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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冷笑道“孤问的不是秦王,而是你。你真的没有在暗中做手脚,然后将事推到赵国细作身上吗?”
李元吉见李建成这么问,心道何时自己兄长听到了什么风声。李元吉当下道“太子。你这是哪里话,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帮你巩固东宫的储位,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
听李元吉这么说。李建成这才坐直了身子道“好,你不否认,这么说倒是真的了。看来这其中,也绝非赵国细作在其中挑事的缘故。四弟,你事情做太显眼了,孤都听说,你以为父皇不会知道吗?暂时放手,先停一停吧。”
“是,”李元吉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接着又道,“太子殿下,这一次河阳兵败,父皇虽让屈突通顶罪,但实际上已对我们十分失望,你的储君之位虽保住了,但我他却是好几日不见了。若不乘着这时候打压秦王,让他东山再起,再父皇面前重新得了宠信,那对你威胁可不小。”
李建成道“你这什么话,平心而论在河阳之战前,孤认为秦王是孤最大敌人,而眼下河阳之战后,李重九却是孤,也是我大唐最大敌人。孤倒是要劝你以往那一套趁早收起来,现在要顾全大局,不可再勾心斗角,二弟要重掌军权就由他吧。”
李元吉一副受教的模样,但是心想若是太子不再针对秦王,以李建成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朝后的脾气,那么他在李建成眼中地位就必然下降。李元吉知道自己生来就不为李渊所喜,他今日的权势地位,全是攀附李建成而得来,他怎能甘心再回到以往。
李元吉想了下道“太子说得是,其实我看也并非一定要启用秦王才能打战?”
“这话怎么说?”
李元吉道“你看秦王骁勇善战,是因为天策府聚集了一帮人才,其中武有长孙无忌,侯君集,程知节,张亮,段志玄,文有房玄龄,杜如晦,薛收,于志宁等人,若是我们将这些人才纳为己用,那么秦王不仅没了爪牙,而且我们也收得一大批人才,到时候委任一名得力将领,还怕打不过赵人吗?”
李建成闻言有所心动,但是道“天策府的人对秦王都是忠心耿耿,若是骤然挖秦王的墙角,恐怕会惹怒了他啊。万一他狗急跳墙,不肯与我干休如何?”
李元吉急道“太子殿下,你若是再这么让下去,秦王必会继续得寸进尺的,你还忘记了,上个月你派杨文干出任雍州治中之事,但是李世民却推举他的舅舅高士廉出任雍州治中,我们派人去议论,吏部的官员说秦王是尚书令,当然要听他的调遣,一定要让高士廉出镇雍州,这分明是不把太子殿下,不把东宫储君你放在眼底啊。”
想到这件恨事,李建成霍然而起,将桌案的酒菜撒了一地,帘外的清倌人听见帘内的动静,当下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弹奏得不好。当下放下琵琶拜下。
李建成摆了摆手,示意清倌人继续弹下去。自己对李元吉咬牙切齿的道“吏部那些官员,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庆州那还缺一个都督,孤决定保举杨文干去庆州任事,他是跟随孤的老臣了,绝不能薄待了。”
“庆州之地民风彪悍啊,恐怕不如雍州易处啊。”
李建成道“正是庆州之地民风彪悍,孤才有心让杨文干到庆州招收敢死彪悍之士,充实东宫护卫!若是杨文干一人撑不住局面,孤再派尔朱焕、乔公山二人到庆州帮他就是了。”
李元吉点点头道“太子殿下谋虑周密,杨文干去庆州。与段德超也有照应。”
提及段德超,李建成脸上浮出一抹笑意,延州总管段德操是李建成难得几个在军中的亲信大将之一。段德操也很争气,在与梁师都的多次征战中,都获得胜利。
眼下突厥陷入内乱,突利在东面叛变**之势已成。李渊也不需如以往那帮看突厥脸色行事,现在李渊又调刘兰夏州都督府司马,大有要先攻灭梁师都铲除边患,与赵国腾兵再战的打算。
“至于你说的天策府的人才。为我等效力之事,孤觉得可以用之,可以拉拢的就拉拢,不能拉拢的。就找借口将他们调出长安,”
李元吉见李建成终于下了决心,当下大喜立即拜下道“太子殿下英明!”
