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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要跟护士说一下?”我提出建议。
“这倒是应该的。要不麻烦你去跑一趟?”伯母对我很客气。
“好的。”我俯下身对着君然温柔地耳语道,“我去去就回。”然后欲将手从君然的手里抽出来,但是君然很不情愿地不愿松手,看来男人也有软弱的时候,此时的君然大概回归了儿时的心态,有点耍赖了。
伯母看在眼里,会心一笑,说道,“还是我去吧。”
我感到此时的我责任重大,我成了君然的精神支柱,小梦辰的精神寄托,妈妈的精神后盾。我一个人要挑起这三副重担,我不知道以后的路我该怎么走?但是有一点我很明白,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了,我肩负着亲人们的希望,我已经和我所爱的人融为一体了。这三副担子再重也要挑起来,一个都不能少。我想力量的唯一源泉将是从爱中得来的。
护士进来查看了君然的身体情况,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做了一些必要的料理。当一切重又恢复平静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伯父伯母在我一再的请求下,又去沙发上躺下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目前大家以逸待劳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君然也曾劝我去休息,但是我婉拒了,我推说明天上午我会回家睡一个安稳觉,君然这才放过我,不再劝说我。然后,我们不再说话,只是握着手静静地待着。什么是对一个人的最大安慰,我想应该是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就在身边陪伴着自己,无需言语,无需动静,只是静静地待着,就足够了,就像现在我们这样。
君然的麻药劲慢慢地在褪去,他开始感到伤口处有些许疼痛的感觉,尤其是右眼眶,有种强烈的钝钝的痛感,直压得君然喘不过起来。
君然侧耳细听雪儿的呼吸声,十分均匀而绵延,君然想,雪儿一定是累坏了,趴在床上睡着了。很奇怪,当人的一个感觉器官失灵的时候,那么他另外的感觉器官就会格外地灵敏起来,这好像是一种互补现象吧。此时的君然就是如此,他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是他的听觉却出奇地敏感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疼痛感越来越剧烈,而且伴随有呕吐的征兆,看来不叫雪儿是不行了。
“雪儿。”君然只叫了一声,雪儿就醒来了。
“君然,我在这儿。”君然需要我,我睡意全无。
“我疼得厉害,麻烦你叫护士来给我打一针吧。”我知道君然是不会轻易要求打针的,而他这样要求,一定是疼到了极点。
我二话没说,跑到值班室,说明了情况,护士来给打了止疼针。
在药物的作用下,君然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了,人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端详着睡梦中的君然,他的嘴唇仍然很干,用棉签沾水抹,只能管得了一会儿,没过几分钟,又是老样子。我盼望着天亮,因为到那时,君然就可以进点流食了。
215 早餐
215早餐
深秋的季节,白昼逐渐变短,待到天色大亮的时候,已经是早上7点多了。
伯父伯母到底是上年纪的人,经不起这样的颠簸和操劳。昨天夜里他们睡得很香甜,连护士进来打止疼针,他们都不曾醒来。小梦辰人小觉多,此时睡得正酣,只有在梦里才能暂时忘了现实的不如意,能睡就让他多睡一会吧。君然在经历了人生一大变故之后,也疲乏地待在梦乡里不愿醒来,也许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得见世界吧?我是被门外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的,我想大概大家都去买早餐了吧?医生护士也快查房了吧?
我想君然住的这间病房一定是贵宾病房,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但是却有着一整套沙发,电视、衣橱、茶几、独立卫生间,应有尽有,就像宾馆一样,甚是方便。我分析早餐大概也会送货上门,不用自己去买的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人敲门,我起身打开房门,正是送餐车。
几乎在同一时刻,大家都醒来了,也许是因为刚才虽没有醒来,但是却是在浅睡吧?人在疲劳的时候会本能地延缓清醒的时间,这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能力。
送餐人看到病房里大家都睡眼惺忪的样子,正抱歉地想要退出去。伯母发话了,“没关系,进来吧,我们正要点餐呢。”
餐车上的食物很丰富,有西式的牛奶、面包、黄油,有东方的豆浆、包子、稀粥,任什么口味,都能满足。
但是君然却只能喝牛奶,因为他还没有排气,尚还不能进食固体食物。一大杯牛奶下肚,君然的气色似乎好多了。
可怜的辰辰此时并没有像一般小孩子那样,看到美味的食物,表现出高兴欣喜的神色。当他从睡梦中醒来,怀着对新的一天美好的憧憬时,最先映入他眼帘的竟是爸爸那缠满纱布的脸,他一下子想起了昨天发生的可怕的事情,整个人马上陷入了痛苦记忆的深渊。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压抑住了身体上上的需求,他一点食欲也没有了。任凭爷爷奶奶怎样诱导,他就是不吭声,把伯父伯母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了解小梦辰此时的心境,他掉进了沼泽地里了,他还这么小,他不懂得怎样才能够走出这个困境,他越挣扎陷得就越深,除非有一把钥匙,将他的心门打开。我当初就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我妈妈理解我的话,那我可能会永远封闭在自己的天地里,而不会出来看世界了。
我走到小梦辰的身边,蹲下来抱着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小脸蛋上,来回磨蹭着,让他感到有一个十分亲近的人离他很近,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个人都不会抛弃他。
这样待了一小会儿,我搂着他慢慢地挪到餐车旁,挑了一块好看的圆蛋糕送到他的嘴边。香喷喷的奶香味飘到他的小鼻子里,打开了他的胃口,他的小嘴居然张开,开始吃了起来。看得出他的确很饿,小孩子本来就消化快,从昨晚到现在12个小时过去了,不饿才怪呢。
看到辰辰终于肯吃东西了,伯父伯母相视一笑,如释重负般地也走过来开始用早餐了。
216 心灵交流
216心灵交流
君然很理智,他虽然十分想念辰辰,但是他知道就他目前的这种状况,必定会吓着孩子,辰辰还那么小,恐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因此他忍住了叫辰辰到床边来的欲望。君然的感觉是对的,这是做父亲的天性使然。
早点刚刚用完,医生们就开始查房了。一大群医生护士结伴而行。
“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放气没有?”
