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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喂马的事。
王实看了一阵,这些高句丽辅兵都是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也没算什么让他管教,令他颇觉得无聊起来。王实心想身为一个屯田校尉,根本就没有立下战功的机会,看来自己就要在松漠都护府这样默默无闻地过一辈子了。
草原上秋风肃杀。
天气入夜之后瞬间转凉,不少士卒都在身上披上毡衫,围坐在火堆旁烤火。
这时斛律宏走了过来,对王实言道“校尉大人,今晚有点不对劲啊。”
“为什么不对劲?”王实反问道。
“你看我军已深入火儿慎草原三日,但是连一个契丹侦骑也没有发现,我看契丹人会不会是聚集起来埋伏我们了。特别是今夜月亮很明,契丹人要伏击我们倒是一个很好机会。”
王实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果真是月色明亮,四周几乎都不用点火把照明了。
听斛律宏这么说,王实随即认真起来问道“车阵内丁零部士卒有多少人?”
“一千五百人,崔大人率另外一千五百人随着都护大人中军附近,我们军押运粮草,在过河时就有些殿后了。不过也没关系,室得奚部有两个千骑队,就在几里开外。”
听到这里王实道“那么今晚加强戒备就是,守夜的加派一倍人手。”
斛律宏为难道“可是白天行军运粮已经是很辛苦了,再加派一倍人手,族人们会有怨言的。”
“没事,告诉他们今晚守夜的人,每个人给十钱。”
“好啊。”斛律宏生怕王实反悔般,立即答应下来,立即亲自命人吩咐下去,并安排人手值夜。值夜的丁零部士卒听说居然今晚有十个钱拿后,仿佛一滴水调入滚烫的油锅里顿时有了响动。当下轮到值夜的人人高兴,没有轮到值夜的都是人人遗憾。
十钱对丁零人而言,可以在辽东市集上换到一尺粗布,一小颗粗盐或者一块茶砖。而这只要辛苦一晚上就能拿到。
看着丁零士卒感恩戴德的样子,王实顿时也乐呵呵起来。一旁的家丁悄悄地问道“少爷,我们哪里来得钱赏赐给这些丁零人啊?”
“如果契丹人今晚来偷袭。我们给守住了,哪里怕还没有奖赏吗?”
“但是少爷。如果今晚契丹人不来呢?”
王实顿时一愣道“这我倒是没想到,算了,先欠了吧,总有办法的,活人还怕给尿憋死吗。”两个家丁听了王实这不负责任的话,顿时露出欲哭无泪的神情。
到了中夜,夜风更凉。
草原上更是安静。
这时候突然东面传来的急促马蹄声。而夜风是从西面吹来的,这时听到马蹄声,说明契丹骑兵已是很近了。
“不好。是契丹人前哨!”望台上高喊。
王实听到后,立即一屁股从马料堆里跳起身来,拔出剑来双眼一瞪喝道“契丹人在哪里?”
两名家丁顿时跑过来劝住道“少爷,是契丹人哨马,还不是契丹人的大军。”
“不行,我去看看。”王实就要动手。
“少爷等一下,我们先给你穿上甲胄。”
“麻烦。”王实骂了一声。当下两名家丁从甲床上取了一副鱼鳞铠,七手八脚地给王实穿上。这鱼鳞铠是杨娥皇亲赐给王实的,乃是武库中珍藏。最是坚固不过。
这时马蹄声又多了起来,望楼上的人说道“不好,北面也出现了契丹人,好多的火把。”
“不管了。”王实取了头盔。奔到望台附近,这时斛律宏也跑了过来道“校尉大人,真是契丹骑兵啊。”
王实闻言大声笑道“来得好呢。我还怕他们不来呢,老子的军功啊就着落在他们身上了。”
斛律宏见王实这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不由心底佩服,心想才想的这几年赵人。打遍天下,连突厥人也是害怕了,就凭这校尉的胆色,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想想自己也算从军多年了,这番胆色就远远不如啊。
论官职斛律宏虽未必在王实之下,但此刻却道“校尉大人,果真神勇,那么这里就一切听凭校尉吩咐了。”
“好!”王实先厚着脸皮,先当仁不让地答应下来。
斛律宏却不知道这王实这一番胆气,全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事实上王实却是第一次上战场,根本没有指挥作战经验,这若给斛律宏知道了其中真相,非得气晕过去。
“请校尉大人说,下面我们该如何应对?”
