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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袅袅,仿佛那升腾于池间的雾气,朦朦地胧着一缕甜香,我回头望他,暗叫不好,他眼里的火苗更旺,脚步更是向我这边移了两步,我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却想不到,反让他忆起以前在离宫的一切,红浥鲛绡,碧波浸浴……
他的目光快将我烤得融化了。
只得继续提醒他:“王爷不感觉奇怪,为什么乌木齐将你引至离宫转了一圈之后,便消失无踪了?”
他眼睛略有些清明:“那倒没什么奇怪的,入得那间汤池,让我想起以前和你……未免就呆多了一会儿,二骏四周围搜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他们,我们也就离开了。”
我想,他肯定在汤池里做了手脚了,他对我们了解甚微,怎么不知道夏候商师承江湖门派,对药物有一定的了解,那么,他所用的。便不是普通的药物了。
他一向都深藏不露,在以前我何曾想到,他也会这些下三流的江湖伎俩,而且手段极为高超。
是他以前脸上的风光霁月迷惑了我,还是因为,他一直是我不断追赶的偶像,所以,便将有些东西忽视了?
他的谋略,将人的心思都当成了配药,算计得清清楚楚,那个汤池,自是最好做手脚的地方。
“王爷没感觉身上有什么不妥?”无可奈何地,我直接问了出来。
“没有啊……”他眼神有些迷惑,望着我时,眼眸之内的两簇小火苗却升得烈了,“只是,有些想你。”
听到他如笛子低音一般暗暗的声音,我当然知道他想我是想些什么了,忙道:“王爷,天色已晚,我们先回王府吧?”
“不碍事的,玉,这里整层楼都包了下来,餐饮之处,不过是外间……”只他走至挂了香樟木雕的牡丹挂件前站定,伸手拧了拧那牡丹的花蕊,只听吱呀一声,无缝的木制墙壁便忽地裂开了,一扇门往内打开,隐约可见门内绣有紫荆花的锦缎被子整齐地叠于八步床上。
我忽感觉手心开始冒汗,强作镇定:“王爷,你在外面也有……金屋?”
“不,有时本王累了,不想回宫,也不想被人找到,就在这里休息一下,除我之外,这里只有你一人知道。”他停了停,眼眸仿佛刚浸过水的宝石,色泽浓郁,“你在宫内拘得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如,今晚我们就别回去了?玉……我会小心的……”
他的眼眸变得逾加的深,仿佛那澄黄色的百花酿,让人忍不住想要浅尝一口……不,不能被他感染了……我只得避开他的视线,想想还有什么可说的,能让他暂时不往那方面想,如果我直接告诉他父帅刚州来过,很可以在离宫汤池做了手脚,如此一来,是不是让他们俩人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情形诡异,不妙
而且,他这手脚做得极为干净,连夏候商都感觉不出不妥来,如果我直言道出,会不会使他认为我在找借口不和他那啥啥?
我万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千回婉转不知所措的时候,是不是遇见了他,凡事便要在心底盘旋个来回?
我眼光一扫,便扫到了纸糊的窗子破了一个小洞的之处,超影的和身影一晃而过,忙道:“王爷,我出来之时,叫小七随身保护,他就在下一层,刚才的事有些诡异,不如叫他上来聊聊?”
他长久没有出声,等我抬头前去的时候,却吃了一惊,发现他的眼神夹了几分痛苦,可眼里的火焰没消,反而更旺了,他低声道:“你一直记着的,是小七,是吗?”
“没……”他的眼神让我有点儿胆颤心惊,“哪有……”
我向后退了一步。
可我没有想到,他跟着向前向我逼近:“玉,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我心想我知道自己是你的妻子,也没想着红杏出墙啊?你那眼神怎么就思摸着我会出墙般?
他在我的眼里一直是有礼有节的,前几次临到紧要关心了,也煞住了脚步,因为,我便认为他是有些好欺的,他不会勉强我什么。
所以,如果让他误会一下,他是不是会打住了?
我实不敢望他火热而痛苦的眼睛,垂了头吞吞吐吐地道:“王爷,要臣妾忘了旧事,确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虽则臣妾现在是您的妻子。”
哪曾想又向我逼近了一步,眼神更是痛苦,咬着牙道:“君辗玉,你别欺人太甚。”
他握了我的肩膀,初时捏得我生疼,可一下子又松了许多,不让我挣开,只低声道:“辗玉,我只求这一辈子……”
我心知他肯定中了招了,想想他也真可怜,一开始被皇太后陷害了,接着又被他岳父陷害,害他的人全是长辈,用的手段八九不离十,我都怀疑皇太后与老父是不是有默契?
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我还自嘲了一把。
他的手心滚烫,眼底有了红意,一双眼眸陡地利如虎狼,我怎么忘了,他对我再怎么的有礼,也曾是跨马西疆的大将,也曾杀戮决断,纵横千里,又怎么是一个我可欺的人?
我失策了。
我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向那雕花木门走去,走进门内,他脚一踢那门就关上了,我们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而且隔音很好,原全听不到外面的嘈杂之声,这便意味着,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不过,还好,我的金镯还戴在手上,里面的药,还只用了一颗呢。
我悄悄转动手腕,按下开关把那药捏了一枚在指尖,等他将我放上床之时。欠起身来,刚叫了声:“王爷……”
他一把将我的手腕握住了,道:“君辗玉,你别一次次将本王当成傻子!”
他眼里颜色更红,有了一丝狂乱,一缕黑发从额前垂了下来,拂在他的前额,他一根根地扳开我的手指,将我手心里的药拿了出去,朝我笑了,神色既痛苦又茫然,似乎想要放弃,但却实在舍不得。
我忙道:“王爷,这……这……这……”我“这”了半晌,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他眼神有一些希望:“这个,是什么?”
