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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西北天寒,多吃辣的食物会让人发汗,便不会觉得那么冷了。”唐安说着,伸出两根指头,“第二,凉皮如此简单,烙上一落面皮每天动刀切切就能食用,伴着一壶烧刀子,便能算是一餐,说明西北人豪放不拘小节,从强秦横扫便能看的出来其民风彪悍到什么程度。”
顿了一顿,又道:“除了凉皮,西北还有很多名吃,有像锅盖那么大的烙饼,叫做锅盔,还有像板尺那么粗细的面条。”
“锅盖那么大的饼?那怎么能吃得下?”程采夕奇道。
唐安解释道:“一次当然吃不完,但是一次做好,下次吃起来只要掰上一些,便省却了以后的麻烦。”
唐安道程采夕点头认同道:“想不到一道菜里,竟然还包含了这么多名堂。”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小姐,你再尝尝这个。”唐安说着,跑到前面的摊子,买了一袋子小笼包。水晶般的外皮晶莹剔透,看上去让人不忍心下嘴,但个头却小的可怜。
“怎么还会有这么小的包子?不过看起来很好吃。”程采夕夹起一个,轻轻咬了一口,浓郁的汁水四溢,满口都是香气,而且馅料也很讲究,入口既有甜味,又有肉香和香菇等佐料的味道,很是可口。
程采夕啧啧称奇,道:“好奇怪的味道,和我平时吃的包子完全不一样。”
“这是南方的灌汤小笼包,皮薄馅足,而且加了糖在里面,和我们北方的味道肯定是不一样的。”唐安笑道,“这包子个头小,足以看出南方人的饭量不如我们北方人,所以个子也没有北方人这么魁武。虽然少了一些豪迈,但这灌汤包工艺讲究,味道丰富,说明南方人对待食物更为细心,善于思考和研究,所以在创造性方面,我们北方人是大大不如的。”
程采夕想不到看似简单的食物,这小书童竟能看出这么多门道,而且说的有理有据,仔细想想还很有道理,不由得对他的细心刮目相看。问道:“唐安,那西北和南方,你都去过么?”
去过,不过是上辈子的事了。唐安心里感慨,说道:“大小姐,其实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很大的。古人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是能多去一些地方走一走看一看,倒是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程采夕心驰神往,但想到实际情况,却是一叹,道:“我何尝不想四处去看看?可是爹的脾气我最清楚,他是绝不会同意的。我长到这么大,他仍把我当做小孩子,觉得外面的天地充满了危险。”
唐安想不到她竟会对自己吐露心声,颇有些意外,道:“为人父母,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决定权还是在自己手里。若是大小姐真的有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真的么?”程采夕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又流露出一丝向往,道:“那以后你带我一起去好了。”
一、起、去?这难道是私奔的节奏么?这小妞虽然长得漂亮,但脾气臭臭的,而且动不动就舞刀弄贱,伤到自己倒没关系,伤到“小唐安”可就麻烦大了。
唐安皱眉道:“唔…大小姐请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程采夕方才不过信口一说,话一出口却暗忖:我这是怎么了?这小厮面目可憎诡计多端,莫不是觉得孤男寡女一路结伴,有些什么不轨的心思?
想到这里,俏脸不由得又是一寒,道:“就算要去,我也会自己去,谁用你这恶人陪!”
唐安一怔,这女人刚才说的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女人心果然深不可测。
“走,去尝尝别的。”程采夕颐指气使的说道,高傲的头颅一昂,便走在了前面,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看着她英姿勃勃的背影,唐安只能一个劲摇头:唉,女人啊…
第五十九章 会飞了不起啊
市集这样的地方,往往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就算程采夕白天有时路过,却也没有夜晚这么热闹。各种各样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不同身份不同地位的人穿街而过,仿佛在这里就能见到人生百态,让程采夕大感新鲜。
唐安就像小跟班一样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食物,边走边往嘴里填,心里暗暗叫苦。跟女人逛街,老子不是没事找事么?都逛了半天了,可这大小姐仍然兴趣盎然,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卖泥人喽!十文钱一个泥人,漂亮精美,童叟无欺咯!”
一个嗓门出奇好的小贩叫卖着,顿时吸引了程采夕的主意。跑到那摊子前,只见一个木头盒子上摆放着十几个彩色的泥人儿,有动物的,也有人物的,手艺很是精美,个个色彩鲜艳,惟妙惟肖,让程采夕打从心里面喜欢。
“唐安,给我拿一个。”程采夕道。
那做泥人儿的小贩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一脸的精明,打量程采夕一番,看她衣着讲究,一脸的天真烂漫,看来就是好骗的金主儿,赶忙笑道:“小姐真有眼光,我这泥人儿可是整条街卖的最火的,价钱也公道,只要二十文钱一个。”
唐安一眼便看出了这小贩的意思,道:“多少?”
小贩被他凌厉的眼神一瞪,有些心虚道:“二。。。二十文钱,少了我可不卖!”
程采夕有些着急,二十文钱在她眼里就像浮云一样,悄悄给唐安使了个眼色。
唐安视而不见,信手捏起一个泥人儿,似笑非笑道:“这么好看的泥人儿,要二十文钱是不是太便宜了?我看不如五十文一个,保准你生意兴隆。怎么样,用不用我帮你叫卖几声?我这人嗓门还是不错的。”
五十文钱一个泥人儿,自己不变成人人喊打的奸商才怪。那小贩自知遇到了硬茬,认命道:“唉,算我倒霉——十文钱一个。”
唐安还不满意地摇摇头,道:“我准备喊咯——咳咳!”