王实顿时愣住,第一步该先干什么呢?王实此刻是蒙住了,不过幸亏他手下两个家丁,追随王君廓身旁多年,都是久经沙场的士卒。王实不会的,他们会。
当下两人立即在王实身边耳语了一番,王实听了点点头道“对,就是这样。”
王实当下道“先命人在望台上点燃白烟,告诉其他各部我们这里遇袭了,速速起来增援。”
“还有让车夫杂役一并衔枚,随骡驴聚拢在羊马圈,告诉他们一会契丹人来袭时,高声喊叫者,随意走动的人,一律格杀。”
“其余人呢?都拿起弓箭,一旦契丹骑兵袭来,就拿弓箭招呼,他们突车阵就射他们,敌骑败退时,不准出击。”
王实一一吩咐下去,也是井井有条,顿时再次将斛律宏蒙过去了。现在望台上烧起了夜晚能够看见的白烟,而高句丽军户们听闻契丹骑兵来袭后,虽都是害怕,但在军令下都是口叼木棍,聚集在一起,不敢走动。
王实走动到一处,但见还有五十多名士卒,为丁零士兵看押着,当下向斛律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让他们拿兵器?”
斛律宏道“校尉大人不知道啊,郭将军治军严酷,每逢大战前都要杀人,以明军纪,这些都是犯了事的士卒,或者是各营里的刺头,现都送到这里关押了,估计要在决战前处斩,告诫全军。”
王实奇道“还有这事。”
当下王实心念一动,走到这五十多名士卒前道“尔等听着,你们犯事,罪本当死,但是你们运气好,眼下契丹人来袭击车营,只要能守住车营,就抵了你们死罪,还有赏赐和军功可以拿,有卵子的就给某站出来一步,是死是活随便你们。”
这些士卒听了王实这么说,毫不犹豫一并上前一步道“我们死都不怕,还怕契丹人吗?这条命给校尉大人就是了。”
斛律宏连忙上前低声道“不行啊,校尉大人这违背了郭将军的意思。”
王实将眼一横道“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再啰嗦一句,我就将你拿下。”
斛律宏见王实居然这么快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当下只能无语,谁叫他刚才将大权都交出去了。
而两名家丁见王实一语就收得五十名彪悍且敢死士卒,都是惊讶各自心想,这少爷还是真是神人啊,这五十个人恐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都随着将军去了吧。
王实当下拔出剑高呼“让契丹贼,看看我们大赵男儿的本色。”
五十多名士卒一并高呼,随即丁零族士卒见将军如此神勇,也是纷纷高呼了起来。
而在外圈正不断聚集而来的契丹骑兵,见了车阵内突然爆发的欢呼声,一个个都是惊疑不定,按照道理这个时候遭遇夜袭的赵军,不应该惊慌才是吗?
