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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开门声,鲜伶俐惊觉的转头看来,陡然的光亮让她有些不适应,半晌才看清来人的模样——梳着一个极其精致的九环仙游髻,镶红宝石鎏金四蝶赤金步摇灼烁生辉,身穿一件绛红色孔雀羽线蜀绣织锦对襟裙,外面套着一件月白色烫金百花团边大袖衫,无比奢华艳丽,不是莫非还能是谁?
新仇旧恨,鲜伶俐见了莫非。眼中凶光陡现,挣扎着要扑上来,却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嘴被堵住。只从鼻子里发出愤恨的嗡嗡声。
莫非朝管事太监递了个眼色,管事太监连忙走道鲜伶俐身前,将她口中的麻布取出,却并不松绑。
鲜伶俐刚要说话,却呛得咳了几声,咳嗽未歇,已经忍不住骂道:“贱人!你还敢来见我!哼!别以为你能奈何我!皇上是不会杀我的!哈哈哈哈哈!”
莫非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缓缓走道她身前,蹲下身道:“鲜伶俐,我没空跟你废话!最后一次机会,你发誓不提他,我饶你不死!你想骂我,尽管换着法子骂便是了!”
鲜伶俐哈哈大笑,斜眼着看莫非,眼神愈加凌厉:“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与他,本就是奸夫淫妇!当日他为了你不要我!如今却又为了功名利禄将你送入宫!你们俩都……”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鲜伶俐的话,莫非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她的脸上,“话说,打脸这种事,真的会上瘾。你若再这般冥顽不宁,本宫撕烂你的嘴!”
鲜伶俐嘴角浸出一丝鲜血,显得极其妖异,“我偏要说!我要见皇上!你们俩欺君罔上,只有死路一条!好歹我当年爱他一场,他竟然忘恩负义,薄情寡性,偏偏要喜欢你这个狐媚子!你们俩有负于我,你们俩都该死!”
“啪”莫非顺手又甩了一个耳光,冷声道:“这次打你,是因为你所说的一个‘爱’字!你真的爱他么?你问问你的心,你真的爱他么?或许最早是因为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围着你打转,你偏偏要做许多事想引起他的注意罢了。而后来,不过是因为不想你曾经的付出和努力化作一江春水向东流罢了!你所有的想法都是围绕你自己而已!你哪里有资格说爱!”见鲜伶俐有些颓然失神,莫非静了片刻才道,“想好了么?只要你老老实实在这冷宫中呆着,发誓决口不提他,本宫饶你不死!”
鲜伶俐神色变了又变,转而轻蔑道:“我为何要听你的!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我在这里等着你!听到了吗?莫昭仪!我在这里等着你!”
莫非脸上的笑阴冷刺骨:“既然如此,你不如换个地方等我!”莫非泰然迎着鲜伶俐怨毒的目光,“黄泉路上,记得等我!”
鲜伶俐陡然扬眉,呼吸浊重:“莫非!你敢!”
莫非并不答话,缓缓站起身来,退了几步,自腰间取下锦帕轻轻擦了擦手,朝管事太监道:“把嘴堵上,请公公好好看着她。”慕容蓝又不动声色的将一只锦袋递到太监手里,太监顿时眉开眼笑,欣然应诺。莫非淡然一笑,转身径直走出冷宫,再没有看鲜伶俐一眼……
……
①感谢“梅香淡雪”提供的诗词,慕容很喜欢。该诗原发表于遮天书评区《遮天风月阁前世今生,谁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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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杖毙
……
出了冷宫,上了轿撵,莫非的手不经意的触碰到手腕那只晶莹剔透的碧绿翡翠镯子,眉头便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扶额沉默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道:“去晗宁殿。”
到晗宁殿时,皇帝还未到,东暖阁中除了常妃陪着太后,南宫雪也在,不知太后说着什么,却见南宫雪满面通红,笑得娇羞。见莫非走进来,笑得更加欢愉了,等莫非向太后和常妃见了礼,忙起将莫非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道:“姐姐来了!”莫非笑着应了。
太后仿佛心情不错,笑容满面的同三人寒暄了几句,这才揉一揉眉心,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哀家在晗宁殿设了家宴,晚一些皇上过来便可以开宴了,看看哀家这里的佳肴合不合心意,若是合意,便多过来陪哀家说说话。哀家先去歇歇,你们姐妹好好聊聊吧。”言罢也不要常妃陪着,自扶着梅雪寒的手向内殿走去。
南宫雪和莫非说了一会儿话,常妃又拿莫非腕上的那只太后赐的镯子顽笑了一遍,这才起身去花厅看午膳准备得如何了。
待常妃出去,莫非便说想出去散散,南宫雪自然欣然跟了一道走走。
雪已经停了,天地间依然白茫茫一片,莫非望着一片苍茫,面上的笑意渐渐消散得无影无踪,只静静的站着,也不言语。
南宫雪见莫非的样子,踌躇片刻才道:“鲜师姐的事,姐姐受委屈了!都是同门的师姐妹,真没想到她能做出那样的事来!今儿听人说起时吓了我一跳呢。好在姐姐没事!”
