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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长得郁郁葱葱,树冠高大,将几座屋舍遮掩一半。
前院颇大,足有一亩分地,种满了蔬菜,颇有野趣,旁边还有一小片油菜,如果再早一个月来这里,这里便是黄灿灿一片。
刘璟一眼看见了贾诩,他穿着一身半旧布衣,头巾裹着头,脚穿布鞋,身边放着两只粪桶,加上他黑瘦的脸庞,若不是知道他是贾诩,他和外面的老农没有任何区别。
贾诩正在给油菜根浇粪水,格外专注,刘璟轻轻咳嗽一声,贾诩一回头,微微笑道:“原来是璟公来了,贾诩怠慢了。”
贾诩被带到江夏已有一个月,他倒不像其他被俘士那样威武不能屈、操节不可失之类,他随遇而安,心情一直不错,也没有设法逃出去的念头,在书院和庞德公、蒯良为友,甚至兴致来了,还代蒯良去给弟们授课。
刘璟见过他两次,两人都相谈甚欢,就像朋友之间的聊天,不过,提起效忠、归降之类的话题,贾诩便沉默不语。
刘璟也不为难他,命令手下尽量给他自由,服侍好他,就让他慢慢在书院里住下去。
刘璟拱拱手笑道:“打扰先生雅兴了!”
“呵呵!左右两个粪桶,何有雅兴?璟公请屋里稍坐,我随后便来。”
刘璟进屋坐下,一名服侍贾诩的老仆送来一杯茶,刘璟端起茶杯四下打量一下,房间里收拾得清雅而简洁,微风吹拂,凉爽宜人。
这时,贾诩已换了一身衣服走了进来,笑眯眯向刘璟拱手施一礼,“让公久等了。”
刘璟起身回一礼,两人对面坐下,贾诩笑问道:“现在樊城那边局势如何?”
“曹仁率主力军驻扎南阳,曹洪则率五千军驻守新野,目前两军处于对峙状态。”
贾诩点点头,“这是我给曹仁建议的第二个方案,比较稳健,难道公就准备和他一直对峙下去?”
“当然不会,如果曹仁全部撤军到南阳,倒也可以罢手了,但他占据新野,明显是就是以守为攻,准备随时出击,既然能保持对荆州威慑,又能守护南阳,对他而言可谓一举两得,不过……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公能否说说如何反击?”
刘璟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上次先生不是说想参观一下江夏军火油炼制吗?我可以答应,先生随时可以去下雉县。”
贾诩见刘璟不愿深谈反击,便也不再多问,不过他对火油很感兴趣,曹军在濮阳也发现了火油,不过那里的火油很粘稠,并不像传闻中一点火便着,用火箭根本无法点火,必须数人用火把才能点燃。
但上次他们得到那罐江夏军的火油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包括贾诩,那火油竟然是透明,且成淡黄色,更重要是它一点火就燃烧,火势汹涌,这便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尽管他现在是刘璟的俘虏,但并不妨碍他这个兴趣继续蔓延,上次刘璟和他谈话时他便提出了这个要求,刘璟以最高机密为由而婉拒了,不料今天刘璟居然答应了,让贾诩心中有些奇怪。
他半开玩笑道:“公不怕我将来传给曹军吗?”
刘璟摇了摇头,脸上笑容消逝,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贾诩心一沉,他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小心翼翼问道:“出了什么事?”
第264章 贾诩建言
“张绣死了!”
“什么!”
贾诩腾地站起身,不可思议地注视刘璟,“这消息可靠吗?”
“先生自己看看吧!”
刘璟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推给了贾诩,“这是张绣临终前写给你的一封信,由他儿张泉带出来,顺便说一句,张泉现在就在外面,如果你愿意见他的话。”
贾诩又慢慢坐下,心中震惊已去,又涌起了一种巨大的哀伤,点点头,“我想见见他,请他进来吧!”
刘璟回头向院里的一名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会意,立刻出去了。
贾诩已拆开了信,是张绣的亲笔信,应该说是绝笔信,信中回忆当年的一幕幕岁月,以及他投降后这八年的生活,语调中透露出了他对曹氏家族的无尽愤恨,以及对曹丕的仇视和恐惧。
‘。。。。。弟先去也,望先生珍重,早晚看护吾,绣九泉之下亦可瞑目,来生再谢!’
不知不觉,贾诩的泪水涌了出来,他也感觉自己失态,连忙抹去眼泪,唏嘘不已,刘璟则静静坐在一旁,任何话都没有说。
这时,院里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张泉奔了进来,他在曹均的保护下,得以逃脱追兵,从汝南郡直接来江夏。
一进屋,他便跪下大哭,“世伯,我爹爹死得好惨!”
刘璟又取出一封信,这是贾诩老母写给儿的平安信,他悄悄把信放在桌上,便起身走了出去。
刘璟走出了院,负手欣赏边的池塘小景,他当然是希望贾诩能归降自己,但他要贾诩心悦臣服的归降,而不是徐庶进曹营那种归降。
他不急,他会给贾诩充足的时间考虑,也不需要他明说,贾诩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心意。
这时,刘璟身后传来一个笑声,“使君很悠闲嘛!”
刘璟一回头,却发现在一块大石后,坐着一个钓鱼人,头戴斗笠,手执一根长长的钓竿,原来是庞德公。
这让刘璟有些惊讶,庞德公不应该在教书育人吗?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钓鱼?
“庞公怎么不去外面钓湖鱼?”刘璟笑问道。
“想去啊!但又怕弟们看见,背后说我偷懒装病。”庞德公笑眯眯道,原来他是请了病假,可是他脸色红润,哪有半点生病的样。
刘璟忽然发现这个老究的胸中也藏有一颗童心,他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使君有空吗?坐一坐!”庞德公笑着拍了拍身旁的石头。
刘璟坐了下来,笑问道:“收获如何?”
