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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轩!你快躲开!”突如其来的勇气让雪女狠推开夜离轩,只是伸出去的手却被夜离轩紧紧攥住,继而雪女的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夜离轩的怀里,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夜离轩终是作了决定,他不能眼看着雪女死,很简单的想法,却让一个只爱江山的帝王做出了此生最傻的决断。
心,在这一刻几乎停滞,那种窒息的感觉压的雪女喘不过气来,她无法思考,看着那双坚定绝然的目光,雪女忽然心痛,那种痛彻心扉似曾相识,一如当日眼见着月晓风离开一样,没有了希望,整个世界一片黑暗迷茫。雪女忽然很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这么傻,可这一刻,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定定的看着夜离轩的目光,这目光,或许她会记一辈子……
时间停滞,星灿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如喷火的暴龙般冲向夜离轩。五枚星灿,纵然他有盖世武功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他从没想过退。千钧一发之际,房间啪的被人踹开,无名手握长剑,纵身挡下三枚星灿,两枚被剑弹开,一枚,却被他以身挡了下来。只见星灿刺进无名的左侧胸口,鲜血顺间涌出。
夜离轩见有异常,身体护着雪女陡然闪身,虽躲过了一枚,可另一枚却结结实实的插进了夜离轩的后背。
“呃;……”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夜离轩剑眉拧在一处,深邃的眸光落在雪女脸上时,却闪出如月光般的温柔。
无语,雪女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还能说些什么,这个用命保护自己的男人在此之前还是自己最痛恨的人。
“皇上!!来人!快传御医~”无名顾不得去追绝杀,亦顾不得自己的伤口,转身跑到夜离轩身侧,将其扶到榻上,只是前后都中了星灿,夜离轩根本无法躺下去,看着夜离轩胸口出汩汩涌出的鲜血,雪女只怔怔在呆立在那里,这一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且说绝杀自凤羽阁跑出来,还没走出几步,眼前已然一片模糊,他甚至看不清来时路,以这种状态他几乎不可能逃出越宫,或许是自己命绝于此,绝杀不再犹豫,正欲咬碎口中剧毒,就在这时,一只手陡然握住自己。
“没到必死的时候,活着才有希望。”轻柔的声音仿佛一柱清泉润进绝杀心里,绝杀顺间声音的方向看去,虽然视线模糊不清,可绝杀还是看到一张蒙着白纱的脸,那双眼,或许是他看到的最美丽的眼睛,纤长如羽的睫毛在月光的映衬下投下一片剪影,那双眼,就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后看到的美。这一刻,绝杀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陷入黑暗,只是被那只柔嫩的玉手拽着,绝杀反倒不觉得那么可怕。
绝杀只听到四周叫喊声一片,而自己在这只手的牵引下一步步向前,直到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绝杀才才感觉到自己是进了一间屋子。
“呆在这里不许动,没人会搜查到这里,等我回来!”那声音悦耳动听,宛如天籁,纵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可绝杀却在种莫名踏实的感觉。
凤羽阁,几乎所有御医全数挤在里面,身为御医院的掌事,郑谨天正审视着夜离轩的伤口,剑眉紧皱,背后的星灿倒不难处理,只是这胸前的星灿与当日雪女所中的位置相差无几,若再差毫厘,夜离轩便危险了。
“皇上,您忍着些!”郑谨天肃然开口,双手以最快的速度将夜离轩背后的星灿拔除,继而上了最好的止血药用白纱包扎起来,此刻,夜离轩头脑已然不是很清醒。
“皇上,您胸前的星灿与雪妃当日无异,如果强行拔除,后果……。”郑谨天忧心开口,此刻,媚娘陡然冲了进来,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皇袍染满鲜血的夜离轩,整个心似被人狠揪着一般,痛,不言而喻。
“皇上!怎么会这样!你们这群废物!朝廷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若皇上有半点闪失,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要陪葬!”媚娘目光赤红,那种对夜离轩的关切断非装出来的。
“媚娘,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办法救皇上要紧……”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无名左侧胸膛的伤口虽已作处理,可鲜血依旧染红的白纱,刚刚进门一刻,媚娘眼中只有夜离轩,却不曾注意到无名亦有伤在身。此刻,纵是看到了,却也已经迟了。
无语,媚娘垂眸,转身看向郑谨天,
“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安然无恙?”看着床榻上几乎处于昏迷状态下的夜离轩,媚娘终是忍不住流下眼泪。一侧,雪女在月芽的搀扶下站在那里,清澈的目光亦落在夜离轩身上久久没有离开,回想刚刚一幕,雪女只觉心底似有块大石压在那里,难以言喻的憋闷让她喘不过气来,是心痛吗?雪女惊讶于自己的感觉。
“回媚娘,皇上胸前的暗器若再深一分便刺入心脏,这种情况与当日雪妃一样,如果拔除暗器的人稍稍抖那么一下,皇上怕就……所以这个人一定要选好。而且时间耽误不得,皇上现在血流不止……”郑谨天自认没有这个能力,如今也只能征求媚娘的意见。
“我来!”媚娘毫不犹豫的开口,目光带着异常的坚定,她不会让夜离轩出事,若他死了,自己亦不会独活。就在媚娘欲向前一步的时候,床榻上忽然传来夜离轩的声音,虽虚弱却异常清晰。
“让雪妃一试……”夜离轩一语,房间内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落雪女身上。尤其是媚娘,那双闪烁着晶莹的眸子顺间寒蛰如冰。
“皇上,雪女根本不会武功,您岂可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媚娘急切开口,坚决反对。一侧,无名亦忧心向前
“皇上,此非儿戏,若雪女失手拔不出暗器,后果不堪设想啊!”只是不管无名与媚娘如何反对,夜离轩仍旧坚持让雪女执手。