莫非闻言略略低头笑了一笑,温言道:“原没什么事。鲜伶俐也被打入冷宫,此事本该了结了。可惜……”莫非突然顿住了。
南宫雪见莫非神情,不由追问起来。莫非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只摇头叹道:“有一个猎人。见一只老虎落水,就要淹死,竟然鬼使神差的救了它。可那老虎非但不感激。还要吃了他,甚至要伤害他的亲人……南宫妹妹。你说说,你若是那猎人,你会如何?”
南宫雪愣了一愣,不明白莫非为何要这样问,却还是很认真的道:“这样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畜生,自然是杀了干净!”
莫非闻言淡淡失神,沉默良久。才长长叹出两个字:“是啊!”
南宫雪还要说话,却听万金的声音远远传来“皇上驾到——”
莫非和南宫雪连忙迎驾,见玉妃竟然和皇帝一起来的,不由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微微那一丝诧异。常妃也快步迎了出来,周全行了礼才道:“太后吩咐,皇上来了便可开席,还请皇上花厅就坐,臣妾这就去请太后!”
李柚淡淡点头,在玉妃和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朝花厅而去。路过莫非身边时步伐有片刻凝滞。却又快步走了过去,仿佛那一刻只是错觉。
南宫雪故意落到后面,挽着莫非的手臂道:“姐姐,太后不是让玉妃好好养胎么?她怎么巴巴的跑来了?啧啧。竟还是和皇上一起。”莫非道:“妹妹不见玉妃今日刻意打扮过么?想来是早打听清楚了皇上的行程,路上‘碰巧’拦的。”这不是李欣玉惯用的招数么?派人盯皇帝的梢,然后装巧遇,莫非扮侍卫的时候便遇见过。莫非见南宫雪脸色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提醒道,“皇上如今正宠着她呢,况且,她是有身子的人,娇贵着呢。你要多小心着些才好。”
南宫雪心中一暖,反手握住莫非的手道:“妹妹知道了。”然后她近似耳语地低声道:“我看皇上并不喜欢她!”
她虽然说得含糊,莫非却是立刻手上使力紧了紧她的手,横她一眼道:“喜不喜欢不是你我可以评判的!这话如何能说得!”
