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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陈群连忙道:“魏公,刘璟派出低级别的官员,卑职认为他是想低调处理此事,并非是有意欺辱,他们是有求于我们,应该不会有骄慢之心。”
曹操点点头,想想也是如此,交换战俘将来会成为常态,动不动就高级别接触,反而会把事情弄复杂,曹操心中怒火稍稍平息,又问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启禀魏公,对方说,愿意用南阳郡的曹军战俘来交换,一人换一人,另外,对方答应释放贾逵。”
曹操听说对方愿意放出贾逵,心中的不满便彻底消除了,他对众人笑道:“庞统有什么资格放出贾逵,这当然就是刘璟的安排,还居然派个小吏来谈判,刘璟这是在戏弄我啊!”
毛玠在一旁道:“启禀魏公,既然刘璟大军已到,那么他就不会长驻皖口,卑职认为汉军必然会大举进攻濡须口,在濡须口破局,水军力量我们远不如对方,微臣建议张辽军队要立刻北撤。”
曹操赞同毛玠的分析,随即令道:“速传我急令,张辽军队立刻北撤,不准有一刻耽误。”
这时,曹操又对徐晃道:“公明上午的建议虽好,但南阳和义阳归途都被汉军扼断,就算一时扰乱江夏,也很难再返回,我不希望公明军队最后被汉军歼灭,所以公明的建议,我决定不采纳,请公明理解。”
徐晃黯然,魏公最终还是拒绝了自己的方案,当然,他也知道,偷袭荆州最后的结果是有去无回,说到底,魏公是不希望自己成为汉军战俘,徐晃默默点头,他明白魏公的一番苦心。
这时,曹操又对徐晃缓缓道:“虽然不让公明前去荆州冒险,但我还是要赋予公明一个重任,那就是全面负责陆防御,严防黄忠的军队从陆突破,如何公明实在守不住陆一线,那么,我的最低要求是要保住寿春和合肥的通道。”
“卑职明白了,绝不会让魏公失望!”
刘璟的大军在皖口短暂休息后,千艘战船又继续向东进发,大江上,船队绵延数十里,千帆竞发,蔚为壮观。
此时刘璟又进行了军队调整,从黄忠的四万军队中抽走万擅长水战的荆州士兵,而将庞德的七千骑兵交给黄忠,使汉军的主力达到八万余人,而黄忠的陆军虽然兵力减少,但战力却相应增强了。
汉军主力毫不犹豫地向濡须口进发,这使得刘璟的战术非常明确,发挥水军优势,一举占领濡须口,从濡须口破局。
而曹操也同时将关注点从舒县及六安县收回,将陆的防御交给徐晃,命张辽返回合肥,准备应对汉军在濡须口的破局。
曹操和刘璟交战十几年,都非常了解对方,这就如高手弈棋,注重全局,而不会在意一城一域的得失,刘璟打通南襄隘道,堵住西线漏洞,曹操则助孙权攻克吴郡,统一江东,在东南方向增加助力,双方各自布局,现在到了最后的决战关头,胜负之道就在于谁的布局更高明,更加深远。
濡须口在国时代就是孙曹两家交战的焦点,在于它的战略地位其重要,它是濡须水的出江口,也是长江通向巢湖乃至合肥的入口,无论对于水军占据优势的江东军,还是汉军,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战略支点。
