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尽管刘表语气很平静,但蔡瑁听得出,刘表是在强压怒气,只是不想在张硕面前失态,他心中暗喜,连忙命人把张硕带了下去。
这时房间里就只剩下刘表和蔡瑁两人,蔡瑁不敢开口,低下头一言不发,过了良久,刘表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德珪怎么看这件事?”
蔡瑁心中一凛,刘表称他表字,而不是称他军师,这便意味着刘表是以私人身份和他交谈,不代表官方意见。
尽管刘表是以私人身份询问他,但蔡瑁还是小心翼翼道:“臣与璟公不和,荆州人人皆知,臣觉得应该回避此事。”
这当然是欲擒故纵之语,他若真的回避,为何又带张硕前来,刘表心知肚明,心中暗暗冷笑,脸上却笑呵呵道:“德珪以公论公,有何不可言,但说无妨!”
蔡瑁听出了刘表话语中的一丝急切,尽管刘表同样想掩饰,但蔡瑁毕竟跟随了刘表十几年,对他知之甚深。
刘表少在书房接见不熟悉的人,而这次不但在书房接见了张硕,而且又接着问自己的意见,没有一点时间上的回旋,这在从前都是不会出现。
这就说明刘表对此事的急切,蔡瑁忽然有一种明悟,恐怕刘表是希望自己在这件事上助他一臂之力。
这也难怪,现在荆州官员对刘璟推崇备至,惟独自己反对刘璟,所以刘表才会征询自己的意见。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刘表也并不愿意把江夏交给刘璟,想通这一点,蔡瑁心中开始兴奋起来,只要刘表支持自己,那么这盘棋就好走了。
“启禀州牧,臣也不是不赞成璟公为江夏守,只是臣觉得璟公的方式欠妥,他不该绕过州牧,擅自占据江夏,这是其一,而且江夏郡非同寻常,是荆州大郡之一,必须在襄阳的严密控制之下,从前是黄祖强霸江夏,现在黄祖已除,正是襄阳收回江夏大好时机,一旦襄阳控制住江夏,那么我们东扩也就有了立足之地。”
蔡瑁毕竟是荆州军师,对荆州的局势看得恨透,也刘表看得也很透,他的两个方案重重敲在刘表心中。
刘璟擅自吞并江夏,绕过了刘表,这是官场第一大忌,是上位者最忌,其次江夏郡非同寻常,不仅人口众多,战略地位也其重要,是荆州大郡之一。
从前是被黄祖强占,形成事实上的半割据,刘表把刘璟派到柴桑,就是想利用他击败黄祖,夺回江夏控制权。
如今黄祖已灭,正是收回江夏控制权的大好时机,刘表怎么能又允许第二个黄祖出现,就算是他侄也不行。
其实这才是刘表和刘璟的矛盾根本所在。
刘表背着手走了几步,他毕竟是州牧,位高权重,几十年又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不会因为张硕的一次告密就做出重大决定,他需要权衡利益,况且刘璟是他侄,叔侄之间,有什么不能妥协?
刘表仰头望着房顶,半晌缓缓道:“今天是十月二十,再过一个月就是我六十二岁寿辰,今年我想做个大寿,命各地五石以上官员都齐聚襄阳吧!”
提到六十二岁,蔡瑁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刘表,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才一年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第199章 去还是不去?
柴桑县衙内乱作一团,院里堆满了数口大箱,士兵和衙役们里外忙碌,收拾各种物,这并不是柴桑县衙要搬家,而是和县衙在一起办公的军衙要搬到武昌去。
刘璟最终决定把军衙搬去武昌,原因很简单,他不再是一城之主,而是一郡之主,尽管他对柴桑有很深的感情。
但感情不能让他有效地统治江夏郡,柴桑无论在城池大小,无论在人口、税赋,还是在世家集中程上,都无法和武昌县相比。
“那十几口箱是士兵名册,都是竹简,小心放下来,别摔着了!”
