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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宠摇了摇头,“如果是曹军的诱兵之计怎么办?等等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从北方疾奔而至,奔至城下大喊:“向将军,我奉都督之令前来送信!”
向宠探头看了看,他认识此人,是聘的亲兵,便立刻令道:“开城让他进来!”
城门缓缓开启,送信兵催马飞奔进城,很快被士兵领上城头,送信兵单膝跪下,将一卷书信呈上,“都督之信,请将军一览。”
向宠打开信看了片刻,这才明白曹军为什么北上,他点了点头,立刻回头令道:“传我的命令,全军集结,准备撤退!”
天已渐渐亮了,淯水上,延绵数十里的船队正疾速向南行驶,所有船只都是两石的平底沙船,是淯水上最常见的货物运输船,船只上装载着军械粮食,但吃水并不深,显然还留有不少余地,每艘船上各有几名士兵押运,他们躲在油布下面,手执军弩,警惕地注视着岸上的情况。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激烈的马蹄声,只见远处出现一条长长的黑线,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骑兵向岸边疾奔而来,驾船的船夫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将船只向东岸靠去,紧靠东岸行驶。
曹军骑兵并没有靠近河边,他们有过沉痛的教训,几个月前,曹纯就死在淯水岸边,几名骑兵上前大声喝道:“船只立刻靠岸!”
无论骑兵怎么叫喊,船队只是不睬,忽然,十几支冷箭从船上射出,一名曹军士兵躲闪不及,被一箭射穿胸膛,惨叫着摔下马来,其余骑兵纷纷撤离岸边。
曹真大怒,马鞭一指令道:“给我射箭!”
岸上顿时乱箭齐发,射向船队,船夫纷纷举盾相迎,船身上片刻钉满了箭矢,船只却依然行驶,没有任何效果,曹真心中恨,他这次是轻装南下,没有携带火油,否则一把火将船只全部烧毁。
就在这时,远处奔来一名巡哨,向曹真抱拳道:“启禀将军,聘军队已经离开了宛城,向西南方向撤离!”
曹真一怔,他猛地一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五艘船只是诱饵,把自己的骑兵诱引到淯水,汉军主力却从宛城西撤了,他急问道:“他们是几时撤离?”
“回禀将军,好像是五更时分。”
曹真心念急转,汉军西撤才一个多时辰,走得不远,来得及追上去,他当即喝令道:“跟我来,去追击聘!”
四千余骑兵纷纷调转马头,跟随曹真向西面追击而去,渐渐地走远了。
一个时辰后,船队抵达了淯阳县,早等候在这里的向宠军队纷纷上了船,船队继续南行,襄阳方向驶去
曹真率领的骑兵是来自幽州的虎豹骑,大部分是乌桓人,他们自幼生活在马上,骑术为精湛,又经过曹军的系统训练,使他们成为一支战斗力为强大的骑兵,这也是曹操能够纵横天下的原因之一,一支五千人的骑兵,足以击溃数万步兵。
也正是这个原因,曹操绝不准外姓人执掌骑兵,四名骑兵统领,曹纯、曹彰、曹真和曹休都是曹操兄弟侄,强大的实力和特殊的优待使这支骑兵为骄傲,目空一切,不仅蔑视汉军南方士兵,连自己的曹军步兵也瞧不起。
程昱也深知他们的实力,特地将这支骑兵派来打前哨,他们也没有辜负程昱的期望,成功阻截了汉军合并,并歼灭了阻击他们的千汉军,这支骑兵的存在使汉军为被动,连撤离南阳郡都成了大问题,
曹军骑兵一向西疾奔,延绵数里,官道上黄尘滚滚,声势骇人,吓得上行人没命地向两边麦田里奔逃,稍慢一步,便会被乱箭射死。
“加快速!”