对汉军而言,夺取了濡须口,便意味着在合肥大战中获得了落脚点,成为汉军北上的后勤基地,曹操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在夺取濡须口后,在濡须口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仅重型投石机就达架之多,驻守一万军队,由大将张郃统帅。
张郃站在军城眺望塔上,神情严峻地远眺江面,张辽的万军队已在两天前撤回合肥,他在昨天接到魏公的紧急命令,汉军主力已在数天前抵达皖口,现正向濡须口进发,让他务必加强防御。
这时,副将丁荣走上前道:“卑职认为汉军不会立刻进攻濡须口,他们一定是先拔掉芜湖的威胁,否则会被江东军从后背袭击。”
芜湖有江东的五千驻军,两艘战船,由大将凌统率领,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更重要是凌统已得到孙权的命令,将全力配合曹军阻止汉军占领濡须口。
张郃点点头,他的副将说得不错,汉军的第一波攻击不会是针对濡须口,而是芜湖,想到这,张郃立刻令道:“发鸽信通知芜湖,告诉他们,汉军主力即将杀至。”
芜湖位于濡须口长江斜对岸约八十里外,从濡须口的眺望塔是看不见芜湖的情况,但事实发展却和张郃的担心完全一致,汉军的五千先锋水军已杀到芜湖,两五十艘汉军战船在码头一里外,虎视眈眈,等待着进攻的机会。
汉军先锋大将是沈弥,他号称荆州水战第一将,有着丰富的水战经验和强大的水战实力,沈弥已累功升为偏将,随着年纪增大和职务升高,他也变得成熟冷静。
最初沈弥是想夜袭芜湖,但他的探发现芜湖水寨戒备十分松懈,仿佛可以任由他们出入,这倒让沈弥心生警惕,他意识到这是江东军的陷阱,一旦杀入江东军水寨,反而会被敌军困在水寨中,更重要是,传闻江东军也有了火油,要对付他们就相对容易多了。
沈弥便放弃了夜袭的打算,而是在白天对阵江东水军,他并不急于下手,他的任务并非歼灭江东水军,而是盯住盯住对方,不准他们支援濡须口曹军。
就在这时,芜湖水寨内战鼓声大作,两艘江东战船从水寨内杀出,为一艘战船上站着一员大将,手提铁枪,正是芜湖江东军主将凌统。
第934章 濡须破局(下)
江面上鼓声大作,数艘战船逐对厮杀,箭矢如雨,石炮疾飞,不时腾起熊熊火焰,浓烟滚滚,水战为激烈。
尽管沈弥号称荆州第一水将,有丰富的水战经验,但他的对手是凌统,同样是江东有名的水战大将,所率的士兵都是水军精锐,双方棋逢对手,这一战打格外激烈,难解难分。
大江之上,以箭矢为主,石炮辅之,但有了火油利器后,水战的局面就完全不同了,双方都向对方投掷火油,用火箭点燃。
半个时辰后,已有上艘战船被大火点燃,江面上到处是燃烧的战船,连四周的江面也被烈焰覆盖,士兵们纷纷跳水,拼命向岸上游去,很多士兵却被江面上的烈焰包围,最后被活活烧死在水中,但艘被点燃的战船中,却是江东战船占了大半,汉军明显占据了上风。
凌统心急如焚,这一战他是被迫出击,在气势上就输给了对方,而对方士气旺盛,石炮犀利,火油武器明显比他们先进,尤其对方的油泥,粘在大船上,使火油不浪费。
而江东军没有火油经验,只用小陶罐砸向对方,砸在甲板上还算幸运,若砸在船壁上,大半火油都会流入江中,这便使得江东军的火油利用效率很低,使江东军吃了大亏。
这时,凌统看见了对方的主船,他别无选择,只有杀死敌军主将,他才能扭转不利局面,凌统长枪一指敌军主船,喝令道:“迎上去!”
