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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大喜,回头对聘和蔡琰笑道:“你们两位继续巡视,我就先走一步了。”
聘和蔡琰一起施礼,“州牧尽管回去。”
刘璟抽一鞭战马,在名侍卫的护卫下向码头方向奔去
襄阳码头上停着几艘千石大船,正是从江东返回的司马懿一行,副使刘敏先提前回来,向刘璟禀报了出使情况,而司马懿则晚走了几天,陪同江东使者吕范一起来襄阳,受樊城战事影响,他们便暂时留在武昌等候,直到战事渐渐到了尾声,他们才赶来襄阳。
码头上,司马懿陪同着吕范正在等候刘璟,吕范不肯先进城休息,一定要等候刘璟,这次出使荆州,吕范受孙权的重托,务必要重新和汉军结盟,共同对付曹操。
孙权原本鼠两端,对抗曹援荆态暧昧,直到黄盖夺取了合肥,这才激发了他的野心,终于决定和刘璟联合抗曹,向北方夺取利益。
而且此时距离江东军西征已经结束了年,随着时间推移,不愉快的往事也渐渐淡化,现在又有了重新结盟的契机,所以吕范的此次出使,便显得尤其重要。
这时,一艘渡船缓缓靠岸,刘璟从船内走出来,司马懿先看见了,便对吕范笑道:“我家主公来了。”
吕范这才看见刘璟走下码头,他连忙整理一下衣冠,迎了上去,深深施礼道:“江东吕范参见州牧!”
刘璟因为娶孙尚香的缘故,对媒人吕范也颇有好感,他回礼笑道:“数年未见,吕公还是和从前一样健朗。”
“多谢州牧夸奖,请问尚香公主可好?”
“她在成都非常好,说起来我还感谢当初吕公做媒,才使我娶到一位贤妻。”
吕公心中苦笑一声,他们都知道尚香公主一直跟着刘璟身旁到处巡视,其实那是公主好动的天性,和贤没有关系,不过尚香公主出嫁后表现尚好,尊长敬夫,让他这个媒人也松了口气。
“我们江东最希望就是公主早生嗣,此事务必拜托州牧了。”
刘璟呵呵一笑,“我一定努力!”
这话让众人都感到不对劲,众人一起大笑起来,刘璟请吕范上了马车,一起向襄阳城而去。
马车里,司马懿这才找到机会低声问道:“孙贲之事,州牧知道吗?”
刘璟点点头,“他现在就在襄阳,不过我还没有见他,我要确定了江东的关系后,才能决定怎么处置他。”
司马懿一怔,他连忙道:“难道州牧不想利用这颗棋吗?”
“我不是不想利用他,只是此人不堪大用,我担心用他反而会坏事,引发江东和荆州的敌对,于大局不利。”
司马懿笑道:“这一点州牧不用担心,此人在江东人脉深,孙权为稳定江东而没有深究他的党羽,这就留下了后患,微臣敢断言,此人必是江东大乱之根。”
刘璟沉思片刻道:“此事先放一放,待我和吕范谈过后再考虑。”
马车在郡衙前缓缓停下,刘璟请吕范进了郡衙,在大堂落坐,司马懿、刘敏以及郡丞董允陪坐一旁,刘璟叹息道“听闻公瑾去世,我心中十分难受,我在柴桑也为他立了祠,不知他妻现在如何,有什么困难?”
吕范感激刘璟为周瑜立祠,又道:“公瑾之妻乔氏也一向受江东人敬爱,而且长周循是吴公未来的女婿,吴公为了照顾她们母生活,特地将建业城南的一五十顷良田划给她们母,而且公瑾俸料和食邑也照常支给,生活上应该没有问题,多谢州牧关心。”
刘璟点点头,“好在是敬接任大都督一职,这样我确实感到放心。”
众人又寒暄几句,吕范这才取出孙权的帛书,呈给刘璟,“这吴公给州牧的亲笔帛书,请州牧过目。”
刘璟接过帛书,却没有急着打开细看,而是放在一边对吕范笑道:“这次进攻合肥,我非常感谢孙将军的诚意,也体现了两家深厚的友情,我希望从合肥之战开始,孙刘两家的关系从此掀开新的篇章。”
“我家主公正是此意,所以特命我出使荆州,商量两家结盟,共抗曹操的大计。”
刘璟点点头,打开了孙权的帛书,孙权在书中正式提出了两家结盟的方案,在帛书的最后,孙权却又含蓄地指出了结盟的前提,就是两家平等,刘璟明白这里所说两家平等的意思,就是要求废除之前签订的不平等条约。
刘璟没有表态,笑了笑对吕范道:“吕公一辛苦,先好好休息,等过两天随我去成都,在成都我们在具体商议结盟之事,当然,原则上我不反对结盟,只是一些细节需要好好斟酌。”
吕范明白刘璟的意思,他们需要内部沟通商议,他便笑道:“我正好带了老夫人的信,准备交给尚香公主,顺便探望她一下,我很期待成都一行。”
第645章 特殊棋子
吕范被请去了驿馆,刘璟又将帛书递给了众人传阅,司马懿看了帛书笑道:“孙权的意思很清楚啊!结盟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拿下合肥,帮我们退了曹军,他就要废除之前的条约。”
刘璟冷笑一声道:“事实上,我已经取消江东战船的限制,内河贸易我也可以取消,只是他们自己未必愿意,关键是蕲春郡,我觉得孙权的真正目的,是想讨回蕲春郡,但这决不可能,当初在江东,我答应把豫章郡还给孙权时,孙权就明确对我表态,不会再要回蕲春郡,他现在又想反悔么?”
董允也接口道:“如果他不是为了蕲春郡,他在帛书就没有必要说结盟的前提是两家平等,他这样说,明显就是为了从前的条约,但现在除了蕲春郡外,我想,别的他也不感兴趣了。”
“或许是为了长江水道?”
