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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的眼眶不禁也有些湿润了,想起远在京城的父母。年岁也慢慢大了,自己做儿子的却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不禁有些难过,甚至在这一刻起过找个机会回京任职。也好与家人团聚的念头。陆炳深吸一口气,生怕哭出来,赶忙打断道:“高兴的日子都哭啥,走,老太君,咱们今天开个席,给世显兄接风洗尘,算是欢迎他回家了。”
“好。”老太太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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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结束后,老太太便被丫鬟们搀着去遛弯了,陆炳和夏大德以及戚景通沏了一壶茶,坐在院中聊了起来。京城的情况果然如同戚景通所说的那般,风雨再起,陆炳选择逃避,不听京城的动向也是正确的,否则他早就被气的七窍生烟了。陆炳本就知道京城的动向,而现如今通过戚景通寥寥数言讲出来的话,又让陆炳勃然大怒,把茶杯狠狠的摔碎在了地上,口中大喝:“有此昏君,天不灭大明,于理何在!”
原来自从陆炳等人离京之后,张璁等小人算是彻底得了势。张璁多次落第,但有人给他算命说三年中进士,再三年骤贵,这下张璁才决定最后一次考取功名的,结果果然中了。不得不说命数的确神器,中进士后又过了三年,杨廷和走了张璁等人入京,果真开始了骤贵。张璁从南京刑部主事的位置升成了翰林院学士,这是一个正五品的官,按说也不算是骤贵,可是这确是个前途无量的官职。
翰林院学士这个位置多是庶吉士来任的,张璁显然不是,他在科举中连个较好的名词都算不上,这显然是破格提拔的,纯属是沾了大礼仪事件的光。翰林院学士这个职位相当于皇帝的秘书加老师,有时候亦兼任东宫太子的老师,可谓是前途无量。所以说,当上了翰林院学士,就等于骤贵的第一步了。
自古要给皇帝避名讳,观世音菩萨还得避开李世民的世字变成观音呢,更别说张璁了。这整日上朝的,张璁的璁和朱厚熜的熜读音相同,故而为了避讳,皇帝还特地赐给张璁一个名,张孚敬,字茂恭。
这下皇帝亲自赐的名,让张璁更加嚣张了。他在朝中如何作威作福,混的如鱼得水暂且不说,就公平而言,虽然此人有些小人得志,但上位初期倒也是为国为民,还算是一个好官,可是接下来他做的事情却让陆炳恨得牙根痒痒。
当初锦衣卫那些因杨廷和新政被罢黜而怀恨在心的人,半路埋伏杨慎,结果被入魔的陆炳烧成了灰烬,一时间武人再敢招惹杨慎,到了沈家的地盘,就更没人敢于冒犯了,于是乎他们便想到了另一条计策。在张璁的指导下,锦衣卫百户王邦奇。联合数人联名上书,参奏杨廷和,到没写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是些虚头巴脑的文辞,上面就写着一条实在的污蔑,杨廷和是奸党!