“慢!我送你还不成么?”小贩苦着脸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咦,这个兔子捏得也不错。”唐安又顺手摘下一个泥人儿,笑道:“大小姐,咱们走。”
将战利品拿在手里把玩,程采夕一脸欢愉,说不出的喜欢。可想想刚才唐安的表现,又有些不悦,道:“唐安,你买东西怎么能不给钱呢?”
这丫头,还真是过惯了好日子,不知民间疾苦。
“大小姐,我并不是在乎那十文钱,而是在乎一个公道。”唐安道说道,“那小厮坐地起价,如果这次让他得手,下一次他就会再去坑骗别人。那小贩觉得银子如此好赚,便会费尽心思的去想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慢慢的也许就会变成违法乱纪。有的时候犯大恶者都是从做一些不起眼的坏事开始的,所以我认为像你一样抓人不是帮人,教人才是渡人。”
程采夕当然不会考虑那么多,听唐安这么一说,也觉得不该助长这种风气。道:“唐安,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的?”
唐安道:“其实这些事不难想象,只是大小姐你从小家境富裕,所以想不到我们这些底层小人物的生活。人的生活环境不同,所考虑的事情也自然不同。”
程采夕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又逛了好半天,唐安感到身心疲惫。暗叹老子真是犯贱,做什么不好,偏生要陪女人逛街。幸亏当初选择了程采和,否则还不知道要遭多少迫害。
兴许是逛的累了,程采夕终于到一棵大树下的石凳坐了下来,让唐安也松了口气。
仰头看向星空,程采夕一脸的满足与回味,喃喃道:“唐安,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从小到大觉得最轻松的一个晚上。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好像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一样,看到了这么多好玩的,吃到了这么多美味的小吃。如果以后永远都能这样,那该有多好。”
大小姐跟我交心?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被程采夕的反复无常折磨的怕了,唐安满脸谨慎。但看她一脸深邃地仰望向夜空,似乎没有什么诡计。
不知怎么的,听一贯强势的女土匪流露出如此童趣的一面,唐安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对这个看似光鲜的富家千金心里充满了同情。
顶着程云鹤女儿的光环,她的生活部知道被多少人羡慕。许多人都会觉得她衣食无忧,过着富足的生活,像是根本不知愁为何物。但是仔细想想,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却也像笼中鸟一样,在得到很多的同时,失去的却也更多。
他们没有童年与伙伴一起放鞭炮的回忆,更不会去玩泥巴、跳绳子,在巷子里东躲的玩游戏。只能被灌输一些富家礼仪,告诉他们该如何成为上位者,将门楣发扬光大。
程采夕自幼丧母,从小便没有了母爱,纵然父亲万千宠爱,却也不是母亲的味道。父亲拿她当做掌上明珠,既怕她被教唆坏了,又担心她的安全,让她从小到大都难以触及人生百态。不接触世界的丑暗面固然是好事,但也让他们与现实断了层,所以程采夕今晚看到这一切才会感到如此新鲜。
人生如戏,无论看戏的人觉得角色如何丰满圆润,但真正的苦乐悲喜,只有戏中人才能体会。
见他不说话,程采夕又道:“唐安,虽然我不喜欢你,但凭心而论,你有才学有见识,为什么会甘心来我程家做一个下人呢?”
这女人,时而凌厉的如同出鞘的宝剑,时而又会问一些这样充满技术含量的问题,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唐安叹息一声,道:“大小姐,当一个人快要死掉的时候,有人给了他一根救命稻草,换做是你,会不会充满感激?”
“当然会啊,知恩当图报嘛。”程采夕道。
“对我来说,大少爷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唐安微笑着说道,“记得在摘星巷的时候,我还是一个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乞丐,如果不是大少爷,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程家对我有恩,我自然是要报答的。”
听他说的不似作伪,程采夕又道:“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沦落到那般田地?”
唐安苦笑道:“有些事情是很难说的清楚的,起起伏伏才叫人生,所幸的是,我现在还活着。”
程采夕不置可否的撇撇嘴,这唐安非但不正面回答问题,还一口一个人生,他才多大年纪?
见他搪塞自己,程采夕也懒得问了。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树下,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个是触景生情,一个则是被问题勾起了回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采夕幽幽道:“走吧,咱们回去。”
“去哪里?”唐安还没回过神来,信口问道。
程采夕白他一眼,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家啊!”
唐安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妮子终于被老子的真诚给感动了。花丛圣手的金字招牌,果然不是盖的!
看这母夜叉似乎心情还不错,不知道她会不会看在自己不辞辛苦陪了她一整晚的面子上,把那五十两银子还给自己?
唐安眼珠子一转,先过渡似的问道:“大小姐,今天吃饭逛街花的钱,是不是能够报销?”
“何为‘报销’?”程采夕眨眨眼,一脸的迷茫。
唐安赔笑道:“哦,就是算作公费。毕竟是陪大小姐你吃的不是?”
程采夕怒道:“你想的美!难道你没吃么?你这小气鬼,一共才花了你几两银子?”
见她翻脸不认账,唐安的脸也拉了下来,道:“大小姐,话不能怎么说啊,我可是为了找你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