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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
“你怎么来这儿了?若是被他发现,我就惨了!”在看到上官羽的那一刻,楚君袖登时将房门紧闭,一脸纠结埋怨道。
“放心吧,我看到他走了以后才来的!”上官羽悻悻道,没想到一向风流倜傥的楚君袖,竟也有这般仓皇失措之时,不过倒也情有可原,如果让楚王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了一个女人公然与他作对,想必楚君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只是……为了如雪女那般圣洁无暇的女子,纵是粉身碎骨也会无怨无悔吧。
“出去了?难不成他入越宫了?”楚君袖神色骤凛,一颗心顺间紧绷。
“放心,他答应过我,在没确定雪女身份之前不会动她,当然,如果楚刑天执意要杀雪女,就算我替她顶着幽冥宫宫主夫人的头衔,她也未必会躲过这一劫呵~”上官羽摇曳着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颠倒众生的气质。
“顶过一天算一天,实在不行,我就带她离开,远走高飞!”楚君袖横下心来,自从看到夜离轩强迫雪女那一幕开始,他的心就已经动摇了,他已经失去一次,不可以失去第二次。
“雪女长的真的很像你曾经爱过的那个么?”上官羽突然开口,问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楚君袖微有一怔,继而坐在上官羽对面,为其斟上自己刚刚泡好的上等碧螺春。
“若论长相,分毫不差,可性格却截然不同,而且……。水玲珑心里爱的只有皇兄……”清澈的眸子黯淡了许多,都说往事不堪回首,此时想起过往那些意气之事,仍然觉得似有东西堵在胸口,仿佛窒息一般。
“可惜了……”上官羽喃喃自语,眼底竟也生出一丝悲凉之色。
“什么可惜?”楚君袖回神,狐疑看向上官羽,这才发现,上官羽似有不同,却又说不准哪里不一样。
“咳咳…。。我是说,你倒是想带着雪女离开,人家可未必愿意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官羽登时扬眉,一脸戏谑的看向楚君袖,心底的某处却再也无法平静。
“或许吧,我知道在她的心里,没有谁的笛声可以和月晓风媲美…。。”楚君袖苦涩回应,可就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也不会眼看着雪女陷入险境。
“月晓风?有些耳熟,他是谁?”上官羽难得的不耻下问。
###我的不幸,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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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你可没这么八卦的!”楚君袖这才意识到上官羽的异常,若按平时,上官羽才懒得听自己这些陈年往事,就算倒找银子求他听,他都未必肯听。
“那好,你别说,你什么都别说,如果绝杀问我关于未来宫主夫人的问题,可别怪我说错话!”上官羽悻悻开口,正欲起身离开,却被楚君袖一把按回座位。
“算我说错了,这总可以吧!其实在雪女未入越宫之前,曾是名极一时的天下第一舞女,而她的乐师,正是月晓风。我没见过月晓风,只是听人说,他吹得一手好笛子,笛音绕梁三日,仍让人陶醉其中。”楚君袖的心底隐隐染起一丝妒忌。
“这么说来,她是有心上人喽?”上官羽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脸猥琐的看向楚君袖。
“就算是吧,不过月晓风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不管我怎么打听,都没有他的消息,或许这是天意~”楚君袖淡淡回应,大有自欺欺人之势。
“谎话说的连自己都信,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呢!”上官羽悻悻道,那张俊美的脸一副欠揍的模样。见楚君袖正欲发火,上官羽即刻一片正色道:
“言归正传,如果你那个皇兄一定要杀了雪女,你真的要带她离开?”上官羽剑眉微蹙,想起那张冰清玉洁的容颜,上官羽心底莫名纠结。
“或许吧,不过我倒不希望皇兄能手下留情……”楚君袖似自言自语道。上官羽闻声沉默,他很清楚楚君袖话中含义,当年他爱上的便是大楚的皇后,一个和雪女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夜色朦胧,星光稀疏,云宵殿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止,媚娘静坐在桌边,空洞的眸光毫无目的望着殿门口的方向,白天的一幕仍记忆犹新,这是夜离轩第一次在床上败下阵去,若不是心里深深记挂着雪女,他岂会如此力不从心,不止夜离轩,就连她最信任的无名,竟也说出那般无情的话。这世界是怎么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离她而去,媚娘忽然觉得孤独,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侵袭着她身体的每根神经,除了老天爷,又是谁犯了错?
是雪女!是雪女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男人,她的挚友!如今,她已经一无所有了!恨,自心底蔓延,如藤蔓般迅速上窜,直至将她的心连带着最后的良知和善念一并包裹。
感觉到脚步的临近,媚娘下意识抹掉眼角的泪水,抬眸间,正看到一脸颓然的夜离轩慢步走了进来。没有平日的笑脸相迎,媚娘只缓身而起,倒了杯清茶,在夜离轩坐下来的时候,将茶杯递到夜离轩面前。
云宵殿死一般的沉寂,夜离轩不语,媚娘亦不开口,仿佛正较劲的两个人在比谁先认输。媚娘自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么做,可是她偏要任性一次,只一次就好,不管换来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不在乎。
许久,夜离轩终于开口
“吩咐大楚的细作,一个月后,迎接雪女入楚宫……”低沉的声音显得无力且沧桑,仿佛积淀了万年的风霜。提着茶壶的手陡然一震,媚娘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已经不再奢望夜离轩会舍得让雪女离开,在她最失望的时候,夜离轩的这句话却让她的心死灰复燃。
“媚娘明白。”淡淡的回应,掩饰了她心底的翻江倒海,那是一种怎样的狂喜,原来不管夜离轩有多爱雪女,可大越江山还是第一位的,在他的心底,没有谁会比江山重要,雪女也一样。多么悲哀的想法呵,媚娘却不自知。
夜离轩只觉得浑身无力,沉重,莫名的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手掌上的伤口不断的提醒他,那个叫雪女的女人,心里除了月晓风,根本容不下任何男人,作为帝王,他有他自尊的底线,与其卑微的乞求爱情,还不如不要!