看着夜离轩胸口处起伏的暗器和不停涌出的鲜血,雪女面色苍白,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皇上还是另选他人吧,雪女实在没有信心保皇上周全……”清越的声音透着一丝焦虑和不安,雪女眸光慌乱的看着榻上的夜离轩,心中百感交集。一侧,媚娘陡然上前
“皇上……”未等媚娘开口,夜离轩强忍着剧痛握住雪女的手,深邃的眸光闪烁着异常的神采,。
“朕救过你一命,难道你不想还回来吗?你们都听着,若雪妃失手,亦是朕的旨意,不得任何人为难雪妃,无名,若真有万一,你便替朕保雪妃平安。”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暖意自夜离轩的薄唇中溢出,看着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光,雪女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境,太多的情愫萦绕在她心底,有愤怒,有迷茫,有感激,还有一种连她都说不出来的感觉时时牵动着她的心。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雪妃,您还是快些动手吧,若再迟了,就算拔出来,皇上也会有危险的!”郑谨天催促道。事已至此,没人能改变夜离轩的决定,此刻,夜离轩慢慢闭上双眼,心,亦渐渐沉浮,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只有出奇的平静,若真死了,是不是也代表着解脱?回想刚刚一幕,自己连命都不要了只为护着雪女,看来真是爱上了,而且爱的那么彻底,彻底到大过了江山。
看着夜离轩的决绝,媚娘无话可说,心,却被人被狠捅了一刀,鲜血淋漓,在生死一刻,夜离轩竟然将自己的命交给了才相识不到一年的雪女,而自己这个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七年的女人,却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这叫她如何不恨,嫉妒已发疯草般狂长,顺间淹没了媚娘的良知,置雪女于死地的决心根深蒂固,无人动摇。
此刻,雪女狠吸了口气,柔荑如玉的手在被郑谨天包裹上特有的纱布之后慢慢伸向夜离轩胸前的星灿,美如蝶羽的眸子迸发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房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雪女身上,事关大越帝王,每个人的心都似紧绷着一根心弦,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眨眼。
手慢慢落在星灿上,回想夜离轩在护着自己时那双坚定执着的目光,雪女皓齿狠咬,双手猛的较劲,拔出的顺间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只见鲜血带着挑起的血肉喷洒而出,直溅到雪女娇颜之上,一股温热感觉让雪女胃中翻动,待暗器被拔除之后,月芽登时将雪女扶至一侧,郑谨天疾步上前为夜离轩处理伤口。
“成功了!皇上无碍!”郑谨天狠舒了口气,释然道,众人闻声,紧绷的心弦顺间松弛。
###基本算不上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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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妃!”就在此刻,雪女只觉整个身体如棉絮一般毫无重量,紧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媚娘硬是将雪女安排到月芽的房间,自己则坐在凤羽阁内室,守在夜离轩身侧,月芽自是留在房间照顾雪女,刺客已经是第三次冲进大越后宫,无名自然不能掉以轻心,命人加强戒备。
就在静喻欲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
“静喻姑娘没事吧?”清越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关心,叶子聪一身单衣站在静喻面前,虽是初春,可风还是强劲非常,此刻叶子聪只穿这些,大有在风中凌乱之意。
“呃……叶总管?你怎么会在这里?”静喻下意识瞥向房门,自己离开之前似乎没有上锁,心,陡然一震,眸底闪过一丝警觉。
“刚刚听到这边传来抓刺客的声音,子聪怕姑娘有危险,所以就匆匆赶来了。”叶子聪没有说谎,看着叶子聪脚下还未来得及提起的鞋子静喻便确定无疑。
“静喻没事,倒是皇上危在旦夕,不过幸好现在转危为安,叶总管不必担心。”静喻淡淡回应,心底却不禁感慨,若叶子聪当真是关心自己,倒还真是难得,只是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兄弟这般照顾她,也算是人间至信至义之人了。
“皇上有那么多侍卫保护,还轮不到子聪担心,倒是姑娘,就算有那件玄铁战衣,也不能保姑娘万全……”叶子聪似有深意开口,眸光似有深意的看向静喻的房门。
“或许吧,生死由命,静喻不在乎这些,时候不早了,这里一切都好,叶总管还是回去休息吧,这般冻下去,必会着凉。”静喻婉转开口,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姑娘若无事,可否请子聪进去稍坐片刻?”静喻有心,可叶子聪却无回去之意,说话间便朝房门而去,静喻眸光微凛,登时拦在叶子聪面前。
“宫中不比外面,就算是外面,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似乎不妥~”静喻柔声开口,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
“咳咳……子聪如今也不算是个男人了,姑娘不必在意这些。”叶子聪如此自惭形秽,倒让静喻尴尬万分,只是这房却让他进不得。见静喻没有离开的意思,叶子聪长叹口气
“罢了,既然静喻姑娘不方便,子聪也不能死赖着不走,不过子聪有话要说,如果静喻姑娘若有难办的事,大可找子聪帮忙,不管什么事,子聪都会不遗余力的助姑娘一臂之力。”叶子聪坚定开口,眸光闪烁出璀璨的光芒,未等静喻回应,叶子聪已然转身离去。
“多谢!”静喻终是回应,眸底生出一片感激,或许是听到了静喻的感谢,叶子聪微怔了下,继而离开。
待叶子聪走远,静喻左右扫视,见四下无人方才推门而入。就算烛火点燃,绝杀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直觉告诉绝杀,眼前之人绝非秋月,亦该不是苏月容派来接应他的,否则早就自报家门了。
“我是谁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害你,你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