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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好像传染病,把城中那唯一的一点抵抗的念头完全扑灭了。
在逃命的洪流中,史阿一眼便看见了正从城墙上下来的张励,眼中亮起光芒,手中长剑一摆,登时杀出一条血路来。
张励正惊慌失措地登上自己的战马,不想迎头撞上了史阿,眼中冒火,咬牙道:“没想到袁氏家族还出了你这等叛徒,居然帮助青州军打开城门!我定会回去向圣上报告这里发生的一切。”
史阿淡然道:“谁说过我是袁氏家族的人?我的名字叫史阿!”
张励闻言大惊失色,还未叫出声来的时候,只见眼前光芒一闪,再看时,才骇然发现自己战马的脖项已经身首异处了。
战马颓然倒下,张励被掀翻在马下,还未来得及站起,一柄长剑已经指在了他的喉咙处。
张励身边的亲兵才要上前营救,却被随后跟上的特种精英一阵弩箭射的四散奔逃。
张励狠狠的瞪着史阿,咬牙切齿道:“你们不过才两千人,又是用阴谋诡计骗开的城门,哼!我看你们能在这里坚持多长的时间!”
史阿淡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是各地援兵会来此的话,我们正是求之不得呢!”
张励愕然。
官渡转眼间便落到了青州军的手中。
从官渡逃跑的士兵连头都不敢回,有的直奔中牟,有的跑到了长社,而大部分,则回到了陈留,向张勋和陈宫报信去了。
此一战,不但抓住了张邈和张励,更抓住了许多世家大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有了这些人,那些兖州的世家大族再休想玩出花样来。
张励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当然不能留在官渡,史阿分出人来把这些人送到了河边,连同张邈、甄宓、甄付、袁建都送回了河的对岸。
正在河岸苦苦等候的伊籍见到这么多的“战果”当然心中大喜过望,想起徐庶的吩咐,连忙调动两万军队在杜远的带领下渡河,那渡河的船中携带了许多特种精英的秘密武器,方便下一步行动。
不过,杜远大军在渡过河之后并没有进驻到官渡城中,而是驻军到了官渡城附近的密林中。
至于史阿和那两千名五百特种精英则再换上装备之后,只留下了五百人在官渡防守。
史阿和那两千名特种精英则消失在了官渡城的城外……
而这一切,因为官渡的周围已经没有袁术的士兵,所以张勋和陈宫当然不会知道。
太史慈、廖化、高顺、臧霸所派出的探子当然把这消息传了回去,陈留,完全落入了青州军的算计。
官渡的陷落很快由官渡的溃兵传到了张勋和陈宫的耳朵里。
听了逃兵和几个侥幸逃脱的世家大族子弟的哭诉,张勋气得青筋暴跳,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把那茶碗震落。
陈宫的面色也极为不好看,他生平自负之极,一向就是只有他算计别人,何曾吃过这等哑巴亏?
张勋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没有想到太史慈不在青州,青州军还是这般棘手!现在看来,这几路大军根本就是设置了陷阱等我们跳下去。”
在一旁的张邈的另外一名谋士刘翊有点手足无措道:“现在怎么办?张邈大人已经落入到敌人的手中,我们即便是青州军开战,也要考虑到张邈大人的安全,现在根本就是投鼠忌器……”
张勋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道:“先不要提张邈的事情,我现在关心的是陈留的安危!那么多人都可以逃走,他却深陷敌手,只能怨他倒霉,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刘翊被张勋吓得脖子一缩,默不作声。
陈宫皱着眉头对张勋道:“张勋将军,你要搞清楚,张邈大人乃是我兖州声望最隆的人,更是我们兖州世家大族的领袖。更何况,张邈大人为什么会落入到敌人的手中?还不是因为去接甄宓小姐?那个假冒袁氏家族的袁侨分明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说起官渡的失手和张邈大人的被抓,你们那个劫持甄宓的计划要负全责,哼!被人家监视和利用居然还茫然不知。”
张勋看了陈宫一眼,心中有点自责,自己为何会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了来?
要知道袁术和兖州的世家大族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这一点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明显没有把张邈放在心上,本土势力的代表陈宫当然会非常的不满意,若是陈宫把这种不满和自己的话说给其他的世家大族听,那将会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勋连忙露出笑脸,陪笑道:“陈宫先生你误会了,张邈大人的安危当然重要,鄙人只不过是因为官渡的失守心情不好而已,还请陈宫先生见谅!要知道,鄙人的弟弟张励也落到了青州军的手中。”
陈宫一摆手,沉声道:“这个自是当然,若是我们现在因为这已经发生而无法改变的事情而发生正争吵再闹得不开心,那只会令青州军看笑话,哼!青州军最害怕的就是我们兖州的本土势力和袁术大人的联合。”
张勋见到陈宫如此的通情达理长长松了一口气,不过对陈宫一直坚持不肯叫袁术皇上而只叫做大人他只能报之以苦笑。
抛开心事不想,张勋对陈宫道:“陈宫先生,我们是否应该马上展开对官渡的攻击呢?”刘翊闻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陈宫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蓦地睁开眼睛断然道:“请张勋将军下达命令,调陈留、中牟、长社三地的军队围攻官渡,试探官渡青州军的反应。”
张勋有点不明所以地看向陈宫,刘翊却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道:“陈宫先生,我们调动陈留的军队去攻打官渡,难道不怕中了青州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吗?要知道,青州的廖化大军就在河对岸的延津,我们抽空了陈留的军队赶往官渡的话,这里要是被廖化大军攻击怎么办?”