院里,几十名士兵正小心翼翼地抬着十几口大箱从房间里出来,一名军侯提醒着他们,这时,徐庶匆匆走了进来,他在院里扫了一眼,没有找到刘璟,便问道:“马军侯,看见司马没有?”
徐庶现在已经不再是柴桑县尉,他被任命为长史,长史其实是幕僚官,并非朝廷正式官职,伊籍出任江夏长史,就是代表刘璟管政,和郡丞一起掌管江夏政务,徐庶也是长史,只是他掌管军务。
军方的将士从来不会把主管政务的官员放在心上,但徐庶却备受将士们敬重,在将士们心中,徐庶实际上就是军师,马军侯连忙上前施礼,“启禀长史,司马在房间里。”
徐庶点点头,快步向刘璟官房走去,官房内,所有的书和其他物都被搬空,只有空空荡荡的书架和桌,此时刘璟正在箱里整理自己的一些书籍,那将是最后搬走的物。
“司马让我好找!”
徐庶笑着走了进来,“听说司马在巡城,我已在城内找了一大圈,原来还在军衙内。”
刘璟把最后一本书放进箱,对旁边两名士兵道:“可以搬走了!”
两名士兵将书箱搬了出去,刘璟这才拍去衣服上的灰尘笑问道:“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还能有什么事?”
徐庶叹了口气,“明天我就要跟随司马前去襄阳,那谁来暂代我手上事务,司马迟迟不肯指定,我无法交代啊!”
刘璟看了他一眼笑道:“长史手下不是有名从事吗?你可以把事情均摊给他们,有什么事,他们人可商量着办。”
“可是。。总要有一个执印人吧!难道也要我指定吗?”徐庶迟疑着问道。
刘璟点了点头,“如果元直有信任的人,也可以另外指定。”
徐庶心中苦笑一声,原来刘璟一直不吭声的原因,是让他自己处理这件事,其实他也隐隐猜到,只是不能肯定,所以今天特定来确认一下,徐庶想了想道:“那就让卢升来执印吧!”
卢升就是当年跟随刘璟在游缴所的那个书佐,后来被调去樊城守门军中当主薄,随后又跟随刘璟来了柴桑,他现在是徐庶的名从事之一,能力虽然一般,但考虑他对刘璟的忠心,徐庶便决定将长史军印交给他掌管。
刘璟笑了笑,没有干涉徐庶的决定,他岔开话题道:“昨天魏延连夜从阳新县赶回来,劝我不要去襄阳,他担心我会被州牧扣押在襄阳,元直觉得我能不能去?”
徐庶微微叹了口气,“不瞒司马,这个问题考虑过,魏延的担心也有道理,但凡事有利有弊,就看司马怎么权衡了。”
刘璟一摆手,“我们坐下谈!”
天前,刘璟接到了襄阳的公,十一月二十日将是州牧六十二岁寿辰,州牧要热闹庆贺一番,命荆州各地五石以上的官员齐聚襄阳拜寿,同时,刘璟也接到了刘表写来的亲笔信,希望他能前去为自己祝寿。
很显然,刘表的这次寿辰就是为他刘璟而筹备,刘璟也猜到了,但他也有借口不去,比如江夏水军增兵彭泽等等,只是刘璟也意识到,他真要占据江夏,还是得去一趟襄阳。
两人坐下,刘璟又命人上了茶,徐庶这才缓缓道:“我们先说说不去吧!先不用担心州牧会扣押司马,其次我们占领江夏,最后逼迫州牧不得不承认事实,从这点来说,不去襄阳,我们一样能占领江夏,但弊端也同样明显。”
刘璟默默点了点头,其实他更关心弊端,他也想到了一些不利之处,但他更想听听徐庶的看法。
徐庶喝了口茶,又继续道:“先就是公会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尽管我们可以找种种借口,但那些借口只能哄哄愚民蠢妇,荆州官员心里都明白,是公不肯去襄阳,加上蔡瑁等人大肆宣扬,连伯父的寿辰都不肯出席,公名声肯定会受损。”
“除了名声之外,还有什么?”
