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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信军一乱,胡轸马上命令并州全军冲击敌人左军,三千铁骑不声不响发起冲击,接应吕布回关。
这一来更乱了,后面有吕布大杀四方,前面又有三千铁骑如滚滚洪流一般碾压而来,被夹在中间的士兵发出绝望的尖叫。
王匡、刘岱部也动了,毕竟份属同盟,见死不救的作风是不行的。
虽然跑了吕布,可是胡轸那大呼小叫的声音一下吸引了沮丧的黄忠,仗着自己武勇的胡轸冲在并州骑最前面,只听道“嗖”“啊~~”两声,胡轸额上中箭,仰天倒了下去,一息后就被身后的并州骑踏成红色与白色交汇的薄膜。
中军里观战的众人都见到了吕布被黄忠杀败,然后就是这样一个败将,在鲍信军中如入无人之境,而对方主将胡轸中黄忠之箭而死,于是在袁绍一声令下,十几万人呼啸着山呼海啸一般而来。
而并州骑在接应出吕布后,井然有序的退回了虎牢关内,追击的联军士兵立即受到整好以暇的箭雨攻击,于是在袁绍的保守思想下,又退回大营。
这一场强者对话,成就了吕布和黄忠两人的大名。
第五十四节 蜕变
虽然吕布受伤,胡轸战死,但是并不表示虎牢会轻易易手。
作为洛阳东部唯一的屏障,自有道理。这就是坚固,坚不可摧。
一连三天,十一路诸候轮渡派兵冲击这座巍峨的雄关,每天都要丢下二、三千雄壮的士兵尸体,然后同出一辙的灰溜溜的收兵回营,然后面对袁绍越来越难看的屁股脸。
为什么只有十一路?因为曹操的“精兵”要留着保护尊贵的盟主大人,而盟主大人自己的精兵更不会出现在这种明显是送死的战斗中。
连一向着急的要攻进洛阳,解救年幼的献帝的曹操,也沉默了。
有时,他想建议让侧翼的孙坚部再出阳人,偷袭洛阳,虽然可能性不多,可是至少可以牵制一下虎牢这面不断的援军。
董卓向虎牢派的可不是自己的嫡系部队,都是当时从何进手里接受的洛阳驻军和禁军,自己的嫡系部队很少,而且是作为督战队用。
他一向不怎么相信外人,就算是吕布。而且他发现吕布很讨厌黄莺儿,尽管他肯定吕布知道自己很宠她,但是这只小自己十几岁的儿子依然敢当着他的面给黄莺儿脸色看。
哼,还是这么看重他那个二弟?老子就抢了他的女人,怎么啦?天下什么不是我的?皇帝也是我的!
盟军大营中,上座里一脸期待的袁绍正在询问底下十几路“猪猴”,每当他问到有何策可破虎牢时,就特别同意这两个字应该就这样写。
底下没张杨在,今天轮到他去虎牢前“值班”。
丁原死后,张杨就成为并州理所当然的主人。
见底下人都一付唯唯诺诺,低着头生怕自己被袁绍点名的样子,袁绍恨不得一个个大耳光抡了搧过去。
张锋作为袁绍的临时保镖,站在袁绍身后,而黄忠又站在张锋身后,因为他是家将,不受盟猪大人号令,只有把张锋带在身边,这样才能让这个天下侧目的猛将保护自己。
“禀盟主,其实昨夜我家主公偶思一策,又恐冒失,故而……”张锋见都没人作声,于是小声在袁绍身边说道。
我日哦,好厚的耳屎!真恶心。张锋发誓再也不在男人耳边说悄悄话了。
可是这并妨碍袁绍和下首最近的一些人听清这句话,他一脸惊喜的说道:“孟德,有何良策但讲无妨!”
下首的曹操一脸无辜,我哪有说过什么良策了?知机你害我……
从人的目光唰的一下从曹操脸上又移到故作玄虚的张锋脸上,这下不用缩着脑袋了。
“咳,主公的意思是这样的,那吕奉先,原本就是锋之义兄……”
“哦!”众人一阵大哗,好多人脸上看着张锋的时候流露出的意思就是:“你不老实!”
