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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旷、夏恽恐惧地看向曹操,不知所措。
冷笑,在曹操的脸上绽放。
头颅,在翠花楼上空飞舞。
曹操还未出手,郭胜便已经割下了两人的头颅,谄媚地笑道:“曹操大人,我已经诛杀了程旷、夏恽两贼,还曾经帮助过大人除掉蹇硕……”
曹操不等他说完,淡淡道:“郭胜你不觉得无聊吗?受死是你唯一的选择。”身后涌出了无数的弓箭手,娴熟的以箭搭弓,仿佛如郭胜检查入宫女人是否完璧般轻车熟路。
郭胜的脸上终于露出疯狂与绝望的神色,大吼着冲了上来。
曹操看都不看他,便转身而去。
弓弩声起,郭胜被射成了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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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身陷重围中,心中却有无比的悔恨。
仅仅因为几个女人,便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妹妹现在还落在张让等人的手中,这是何苦来由?
对面的卢植冷冷地瞪着何苗,眼中充满了不屑,仿佛眼前的人根本就不配自己动手一样。
可是何苗却动都不敢动,在卢植那惊人的气息的锁定下,自己如若向后逃去,必定是被追杀到至死方休的局面。
他关心的只是此刻已经被张让等人劫持上楼的两位皇子。
袁绍的心腹吴匡此刻冲进园来,眼见何苗提剑站在那里,心中暗喜,想起了袁绍对自己的吩咐:何氏已灭,留之无用,斩尽杀绝!
正要行动,却见卢植站在那里,颇为踌躇。正好袁绍等人也涌入园,故高喝道:“何苗同谋害兄,当共杀之!”
袁绍闻言大喜,暗赞吴匡知情识趣,向身后众人打了个眼色,众人会意,高声喝道:“愿斩谋兄之贼!”
潮水般围上,卢植正要说话,众人已经动手,长剑闪烁处,何苗浑身那为女人骚动了一辈子的鲜血,终于找到了若干发泄的出口,飞溅而出。何苗觉得,直到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耳边的声音全是诱人的喘息,眼前的血色却好是那榻上翻滚的红被。
好暖……
远去……
站在楼上的何太后眼见自己的哥哥被众人剁成了肉酱,一日来的巨变终于令这心坚如铁石的毒后发起狂来,拼命地挣开了段珪的魔爪,在刘辩的哭号声中跳下楼去。
张让等人连声怒骂,带着两位皇子向北宫的秘道逃去。
只要到了北邙山,见了那自己暗中支持多年的董卓,便大功告成了。
何太后在空中飞舞,身体轻得好似自己与这尘世再无半点的关系,灵帝、段珪、
袁绍在底下看得分明,心中狂喜。他身后的人心知这位新主子的意图,当然各个袖手旁观。
此时,曹操提槊才踏入花园,正要惊叫,却见一道人影窜出,奔向了何太后坠落的方向。
骨头碎裂声响起,卢植颓然地坐在地上。怀中抱着状若疯癫、嚎啕大哭的何太后,卢植这对大汉忠心耿耿的老臣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绵薄之力。用自己曾经叱诧风云的双臂小小地阻挡了一下袁绍的阴谋。
袁绍眼中怒色闪过,却见曹操已经跑到了卢植的面前,接过了何太后。
身后脚步声起,回头看时,原来是大臣王允、郑泰等人带着自己的家兵蜂拥而至。
袁绍身后的众人知道,此刻已经失去了杀死何太后,嫁祸十常侍的机会。
有些事情只差那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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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段珪、曹节、侯览,这四只漏网之鱼从北宫的秘道中出来时,正是二更时分,天上月明星稀,仿佛根本就不屑于观赏这人世间的屠杀般寂静。
刘辩已经被完全地吓傻了,刘协此刻已经昏厥,被侯览扛在背上。
几人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张常侍别来无恙?王越恭候多时了!”
王越这大汉第一剑师的慵懒舒狂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
张让等人闻言骇然,绝望地看向说话的方向。
正前方,不知何时,白衣如雪的王越仗剑而立,好似千百年就在那里一样。
张让的眼中涌出绝望,沙哑着嗓子道:“原来如此,我说王越怎可能使贪生怕死之徒?董太后身死之日你便不过一切的逃跑,原来竟然是为了今日。”
王越看着张让,好似在看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平静如水道:“王越哪有这般算计?原本王越以为董太后一死,协殿下便会不幸遇难,王某早就求仁得仁,要战死宫中,以身殉主,以报先皇的知遇之恩,幸好太史将军要我活下来,说协殿下决不会死,还要王某等在这里。你说我怎可让太史将军失望?”
张让惨哼一声道:“太史慈?”
王越眼中涌起佩服,口中却声音转冷道:“尔等的鬼蜮伎俩哪能逃得过太史将军的法眼?可恨何进与董重贪恋权势,心甘情愿的中尔等的奸计,才有今日之事,哼,还想要去见那个居心叵测的董卓吗?没有小半夜,只怕你是见不到了!还是让王某人送你们上路吧。”
侯览心胆皆寒,趁着王越与张让对话之时,扔下刘协这未来的汉献帝。夺命而逃。
蓦地眼前银光一片,侯览便听见了一阵轻柔的风声,簌簌的响起,无比的动听。然后身体失去了最后的力气,眼中带着疑问:怎么会起风?
倒地身亡。
在侯览的尸体前,出现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用讽刺的语调回答着侯览没有问出的问题:“你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的剑如果够快,割破人的喉咙、鲜血喷出的声音,就像是美丽的春风吗?”
曹节的牙齿“得得”的声音传来。眼中仿佛是活见了鬼。
王越不悦道:“史阿,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救两位殿下要紧!”