曹真不断回头大喊,他一马当先,手提长槊疾奔,曹真心中清楚,汉军撤退的速并不快,远远不能和骑兵相比,他们在中午时便能追上敌军。
南阳郡的地形是西高东低,东面是平原,向西是丘陵地带,再向西就是伏牛山脉,骑兵在驶过了大片麦田后,便渐渐进入了丘陵地带,这时,曹军已经发现了汉军的踪迹,显然刚走过不久。
曹真勒住战马,用马鞭一指田地里的一名少年,对左右令道:“把他抓来!”
几名骑兵疾奔而去,少年转身便逃,却跑不过骑兵的战马,瞬间被追上抓走,
几名骑兵载着少年奔至曹真面前,“将军,抓住了。”
曹真看了一眼少年问道:“小孩,我来问你,在我们之前,可有军队过去?”
少年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骑兵斥候敲了一下少年,“快说!”
少年战战兢兢道:“就在不久前,一支军队刚刚过去走得很急,都在奔跑。”
曹真大喜,这必然是聘主力了,他厉声大喝:“加快速,追上敌军!”
骑兵再次加快了速,风驰电掣般向西狂奔而去,骑兵渐渐奔近了一座丘陵,丘陵上森林茂密,长约十余里,紧靠官道,这时树林内数千支军弩已经对准了疾奔而至的曹军骑兵。
为大将正是庞德,庞德并没有渡江而走,而是在等待机会,当他得知聘军队也向西撤退时,他立刻率军赶来,准备伏击追击的骑兵,此时庞德的眼睛里喷射出怒火,他想到被骑兵屠杀的千部下,那种彻骨之痛令他内心充满了仇恨。
“将军,敌军千人已过!”
庞德点点头,下达了命令,“射击!”
梆声骤然敲响,树林内顿时乱箭齐发,密集如暴风骤雨般射向曹军骑兵,曹军追赶正急,没有提防,奔跑中的骑兵纷纷被射中,惨叫着翻身落马,后面战马躲闪不及,也被绊倒滚翻,曹军瞬间死伤惨重,官道上乱成一团,紧接着第二轮弩箭又疾射而至,很多骑兵掉头向麦田里奔去,但麦田内也布满了铁蒺藜,战马奔出几步,便被长针刺穿马蹄,长长惨嘶一声倒地。
曹真在队伍最前面,已奔过了埋伏地,他忽然听见身后一片惨叫,浑身一震,连忙勒住战马,急声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山上有埋伏,弟兄们遭到伏击,死伤惨重!”
曹真大吃一惊,不等他反应过来,四周鼓声大作,聘率领的八千士兵从山边的树林内杀了出来,聘大喝一声,“敌将拿命来!”
曹真认出了聘,他一言不发,策马挺槊便刺,聘挥刀相迎,两人激战在一处,这时,聘的军队将千余骑兵包围,近处用矛刺,远处用箭射,不断有骑兵惨叫落马,这里不适合骑兵作战,令骑兵为被动。
曹真和聘激战了十余个回合,曹真见形势为不妙,他无心恋战,虚刺一槊,挡开聘大刀,拨马便向前方奔跑,后面骑兵见主将逃跑,也跟着向前冲去,汉军士兵阻拦不住骑兵的突围,被杀开一条血,眼睁睁看着数骑兵杀出重围逃走。
聘恨得狠狠哼了一声,回头令道:“列阵!不准骑兵再突围。”
八千步兵迅速在官道两侧列阵,上千弩箭对准了将要冲过来的曹军骑兵,箭如疾雨般射去,其余士兵则列成矛阵,拦截住骑兵的冲击。
这一战以伏击为先,拦截在后,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四千五名精锐骑兵死伤一千八余人,最后不到千人突围成功,惶惶向北奔跑而去。
此时,张辽军队已经占领了宛城,正列队入城,而聘军和庞德军没有再继续反击,两军汇合后,便向南渡过汉水,从房陵郡返回了襄阳,至此,南阳郡重新被曹军收复,汉军主力退守襄阳一线。
第690章 收之桑榆
就在曹军大规模反攻南阳的同时,关中的局势也同样出现了破局,汉军在打开街亭至陇县的缺口后,又向陇县增兵一万,使陇县的兵力增至万五千人,赵云命王平守陇县,他和马超、张任、马岱等将领率军万直击长安。
长安风声鹤唳,西面的官道上到处是滚滚逃难的人群,他们拖家携口躲避战争,尽管汉军军纪森严,并不扰民,但对战争的恐惧还是使关中民众纷纷逃亡,逃向长安。
