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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苦笑连连,偌大赵王府如今还剩下几座完好无损的房子?侍卫、侍女早就怕的跑没了……唉,瞧了眼直接被赵王直接撞出来的通道,他又是一阵唏嘘,又得赔钱啊!无论怎么想,老者还是快步的顺着通道追了上去,倘若赵王哪根弦儿不对,这长安城恐怕得血流成河。
此时,杨文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因为那些西凉老卒没有原谅他。有些时候,他真的是个很固执的人,非常固执。此时此刻,杨文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仿佛说不出来一般。痛,心痛,只因王府的疏忽,便让为王府流血的英雄老卒们如此受苦。
“哪里?人在哪里?”,外边又是一阵脚步声,几个长安府的捕快来了,手中拿着枷锁镣铐。眼见杨文面前的死尸,领头捕快叫道:“将人押回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杀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拘拿世子殿下!”,杨恭跨刀披甲从外边走在,他身后还有一同前来的三百甲卫。径直走到杨文面前,杨恭拱手道:“世子殿下,有何吩咐!”
杨文头也不抬,说道:“先准备马车,将诸位叔叔伯伯请回王府,王府当年的老卒人数不少,一一请回来”,顿了下,杨文道:“将这家酒楼夷为平地,那边的胖子,给我剁了他的手!”
佟掌柜顿时面色大变,此情此景他若在不明白,那就真是白痴了,连忙朝着几个捕快大叫:“胡捕头!救我!救我!”
几个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敢动弹一步?没看见人家侍卫连刀都拔出来了吗?更何况,世子这个称呼可不是谁都敢这样叫的,那代表着王公贵族的公认继承人身份,他们不过是捕快,哪里敢挑战王公贵族的威严?
佟掌柜被几个士卒拉到一边,白白胖胖的手被枕在大石头上,烈日光芒下,刀锋耀眼。
“老张!老张!救我!救我啊!我虽然打过你们,骂过你们,可你们也不能忘恩负义,要不是我给你们工作,你早就被饿死啦!呜呜呜~~~”
“世子殿下,算了吧!”,那个被之前被佟掌柜打的汉子叹道:“他说的不错,至少他还给了我们一个工作,算了吧!”
杨文挥了挥手,几个士卒听话的撤到一边,瞧了那位已经屎尿齐飞的佟掌柜一眼,满是厌恶。心忖:敢动靠山王府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恭来的时候也了解了些情况,双拳一抱,对西凉老卒说道:“各位兄弟难道还要看着世子给你们跪着吗?王府对不起你们,但王府也有王府的难处,王爷这些年一直在洛都城足不出户,世子殿下更是在外游历三年……有些话我不便多讲,但旧府的事情的确不能算在王爷与世子的头上,你们的事情世子也是刚刚知晓。”
“世子殿下起来吧!”,老张颤抖着手去扶杨文,叹道:“我们不是怪王府,只是……真的不想回去啦!”
杨文眼中酸涩,缓缓的站起身,说道:“不想回王府,那就回家!我送你们回西凉去!但在此之前,我要那些伤害到你们的人付出代价!”
“轰隆隆……”
地动山摇一般,院墙被直接撞塌了好一大片,一个瘦小如猴儿的身影从烟尘中跑了出来,手中握着两柄大得夸张的巨锤,迷惘的看着天空的红色烟雾,好像在确定什么。
靠山王府的甲士如临大敌,纷纷警惕的要拔刀结阵,对方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如同山林中的老罷,野兽一样。
“都不要动手,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杨文见到来人后,同样一惊,连忙交代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世子!”,眼见杨文竟然朝着那人走去,杨恭被吓的不清。
杨文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没事儿,走到距离那人三步远的时候,沉重的心情下挤出一点笑容,道:“小傻子,怎么找到我的?”
熟悉的称呼让来人眼睛一亮,无声的咧嘴笑着,还兴奋的高举手中的巨锤指着天空上的红色烟雾,好像在告诉杨文他是看到那个才来的。
杨文张开双臂,叹道:“四五年不见,一点长进也没有,过来……把锤子扔下,让阿兄好好看看你!”
瞧着那两只夸张的巨锤,杨恭忽然想起那人是谁,轻叹口气,小声的嘀咕:“早听说赵王一脉都是怪物,果真如此啊!”
杨文嘴里的小傻子就是赵王,此时他将擂鼓瓮金锤扔在地上,像是孩子一样向杨文扑来,虽然他又瘦又小,但巨大的力量还是冲的杨文险些站不稳。这还是他知道对方是熟人,收了力道的情况。若是全力,只怕杨文会被他一下扑的筋断骨折。
杨文揉了揉赵王的头,像是兄长对待自己的弟弟,说道:“我今天有事要处理下,明天再去找你?”
赵王眨巴着眼睛沉思,好一会儿,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不愿意。伸手抓起两边地上入土三分的擂鼓瓮金锤,指着杨文身后的人,挥了挥锤子,还有些兴奋的意思。
“他们没招惹我,不许动手,”,杨文挠了挠脑袋,苦恼的说道:“跟着我也可以,但不住闹事儿,待会儿请你吃好吃的,成不?”
本来还有些郁郁不乐的赵王瞬间变的高兴,连连挥舞巨锤碰撞在起,巨大的声响仿佛响雷,震得人耳朵发麻。
杨文多有无奈,这位赵王当年也是跟他混的小屁孩儿,而且是个小傻子,就因为他请了赵王吃了好吃的,这位赵王好像就认定他一样,天天跟着屁股后转悠。只是那时候的赵王显然没有现在这么厉害,连家传的擂鼓瓮金锤都能像耍灯草一样耍,那时候的昭王至多也就是拿石碾子当玩具来回抛着玩儿而已……
安抚好了赵王,杨文说道:“走,去王府!今日,我要讨还公道,惩处家贼!”
