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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心底再次划过一丝悸动,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离开皇宫,她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自己会不会舍得。无语,月芽狠叹口气,继而推门而入。
月芽脚步轻盈,缓缓走到榻边,床榻上,春巧微闭双眼,苍白的面颊没有一丝血色,樱唇干裂出几道血口,渗出丝丝血迹。不管周妃为人如何,春巧的举动无疑称得上忠仆。
就在月芽感叹之际,春巧仿佛听到一丝气息,睁眸间,正看到月芽赫然就在面前。
“你要做什么?呃……”春巧心中一震,猛的起身,伤口被突如其来的动作牵扯的剧痛无比。
“你别动,我没有恶意,只是来看看你~”月芽本欲向前,却在看到春巧满是敌意的目光时,退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看!雪妃害死娘娘,这笔帐,我一定会向你们讨回来!”春巧狠瞪着月芽,咬牙切齿开口,那双眸子迸发出来的寒芒杀气半点不减。
“你就真的这么肯定是雪妃杀了周妃?”月芽无奈看向春巧,只要稍稍动点脑筋都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怎么春巧会这么固执。
“那我真是想不出这后宫中,除了雪女,有谁会有动机伤害我家娘娘!我家娘娘那么善良,雪女怎么下得去手!”春巧激动咆哮,眸光顺间染上赤红。
“春巧,你别激动,这对你伤口不好,相信你也不想在没抓到真凶的时候就随周妃而去吧?事实上,如果不是人暗自跟着孙嬷嬷到凤羽阁,这一切或许不会发生!”月芽一语正说到春巧的痛处,只见春巧原本怨毒的目光登时变得晶莹闪烁,是呵,在梨花宫那一刀,不仅是为了证明雪女就是凶手,更包含了她无尽的悔恨,如果不是自己私作主张,又怎么会让娘娘单独一人,如果当时自己在梨花宫,又岂会发生这种不幸。
“春巧,我没有恶意,你应该感觉得到,如果这件事是雪妃娘娘做的,老天爷自会还周妃一个公道,多等上五日又何妨?但如果这件事与雪妃无关,雪妃枉死对你来说或许无足轻重,可让真凶逍遥法外,你真的觉得这么做,对得起周妃吗?”月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劝说着。
或许是被月芽说动了心,春巧依旧一言不发。月芽看准时机继续道
“这后宫从来都是尔虞我诈,就算周妃心慈人善,可并不代表她不会招人妒恨,要知道,怀有龙种这件事,已经在后宫掀起轩然大波,皇上对周妃的宠爱已经刺痛了其余嫔妃的神经,却唯独除了雪妃,因为皇上对雪妃的荣宠有目共睹。所以害周妃小产的人根本不是雪妃!”月芽舌灿莲花,凭着自己的臆断,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春巧的看法。
“你是雪妃的人,自然向着雪妃说话,这些不足以证明什么!而我亲眼看到孙嬷嬷从凤羽阁出来后手里便拿着许多银两。”春巧反驳道。
“春巧,我月芽对天发誓,那些银两根本不是雪妃赏赐的,也与凤羽阁没有一点关系,而且昨日清晨,雪妃根本不在凤羽阁,你觉得我和静喻有可能在主子不在的情况下赏赐孙嬷嬷吗?”月芽句句肺腑,能不能助雪女一臂之力,就看自己能不能打开春巧这个突破口了。
“不管怎样,雪妃依旧嫌疑最大。”春巧显得有些语塞,双手下意识揪紧锦褥。
“春巧,有件事我本不想说破,但事关周妃的冤情和雪妃的清白,我只有直言不讳了,事实上,孙嬷嬷端进来的参汤里掺有剧毒,这毒该是你下的吧?”月芽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春巧耳畔响起嘶嘶轰鸣。
“你……你血口喷人!”春巧激动否定,因为颤抖,伤口处慢慢涌出一片殷红。
“不只我怀疑,雪妃娘娘和静喻都有这样的疑问,如果这件事查下去,一定可以水落石出,但雪妃娘娘明确表示不会追究这件事!不是因为心虚,是因为事情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你不必担心。”月芽见春巧脸色红紫难辨,继续道
“我说这些,只想让试着设想一下,假如某个幕后黑手,刻意引起梨花宫和凤羽阁的仇恨,再坐享渔人之利,这不无可能。而这个人,也一定就是害周妃小产的凶手。”月芽分析着开口,试图一步步攻破春巧的心理防线。
###解开周妃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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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就算你的猜测在情在理,可猜测就是猜测,我依旧相信自己看到的,你可以走了!”春巧索性闭上眼睛,她不想再听月芽的那些猜测,因为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或许月芽再说一句,自己就改变初衷去相信雪女了!