南宫雪尴尬一笑,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莫非心中明白,连南宫雪都能看出皇帝的心意,看来皇帝真是连敷衍的耐心都欠奉了。也只有李欣玉本人才会当局者迷。
晗宁殿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李柚太久没有陪太后用过膳了,太后没用多少吃食,却始终喜笑颜开,看着李柚精神奕奕,看着几位妃嫔国色天香,其中一位还怀着她的孙儿,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高兴了。李欣玉被太后拉着坐到她身边,问长问短,多有叮嘱。常妃始终笑着,偶尔附和几句。莫非和南宫雪沉默的时候居多,倒是李柚面色始终淡淡沉静,偶尔和太后说笑上两句。
宴席尽欢而散之后,众人各自回宫。
整整一下午,莫非都独自呆在画室中,连慕容蓝也不让进屋,直至晚膳时分才出来,安安静静的好好用了有一顿晚膳,在院子里散了散,便早早就寝。
当夜三更,莫非唤醒榆钱,掌灯梳妆,带了慕容蓝、榆钱和几个强壮有力的宫女太监闯入了冷宫,冷冷的看了那个原本娇纵美丽,如今蜷缩在墙角,形容憔悴的鲜伶俐半晌,然后下令将其杖杀。那一夜,鲜伶俐的悲嚎声惊动了整个冷宫。
第二日天未亮,莫非已经跪在太后的晗宁殿门口请罪。太后刚起便听了这消息,陡然眯了眼,紧握着手中的佛珠沉默了很久,却并不召见莫非,也不让她起来。莫非便就这么在冰天雪地中跪着,闻讯赶来的李柚极为“震怒”,剥了莫非的封号,降为昭容,禁足明仙宫,无召不得出宫门半步。如此一番,这件使得后宫震动的“抗旨不遵,私杀妃嫔”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就是太后也始终没有质疑自己儿子的决定。
……
就这样,北庸历六十三年的新年,莫非便独自禁足在明仙宫中,隔绝在皇城新年的一切喧嚣与热闹之外。
这样的日子对莫非来说是惬意的,画画,舞剑,喝酒,睡觉……逍遥自在。然而就在这份惬意中,李柚来了。
正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也是李柚的生辰。宫中的庆典和宴席结束后,李柚没有翻牌子,却在回书房的途中突然折来了明仙宫。
李柚来时,莫非和一众宫人们正在花厅醉酒,喝得几分醉意,慕容蓝便缠着莫非比试剑舞,众人干脆开了盘口下了赌注,就等着两人的胜负。慕容蓝既然答应不动用真气,莫非也是心痒难耐,便命人取来了慕容云随送的相思剑,两人便在花厅中舞斗开来。
剑舞既起,顿时满堂裙裾翻飞,时不时有剑器碰撞的叮咚脆响,花厅不时爆出阵阵喝彩,突然又想起一缕激越的笛音。莫非游目望去,见是明仙宫的小宫女江裳,平日不声不响,寡言少语,不曾想竟然还有这般本事。想是今日借着酒兴才敢放肆这一回。莫非朝她会心一笑,挥剑挡住慕容蓝斜斜挑来的一剑,顿时两人又缠在了一起。
但见厅中剑光吞吐游走,恍若活物,两人来去如风,迅捷如电,偏偏每一招都能看得清楚。两人神态闲逸,眼神中颇为兴奋,舞得极是尽兴。突然,笛声激越,两人长剑同时脱手,飞向半空,在空中交击一下,复又闪电般同时落下,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刚想惊呼,却见两人身影微动,又听两声轻响,两柄剑竟然同时纹丝不动的落入剑鞘之中。花厅中顿时彩声如雷。
李柚看得目眩神驰,击掌道:“痛快!”一面步入花厅。众人回头见是李柚,顿时吓得酒醒了大半,呼啦啦跪了一地,更有喝得醉些的小太监打翻了酒壶,“啪”的一声碎在地上,小太监连忙磕头:“皇上饶命!”
李柚皱了皱眉,“都起来罢!怎么朕一来就拘谨了?倒像是朕扫了你们的雅兴一般!”
“谢皇上!”众人都肃容起身,衣衫不整的也都偷偷理了理,却依旧恭恭敬敬站着,一言不发。
李柚扫兴的摇了摇头,朝莫非道:“陪朕走走吧!”
……
莫非默默跟在李柚身后半步远,淡淡的龙涎香幽幽飘来,融入着梅雪清香之中,说不出的和谐舒服。莫非有些走神,李柚突然驻足,莫非停不住一下撞到李柚背上,连忙退开几步,涨红了脸:“臣妾鲁莽!皇上恕罪!”
李柚转身望着莫非,不知是饮了酒还是旁的原因,莫非的脸红得仿佛就要燃起来,印着月光,两瓣耳垂红得晶莹剔透,如半透明。李柚低头,一缕熟悉的幽幽清香,从发间透出来。他忍不住伸手将莫非一把揽入怀中,低头便向嫣红的耳垂吻去。
莫非脖子直觉的一缩,避过李柚,羞红着脸道:“皇上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