第八十五章 名正则言顺
靠山王旧府,千余兵马团团围住。时近正午,刀枪的锋芒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锐利嗜血,那恰如杨文此时此刻的心情,瞧瞧他身后被一一接回来的西凉老卒,瞧瞧他们脸上写满的麻木,再瞧瞧他们的人数……杨文狠狠的咬着牙齿,恰似将要大开杀戒的妖兽!
门内传来一片哭啼声,旧府内的所有人都被赶了出来,在刀锋的威胁下,齐刷刷的跪在“靠山王府”那四个红底鎏金的匾额之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心中惴惴、惶恐不安。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世子殿下的雷霆之怒,仿若滔天焰火,顷刻间便能让无数人碎尸万段的滔天焰火。
杨文从马车上平静的走下来,伸手将身边一个亲卫的刀取了过来:“借刀一用!”
身着皮甲,英气十足的长乐公主有些迟疑的看了杨文一眼,道:“文儿……为上位者,当运筹帷幄,不亲动刀兵!”
杨文摇了摇头,道:“我要亲手讨还公道!”
说完,杨文走到靠山王旧府所有被羁押出来的人面前,来回扫视,扶刀在前,冷冷的说道:“就在昨日,我很想将整座旧府夷为平地,但考虑到要修缮王府需要不少银子,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到了今天,我忽然想夷了你们所有人的三族,想想又觉得杀孽太多。所以,请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说服我!”
轻描淡写的语气,平静无奇的表情,杨文就好像是在与人拉家常,可谁敢那么想?靠山王府出来的人都知道什么叫做说到做到,那和擅长说大话的其他人是不同的。假使真的不能给杨文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杀人的理由,那么,今日的靠山王旧府定当血流成河,伏尸数百。
旧府的人全都瑟瑟发抖,管总管尤甚,昨日杨文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心中没有存留任何一丝丝的侥幸,他现在只恨自己昨日为什么没有自缢,毕竟现在的形势不是他可不可以活命,而是怎么一个死法。吞咽着口水,胖脸上的汗水汇聚成溪,管总管几乎要瘫倒在地,全完匍匐着从人群中爬出来,来到杨文身前。
杨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将手中的长刀插在地面,单手一伸,叫道:“账本!”
侍卫队长杨恭恭敬的从身侧将刚在旧府内搜查出来的账本交到杨文手中,就像是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只执行命令。
杨文伸手翻着账本,缓缓的说道:“靠山王府向来对自己人最好,宽以待人,尤其是功勋。管昕昀,当年你在西凉做主簿,也有些功绩,否则杨雄也不会瞎了眼的将你从西凉弄回来做王府总管。但你辜负了王府的信任,利令智昏,良心全都被狗吃掉了!亏你做主簿的时候算得一笔好帐,旧府的账本被你做的不错啊!”
顿了下,杨文拔起刀,用刀尖儿挑起管总管的下巴,将账本丢在他面前,道:“远了的咱也不算,就算算五年内的。这五年来,每年你都会向王府报上三百万两银子的总账目,五年便是一千五百万两银子,我在洛都城败家败了十几年恐怕还不够这个数目的三分之你,你倒是够可以啊!垂拱二年,四月五日,你报的账目是维修王府院墙。垂拱三年,七月八日,你报的账目是重建给我住的清心阁,想来那个清心阁是你儿子住的地方吧?垂拱四年,六月二十三日,你报的账目是申请西凉老卒的丧葬费,这他娘的就是个笑话!”
也不再数,杨文狠狠的盯着管总管:“别的咱也不说了,就这三笔账,你就吞了六百五十万两银子。王府这几年没管你,是因为没有时间,是因为相信你,而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王府的人不是傻子。我还从未见过敢再王府头上贪墨银子的人,你算是开了先河,很好!很好!”
管总管瑟瑟发抖,以头抢地,涩声道:“但求速死!”
“速死?不不不!这事儿咱得掰扯明白,不能糊里糊涂,好像是我把你逼死一样,你要知道,你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杨文摇了摇头,道:“告诉我一千五百万两银子,你都花在哪里了?如果你不知道,你身后的这些人也许知道!”
“谁能告诉我管昕昀这几年是怎么花银子的么?”,杨文看向旧府的丫鬟侍卫,道:“坦白从宽,这是给你们活命的机会!”
“他先后取了八房妻妾,每次都花费不菲,少说五六十万两银子。大摆流水宴席,招摇得很,长安城人尽皆知!”
“管庆本不能被人道院收录,管昕昀花了百万银钱贿赂!”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被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就像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层层的扒了下去,管总管感觉浑身赤果。
“就算这样,你也花费不过六七百万两银子,剩下的**百万两银子呢?哪里去了?”,杨文用刀尖儿挑着管总管的下巴,冷笑道:“告诉我吧!嗯?是不是人道院的人唆使你干的?你儿子呢?现在也在人道院吗?不说?来人!把他两个女儿先扔进长安城驻军的官/妓营!”
几个如狼似虎的甲士应声而出,冷漠的仿佛墨家的机关兽,直接将管总管那两个女儿粗暴的从人群中拽了出来,拖着便走。
“爹!救我!救我!”
凄厉的叫喊声让管总管老泪横流,嘶喊道:“世子殿下!我说!我说!”,看着杨文摆手,两个女儿被放下的样子,管总管几乎瘫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解开自己的腰带,递给杨文:“这是我贪墨王府所有银钱的记录,连花费、开销也在其中……”
杨恭伸手接过,看了几眼,在杨文耳边附耳说了两句后便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将那条腰带夹杂的白布郑重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