李建成点点头。但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二人又喝了几杯,李建成当下离开。他身为太子若夜不归东宫,总不是太好的。所以李建成当下连夜而去。李元吉则不在乎那么多,当下继续留在秦楼赏歌喝酒。
护军宇文宝来到楼上对李元吉道“殿下,叫末将来有什么事?”
李元吉道“你与杨文干相熟吗?”
宇文宝道“平日有交往,但交情不深。不过末将兄长与他十分相厚。”
李元吉听了道“你兄长莫非是司农卿宇文颖吗?”
“正是。”
李元吉点点头道“太子方才派杨文干去了庆州,孤不清楚太子此举的用意,但万一将来长安有变,庆州杨文干,延州段德操都是太子的后路,也是我的后路,孤则派你去联络杨文干,务必通过你兄长的关系结好于他,另外还有云州总管郭子和,我对此人有旧恩,他懂得该怎么做。”
宇文宝当下道“诺。”
李元吉拿起桌上酒杯递给宇文宝道“喝了这杯酒就连夜动身去云州吧!”宇文宝当下谢过,接过酒杯一口喝干。
宇文宝走后,李元吉双目微眯,心底又谋划了一阵,当下从席子上起身走出帘外,清倌人见李元吉走出当下一并拜倒道“恭送官爷。”
李元吉微微一笑道“不必恭送了,随我回府吧!”
那清倌人抬起头连忙道“殿下,奴家卖艺不卖身。”
李元吉笑着道“孤要得就是卖艺不卖身的!”
望日无极宫大朝,百官云集于殿上。早朝上一连十几道奏章上书,都是关于长安粮价飙升,百姓生活疾苦的事情。
李渊坐在殿上,皱着眉头,下面百官的议论着实令他生厌。
当下李渊最终忍不住了道“说来说去,无非是打击囤粮粮商,开仓放粮,从各地掉粮之办法,这些不过是老调重弹,你们若是没有别的新意,就不要再议论了。”
见李渊如此疾言厉色,当下众臣也不敢说话。自洛阳为赵国所据后,长安粮价一日比一日更高,现在已经成了李唐上心中之痛了。以李唐的国力,就算这一次攻打河阳失利,但是也没有触动筋骨。可是长安的日益疲弊,这才是伤及了大唐的根本。
当下一臣子道“陛下,眼下我大唐的人口和财富都集中在关中,关中的人口和财富又多半集中于长安,这才是导致粮价持续不降的原因。微臣认为要解决此困恼,唯有迁都才是。”
这名臣子此言一出,堂上也是议论纷纷。
李渊仍是愁眉不展道“迁都之议也是没有新意,若是要迁都迁到哪里?我大唐虽广,但又有何处能够胜过长安的?”
这名臣子道“陛下,不如考虑荆北豫西之地,以微臣愚见樊州、邓州,都是不错。”
李渊听了没说什么,而是又问了几个大臣意见,有的说可以,有的又是反对。李渊看向李世民问道“秦王你怎么看?”
李世民见李渊问自己,想到自己现在身处嫌疑之地不便发表任何议论,当下道“儿臣没有什么看法。”
李建成却道“秦王殿下,迁都之事兹事体大,你身为秦王,又为当朝三公,堂堂尚书令,怎么能说没有看法呢?”