徐庶又笑道:“其实名声还不算什么,毕竟也有人会理解公的苦衷,最大的弊端是将来,公如何取得荆州?若公这次不肯去襄阳,而是擅自在江夏**,这会触怒大部分荆州官员。
黄祖之所以招人痛恨,就是因为他割据了江夏,荆州政令对江夏无效,若公成为黄祖第二,将来公挟江夏吞并荆州时,又会有几个荆州官员支持?”
说到这里,刘璟便明白了徐庶的意思,徐庶是希望他去襄阳。
刘璟笑了起来,“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去吧!不过得做一点准备,以免我真的被扣押在襄阳。”
徐庶回自己官房安排接替之人去了,刘璟又想了想,便吩咐手下道:“备马,我要去陶府!”
。。。。。。。
陶府内此时也同样乱成一团,既然刘璟的统治中心要搬去武昌,陶家也要考虑家族的未来。
在经过一番家族内部协商后,陶家做出决定,柴桑依旧是陶家的根基之地,家族祠堂依旧在柴桑,但家族生意转移去武昌。
所以这几天,陶家也开始了一次大搬迁,武昌城内也有陶府的宅,也有仓库和商行,陶家事先已派人去打理,这两天需要把钱物账册之类先搬去武昌。
陶家前院,陶胜正在忙碌地指挥搬家,尽管已是初冬时节,天气寒意十足,但陶胜仍然忙得满头大汗,这时,一名家人飞奔来禀报,“家主,璟公来了,就在府门外!”
陶胜吓一跳,连忙向府门外走去,他快步走出大门,只见刘璟正站在台阶上笑眯眯耐心等候,陶胜慌忙上前施礼,“今天公怎么来了?”
“有几件事想和陶家商量一下,所以特地前来拜访。”
刘璟在大战结束后来过陶家一次,专程来求亲,婚事陶家已经答应,只是陶烈提出一个要求,希望这桩婚事能得到州牧的同意。
这个要求应该说完全合情合理,刘璟父母双亡,如果他没有叔伯至亲,那么无须长辈同意也无妨。
但刘璟偏偏有刘表这个伯父在,而且地位高崇,于情于理刘璟都应该先告之伯父。
这次刘璟回襄阳,在一定程上,也是希望刘表能同意这门婚事,;刘璟也知道,刘表不同意的可能性居高,不过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陶胜以为刘璟是来商议婚事,便笑道:“快请进吧!湛儿的祖父正好也在,一起说说。”
刘璟跟着陶胜进了大门,向内堂走去。
内堂中,陶烈正和十几名后辈说笑,陶湛就坐在祖父身边,她忽然惊讶地发现,刘璟居然来了,她的脸忽然一红,慌忙避开。
自从陶家正式答应了刘璟的求婚,也就意味着她已是刘璟的未婚妻,这种关系使她心中充满了羞涩,她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和刘璟交往。
按照礼制和风俗,男女在婚前可以像朋友一样交往,可一旦进入婚姻程序,那么再见之时,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陶湛反应敏捷,她站起身,向后门走去,后门前有一扇屏风,陶湛快步走进屏风,却又停住了脚步,躲在屏风后,悄悄地注视刘璟。
这时,刘璟走进了内堂,跪下行一个拜礼,“刘璟拜见祖父!”
屏风后,陶湛抿着嘴笑了起来,这个‘祖父’喊得甜,让她心中十分欢喜。
上次偷袭柴桑一战,陶烈和刘璟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这次刘璟和江东谈判更是提出了陶家条款。
而且孙权也痛快地答应了,也意味着江东不再追究陶家和刘璟的关系,也不会再为难陶家的生意,这令陶烈心中对刘璟充满了感激。
陶烈捋须笑道:“公请坐,不必行此大礼。”
刘璟坐下笑道:“明天我要去襄阳,祖父可知道?”
陶烈看了一眼陶胜,陶胜点点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