朱厚熜的心胸极其狭小,他认为饶了杨廷和就是个错。睚眦必报的朱厚熜必须报当年之仇,可是作为皇上他又不能公然表现出来。张璁和杨廷和在大礼议中争斗过,此时杨廷和致仕了,若是张璁再参奏不免显得有些小肚鸡肠和公报私仇,定会被人耻笑。所以参加过那场关于名分礼仪争斗的人都不能上奏,否则那些奏折放到朱厚熜面前朱厚熜也不能批。以免落个昏君狭隘的名声,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的。
现如今机会来了,王邦奇啥也没参与,就是一普通锦衣卫,除了裁撤冗官袭官的时候和他有联系,但这若没有人刻意提,百姓们也是不知道的。现如今朱厚熜总揽大权。所有权利归于手上,他想办杨廷和这谁看不出来,所以少有人会拿着王邦奇被裁撤的事情说事儿。
有了王邦奇的参奏,具体内容不用考究,总之就算有了整治杨廷和的引子。于是乎,朱厚熜当即下令召回杨廷和,并命人逮捕杨廷和的次子,女婿。义子等等亲属,准备给杨廷和来个满门抄斩一个不留,总以见朱厚熜的心狠手辣。
王邦奇参上奏折的幕后指使毋庸置疑是张璁,但是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杨廷和之前的裁撤冗官,倒是没想太多阴谋政治,被张璁攒等煽风点火一阵后,决定成为这场权利阴谋和报复的中心。
王邦奇他是真的恨杨廷和。因为杨廷和让他从一个千户变成了百户,没有一撸到底非但没让他心存感激,反而给杨廷和引来了仇恨,此次联名参奏的人多是这种情况。杨廷和及家属就这样入狱了。入得还是锦衣卫的诏狱,王佐和陆松有意帮助杨廷和,怎奈这是皇上的意思,圣意难违,于是乎杨廷和义子被活活打死,并对外宣称是自杀身亡,杨廷和次子杨惇和女婿也被折腾了个半死。嘉靖皇帝朱厚熜的意思是再审审,回头就以奸党乱国的罪名,全部抄斩了算是了事儿。
自古君昏臣暗,朝中一片阴霾之气,但任何朝代都有耿直的大臣,在被这种压抑到极点的时候,便会蹦出来爆发。他们或许不是治世之能臣,也不是乱世的枭雄,甚至在朝中一直默默无闻,少有作为,但他们是敢说真话的人。
就好比这时候,朝廷中就有人看不过眼了,礼部给事中杨言启奏,他是这么说的:廷和当权奸辱横之日,保全神器,归于陛下,持危定难,有正始之功焉。既所拟诏条,或矫枉过直,然事专为国,新本无他。今去国未几,祸延子婿,臣恐自今,全躯保全之臣,皆以廷和为口实,谁复为国家,任事者哉。
这些话字字珠玑,把问题的要点厉害全部剖析了一名,也正因为杨言的这幅奏折,杨廷和才保住了这条命。杨言的意思大致是这样的,就是替杨廷和邀功,说杨廷和当年在先皇驾崩之后,朱厚熜登基之前掌管着大明,也正因为他的功劳奸党才没有篡权成功,你朱厚熜才当上的皇上。
纵然有事情做得过了些,也是为了国家天下,没有一点私心啊。而今,杨廷和刚刚退了,朱厚熜你就整治他,而且还牵连了儿子女婿。只怕是从今日起,所有人都会谨小慎微,为了保全自己而不敢有所担当,唯恐重蹈杨廷和的覆辙。如此一来,谁还愿意为国家效力效忠,还愿意做这个出头鸟费力不讨好,朝廷从今以后就没有忠义的大臣了。
高举杨廷和是正义的大旗,唤起了一些朝中官员的响应,他们不光是为杨廷和叫冤呐喊,以成全旧情,更是为了给自己谋利,在与皇帝的权利斗争中重新夺取一席之地。
听起来杨言的言论义正言辞,也的确起了一些效果,皇帝见大家颇有点群情激奋的意思,于是便宣称没有审问出来什么,就把杨廷和等人给放了,事情也就这般不了了之过去了,无人敢追究皇帝的不是和告状者的污蔑。
第八十八章 一展宏
当然杨廷和的次子杨惇还是被革职了,杨廷和被从回乡的路上召回,到入狱然后经历巨变,最后出狱,而今再次告老还乡。只不过这会出狱,不免又苍老了许多,大儿子杨慎发配滇南永安,二儿子杨惇被革职,女婿受牵连,义子被打死,不得不称作是人生的大劫。
当家三年狗也嫌,可一旦失去了却知道存在的可贵。原本讨厌杨廷和的那些朝臣在杨廷和离开的这段时间,感觉到了这位略有些小气,做事霸道,脾气倔强的老头的作用和功劳,纷纷希望能够联名挽留他,却被杨廷和拒绝了,因为他明白这已经不是属于他的时代了,杨廷和执意要走群臣挥泪送别。