此时曹军在长安有两万驻军,由大将曹仁统帅,不仅是曹仁,关中名义主将曹植也在长安城中。
西城外已是人山人海,从四面八方逃难而来的民众已聚集数万人,但曹仁下令关闭其他城门,只开西城一门,且严格甄别,防止汉军探趁机混入城中,这样便使得逃难民众大量滞留城外,很多人已经在城外呆了两天,人心惶恐,哭喊声震天。
城头上,曹植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人群,人群中多是妇孺老人,哭声一片,他心中着实不忍,他几次给曹仁提出尽快放人进城,但曹仁却不理睬他的提议,使曹植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城外传来一阵骚动,随即有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曹植一怔,扶着城垛向下望去,只见一队曹军士兵冲入人群中鞭抽棒打,企图要抓走一名少年,少年拼命哭喊,旁边几个老人和妇女被打得头破血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曹植顿时勃然大怒,他快步向城下走去,城门口站满了曹军士兵,足以千余人,一个一个查难民,盘查严,曹仁按刀站在一旁,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进城的难民。
“叔!”
曹植快步走了上去,克制住心中的愤怒,提高声音道:“请你立刻命令士兵回来,不准他们扰民!”
曹仁是曹丕的坚定支持者,他对这个年轻的公着实有些瞧不起,一个弱书生,妇人心态,怎么能继承丞相的宏图霸业。
他眯起眼睛想笑道:“我不是给贤侄说了吗?难民中可能混有汉军探,一但让他们进了城,长安就危险了,贤侄怎么还不明白?”
“可你这样盘查要到什么时候,你考虑他们的痛苦吗?还纵兵打人,叔,这样不行!”
曹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冷淡下来,不急不缓道:“宁可错杀千,不可放过一人,一群蠢妇愚民罢了,贤侄何必这么看重?”
“你!”
曹植大怒,脸胀得通红,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恨,大吼道:“刘璟为什么迅速强大,不就是得民心吗?你这么虐待关中之民,分明就是把关中拱手让给刘璟,你怎么向父亲交代?不行,我才是主帅,我命令你立刻放人,给我开城放人!”
他声音高,士兵们纷纷侧目,曹仁脸色铁青,扭头不理睬他,曹植见没有结果,恨得一跺脚,“你去向父亲解释吧!”
他转身便走,曹仁望着他怒气冲冲走远,不由冷冷哼了一声,“妇人之仁,何以做大事!”
这时,钟繇慢慢走了上来,拱手笑道:“曹将军不必动怒,植公还年轻,做事比较冲动,可以理解他嘛!”
曹仁对钟繇倒十分客气,连忙回礼说:“我主要是担心汉军探混在难民中,如果有人混入,他们就会在夜间里应外和,夺取城门,那时长安不保,关中也就完了。”
钟繇笑着点点头,“我完全支持曹将军的谨慎,确实要当心探混入城中,不过我也担心植公会给丞相写信,会对你我不利,不如我们变通一下,给他一个面,也算是给丞相一个交代,大家也就相安无事,曹将军以为呢?”
钟繇很会说话,明明是他想变通,却把问题推到曹植身上,又含蓄地提醒曹仁,那毕竟是丞相之,须给他面,否则难以向丞相交代,这样也给了曹仁台阶,不像曹植那样大吼大叫,最后把矛盾激化,问题却解决不了。
曹仁心中明白,既然钟繇给了他台阶,他也要给钟繇一个面,便笑道:“不知钟公觉得应该怎么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