正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刘协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
绝望的曹节眼中露出疯狂的惧色,挥舞着长剑砍向刘协。王越眼中显出震怒,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银龙般穿梭于整个的空间。
曹节马上就要砍断刘协的脖项时,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发苦,接着发咸,全身的力量一起失去,轰然倒地。
王越把长剑从曹节的口中拔出,再也不看这具大小便连同鼻涕眼泪一起失禁的尸体,转向张让。
张让绝望了,尽管还有刘辩在手,但是张让知道,王越只在乎刘协。
死期已到。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支雕翎箭无声无息地向刘协袭来。快到连王越横剑格挡的时间都没有。
王越眼中精光一闪,左手鬼魅地一推,刘协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王越推得飞了起来,一直扑向张让的怀中。
张让下意识地把刘协接住。而后愕然看向王越。
王越闷哼一声,左臂上被那只雕翎箭贯穿。
手中剑电闪而过,雕翎箭的箭尾被斩断,后半截被劈得斜着横飞出去。
王越不去管手臂上的伤,看向远方。
一股浑宏无比的男声深具魅力地传了过来,带有种金属的质感:“阁下好身手,若你今晚让开,以后本将军便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如何?”
王越闻声骇然,因为他从中听到了一种对生命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这心志无比坚强的人不由得生出惧意。
从来未有过!太史慈都未给过自己这种感觉!
未见其人,先惧其声
若是在平时,有如此对手,王越欢喜还来不及,可是眼前的情况是来人分明是要刘协的性命,自己岂会同意!
唯有死战!
对面涌出无数的黑影,为首的人明显骑在马上,手中倒提一把长武器,武器的影子便无比的诡异!
王越深吸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张让道:“王某今日放你们一马,你们快走,眼前人由我来对付!”
张让哪里想到会有如此的转机,不过他也知道对方这不明身份的人是敌非友,而且武功惊世骇俗,自己不跑,一样没命。
召唤着早已经傻了的段珪,带着两位皇子,落荒而逃。
王越低声对说史阿:“若为师战死,你一定要带着为师的尸体去见太史慈,让他知道,天地间还有如此让我王越欢喜到颤抖的对手!”
史阿一愕,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向把天地万物放在心中的师父会说出这种话来,还未答言。只听王越高声道:“阁下何人?王越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原来竟是我大汉第一剑师!小将幸何如之!本人吕布吕奉先!向王先生请教了!”
竟是吕布!
太史慈竟然算计错了丁原军的行军路线!
太史慈碰见的又会是谁呢?
不过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因为王越对上了吕布!
第一剑师与三国战神!
正文 第五卷第三章战乱(下)
劲风袭体,百草尽折!
长发飘飞的王越瞳孔立时收缩:从未见过这么快的招式。
好妖异的方天画戟!
如果说太史慈的武功是变化万千的水,那么这个吕布的方天画戟就是诡异莫测的火。
那方天画戟好刺眼!仿佛漫天大火不可逼视!更燃炽了整个清凉如水的夜空。
可是在王越的眼中,那却是一种神乎其技的美丽。
两边的“月牙”和中间的戟尖当真宛如“火”字,在吕布诡异的手法下有如幻象般跳跃着,仿佛是穿越了时空、把中国千百年来所有书法大家的巅峰之作集于一身。
短短的一瞬间,或天成如“篆”、或古朴如“隶”、或典雅如“楷”、或简约如“行”、或癫狂如“草”……
只此一招,便占尽了人世间所有的风华!
毫无破绽。
王越被眼前的此招激发的豪情万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舒展了许多,大到飘然欲去,仿佛完全融入了天地之中。
毫无破绽,变化无方又如何?
试问天地间有哪一把火是烧不灭的?
越旺,越短暂。
王越脸上恢复了平淡,脚下旋转错落,手中长剑竖起,斜斜推挡,妙到毫巅地磕在了方天画戟的右月牙上。
只一招,吕布那方天画戟的幻象便大了一倍。
这情景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用树枝在烧得正旺的火堆上轻轻一挑,那跳跃的红色精灵便涣散飞扬的神采,变成柔弱的苍白。
两人擦身而过。
吕布愕然,旋即仰天长笑道:“不愧是我大汉第一剑师!竟然可以只用一柄长剑便破了我的全力一击!痛快!”
王越心中无限喜悦,终生渴求而不可得的突破极限竟然在刚才的一刹那间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境地。那滋味就仿佛一眼览尽了天下的美景般畅快淋漓。
若是能平安渡过今晚,把今天的经验吸收的话,王越将会达到武学上的一个遥不可及的巅峰。
可惜,自己今晚与眼前的吕布是至死方休的局面,怕是在无此机会了。
太史慈,也许这个夙愿要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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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太史慈正在郁闷中,心不在焉地横隔竖挡敌将的长枪。谁会想得到,自己遇上的竟然是张辽张文远。
如果抛开历史不说,想一想自己在《三国演义》中和这个张辽也算是冤家对头了。
是不是老天在耍我啊?那个吕布呢?
太史慈准备速战速决,毕竟那个吕布才是最危险的,也最令其心动。
时至今日,太史慈已经不敢把历史当成是可供自己利用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天晓得刘协会否如历史记载般安全?
眼前张辽带来的敌兵已经被自己的军队砍得七七八八了。
太史慈银枪一抖,“游龙遍地”迤逦而出,霎那间便如同千百条雪白的丝带般裹住了张辽的身体,仿佛剪不断理还乱的万般柔情。
原本早已经因为自己徒劳无功的进攻而惊讶不已的张辽,此刻更是惊骇之极:眼前这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