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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问她,怕不怕被他伤害?
其实,她说了谎,她怕,很怕,情愿被全世界伤害,也不愿那个人是他,哪怕心里早就清楚不能在一起,她到底是个女人,会奢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未来,甚至嫁给他,平平凡凡地过日子。
可……谁让她爱上了一个注定不能平凡的男人呢?
蔚依苦笑,回到卧室的床上,空气里还有那丝丝暧昧的气息,她心口一窒,对着空气喃喃念着……
石天,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了再走呢?
说不定,是最后一面了……
*
郊区的别墅里,灯光微澜,石天看着面前神情紧张的女子,好久,终于没了耐心,“知道不说实话的下惨么?”
除了莫蔚依,他对任何人都是没有耐心的。
蔷薇心头一颤,连忙摇头,“我没有骗你,我身上本来就有印记,你不是看过了吗?”
的确是看过了,莫蔷薇身上的那颗印记就在左胸下方,普普通通的,如果没看到蔚依那时的模样,他必定就以为是莫蔷薇了,之前收到的线索是印记,却不知那颗印记,只有在被男人宠爱时才会显现。
若这一切是偶然,却显得太过巧合,如若是有人设计,那……为何会选择这种方式?
石天想不出天帝到底是什么企图,那个面善心更善的男人,这一次,怎会如此残忍?
趁他陷入沉思,莫蔷薇心中亦是极度不安,咬咬牙,她从地上起来,正要抱住石天的腰,却有一股力量将她挥开,后背砸在墙壁上,她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慢慢开始变化的男人……
尾巴从衣摆里出来,眼睛亦是一片深蓝,白白的狐耳,凛冽的气势,那是蔚依曾疯狂迷恋的,而看在莫蔷薇眼底却是……
“妖……妖怪……”她吓得不住往后退,额上亦是一片汗渍。
石天忽然想起初识,蔚依见到他这番模样时,是何反应?
以为他是变态,拿起扫帚就要赶他走,而后来知道他异于常人,她十分狗腿地讨好他,甚至时不时趁他熟睡的时候,她会稚气地捏他的耳朵,如若被他发现,她会笑眯眯地松手,很无辜地对他眨眼,“很可爱嘛……”
是啊,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未怕过他,生气时会对着他大吼,开心时会抱着他乱亲,在她的世界里很简单,早已将他当成了一个普通人,甚至让他……近乎都快忘记了自己是异类……
莫蔷薇还哭着,吓得浑身颤抖,石天没说话,原以为她会是其他竞争者派来的,可现在看她这幅样子,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普通人一个,他又怎会傻到跟她计较?食指微微动了动,他凝着蔷薇的眼睛,不到几秒,她便昏睡过去,而再醒来的时候,她的这段记忆也会不复存在。
“把她送回去吧。”对着身后的云苓吩咐,石天静静望着窗外,因为地段的关系,他可以清楚找到她的位置,而那里,依然亮着灯。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觉?
石天微微拢了眉心,彼时,一双手慢慢圈住他的腰,他侧头,有一枚温柔至极的吻落在他耳侧,“君上,时间不早了,要先沐浴吗?”
云苓的声音很轻,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见他不说话,她以为是默认,双手一点点往下,解开他的冰丝腰带,她的呼吸香甜浓郁,“君上,您好久没有让云苓伺候了……”
。。
【110】上辈子定是欠了你
给白雪打了电话,蔚依尽快去了公司报道,对于这阵子的缺席,蔚依很愧疚,然而白雪担心地却不是这个。
把蔚依叫到办公室里,白雪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蔚依挑起眉梢,出言调侃,“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难不成有大任务要给我?”
白雪瞪了她一眼,挂断电话,看蔚依一副好似轻松的模样,她皱眉,一手拉开蔚依的衣领,果然,吻痕一片。
蔚依脸色微白,刚要捂着,又听白雪叹息,“我就知道,你来公司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表情苦涩,蔚依却硬是扯出了一抹笑,“我能出什么事,只是觉得太闲了,所以……”
“之前有他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闲?”白雪是知道部分情况的,才能一阵见血,戳中她的痛。
蔚依清楚自己没法再伪装什么,眼底有银光闪烁,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定呼吸,笑着看向白雪,“你都知道了吧?他的确是走了,招呼都没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可只要一个人呆着,我就容易胡思乱想。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的,不会影响……”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白雪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按下内线电话,在那边接通时,她做了安排,“取消我今天所有的行程,我和蔚依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
蔚依狐疑,被白雪带了出去,火红的跑车开到一百二十码,蔚依只觉得耳边风呼呼而过,有些凉,却莫名地感觉舒服了很多。
“我们去哪?”蔚依侧头看她,有些感激。
白雪神秘一笑,“别急,去了你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蔚依脸色发白地站在高处,腰身捆着一圈绳,虽然安全措施很足,她却还是双腿打颤。
这里,是60米的蹦极台,称得上是Y市最高的,蔚依不恐高,却不代表她不怕死,万一绳子断了,或是出现了其他状况,命都没了。
白雪站在她身后,同样打算玩一次,见蔚依迟迟不肯往前走,她隐隐有些不耐,“不就是蹦极么,你这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烈士表情是闹哪样!”
“可这里……好像死过人的……”
蹦极出事,虽然少,却也发生过,谁能保证下一个不是自己?毕竟,百万大奖的彩票,也是有人中的。
蔚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刚想放弃,白雪却忽然问她,“蔚依,如果在死和失去他之间做选择,你会选哪一个?”