张勋却摇头道:“刘翊先生此言差矣!要知道官渡虽小,对我陈留的整体防御却至关重要,以官渡为中心线,陈留和长社还有中牟被拦腰截成了两段……”
张勋还未说完,陈宫就截断沉声道:“所以我才要调动三地的军队去攻打官渡。”
陈宫看向两人,冷哼道:“若是你们是青州军,要是官渡落在你们手中的话,你们怎么做?”
两人闻言一愕,张勋皱着眉头道:“若我是青州军,一定会以官渡为踏板,源源不断地把自己的士兵送到陈留来,然后把我军得陈留的势力分成两段,各个击破。”
刘翊虽然和张勋的意见不统一,但是闻听此言也不由得在一旁点头称是,毕竟这种可能性极高。
陈宫冷笑道:“若是青州军会这般鲁莽的话,那么青州军早就败过多少回了,现在我们的问题是不知道青州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当然有可能在官渡渡河,但是那官渡的青州军也很有可能是诱饵,刘翊先生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才要调三地的军队来围攻官渡,这样一来,我们陈留的分兵不会太多,那么防守上的压力就不会很大。毕竟长社和中牟现在不是前沿阵地,所以他们守城的军队并不需要太多。”
顿了一顿又道:“官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我们无论如何要把官渡抢回来。否则真怕出现张勋将军所说的那种情况,哼!青州军很有可能在做两手准备,既然青州军现在在试探,我们也一样试探,既然我们分不清楚官渡的这只军队到底是敌人渡河的先头部队,还是诱骗我军力开陈留的诱饵,那么我们就集中三地力量攻下官渡,封死这个青州军渡河的口子。至于我们派出的攻打官渡的军队在攻下官渡后便驻守官渡。”
张勋点了点头,陈宫沉声道:“所以此战,陈留剩下的守军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离开陈留,更要全力监视河对岸的廖化。”
刘翊看着陈宫道:“陈宫先生,依你看来,青州军到底采取哪种策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陈宫摇了摇头道:“这个太难说了,青州军只派了两千人便占据了官渡,这一招实在漂亮,如此一来,我们反而不知道青州军的兵力到底是如何分布的,现在谁也不知道在官渡的对岸有没有大队的青州军,也不敢保证伊籍的大军另有打算。”
刘翊有点不明所以道:“另有打算?”
陈宫冷哼道:“不要忘了,现在张燕就在济阴,他简直就像是鞋子里的沙粒,若是我们只把视线放在了官渡和延津伤上,而放松了对张燕的注意,那么张燕趁此机会引伊籍大军在白马渡河呢?若是如此,悔之晚矣!”
刘翊和张勋闻言心中一凛。实际上,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怀疑张燕已经偷偷引伊籍大军渡河了,只是一直苦无证据,因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渡河的那只伊籍大军现在已经驻军在山阳城了。
张勋叹了口气道:“对方的军师真是高明,竟然会让陈宫先生看不明白,我都有点怀疑站在河对岸为青州军出谋划策的人是不是郭嘉。”
陈宫冷哼一声道:“青州军人才鼎盛,有此本领的未必只有一个郭嘉,有的时候真的是防不胜防,就像这一回官渡失守,谁能够想得到史阿这名满天下的大剑师会亲自出手?”
张勋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道:“听说这个史阿的师父乃是我大汉剑师王越先生的徒弟,武功深不可测,从我们长安的探子传来的消息上看史阿已经和死去的王越先生相差无几。真是可怕。”
陈宫脸上露出冷笑道:“史阿吗?哼!哪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我们若是可以抓住史阿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和青州军谈一笔生意,比如交换回张邈大人和张励将军。”
陈宫又冷哼道:“史阿,不过是一个人,我现在倒比较关心在官渡的青州军对手中的那种奇怪的可以连环发射的弓弩,那种武器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张勋闻言皱起眉头,看向一直在地上站着的那几名逃兵和世家大族的子弟道:“你们不是骗我吧?青州军真的有那种神妙的弓弩?”
那些士兵和世家大族的子弟连忙用自己的性命作保证。
陈宫对张勋道:“张勋将军,你不用怀疑,太史慈那小子一向在收罗各种各样的人才,据我所知在青州,能工巧匠数不胜数,做出这种弓弩来实在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张勋又羡慕又苦恼道:“若是我们能够抓来一些就好了,不如我们派人到青州去抢一些工匠来。”
陈宫摇头道:“这件事情我劝将军还是打消主意的好,太史慈一向对这些人保护得很好,而且还给以优厚的待遇,在青州,他们的身份比一般的官员还高呢!”
张勋冷哼一声道:“真不明白太史慈在搞什么鬼,一群贱民有什么值得重视的?抓来一顿皮鞭,他还敢不为我们做事?”
陈宫淡然道:“这就是太史慈标榜的新‘五德终始说’了。”
张勋一愕,他一直都在以为太史慈的那一套不过是说一说,到现在才知道太史慈的学说在青州已经变为了一种实际,与袁术为自己当皇帝而利用新“五德终始说”完全不同。
陈宫沉声道:“我不知道太史慈说的那一套到底对不对,但是看看现在青州的强大,还有在太史慈不在青州的情况下还可以和我军打得旗鼓相当,就可以知太史慈绝对有其过人之处,可惜却是寒门出身。”
顿了一顿,陈宫冷笑道:“不过眼前的这个神奇的弩箭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连环发射?哼,那他的射程一定不能及远。否则一阵弓弩上去,我军在官渡的守军根本无法在城头上立足,哪里还用计谋骗开官渡。”
张勋的眼睛亮了起来。
陈宫转过头看向张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