声,此处是丞相书房重地。须保持肃静。”
弥衡也要发作了,自己到哪里人人不是车前马后的陪着笑脸,丞相又怎么了,难道作的诗比我的还好?
想想自己到底来求官的,心一横,眼一翻,牙一咬,我……
忍了!
微微点了头表示知道了,只是耸拉着脑袋更象只被老鹰揍了的母鸡。
此处开始有人来来往往的路过,手上恭恭敬敬托着象是奏折的东西,很多人都是全身黑色朝服,头上黑色的蝉冕,朝官!
这才让弥衡老实了许多,丞相府果然名不虚传。来来往往的没一个是普通人。
第二百二十五节 张锋PK弥衡
立在曹操书房门口,那青衣书童也不敢往里走了,跟站在门口的缁衣书童说了一声后,然后对弥衡说道:“这位公子,还请稍等片刻。自有人会去通报。”行了一礼后退开。
那青衣书童语气也是恭顺得很:“没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弥衡是个别人软,自己就硬气的人,抖撸抖撸袖子,哗啦哗啦两下一阵乱甩,背负到身后:“平原弥衡!”
原本以为那书童听了自己大名后至少也要两眼放光的惊呼道:“原来是弥先生!”谁知只是象听见什么阿猫阿狗一样没什么异常表情,脸色不变的说道:“请弥公子稍待,我去禀报丞相。”
弥衡今天受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闻言苦哈哈道:“去罢去罢!”
这次应该来迎接自己了吧?心里还存着最后一点希望,可以在曹操出来后装个样子找回点面子,不想那缁衣书童一个人回来,躬身道:“丞相有请!”
还是我自己进去啊?弥衡又不好意思问,黑了一张脸,象被曹操抢了老婆似的跟了进去。
曹操面前一张几案上左右各有一摞奏折,右边的批阅完了放到左边去,两边堆得都象三部辞海那么厚。张辽和高览各佩着剑分站在两边,对于降将,没有过大规模背叛经历的曹操根本就不疑心什么,还放着身边以示信任,这让一干降将都很心折。
“丞相,弥公子到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一律称公子,而曹操尊重的那些人,才能有资格被唤作“先生”,比如郭先生、荀先生、戏先生、程先生。
虽然这些先生更是才子,但是比起外面互相吹捧的“名士”来说,既不会以官威压人,又不会张狂桀骜,是以这些下人都佩服得紧。至于那些名士嘛,还是当公子去吧。
“平原弥衡,见过曹丞相!”弥衡还以为曹操故意做出一付忧国忧民的样子批阅奏章的样子给自己看,然后藉此打动自己,好感动涕零一下,也不想想自己算得哪根葱。
“哦哦!弥先生远来辛苦,还请稍等片刻,待操批得这些奏折再与先生叙话。”曹操眼皮也不抬一下,指了指面前那张凳子,示意让弥衡坐。
弥衡气得有些毛了,都来了你面前,礼也施了,还不把我当回事,太过分了吧?要不是顾着你是丞相,我早就骂得你后悔当人了。
曹操的确有些失礼,刚见面自己还是埋头工作,加上显得正式和尊重对方的话,应该请对方在垫子上跪坐,虽然那样比较容易腿麻。
可是曹操除了是个人,更是丞相,有那么多要操心的事,还能事无巨细一一做得完美叫人没话说?又不是诸葛亮,操劳而死。
一个俏丫环托着一个盘,跪在弥衡身边敬献茶。弥衡正眼也不去看一眼,顺手端过来揭过盖,只见一阵让人蒙了眼的水雾蒸腾而出,露出一个个丫字形状的茶叶,象一朵朵小小的睡莲躺在杯里,叶尖嫩绿可爱,叶底粗厚色深,有的还在杯里互相碰撞旋转,煞是喜人。
“茶是好茶,可惜是杯却无甚容量。可惜可惜!”弥衡的老毛病又犯了,动不动就挖苦人,骂人。
要知道骂人的祖宗你还没见过呢。
曹操全神贯注的看奏折,只听得这句话有些不妥,慢慢才回过味来,这是说我慢待他呢!