脊背,蓦然僵住,蔚依感觉心口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很多画面,越是甜蜜,就越是觉得悲哀,她努力往上看,直到眼泪真的逼回了,她才笑着敷衍白雪的问题,“什么啊,只是蹦极而已,你提他做什么?我莫蔚依天生怕死,你还怕我会因为他而了结自己不成?”
哪怕表现得不在意,她的脚步却往前跨了一步,感觉下面即使是悬崖也没那么可怕,蔚依深呼吸,微笑着对着白雪说,“这么好玩的游戏我要先尝试了,待会见!”
她坚决地往前一跳,那一刻,眼泪才敢肆无忌惮地往下流……
白雪是清楚她性格的,越是难受越是倔强,还记得每次公司出去玩,对于这类冒险游戏,蔚依是从不参与的。
是真的怕,蔚依的身体笔直地往下坠落时,她哭得像个孩子,饶是平日里再伶牙俐齿,她也无法否认某些事上,她就是个胆小鬼。
眼前的画面,很乱很杂,几十米的距离忽而拉近,她吓得闭上眼……
感觉快到了,却没有那股绳索勒住腰身的窒息感,身体好似也停在一处,她不安地睁开了眼,却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他吓到,语无伦次,“你,不是已经,不是已经……”
怕眼前的只是幻觉,怕声音大一些他就不见了,蔚依睁着眼睛,甚至不敢眨一下,那委屈至极的模样让他呼吸一滞,就连原本要把她大骂一通的想法也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心疼。
叹息着将她抱进怀里,他依然板着脸,“谁准你玩这种不要命的游戏,谁准你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
蔚依眨了眨眼,他还在,再揉眼睛,他依然没消失,顾不得他说了些什么不高兴的话,她却乐得像个孩子,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激动到哭,“你没走,你没有丢下我,狐仙大人,在你心里我还是不一样的对不对!”
眼底噙着泪,她又哭又笑,手心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好似担心下一秒他就会离开。
这模样,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丢下她,甚至在想能不能瞒过天界,将他一起带回去玩,那里空气清新,也有她爱的奇异花草,他想她会喜欢的。
此刻,那个想法变成了决心,他在她额上印下亲亲一吻,低声失笑,“是啊,本来想单独回去的,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平时太闹了,身边没了你,我还真不习惯。”
是啊,真不习惯,没搂着她,他一夜未眠,本是打算半夜回去找她,可转念一想,若以后他都这么依赖她,那还了得?
硬是逼着自己不去想,可她就装在他的心尖上,他又怎能做到心无杂念呢?
到底,还是来了,寻着她的气息,却发现她并不是单独一人,急速的轿车,漂流的瀑布,他没有哪一下不是跟着她的,直到她站在蹦极台上,双腿发抖。
她怕,他却气,想着如果她敢跳下来,他必定要好好惩罚她一番,可彼时看到她哭,他就知道自己输了,饶是有再大的决心,他始终学不会抵抗她的脆弱,他是火,她便是水,只要一滴,便可浇熄他所有的原则。
他想,他这次是真的惨了,不管是不是局,注定走不出这一步。
蓝眸凝着她,他脸上泛着淡淡的满足,她看到了,眼泪还挂在眼角,她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连忙伸手去揉。
再这么下去,眼睛又得肿了,石天叹息着包住她的拳头,冰凉的唇落在她的眼睑上,他低低地笑,“依依,我上辈子定是欠了你。”才会被你如此左右……
。。
【111】本来就是禽兽!
的确,他是欠了她的,前世的记忆她没有,他却记得清晰。
那次,他为了摆脱她,故意将她引到天庭禁地,诱使她摘下那颗汇集上亿年的灵力果,而后,他理所当然得到了那件宝贝,而她则被锁在浴火链上,三天三夜的拷问,均是不发一语。
他从未想过她会如此执着,也如此地傻,明知他讨厌她,她却依旧装作不知道,一心一意地为他付出,情愿承受他给她的一切痛苦。
这一点,前世今生,她一直没变,只是若是有天她忽然恢复记忆,想起他做的那件事,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他……
心底,莫名地很乱,石天忽然抱紧她,在她疑惑的时候,他近乎霸道地要求她,“依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恨我。”
他说得那么急切,好似在害怕什么,蔚依不明白那件事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此时被他这样紧张着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被他一路带回家,蔚依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她给忘了,殊不知蹦极台上,白雪已经是第十五遍跟人解释,“我都说是你看错了,我根本就是一个人来玩的,哪有什么同伴跳下去?”
“我才三十,还不至于眼花,刚刚那个女孩明明跳下去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白雪也是耐心用光了,双手叉腰,她指着那根空空的绳,“那你告诉我人呢?要是真有人跳下去却没影子,这责任你担待得起么!”
那负责人瞬间无话,脸上出现了类似慌乱的神情,白雪见状,正要继续恐吓,却见那人的背后,一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走来,惊得她哑口无言。
负责人也看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高大的男人早已走到白雪身边,火云枭占有似的将她拉进怀里,指尖挑起她的下颚,他拢起眉问,“又闯什么祸了?”
哪里有又?白雪很不服气,以前她从来没给他带过麻烦,凭毛要说又?
嘴巴瘪了瘪,白雪虽是不甘心,可到底屈从于现实,她向他低了头,压低声音,“蔚依玩蹦极的时候,估计是被石天带走了,你快点消除这个人的记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火云枭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你也打算跳?”
白雪被他问得愣住,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