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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津唐的徐家。
自那日徐玉玲从官邸被送回徐公馆后,便是大病了一场,无论徐长谦如何相问,她都是闭口不言,愣是没说贺季山一个不字,可还不等她养好身子,便传来扶桑人入侵镇寒关,贺季山连夜点兵亲赴关外,勇猛抗敌的事情。
徐玉玲挣扎着起身,带病回到了津唐,向父母祈求帮助,这便有了之后徐老爷虽是身在津唐,但却仍是在最快的时间内,为抗战的辽军筹备了一大笔款子的事,而这笔款子对于此时处于劣势的辽军中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而后,徐家更是联合江北的商会,一道积极为前线的战士筹备军饷,世人皆知贺季山迟早会是徐家的女婿,筹备军饷之事便是异乎寻常的顺利,而徐家的少爷则是借用自家的海外关系,在国际联盟上对扶桑方面发出强烈的声讨,指责这一场侵略战争。
徐玉玲本人则是以贺季山未婚妻的身份,在江北诸界为辽军奔走相告,并与爱国学生一起上街游行,声援辽军此次的护国保卫战,更是在国内多家报刊,明报,申报,北平日报等,对江南的浙军的卖国行为发表谴责,指责其与扶桑勾结,在此番国家危急存亡之际,非但不与辽军联合抗敌,反而在临水驻兵,对江北虎视眈眈,欲趁人之危,打过江北去。
雪片般的报纸传遍了大江南北,舆论呈一片倒之势,国内外对浙军皆是一片骂声,就连国际联盟也是对江南的浙军表示不满,逼的刘振坤不得已命长子下令,将一半以上的兵力从临水撤回,得以让贺季山从临水又是抽出了三成兵力,赶往镇寒关抗敌,原本严峻到了极点的战事,方才有了和缓之势。
而徐家三小姐,更是被江北的百姓赞为巾帼英雄,人人道她通情理,明大义,实为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与贺季山堪称良配。
四月,北平的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前线的战局已经有了新的局面,贺季山亲设的五道防线,彻底将扶桑军速战速决的方针彻底粉碎,双方不约而同的选择休战,消息传来,江北各地无不是额手相庆,北平城内的粮价也是慢慢的恢复如常。
徐公馆。
徐玉玲拎着一盒亲手做的糕点,命司令备了车,向着官邸驶去。
徐长谦站在窗前,看着汽车开出了院子,却是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先生,三妹这般的有情有义,只盼那贺司令从镇寒关回来后,不要在辜负她。”方明君站在他身边,也是感慨道。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是实心眼,贺季山这样对她,她日日为辽军奔走不说,还去给他的女儿做什么点心,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劝她。”徐长谦说起来,便是一脸忧色。
“贺司令虽说心狠手辣,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三妹此番这样对他,就算他是个石头心肠,也该被捂热了才是。”
“希望如此吧。”徐长谦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玉玲从百货公司出来,手里则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些孩子的衣裳鞋袜,与一些孩子喜欢的玩具,还有外国的朱古力,奶油饼干等等零食,仆人们将东西接过,她却没有上车,只嘱咐道;“你们将这些东西送到官邸,我就不去了,对了,告诉官邸里的人,如今春季,正是流感多发的时候,让他们千万不要将孩子带出来,免得被传染上。”
仆人们恭声称是,看着远去的汽车,徐玉玲怔怔的站了一会,心里却是柔肠百转,只挥手招了一辆黄包车,车夫问她去哪,她怔忪了片刻,却是一记苦笑,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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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沈疏影只觉得腹如刀绞,让她生生从睡梦中痛醒。
毕竟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又是到了月份,肚子一疼她便知道自己是要生了,她疼的满头大汗,却死死的咬紧牙关,不愿喊人。直到剧痛袭来,让她再也忍耐不住的轻吟出声,听到动静,片刻间便有守夜的丫鬟推开了们,见她疼成这样,便知是要生了,赶忙去楼下请了稳婆过来。
虽然是第二胎,可沈疏影仍是疼的生不如死,她的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却也不愿使劲,只咬紧了唇瓣,一声不吭,看那样子,倒是情愿和这孩子一起死了。
“夫人,你倒是使劲儿啊,您不用力,孩子怎么能生出来!”稳婆急的满头大汗,想起来于光华的嘱咐,更是焦急的不得了。
“他要杀了我的孩子。。。。我知道。。。。。他要杀了我的孩子。。。。。”沈疏影呢喃着,消瘦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身下的床单,唇瓣上都是被她咬的血迹斑斑。
两个产婆对望了一眼,心里却是大震,忙乎了好一阵子,却见沈疏影依然是不愿配合着用力,不断有血水从她的身下汩汩而出,屋子里一片浓烈的血腥气,见实在是耽误不得,其中一位产婆只得从卧室里匆匆走了出来,向着楼下奔去。
霍健东正站在窗前抽烟,于光荣便是立在一旁,见那产婆奔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是冲着他们跪了下去。
“夫人。。。夫人不愿意用力啊,老奴实在是没法子了,在这样下去,可是一尸两命啊!”