“盟主放心,国家大义前,什么都不重要。现在吕布与我,只是对手而已。”
袁绍原本站起来去摸身上那两柄好看的金灿灿的剑,听了这话又坐下了。
就是嘛,那两柄明摆着只能好看,谁都知道金子做的剑只能吓唬人,砍起人来还没有削得锋利的竹子好使。
再说那可以让吕布逃命的黄忠离自己只有两步,拔剑能有用吗?
“虽这虎牢易守难攻,但是打仗非用力,亦用智。”
说了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底下众人有一阵小声的骚动,急性子的袁术站起来叫道:“知机,速速道来,切莫卖关子,让吾等心焦。”
众人一阵点头。
“锋只需将数张写着:‘奉先兄尊启,不日兄佯撤之时,弟将兵攻关,里外合应,大事可成。’的字条射入关中,不愁关上不乱。”
座下的孔融忍不住跳出来说道:“此等拙计,怕是连盟主也不信,哪有细作明目张胆把这等消息射入关去?那不是众人皆知?”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这笨计连袁绍这猪都骗不过,怎么去让关上的人相信?
袁绍对孔融怒目而视,一张国字脸涨得象猪肝色。
孔融这才发现自己口误,忙惊慌的解释道:“盟主勿怒,某实是口误。”
“哼!”袁绍余怒未并的冷冷一哼,让孔融深身一颤。
大敌当前,还是算了吧。袁绍深深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孔北海勿急,待锋言明。之后再射数张字条,内言:不日董太师西迁长安,汝等皆逃生无路也,不若早降盟军,可保无虞。如此大事可定也。”
“知机怎知董贼将西迁长安?”袁绍居然和袁术一齐开口问道,两下一对望,眼中各自己闪过一丝不屑。
张锋暗自好笑,自家兄弟,却搞到这种地步,难怪成不了大事。
“众位社稷肱股在此,董贼能不心惊?加上盟主深谋远虑,这虎牢虽坚,破之如摧枯拉朽。凡贼者必胆小,如何不为自己留条后路?洛阳三面环敌,且长安深城高郭,吾料董贼必会西逃!”
“且关上士兵见吕布回去养伤,必以为纸上所言是真,军心一乱,这虎牢还不是盟主囊中物?探手可得?”
“好一个知机,果不负‘知机’之名也!”袁绍被拍了马屁后脸色又变了,不过这次是通红,估计是被煮过又没吃“芬必得”。
“如此好计,孟德何不早早献出,必计一大功也!”袁绍兴奋得象是打了针一样手舞足蹈。、
“此事就交于孟德去交,传令下去,大小三军休整,叫张杨那厮回来喝酒,别去送死了。”
一片歌功颂德的阿谄声中,众人开怀而笑,跟刚才的愁云惨雾形成鲜明对比。
曹操心里雪亮,这小子是怕自己怪他事先不说,故意说是自己想出来了,这样一说,又可以不用赏功劳了,好油滑的小子。
跟聪明人不用多说,看着身后嘻嘻哈哈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张锋,曹操无奈的摇了摇头,下了决心,死也要这小子当我女婿,要不万一将来这么明事的家伙跑去别人那里就亏大了。这一来,就省了两次封赏啊。
封是不用想的,他封自己还差不多,赏?
曹操摸摸瘪瘪的腰中,叹了口气,自己如果这仗不打赢,然后从袁绍那里分点东西,就要去占山为王打劫去了。
是嫁节儿还是葳儿呢?节儿跟张锋年岁差不多,可是长得有点象自己……不好意思拿出手啊,葳儿才九岁,张锋能够咬牙等那么久吗?要不先订个亲吧?
回头问问张锋去,那妻到底是哪家的女儿?不管怎么样,这女婿他是当定了,做小就做小吧,反正现在他比自己官大!