“还行,钓了几条斤把重的鲤鱼,这池看着不起眼,可下面的鱼却很肥大,都有一尺长。”
庞德公又远远瞥了一眼贾诩住的院,笑道:“使君是来找和吧!”
刘璟点点头,叹息一声,“人才不易啊!”
“看得出使君很看重人才,从江夏书院的发展便知道了,使君已经有了大量的人才后备,不过我有点奇怪,为何诸葛孔明不在使君的官名单中?”
刘璟沉吟一下,笑问道:“庞公觉得诸葛孔明是大才吗?”
庞德公点点头,“我一直认为,他的才华在徐庶、庞统之上,堪称奇才。”
“他和贾公比如何?”
“这个不好比,贾公作为军师谋划数十年,经验丰富,非常人可敌,孔明并没有实战经验,暂时还是一介书生,你不能指望他一出来就神机妙算,不过他是和氏之璧,只要给他磨练的机会,他必会大放光彩。”
停一下,庞德公又笑道:“而且孔明和徐庶一样,是内政之才,如果把贾公比作张良,攻伐谋战,那孔明就可比作萧何,运筹帷幄,有他在,使君的后方会治理得井井有条,让使君没有后顾之忧。”
刘璟点点头,“庞公说得不错,孔明确实是大才。”
“那使君为何不去把他请出来?”
刘璟微微一笑道:“该做的我都做了,如果孔明愿意助我,他自然会来找我,如果他不愿助我,那求也求不来。”
“呵呵!使君倒也豁达。”
刘璟虽然在后世饱读国演义,曾一对此书深信不疑,但当他融入这个时代后,他才发现很多人才干都是由作者喜好而定,和实际并不符合。
比如廖化,明明是一个武双全的大才,在国演义中却写成一个普通之辈,再比如李孚,更是一个胆识过人的奇才,在国演义中也只是一笔带过。
而诸葛亮一出山便火烧新野、火烧博望,赤壁之战中更是把他写成了神,可事实上,一个从未打过仗的书生,不管他再有才华,若没有实战经验,是很难打赢胜仗。
这就像后世的大公司招聘主管,凭固然重要,但实践经验也同样重要。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刘璟对诸葛亮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渴望,而且诸葛亮迟迟不肯来江夏,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委婉的拒绝,让刘璟也不愿再去找他。
倒是有着几十年谋攻经验的贾诩,他为看重,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他挖到自己手中。
不过如果诸葛亮愿意跟随自己,刘璟也同样会重视他,把他任命为侍中,主管政务,而军师一职,他已经意属于贾诩。
这时,张泉从院里走了出来,对刘璟施礼道:“贾世伯有请守。”
刘璟对庞德公笑了笑,起身向院里走去,房间里贾诩正在看母亲的信,他这才知道,原来母亲和妻儿已经安全离开邺城,到了蒲县。
刘璟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这让贾诩不由叹了口气,其实贾诩并不是愚忠之人,比较随遇而安,他最初效忠董卓,后跟李催,又跟段煨,段煨不敢收他,又放他去张绣处,最后跟随曹操,先后历任五主。
如果让他再投降刘璟,也不是不可以,曹丕逼死张绣,迟早也容不了自己,而曹操对自己不冷不热,始终不让自己进入他的心腹谋士全,骨里还是对自己不信任。
从这次南征情况来看,刘璟已渐渐表现了一方诸侯的气质,无论实力还是名望都在当年张绣之上,确实能有所作为;而且在他麾下,也能得到重用,至少能当个鸡。
但贾诩还是有犹豫,就在于曹洪诬陷他勾结刘璟,曹仁态暧昧,致使他被逼离开军营北归,倘若他就这么投降了刘璟,岂不是让曹洪的诬告坐实?
但更重要是,曹军大军即将南下,跟刘璟算是立于危墙吗?
这时刘璟走了进来,拱手笑道:“先生之家人已安全离开邺城,准备从汉中过来,有陶氏商行掩护,万无一失,请公放心。“
贾诩心中暗暗苦笑,他压根就不希望家人离开邺城,刘璟把自己家人连哄带骗弄出来,自己还得表示感谢,这叫什么事?
但表面上,他还是得表示感激,“感谢使君为诩分忧,此番恩德,诩铭刻于心。”
刘璟又坐下,沉思片刻问道:“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能否请教先生。”
贾诩呵呵一笑,“只要不是让我为难,我很乐意和使君探讨。”
从刘璟和态变化,贾诩便敏锐地感觉,他们要开始谈正事了,当然,刘璟要他效忠,不会是一躬到地,‘先生请助我一臂之力。’
那种表白方式未免浅薄了,刘璟必然会有一种循序渐进的方式,让他不知不觉入局。
贾诩心知肚明,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排斥之意,而是笑眯眯地等待着刘璟继续说下去。
刘璟也意识到自己紧张了一点,他也笑了笑道:“其实也只是一种想法,因为不止一人劝我不要以江夏为基业,江夏是四战之地,易攻难守,不适合谋取天下,我也深有此感。。。。”
贾诩点点头,“坦率地说,不止江夏,整个荆州都是四战之地,可以在乱世据守,可一旦中原统一,大军南下必然是取荆州,巴蜀东进,江东西扩,都是荆州当其冲,使君想要以荆州为根基取天下,几乎不可能。”
“那先生以为,何处更适合?”
贾诩一笑,“这个要看是否能实现,比如河北地广人稠,物产丰富,又背靠草原,有战马来源,若能得河北,可以问鼎天下,但对使君显然不现实。”
刘璟没有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贾诩又淡淡道:“其实当年张绣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如果使君想听,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