对于杨言,朱厚熜并没轻饶了他,相信杨言在上疏之前也做好了准备,因为这般做法破坏了朱厚熜最后的复仇机会,同时也是给了皇帝一个响亮的“耳光”。这等同于把当年皇帝名号之争的旧伤疤以及当年刚入朝时的屈辱,一并又翻了出来,更等于告诉所有人:“若不是杨廷和,你能当上皇上吗?!”故而,毋庸置疑的是,杨言“顺利”入监了。
杨言没有后悔和悲戚,他或许不是个忠臣或者能臣,但是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值得令人敬佩。
再往后的事情陆炳不想听了,他与戚景通两人相对而坐,却默默无言,陆炳现在很矛盾,戚景通说的对吗,是的,陆炳的确留了后手,在京中还有其他眼线,就连当年皇上让解散的那群自己私募士兵也没完全散去。若是要探听消息,陆炳还能如往常一般得知四海之事,防患于未然,若有人要害自己可尽早打算。
对于圣上派出的眼线。陆炳要么策反,要么就是制造假象迷惑他们,锦衣卫自大明建国皇帝朱元璋建立,发展至今明线暗线分明,在编人口从八千到四万不等,但是非在编的探子却又有一万余人。仅仅是陆炳交给王佐的远远不足十分之一,而其中的精华全随着当年江彬的出逃带走了。不论是朱厚熜还是王佐都没有掌握。
江彬把大部分交给了陆炳,但其中却保留了少部分人,至于那少部分人的作用陆炳是不知道的,但是绝对是可以保命亦是弄个鱼死网破的“法宝”。过了江彬这道“水”之后,陆炳也因为朱厚熜的不信任,以及因为朱厚熜很早就在陆炳身边埋下的眼线而暗自恼怒。故而陆炳也留了后手,于是又过了一道“水”,所以王佐手中的密探和番子不过是皮毛而已,锦衣卫的精华已经名存实亡。
陆炳这里的锦衣卫密探数量之巨难以想象,每月仅从陆炳这里需支付的俸禄就达到一万两之巨,这一切除了陆炳也只有梦雪晴知道。不过自从陆炳来到登州后,就让那些京城大部分密探暂歇了。只发薪俸却不安排工作,一来是担忧皇帝朱厚熜发现后与自己家人不利,二来是实在恶心听到朱厚熜办的那些事情,以及京城中那些小人嘴脸。只过滤少部分动向,传入梦雪晴耳中,至于告诉不告诉陆炳,梦雪晴还要筛选一番。
而今,丧心病狂的得势小人和已经膨胀到没边的朱厚熜。却逼迫着陆炳重新启动了所有的探子,不为别的只求自保,生怕曾经得罪的那帮人至自己于万劫不复之中。
陆炳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脑中满是杨廷和的悲惨情景,义子被杀,次子免职,自己回老家。大儿子杨慎也被流放。想完了这些又开始想曾经的朱厚熜,而今的皇上,和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无耻模样。自己是要行动了,陆炳脑中简单的安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时候戚景通说话了:“对了。文孚啊,你现在无薪俸了,又为百姓捐赠了不少,更是建设渔场市场什么的,所消耗的时间也不短了,足有一年,按说你的钱总应该有穷尽的时候,但看你的府衙却依然昌盛,你小子到底当年贪了多少,够你这般折腾的。”
“世显兄,看你这话说的,开源节流,我平日里节省的很,再说我又不是不挣钱。”陆炳笑道。
“怎么挣钱,靠渔场?那能挣几个钱?”戚景通疑惑道。
陆炳笑道:“你懂什么,科技就是生产力,走,跟我去我的地盘看看。”
“狂的个你,还你的地盘,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让旁人听到了非得参你一本不可,走着。”戚景通说着与陆炳同时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走过夏大德的时候这才叫醒已经在椅子上酣睡着的夏大德,那般政治问题的谈论夏大德向来不关心,早就鼾声如雷了。
三人出了院子,骑上高头大马向着最近的渔场而去,策马奔驰扬鞭疾骋,戚景通不禁快活的叫道:“好马,好马啊,此马真乃当世之良驹,应当有百两银子。”
“你怎么从京城待了这么久,也没长什么见识,反倒是和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样。这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