心,忽然很累,夜离轩搁下手中的茶杯,手掌抵在桌上吃力起身,过于用力,手掌的伤口处已然渗出血迹,此刻,媚娘方才发现夜离轩手上的白纱,尽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夜离轩手上的伤定是雪女所为,在这皇宫里,只有雪女有这样的胆量敢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夜离轩,也只有她,在伤害夜离轩之后仍然安然的活着。终究还是不忍,媚娘急步走到夜离轩身侧,搀扶着他的臂膀,走向床榻。
在媚娘的搀扶下,夜离轩慢慢躺在榻上,空洞的双眼直视着床顶,媚娘不语,却在转身之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拉上床榻,心,仍有余悸,白天的情景依旧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身体的某处地方隐隐作痛,可是媚娘没有拒绝,任何夜离轩将她搂在怀里。出乎意料的,夜离轩只是紧紧的抱着媚娘,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或许这一刻,他只需要一丝安慰,一个可以无条件容纳他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媚娘在听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后方才稳了心神,同是天涯沦人呵,她和夜离轩都一样,爱的那么痛苦……
虽然已经过了立春,可月色下的御花园仍然显得破败且萧条,那抹纤弱的身影静静的站在白玉砌成的拱桥边,任轻风拂面,却没感觉到丝毫凉意,不是因为风柔,而是她的心,比风更冷。
“静喻……”清越的声音自后面响起,无名缓步走到静喻身侧,眸光落在那张蒙着白纱的面颊上时,心底的愧疚陡然升起。
“有事?”静喻冷冷开口,目不斜视。
“我……媚娘已经承认,你脸上的伤口是她所为,当年我真的不知道媚娘会这么做!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又会如何?组织她?揭发她?还是后悔不该和她一起窜谋陷害我?”冰冷的声音仿佛地狱的阎罗般让人不寒而栗,面对静喻的质问,夜离轩哑口无言。是呵,就算知道是媚娘所为,他又能如何?
“你找我来,该不是只是说这些吧?”静喻的声音依旧冰冷,眼中的光芒透着让人遍体生寒的光芒。
“我知道,当年是我和媚娘害你被皇上打入冷宫,可是我不那么做,那打入冷宫的就是媚娘,所以……”面无静喻,无名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所以就算你知道我的下场有多悲惨,你仍然选择和媚娘联手陷害我?无名,你还记得皇上定下的规矩吗?”静喻狠戾开口,眸光陡然射向无名,其间的恨意铺天盖地袭来,无名仓皇垂眸,再也不敢直视。
“记得,皇上要在你们两人之中选择统领分布各国的细作,规矩就是……沉稳冷静,甚至要无情……”低沉的声音越发的虚弱无力,无名依旧不敢抬眸,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静喻,他承认,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存在私心,最后的赢家必是静喻无疑问。
“你还露了一项,若是输了,就没有呆在皇上身边的资格,甚至要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冷宫!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静喻狠吁口气,眸光转向正前方,自从被打入冷宫那一刻,恨,分分秒都在增长。
“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你所受到的委屈和伤害,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了,如今你也离开冷宫,无名希望你能不计前嫌,不要为难媚娘,如果……”就在无名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静喻陡然转身,猛的扯下脸上的面纱,那四条血肉翻飞的伤痕赫然呈现在无名面前。
无名噎喉,倏的垂下双眸,不敢直视,那四条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毒蛇正吐着鲜红的芯子,怒视着无名。
“抬起头!你怕了吗?五年了,你知道这五年我是如何过来的?你知道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我是出来了,可惜我的自由并不是因为你们良心发现!而是老天佑我,如果没有雪妃,你无名会记起这个世上还有静喻这个人吗?我真不知道,一向被人视为正直无私的皇城侍卫统领,是舔着怎样一张脸来向我讨饶!”寒蛰入骨的声音带着绝顶的恨意,静喻双目赤红,眼底的泪水被她强逼回去,在冷宫的时候,她已经掉了太多眼泪,事实证明,眼泪只是弱者的象征。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无名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字眼来表达自己满心的愧疚,或许,他真的不该求得静喻的原谅,因为他没有资格。
“如今的静喻只是一个奴婢,莫说报仇,就连自保还要倚仗你和媚娘的手下留情,统领大人多此一举了。”静喻顺间平静,悠然开口,玉指不慌不忙的将白纱罩在自己的脸上,眸底的光芒越发的冰冷。
“其实媚娘这五年过的并不开心……”无名颓然开口,欲转身离去。
“她不开心,是她咎由自取,而我的不幸,却是拜你们所赐!”静喻淡淡回应,先无名一步转身离去,看着那抹纤弱的背影渐行渐远,无名心底的罪恶感顺间将他淹没。
当静喻回到凤羽阁左侧的厢房时,忽然看到一抹身影在门前徘徊,心中微怔,这皇宫之中会有谁出现在这里?
“静喻姑娘,你可回来了!害我担心好久!”清越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焦急,借着月光,静喻这才看清来者的相貌,玉树临风,倜傥风流,若不是叶子聪那一身太监服饰,相信没人会将这么个相貌堂堂的人和太监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