参军刘敏笑道:“皖口以西的长江水道可都是我们控制,还有彭泽湖和彭泽县,原本是江东的水军训练之地,现在也被划归了我们,说不定孙权是为了这两处,而不是蕲春郡。”
“这倒有可能,这两处我可以还给他们,长江水道也可以商量,但蕲春郡是我们的东部屏障,这是我们的底线,宁愿结盟不成,也绝不返还。”
襄阳北军营是襄阳城最大的军营,位于城北,包括内外城之间的夹城在内,占地约千亩,可以驻兵五万人。
下午时分,两辆马车在余名骑兵的护卫下驶进了军营,一直向军营最北面、紧靠城墙的一排屋驶去,马车在一座位于角落的院前停下,刘璟和司马懿先后从马车里出来。
刘璟打量一下四周环境,这一带是军营仓库,士兵不多,而这座位于角落的院四周却戒备森严,至少有上名士兵看守,不准军营中的任何人靠近。
刘璟走上前,一名军侯连忙上前单膝跪下行礼,“参见州牧!”
“里面的人怎么样,有闹事吗?”刘璟问道。
“回禀州牧,里面的人很安静,没有闹事。”
刘璟点点头,走了进去,院颇大,分为前后二进,有七八间屋,还有院和一座天井,里面有假山池鱼,还有几株大树,非常幽静,环境倒也不错,只是被士兵严密看守,没有出门的自由,这显然是软禁之处。
刘璟走进院,一名年轻妇人正好端着盘出来,迎面看见了刘璟,吓得慌慌张张躲在旁边的屋里去了。
“阿莱,是谁?”天井里有人问道。
不见人答应,天井里的走了出来,此人年约四十余岁,身材高胖,鹰钩鼻,一双细长眼,眼中白多黑少,显得格外狡黠寡情,此人正是孙权族兄孙贲,江东曾经的第二号人物,被娄发从海外流放的荒岛上救回来,暂时软禁这里。
他迎面看见了刘璟,不由呆住了,刘璟第一次去江东和谈时,他们见过一次,孙贲慢慢平静下来,拱手冷冷道:“原来是刘州牧,失敬了。”
“我还是叫你孙守吧!我们应该见过,而且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刘璟笑了笑道。
孙贲知道他指的是孙尚香,他摇了摇头,“州牧不用和我套近,现在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言。”
刘璟看了看天井,笑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
孙贲见刘璟身后跟着司马懿,便一摆手道:“请房间里谈。”
刘璟和司马懿走进了房间,人坐下,刘璟这才坦率的说道:“我希望孙守明白一点,我并不是要软禁你,你对我其实没有什么威胁,我是在保护你,假如你藏身襄阳的消息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停一下,刘璟又继续道:“你是我的手下从海外荒岛救回来,对你应该是有救命之恩,我虽然不需要你感激或者报答,但我希望你能冷静理智,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孙贲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明白刘璟的意思,所谓合作,就是就是利用自己,不过或许这种利用对自己没有坏处,他终于收起了嘲讽的冷笑,低声道:“我明白州牧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
刘璟想了想又笑道:“我想孙守是聪明人,我们就实话实说,不用绕弯,这样双方都能轻松一点,我决定将孙守放回江东,同时,我会暗中资助你,让你翻盘的本钱,如何?”
“州牧是希望我取孙权而代之吗?”
“我没有想那么远,说不定孙守主政江东比孙权对荆州的威胁更大,你们谁成为江东之主,我不是很关心。”
“那州牧要什么?为什么放我回江东?”孙贲疑惑地问道。
刘璟笑道:“因为孙权始终在威胁荆州,他的野心大,而我现在的精力在北伐关中,无暇顾及荆州,所以我需要一个内部不稳的江东,无力进攻我的荆州,而孙守无疑就是我最好的人选。”
孙贲明白了刘璟的意思,虽然坦率得让人难以接受,但孙贲至少明白了刘璟的真正用意,他沉思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刘璟笑了起来,“孙守快人快语,我喜欢这样的风格,另外,我想问一下,孙守回江东后,准备从哪里着手?”
孙贲叹了口气,“既然州牧如此坦诚,我也就不隐瞒州牧了,江东内部最大的弱点就是山越人,而山越人聚居的会稽郡同时也是江东最不安稳的一个郡,我打算就从会稽郡和山越人着手。”
刘璟回到了郡衙的临时官房,司马懿也跟了进来,刘璟沉思片刻问他道:“军师觉得那人可靠吗?”
“州牧认为其中有风险?”
刘璟点了点头,“确实有风险,一旦被孙权知道此人是我放回江东,那么荆州和江东的表面和睦恐怕也做不成了,我担心孙权会因此倒向曹操。”
司马懿想了想道:“微臣觉得就算没有此人,江东和荆州也只是表面和睦,这次孙权明显就是得渔翁之利,若不是州牧派甘宁进攻合肥,孙权会下决心攻曹吗?所以,孙权对我们态和此人无关,只关乎利益,就算孙权知道了,但孙刘合作利益更大,他也会装作不知道。”
刘璟点了点头,“军师说得不错,确实是这样,只是我想知道,此人在江东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他完全有机会!”
司马懿微微笑道:“孙权为了稳定江东,没有大肆清洗孙贲势力,只惩处孙贲、孙朗和朱治人,但我在江东专门打听过,程普、韩当和贺齐其实都是当初孙贲名单上的人,孙权虽然嘴上说不追究责任,实际上已经冷落他们了,周瑜去世,应该是程普接任大都督,最后却由鲁肃接任,这里虽然是派系关系,但也和孙权不信任程普有关,而且孙贲任豫章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