“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臣妾绝没想到给您……”我想不到我居然说出这样愚蠢的辩解,差一点将自己的舌头咬了。
他将那药丸一丢,那红色的粒子便沿着地板直碌碌地滚到了墙角下,我眼睁睁地看它滚到了墙角下,心里想,幸好还有两颗。
可我高兴得太早了,他开始将我手腕上的那金镯往外拉扯,试图将那金镯拉了出来,我感觉手腕一痛,不由轻呼了一声,他停下了手,却不再直接拉手,两只手握了金镯两端,那金镯便如面条一般拉成了椭圆,我的手轻而易举地掉了出来。
他手一挥,那金镯便也和那颗药丸呆在了一处了。
我这才开始慌了,见他欲俯下身来,忙用双手抵住了他:“王爷,臣妾刚刚才恢复,等过几天……”
可我一连翻的狡言虚辩,已经让他觉得我很不可靠了,眼里怒意更显,终俯下身来,咬在了我的脖子上,微微的刺痛让我一声低呼,但这样反而更是刺激了他,他双手不自觉地开始拉扯我的衣服,只听呲啦一声,那衣服便碎了,我从没见他这个样子,眼里充满了掠夺,本以为自己完了……可他的手放于我的身上之时,却是不可思议地小心……只是那些衣服惨了,一片一片地飘落在我身边的地上。
他身上的衣服也除得飞快,只听得呲拉一声,衣服便里三层外三层全给撕开了。
他完美的身形彻底地暴露在我的眼前,充满了攻击性……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怎么办,怎么办,我害怕了。
“王爷,您别这样……”不自觉地,我的语气之中带了哭腔。
他有一时间的怔忡,可手抚上我的面颊的时候,却道:“别害怕,我们是夫妻啊!”
“王爷,算我求您了,等过些日子好吗?”我考虑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
他忽地怒意凛然,眼里现了狂热:“你想着小七,你还想着小七!”
不行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尽管他脑里还有一丝清明,可实际上,却已经没办法控制他自己了,如今的他,眼里只有妒意,老父下于他身上的药,将他最隐秘的想法激了出来,无数倍地放大,让他只想紧紧握住所有。
我能怎么办,可以怎么办?我忽然明白,老父在惩罚他,也在惩罚我,用这样的方式!
让我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中毒,而且这毒还来自于我的身上。
我侧过脸,眼角的泪沿太阳穴流下,却看见不远的枕头上,丢着那支凤形珠钗,尖尖的钗头在灯光照耀下发着冷冷的光。
他终朝我覆下了身子,肌肤相接,他的滚烫接触到我的微凉,让我忍不住一阵发抖,他嘴唇沿着我的脖子往下,在我的锁骨舔了舔,继续往下,擒住了那抹粉红,慢慢地咬着,那种微麻的感觉顿时遍布五肢四髓,我体内仿佛点燃了烟花,直炸得我的身上如夜晚的天空眩丽辉煌,我哆嗦着手拿起那根金钗,出力往他后背刺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他终没忍住
他放开了我,眼里俱是悲伤,火焰未熄,只道,“辗玉,你喜欢,就让我死在你的手上吧!”
说完,又覆下了身子,唇舌却是一路向下,直到了我的小腹之间,在那里打圈……
我只觉身上阵阵酥麻,那种如夏日夜空中忽地电闪雷鸣,我被闪电击中了,感觉到的却不是电击的痛苦,反而四肢百骸被电流打开了。
我的手几乎握不住金钗,手足俱软,唯有保持了头脑之中一线清明,举钗再向他刺下,边刺边道:“你会死的,你这样会死的……”
他低声道:“那又有什么关系,死在你的手上……”
我手里的金钗终于跌了下来,短暂的痛疼之后,却是如坐云霄飞车的感觉,他竭力控制,却极尽温柔,仿佛永不能止。
我感觉我的泪不停地流,可流泪之际,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他的气息包围着我,身上的汗液贴着我的,仿佛融在一起的两个泥人,打碎了,搅成泥浆,便再又捏成两个新人,如此,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这样之后,如果他离去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我忽然间很害怕再看他,侧了身子,揽住身边的锦被,他无言地揽着我:“玉……我也不知怎么啦……”
锦被上有斑斑点点的血点,是从他的背上溅下来的,那支尖端有血迹的金钗深度几乎到了小指拇处……头一钗刺得那么深,他还好吧?
他见我没有答话:“玉,你怎么生气都好,不过,别离开我……”
他将我揽得极紧,连同那床被子,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子去,我很无语,我没想过离开你好不好?
“王爷,你背上的伤,可好?”
“什么?”
“您背上的伤……?”
“你关心我的伤?你不怪我了?”
“王爷可否感觉身子有些不妥,不能控制情绪?”我决定不理他的夹缠不清,直入主题。
“你真的不怪我?”
他还是夹缠不清,我无可奈何,只得道:“反正我们是夫妻了……”
原本这句话就够了的,但我听清楚了他如释重负的喘息之声,于是无来由地加了一句上去:“就当战场被刀挨了……”
他身子一僵,又良久没有出声,声音极为疲备,“辗玉,你总是不记得,你已坐过四龙玉凤的轿子了……不过,只要你不怪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决定直接忽视他的夹缠不清,道,“王爷还没有回答臣妾的话呢呢,臣妾是想问……想问,王爷如此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行为有些不受控制?”
“怎么会呢?玉,其实,我在梦中都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