面对李建成这公然挑衅,李世民转头看向李建成目光之中绽出寒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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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扫清侧榻(第二更)
朝堂上李世民与李建成二人成剑拔弩张之势。
朝堂官吏都是心道,又来了。秦王和太子如此对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部分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垂下头来佯装不闻不问,但实际上却是观察着二人一举一动。
而李渊则是一贯对两子之间的针锋相对,没有表态。
李世民迎向李建成的目光,朗声道“既然太子要说,那么微臣也就直言了,荆北豫西处于四战之地,没有函崤之险以扼东面,北没有黄河之险。李重九只要拥有洛阳,随时可以从运河上从四面调兵前来攻打,所以迁都荆北豫西身处险地,实乃不智。‘
‘依微臣之见,可以在荆北豫西之地,下设一大行台,将长安府兵调之一半驻扎于此,一来分长安人口压力,二来也可以守卫河南,庇护荆襄,为长安之屏障,抵御赵军西进之势,此乃是上策!”
‘说得好!‘
声音来自龙椅上,李建成听李渊都开口了,当下也不能再反驳李世民的意见,当下只能笑着道‘秦王这一番话果真是极有见地。‘
李世民见意见为李渊所采纳,见好就收当下退了一步道‘我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还是要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陛下再下决断。‘
李渊颔首道‘说得对,诸位臣工尽管议一议。‘
退朝后,李建成,李元吉二人离开大殿。二人远远看着李世民与诸位大臣,正商议着筹备河南大行台的事。脸色都是不佳。朝堂上已是决定,让温大雅镇守攀州。车骑将军张亮率领一千多人马从武关出关中,以为将来在荆北豫西设立大行台作准备。
而温大雅和张亮都是李世民的亲信,李渊这么做,就是有意让李世民执掌河南大行台了。
李元吉道‘若是河南大行台设立,秦王将总督河南人马,李孝恭,李靖等人都要听他节制了,还有东迁的关中府兵,到时候他一出长安。手上有人马和地盘,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
李建成点点头,看向李世民道“所以一定不能放秦王前往河南,在河南他是龙,而在关中他不过是一匹夫罢了。”
李元吉笑道“太子殿下已有定计了吗?”
李建成微微点点头。
片刻之后,宫城的后宫里,李渊的宠妃张婕妤正看着太监悄悄递给他的密信,这密信是李建成暗中所给。
李渊入长安后纳了很多后宫,因为窦皇后不在也无人劝阻。而且自古以来历代开国皇帝都是子孙很多。李渊也不例外十分龙精虎猛,从武德元年至现在武德五年,后宫中竟为他诞下了二十多个子女,以李渊五十多岁的年纪而言。实在是不容易。
不过后宫中,李渊倒是最喜欢还是薛婕妤,张婕妤。尹德妃几人。其中尹德妃,张婕妤还都给李渊诞下了皇子。故而更令李渊宠爱,一人封了酆王。一人封了周王。
也是因为诞下了一子,张婕妤为了儿子的前程,也不得不为将来考虑起来。上一次她与尹德妃一并进言说李世民私授田产结交李神通之事,早已是得罪了李世民。
以李世民的性格,若他将来登基为帝王,他与尹德妃以及他们的儿子,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张婕妤也是异常坚定地站在李建成一边。张婕妤手中李建成送来的信上写着“可以秘告陛下说,秦王身边的人们得知秦王要前往洛阳,无不欢欣雀跃。看秦王的意向,恐怕他以后不会再回长安了。看来秦王此去是假托抵御赵军的名义,出镇河南,实际上是打算总揽兵权,怀汉景帝时梁王之心。”
张婕妤将信读了两遍后,又找来一名读过书的太监,问汉景帝梁王的典故是什么。弄清楚一切后,张婕妤将密信烧掉。不久李渊的御驾即抵达了张婕妤的宫外。张婕妤梳理好最美艳的妆容,静静迎候李渊的驾临。
洛阳宫内。
从各方而来的情报不断汇总,呈送至李重九的桌前,在李重九桌案的一边,曲大家曲嫣然正在给李重九研墨,往香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