“体温怎么样?”
“注意减少激动,多加休息,下周做泪腺修复术。”
医生嘱咐着。
接下来护士处理了君然右手腕上的伤口,重新换了药,包扎好。君然手上的伤口,出乎我的预料,在动脉处,大大的缝线痕迹甚是明显,恐怕以后要留伤疤了。
为了避免刺激小梦辰,我一直在很留心地不让他看爸爸那边。说实话,小梦辰的状况很令人担忧,他总是呆呆的,很麻木的样子,不知道这种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伯母过来拉着小梦辰的小手,细声细气地说道,“辰辰,跟奶奶玩一会儿好不好?姐姐夜里没睡觉,姐姐要回家睡觉觉呀。”
小梦辰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似乎脑子也在想这个问题,要不要放姐姐走呢?
虽然小梦辰的外表仍然是呆呆的,但是我感到他的心里是清楚的,就像俗话说的,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
从小梦辰的小手从握紧的状态到松开的过程,充分证明了我的猜测,他的外表只是表象,他的内心从来都是明白的。他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应该是一种本能的躲避现实的办法,因为现实让他太伤心了,所以他暂且将自己放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在这里可以暂时忘却一下痛苦的现状。
我捧起小梦辰的小脸蛋,在上面使劲地亲了一下,“辰辰乖,姐姐回家看看姐姐的妈妈,就回来,好吗?”
没有应声,也没有点头,小梦辰仍然是呆呆的样子,但是他的大眼睛说明了一切,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的眼神里的含义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理解,因为我曾经跟他一样,拒绝过与外界的联系,那时我耳朵听进去的话,我将它们禁锢在心里,不再向外发出任何信息,在旁人看来,犹如一尊雕像一般地纹丝不动。但是我的眼睛骗不了妈妈,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都不假,妈妈读懂了我的眼神,就像现在我读懂了小梦辰的眼神一样。在这个一般人看来并没有异样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交流,这是一种心灵层面的,是通过另外一种渠道达到的,我也说不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层面,但是我跟小梦辰之间确实有着常人难以理解和难以达到的交流通道。
“伯母,那辛苦您了,我去去就回。”我来到君然的身旁,俯下身,抚摸着君然那棱角分明的嘴唇,“君然,我要回家看看妈妈去,下午就回来。”
“雪儿,谢谢你!太累你了。”君然抱歉地说。
“你说什么呢?别乱想了,好好养病。”我故意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217 奇怪的梦境
217奇怪的梦境
走出医院的大门,一阵凉风迎面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不见天日,这是阴霾的一天。此时的天气也正如我此时的心情,压抑、沉重。从这一天起,君然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无论是炽热的太阳,还是广阔的天地,都将与君然永别了,君然只有在梦里才能够再见到它们,可怜的君然!
由于太过疲劳,我叫了辆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家里的地址和楼号,径直回了家。在车中一路颠簸,不一会儿,我就昏昏欲睡了。当司机把我叫醒时,我睁眼一看已到家门口了。由此我对出租车司机的识路能力赞赏有加,指哪到哪,不用操心。
拖着疲惫的步子,我勉强爬上了四楼,只敲了一下门,就听到里面答应道,“来啦。”随着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门开了,郝阿姨站在我的面前,“雪儿,你可回来了,把你妈可急坏了。”
“我妈呢?”我边进屋边问道。
“她一夜没睡,这会儿支撑不住,才迷糊着。”郝阿姨简单报告着妈妈的情况。
我推开妈妈卧室的房门,只见妈妈仰面躺在床上,脸色憔悴,我心疼地打心底里小声呼唤道,“可怜的妈妈!”
是啊,可怜的妈妈,可怜的君然,可怜的辰辰,他们都是我身边最最亲爱的人,而他们一个比一个可怜,都需要我用心去爱他们,用我的爱去抚平他们的伤口。
我悄悄退出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神经一经放松,困意马上袭上心头。我顺势躺下来,连被子也没盖,一合眼就走进了梦乡。
在梦里,我来到一座又高又大的大山前面,这座山很特别,红色的石头,寸草不生。我心里正在纳闷这是不是铁矿山时,一个声音悠悠荡荡地传了过来,“你赢不了我的。”
“你是谁?”我环顾四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继续追问道。
“别管我是谁。总之你输定了。”这个声音很肯定地说道。
“你指的是什么?”我仍然不甚明白它的意图。
“你爱他们,可你救不了他们的,爱不是万能的,你就是得到爱也是毫无用处的。”由此我断定这个声音多半是佛灯火芯的。
“不管你是谁,不管这一切是不是你的所为,有一点你错了,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爱却是万万不能的。无论生活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