千石战船疾驶,江面上船快,‘轰!’的一声巨响,沈弥和凌统的战船剧烈相撞,船头破裂,木屑飞溅,十几名站在船舷边也士兵也掉入江中。
凌统抓住了这个机会,一跃跳上敌船,手中长枪快如闪电般向对方刺去,沈弥的武艺自甘宁,加入锦帆贼后才开始武,稍微晚了,不管他再怎么努力,根基已定,使他的武艺并不是很高强,这是沈弥的一个弱点。
相反,凌统的武艺是家传,六岁随父艺,基础为扎实,他一根长枪舞得如暴风骤雨,有一种誓不回头之势,为凶狠惨烈,他也由此继承了父亲的绰号,‘狂枪’。
沈弥左手执盾,右手挥舞短戟,与凌统激战在一处,双方手下士兵也战成一团,尽管沈弥拼死作战,但他依旧不是凌统对手,战了十几个回合,他便渐渐不支。
这时,凌统大喝一声,一枪势如迅雷,直刺沈弥咽喉,沈弥执盾挡开,反手短戟疾劈,不料凌统这一枪却是虚枪,在凌统狂风暴雨进攻了十几个回合后,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也藏有虚招。
凌统向左转身,闪开短戟劈砍,反手一枪,直刺沈弥的下盘漏洞,这一枪正中沈弥左腿,顿时血流如注,沈弥一个踉跄,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船舷上,凌统大喜,他毫不浪费机会,大铁枪立刻如暴风骤雨般再攻来。
沈弥已经意识到危机来了,他若身死不仅是他个人之事,也将是整个船队的失败,这时,他还有一线机会,那就是他紧靠船舷,沈弥大喝一声,手中短戟飞射出去,一道寒光直取凌统脖颈。
凌统低头闪过了飞来的短戟,这是一个瞬间就会消失的机会,沈弥抓住这个机会,身体一翻,如鱼一般跃入江中,凌统一枪刺空。
凌统大急,冲至船舷边,沈弥早已踪影皆无,他一回头,只见汉军主船上的士兵要被杀尽,他大喝道:“点燃敌军主船!”
大火轰地在汉军主船上燃烧起来,凌统也撤回了自己的战船,望着被熊熊大火包围的敌军战船,凌统竟生出一丝悔意,他当时考虑得稍微浅了,假如他利用汉军主船出撤退的命令,或许会更对自己有利。
但后悔已晚,凌统只得咬牙令道:“擂鼓,全力反击!”
江面上江东军战船鼓声大作,由于敌军主船被毁,江东水军士气大振,向汉军战船动反攻,但就在这时,另一艘汉军战船上也鼓声大作,只见汉军主将战旗升起,大将沈弥出现在船头,身体站得如青松一般挺直,沈弥大喝令道:“所有战船,集中歼灭敌军主船!”
令旗挥动,十几艘汉军战船从四面八方向凌统的战船包围而来,凌统战船急退,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指着远处江面大喊:“凌将军,快看!”
凌统向远处望去,心顿时凉了一半,只见远方江面上,船帆铺天盖地,无数的战船向这边杀来,这不可能是曹军战船,只能是汉军援军到了。
凌统心中大急,连声喝道:“传令,立刻东撤!”
他的船只不顾一切突破了汉军战船的包围,向东驶去。主船撤退,江东军战船皆无心再战,皆纷纷跟着向东撤离,渐渐的,余艘战船撤出了战场。
沈弥并没有下令追赶,当江东军战船终于远去,他心中一松,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在甲板上,士兵这才现,他腿上的鲜血早已湿透了战袍,士兵们一阵大乱,急将沈弥救回船舱
随着江东军放弃芜湖县东撤,使汉军不再有后顾之忧,数艘战船开始轮番向濡须口的防御阵线动了进攻,此时濡须口江面上出现了为壮观的一幕,曹军架重型投石机一齐向江面上驶来的汉军战船射火球。
巨大的火球划过天空,带着浓浓的烟尾,燃烧着烈火向汉军战船呼啸砸去,汉军战船已收起船帆,改用叶轮转动,迎着火球向岸边驶来。
“咚!”巨大的火球砸中了战船,战船剧烈晃动,却又高高弹起,飞入江中,但也有火球钻入船舱,引起船只熊熊大火。
张郃高喊:“停止火球,改用巨石!”
张郃也现火球不适合用于攻船,弹性大,无法在船上驻留,除了引来一阵轻微骚乱外,却无法使敌船遭受重创,他立刻下令改用巨石。
火球消失,巨石呼啸着砸向船只,不时将船只砸裂,江水灌入船舱,连续几艘艘千石大船被巨石砸穿,渐渐沉没了,无数士兵在江面上漂浮呼救。
不仅如此,数十只盛满火油的木桶也向汉军战船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