微微一笑,也不计较,郭嘉和张锋刚刚认识时也不是同样有点特别吗?一个浪荡一个疯,只当是所谓的名士在试探自己。
站起来恭敬的施了一礼道:“慢怠了弥先生,还请恕罪!”
没想到这弥衡却是个贱性子,你对他好,他反而抖起来了,鼻子里哼了一声:“衡为天下计,不远万里而来,丞相如此待客,不怕天下士子寒心?”
“怕怕!”曹操只当是名士先要过过吊的瘾,最后才会大叫一声,真吾主也,拜倒在自己的牛仔裤下,于是继续和颜蔼色的说道,“孔文举所荐之人,必是大才。非怠慢耳,只是朝事颇多,……”
弥衡跟所有发脾气的一样,最听不得别人解释,越是解释他越烦,越觉得别人在狡辩、找借口。
当下忘记自己什么都不是,面前这个矮子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衡非要别人荐!胸中自有沟壑无数!”
这下曹操咋摸过味来了,这货来找茬的是吧?
“哦?没请教先生之才,跟本相手下荀彧、荀攸、郭嘉、程昱如何?”
“愿闻其详。”
“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机深智远,虽萧何、陈平不及也。张辽、许褚、李典、乐进,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吕虔、满宠为从事,于禁、徐晃为先锋;夏侯惇天下奇才,张知机世间福将。”
“公所言差矣!此等人物,吾尽识之:荀彧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程昱可使关门闭户,郭嘉可使白词念赋,张辽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乐进可使取状读诏,李典可使传书送檄,吕虔可使磨刀铸剑,满宠可使饮酒食糟,于禁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夏侯敦称为‘完体将军’,曹子孝呼为‘要钱太守’。至于张知机,不过一疯汉。其余皆是衣架、饭囊、酒桶、肉袋耳!”弥衡骂上了瘾,丝毫不顾曹操额上的青筋一而再,再而三的跳个不停。
曹操想杀人了!
古代上居高位者如曹操者,哪个不是杀伐无数?国舅杀了,国丈也杀了,还在乎你一个小小的所谓名士在我面前出言不逊?
可想到现在正是求贤之时,若是因此而杀之,恐寒了天下之心。
曹操忍得住,不代表张辽和高览可以忍住。特别是张辽,自己对武勇是非常自信的,难得老板当着别人的面夸了自己一句,哪知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跳出来,不晓得死活的腐儒,在这里大放厥词。
张辽当下抽剑,当啷一声站在曹操身前,目露凶光,弥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冷汗潸潸,可是骑虎难下,难道曹操敢在自己家里杀我?
“文远且慢!弥先生乃高才,不可放肆!来人啊,请弥先生去淋浴更衣,”又对弥衡说道,“适才是吾失礼了,晚上为先生设一宴,还望先生务必出席。”
弥衡还当自己的名士头衔到底还是让曹操怕了,重新收拾了一下刚才被张辽的杀机逼迫得几近失禁的窘迫,甩了甩袖子,朝着张辽无知者无畏的哼了一声,随着先前那个缁衣书童,昂然大步退了出去。
礼也没行。
张辽恨恨的把剑一把插回鞘里,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手背上的青筋又紫又粗,象一条蛇般的狰狞。
“亏得主公能忍,如此腐儒,留之何益?不如杀之!”
曹操倒笑了,一口的白牙,衫得黑脸越发黑,只是白牙间闪烁的,居然有些森森的寒气。
“文远!”
“在!”
“速去请知机来赴宴,言明此事!”
曹操想着刚才弥衡在自己面前的放肆,居然还以为他在试探自己。嘿嘿,比骂才,难到你还能比得过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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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章!也许还有第三章,肚子饿了,啃食先。
第二百二十六节 骂人你不行(1)
曹操府早早挂了大红灯笼,虽然不甚亮,却从门口一直挂到厅内,连成一线,映得红光通府亮堂,辉煌夺目。
门口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马车走马观花一般,不停的下人,进府,走人。再来一输,再下人,再进府。热闹得好象元宵灯节一样。
次子曹丕穿戴一新,小大人一样在门口代替父亲候着,凡有客到皆大礼礼之,以十二、三岁的年纪,倒也叫人感叹曹操教子有方。
孔融和弥衡仍是共车,只不过弥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