至于王实此刻看着夜色中绕着车阵的契丹骑兵,心道我就不信了,这样还有谁能压住老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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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陌刀
夜风越来越凉。
随着契丹人的牛号角,呜呜地响起。契丹骑兵越来越多,箭矢如同落雨一般,射进车阵之中。
丁零部士卒都藏身车下不露头,丁零部之所以被叫做高车族,是因为他们擅长制高**车。最初车轮高大的目的,就是因为原驻牧地草茂而高,积雪深厚,而且多沼泽。在这种地区使用高**车,可以减少阻力,顺利通行。
丁零部的高车比牛还高,几乎与战马差不多。丁零部士卒躲在高车下面,契丹骑兵的骑射本色虽然了得,都难以射中。尽管契丹人的箭很疾,但丁零部士卒靠着车坂掩护,让大多数箭矢落空。
车阵内虽然无事,但这一次契丹骑兵的突袭却非同一般,王实看去火把微弱的照明下,马背上的契丹骑兵犹如浪潮一般上下起伏。车阵这里零零星星的箭矢飞射出去,丝毫没有阻碍浪潮的推进。
“不要乱射箭,一起射,他们要冲车阵!”王实大声高呼道。
王实这么一喝下,一旁丁零部士卒都是愣住了,这时王实才意识到他们听不懂汉话。幸亏这时候斛律宏用丁零话大呼道“听他号令,不要乱射。”
丁零部士卒这才停止射击,引满弓蓄势在那,这时候契丹骑兵冲得好快,瞬间已是逼近到车阵面前了。契丹骑兵纷纷勒马,滚鞍而下,并一齐要往车上跳。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王实大喝道“射!”
车阵内丁零族的弓手,将箭矢尽数射了出去。契丹人顿时扑倒了一片。
“哦!”
四面响起了一片契丹话。将箭矢一口气射尽后,又一波契丹人杀了上来。而这时丁零弓手连忙装箭,已是手慌脚忙。
契丹人拼死地攻向了车阵之内。丁零人弃弓拔刀与契丹人杀在了一起。这丁零人斛律部的士卒果真都是十分悍勇,拼命起来浑然也不畏死。
特别是斛律宏拿起一狼牙棒,左冲右突,但见一道黑影过去,就是一人仰天被砸翻倒在地上。两军厮杀的吼声混杂在一起,明暗不定的火光下,白刃飞舞,两军都是短兵相接。
见到这一幕,王实脑子一热。正要拔出刀子对左右高喝一声道,随我杀。
这时左右家丁拦住了他道“少爷,你是主将,这时候,不能拼在前头。”
“那我该干嘛?”
“看到哪里不支了再上,好钢用在刀刃上才是。”
王实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陌刀往地上一砸,身旁五十多名汉子都是冷眼旁观,仿佛身旁血肉横飞的战场与他们丝毫无关一般。
战事胶着。契丹人向斛律宏防守这一面突击了好几次,都被斛律宏赶了出去。而这时牛角号响起,马蹄声滚滚而来,那是两个奚族千骑队的方向。显然是奚族骑兵发现后阵被袭。立即连夜赶来增援。
马蹄声如闷雷般响起,契丹骑兵看见奚族骑兵增援而来,发动了抢攻。要抢着攻破车营。
王实见到这里,提起陌刀道“终于来硬得了。兄弟们给老子上。”
王实身旁五十几名都是待罪之身的汉军一并高呼。
王实当下舞起陌刀,冲锋在前。他传自父亲王君廓的武艺。王君廓善用斩马刀。后改用马槊,而王实呢,则是耍起了陌刀。陌刀双刃,刃间厚背,王实私下将此刀称为三尖两刃刀,重三十七斤,平常人都舞不动这兵器。
陌刀本就是精锐士卒才能使用,而王实左右家丁也是勇武之辈,同时拿起两柄陌刀。
这时车阵东面已快契丹骑兵攻破,数骑契丹骑兵正要趁着缝隙杀入阵内。但见王实一跃而上,先是一刀斩下了突进契丹骑兵的马头。
马头上血如喷泉,战马四蹄扑地,而王实的家丁上前,随手一刀将契丹骑兵斩下。见王实杀来,几十名不怕死契丹勇士持矛快步上前。
王实两个家丁居然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先将一人砍翻在地,右边一名契丹人红着眼睛拿着长矛刺了过来。那家丁身子一错,骗开过矛尖,脚下一个错步,陌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手撩起。
那契丹人顿时长矛脱手,王实乘机欺近身子,一刀将此人砍翻。
“杀!”鲜血喷了王实一面,他此刻心情既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激动。
他与两位家丁配合默契,三柄陌刀犹如一面刀墙横在那,竟将几十名契丹人硬生生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