“春巧……”月芽再欲开口,却见春巧吃力的将被蒙在自己脸上。看着春巧的举动,月芽只得无奈离开。不过她看得出,春巧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或许明在再来,便会有不同的效果。
就在房门紧闭的那一刻,春巧慢慢掀开锦被,眼神越发的空洞,娘娘……到底是谁害了您,到底是谁……
月芽垂头丧气走出御医院,正巧碰到从外面急急走进来的郑谨天。
“怎么样?”未等月芽开口,郑谨天急步上前,忧心询问。
“不管我怎么说,春巧就是不信,或许是她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所以不愿去想我提出的那些疑问,或许等她想明白了,事情就会有所好转。对了,你不是出去了?”月芽狐疑看向郑谨天。
“呃……我……我是怕春巧见到你会太过激动,如果她有什么万一,你自然脱不了干系,所以我……”郑谨天忧心开口,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话有些唐突,急急停口,迥然看向月芽。
“月芽多谢郑御医关心。”郑谨天的话像是一道凉爽的轻风,带来令人心旷神怡的暖意,月芽面颊微红,缓身施礼后离开御医院,再呆下去,她怕会泄露自己心底的情愫。
当雪女带着静喻到达梨花宫时,李公公正在外面候着。
“老奴叩见雪妃娘娘~”李公公恭敬俯身,雪女眸光微闪,毋庸置疑,夜离轩字然在里面。想起昨夜的画面,雪女神色微有异样。
“娘娘……”静喻低声提醒,雪女方才定了心神,示意李公公起身之后,与静喻前后踏进梨花宫。果不其然,在踏进正厅的一刻,雪女便看到那抹傲然于世的身影束手挺立在一口冰雪制成的棺材前若有所思。
“臣妾叩见皇上。”纵然百般不愿千般怨恨,雪女依旧面无表情的恭敬俯身施礼。在听到雪女声音的那一刻,夜离轩不由一震,却没有任何动静,直到现在,他还诧异于昨夜的失态,如果不是雪女当头棒喝,他或许已经不顾一切的强要了她,甚至没有想到任何后果,在那一刻,什么国家兴亡,什么千秋大业都被他抛于脑后,至今想起,夜离轩仍觉害怕,不知何时开始,他居然已经被雪女迷了心志,自从昨夜离开清风苑,夜离轩便不停的告诫自己,切莫忘了自己的初衷。
见夜离轩不语,雪女柳眉微蹙,侧眸看向静喻,最终将目光落在夜离轩的身上,只见那抹身影如冰封般立在那里,仿佛失了魂魄般没有任何动静。
“臣妾叩见皇上~”雪女略提高了音调,清眸刻意观察着夜离轩的反应,平静的表相下,心,涌起一丝疑虑。就在雪女再欲开口之际,夜离轩突然转身,看出不看雪女一眼,径自朝宫门而去。
“李公公,摆架御书房。”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直待夜离轩离开,静喻方才扶起雪女。
“娘娘…。皇上许是……”静喻亦猜不透夜离轩的心思,本欲搪塞两句开解雪女,却被雪女拦了下来。
“不必管他,我们先检查一下周妃的伤口。”雪女淡然开口,先一步走到以冰雕制成的棺材前,棺材内,周妃一身单衣的平躺在里面,脸色因为冰的缘故煞白如雪,却没有一丝死人脸上该有的尸斑,一双手晶莹如玉的扣在胸前,平静的五官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喜怒,雪女忽然感叹,自己不过来宫中数月,便几经生死,又亲眼目睹了冬梅暴毙,白芷晴失子被贬,冷亦瑶死于非命,这就是真实的后宫吗?处处充满杀机,处处都是陷阱,到底这宫中还有几人能有一颗明镜的心?长久下去,自己是否还可以心如平湖的跳出那支‘飞雪连天’……