“她说了什么?”低沉的男声开口。
“她说,说,有人要杀了她的孩子。。。。”
男人掐灭了手中的烟卷,道;“告诉她,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动那个孩子。”
“是。。。。”产婆拭去额上的汗珠,又是匆匆回到了卧室,沈疏影已是疼的晕了过去,意识模糊中,直到产婆附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话来,她的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往下流,却不知是何处来的力气,紧紧攥着床单,嗓子好似被胶水糊住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喉咙里也只是发出两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季山。。。。。”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那绵绵不断的锐痛中,男人的声音却是在耳旁不断的响起,他说,我答应你,等你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
她满脸的泪水,泪眼迷茫中,却好似看见了他一身戎装,与徐家的小姐十指紧扣,她全身都痛,心里更是痛的犹如凌迟,她不知挣扎了多久,直到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就听产婆惊喜的声音响起。
“生了,生了,恭喜夫人,是个男娃!”
164章 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沈疏影听到产婆的声音,便是全身一松,只觉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沙哑着声音,十分微弱道了句;“把孩子给我。”
产婆将孩子剪了脐带,用小被子包好,送到了她的面前,她低下头去看孩子,就见那小小的婴儿哟如一团赤红色的小肉,包在小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也瞧不出长得像谁,她只看了孩子一眼,泪珠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她终于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贺季山的儿子。
产婆将孩子抱下楼,对着霍健东道喜;“恭喜先生,夫人生了个儿子。”
霍健东眼眸阴沉,只示意一旁的于光荣去将那孩子抱了过来,他淡淡的看了孩子一眼,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转而对那两个产婆道;“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下去领赏吧。”
“是。”产婆连大气也不敢出,只畏畏缩缩的走出了屋子,没过多久,就听两声枪响,其中夹杂着一两声惨叫,继而恢复了平静。
霍健东站起身子,将襁褓里的婴孩抱了过来,新生的婴儿身子十分柔软,他就那样抱着,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大哥,您看这孩子该怎么办?”一旁的于荣光忍不住,开口道。
霍健东闻言,便是淡淡道了句;“去找个奶妈过来,先养着再说。”
语毕,他一手抱着孩子,向着楼上走去。
沈疏影刚刚生产过,全身都是动弹不得的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儿力气,她昏昏沉沉的睡着,待看清霍健东时,她动了动嘴唇,近乎于哀求般的出声;“我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霍健东不言不语,只将那孩子搁在她身边,看着她挣扎着起身,哆嗦着伸出胳膊,将孩子揽在臂弯,她的脸色几乎比雪还要苍白,那双如水的杏眸中更是溢满了泪水,她整个人憔悴到了极点,仿似随时随地都会烟消云散一般。
“你若想这个孩子好端端的,那就给我好好活下去。”他站起身子,撂下了这句话后,便是头也不回向着屋外走去,到了门口时,他却是停下了步子,“我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帮别人养儿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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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山回到北平时,已是四月底。
他刚到官邸,就见囡囡向着自己扑了过来,他张开胳膊,一言不发的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那样,那样的用力。
见过女儿后,他便是马不停蹄的去了北大营,将军营中的紧急事务一一处理好,又签了好几份国际联盟的往来文件,到了晚上又是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对扶桑军下一轮的进攻连夜做了最新的战略部署,等会议开完,这一夜的时间又是过去了大半。
侍从官捧着夜宵走了进来,他却没有任何胃口,只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待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贺季山掐灭了最后一根烟卷,对着门口道了句;“来人。”
何德江立时走了进来。
“去徐公馆,将三小姐接出来。”他低声吩咐着,脸庞隐在阴影里,看不到丝毫表情。
“是。”何德江答应着,却并没有动弹。
“怎么了?”贺季山见状,抬眸像他望去。
“司令,属下有些话,无论司令爱不爱听,属下都是要说。”何德江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字字道;“这次扶桑人突袭,若没有徐家的大力支持,这一仗说不准咱们这次就死在了镇寒关,若不是三小姐连夜奔走,祈求徐老爷为咱们筹备军饷,我们这一仗。。。。。”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等他说完,贺季山便是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司令,徐小姐深明大义,恕属下多嘴一句,这样的女人,您实在不该辜负。”
语毕,何德江便是垂首站在那里,等待着贺季山大发雷霆,岂料贺季山闻言后,却依然是默默的坐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下身子。
“司令。。。。”他再次开口。
“你说的对,她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我又怎么能在辜负她。”贺季山沉默了半晌,方才低沉着声音,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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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徐玉玲都是心跳的厉害,甚至连眼睛都不该往哪看才好,任由司令将她一路带到了路易斯西餐厅。
她向来最喜欢这里的餐点,在与贺季山订婚前,他也是经常带她来的,进了餐厅,就见偌大的一个餐馆里空空荡荡的,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便是坐在临近窗户的一个位子上,看见她后,便是站起身子,为她将椅子拉开。
她看着他,心里便是一酸,眼圈顿时一红,她赶忙垂下眼帘,只轻轻的坐在他对面,却不知该说说些什么。
两人沉默片刻,就听男人的声音响起;“记得你最喜欢吃这里的点心,我给你点了份松子蛋糕,可以吗?”
徐玉玲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待西洋侍者将餐点一盘盘的呈上来,徐玉玲依旧是一语不发,贺季山端起了红酒,却也不喝,只端在手里把玩。
“这一仗,很辛苦吧?”待侍者走后,徐玉玲终是开了口,声音却是带着隐隐的颤抖。
贺季山摇了摇头,道:“有你们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