曹操柏拉图式的安慰自己。
关上很快有了动静。
对于再坚固的堡垒来说,从内部还是可以轻易的攻破,与其说是内部,不如说是人心。
人心是一种微妙的东西,当有向心力的时候,三个人可以打走一只老虎;当人心不稳的时候,一个屯的士兵可以被一只发qing的牯牛追着跑。
现在关上就是这样。
到处都传说吕布是张锋是拜把子兄弟,说吕布是在虎牢前故意放水,然后杀死了主将胡轸,自己装着受伤闭门不出。
中国人特有的添油加醋的本事,到了最后就变成,吕布为了和张锋结拜,故意把张锋灌醉了,然后把自己老婆给他睡了一夜,张锋醒来后觉得不好意思,这才答应和他结拜云云,说得有枝有叶,仿佛亲见一般的真实可信。
吕布气得肺都炸了,到处派亲兵去查到底是谁散布的流言,可到最后没个所以然来,只有几张用隶书书写的漂亮字条。
那几个起夜小便的士兵便倒了霉。
又是中国人特有想象力又发挥了用处,夜里没事的时候营中的士兵又在相互流传,“看吧,吕将军果然有问题,杀人灭口了。还有,你们没发现吗?这几天关下都没人来演戏了,我看咱们都危险了。”
但是大家都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只要董太师在洛阳安安分分呆着,这就是十成十的谣言!
然而这里发生的一切,每日都有董卓的嫡系部队快马向洛阳报告。不一日,董卓便知道了虎牢关上所有的版本的流言。
这下他也拿不住吕布到底是不是盟军的内应,如果是就太可怕了。
这时他的新贵黄琬岳父建议,何不把吕布调回来,没他在,盟军还能搞什么鬼!
此计果然好,于是吕布无可奈何的带着自己三千并州铁骑回洛阳。这不是坐实了自己是和张锋串通的流言吗?
于是关上大乱,守关的赵岑,也很干脆的献了关,休养生息的二十余万老爷兵,听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嗷嗷叫着在袁大总统,哦是袁大盟主的淡定指挥下,蜂拥而入。
董卓一听虎牢投降了,而且是黄琬那个建议给弄的,恨不得当时就把黄莺儿给退货了,然后把黄琬那老家伙的脑袋拧下来。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虎牢,这洛阳城再坚也抵不住二十万人的狂攻啊!”董卓急得象开水里的青蛙,一阵乱跳,身上的肥肉也跟着颤动。
那黄琬刚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会生死攸关,也顾不得什么了,“太师难到忘记了?那虎牢上所获纸条上不是说我们会西迁吗?长安乃大汉西都,又兼有武关、潼关天险,如果真的迁过去……”
董卓再次跳将起来,满身肥肉诉说着此时极其兴奋的心情:“妙计!真是妙计!速速传令下去,将洛阳一干百姓全部迁往长安,等所有的人等转移走,再放火烧了洛阳城。哼,要洛阳,我给你们,可是你们休想从洛阳得到一人一米!”
张锋忘记了,正史中没有李儒这个人,也没有他给董卓献计这事,而他的计,正好阴错阳差的让董卓如历史一般逃往长安。
什么叫惊人的巧合?
他永远不会知道,洛阳毁在一片连天的大火中是他的功劳。
“什么?放火给烧了?”袁绍正YY着没了虎牢,洛阳就是一个处女的内裤一般没了任何遮掩。可是见到大火的孙坚军探子马上给了他一个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打击。
原来指望董卓逃跑后会跟自己留下一个至少有七十万人的大城,还有不计其数不可移动的财富,可是心狠手辣的董卓干脆的一把烧了。
在董卓的血液里,根本就没有天下民生的概念,只有损人利己,极度的损人利己。
袁绍无力的滩倒在盟主的宝座里,这仗还在打什么哦?收兵回去算了,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了。
曹操急急问道:“可有发现陛下?”
孙坚军的探子答道:“某等一干人入城中,一个活人也无,四下皆是残垣断瓦,就连皇陵……”
“皇陵如何?”
“被挖掘一空,四下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