一侧,静喻细细打量着雪女,自她从冷宫出来,便一直主观以为雪女是夜离轩的新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风头盖过媚娘,可几日下来,她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据她了解,纵然雪女倍受宠爱,却从未被临幸过。而雪女对夜离轩的态度也是拒之千里,静喻很难想象他们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如果不是男女之情,那会是什么。
“静喻,解开周妃的衣服。”雪女收回思绪,心底抹过一丝苦涩,这条路非她所愿却是非走不可呵。静喻自是恭敬走到冰棺前,将周妃双手放平,继而解开冷亦瑶的衣服,在衣服解开的一刻,雪女分明看到她的胸口有两处伤口,看起来很像是用匕首插过两次,而且刀口处相互连接,雪女眉头微蹙,总感觉哪里不对。
“静喻,去拿把匕首过来。”雪女冷声吩咐,清澈的眸子紧盯着冷亦瑶的伤口发呆,静喻自是遵命,随即递给雪女一把匕首,雪女接过匕首在周妃身上比划着,长度和宽度都极是附和,只是雪女眉宇间的忧郁现重了几分。
“娘娘,恕静喻多言,这个位置正对心脏,一下足以致命,假设凶手用的凶器是匕首,他却在这个位置插了两下,或许这个人极度憎恨周妃。”在看到周妃的伤口时,静喻是免想起自己,当初自己已然落魄至冷宫,可媚娘为解心头之恨,不仅毁了自己的容貌,更废了自己的武功,由此联想,凶手应该对周妃恨之入骨才对。
“这只是假设中的一种,本宫倒觉得这个伤口另有玄机,你仔细看,这两个伤口,似乎是凶手刻意将其连在一起的,如果他对周妃恨之入骨,理论上该是不这么规矩的两刀,你说呢?”雪女凝眸开口,眸子一直紧盯着周妃的伤口。
“奴婢愚钝,娘娘分析的极是,只是奴婢看不出凶手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静喻惊讶于雪女的猜测和设想,心底对雪女多了几分敬佩。
“只是本宫一时还找不出问题所在,静喻,我们再仔细看看周妃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雪女冷静吩咐着,遂与静喻一同勘察冷亦瑶身体的每个地方。
离开梨花宫,夜离轩恍惚的向前走着,心底仍纠结于自己昨夜的失态,就在此时,媚娘的声音自对面传来
“媚娘叩见皇上!”轻柔的声音自媚娘口中溢出,夜离轩不由一怔,随后退了李公公。
“陪朕走走吧~”夜离轩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先一步走向御花园,身后,媚娘眸光陡然一亮,随后跟了上去。
“皇上莫非是为雪妃的事忧心?其实大可不必。”媚娘试探着开口、
“哦?如果五日后交不出凶手,你觉得朕该怎么做?”夜离轩狐疑看向媚娘,对于媚娘,夜离轩亦有赞赏之处,七年的时间,媚娘没少为自己出谋划策,虽然外人眼里,媚娘无官无职,甚至没有任何封赏,但夜离轩却将大越一条重要的命脉交到了媚娘手里,那就是大越分散在各国的细作全都在媚娘的掌控之下。
“皇上且恕媚娘妄加揣测,依媚娘之见,即便雪女五日之后找不到真凶,皇上亦有办法向冷丞相做个交代,媚娘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轻柔的声音蕴含着一丝神秘,媚娘眸光扫过四处,继而转到夜离轩身上。
“那是什么?”夜离轩侧眸看向媚娘,狐疑问道。
“媚娘认为,如果雪女可以凭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