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柳家的发达人人都看在眼里,又因着垄地建房这两件事,让农闲的乡亲都赚到好些银子,自认相熟了,便都卯足了头去探问他们家是怎么挣银子的。
可惜的是,苏柳一直没透露他们家在做阿胶,所以人们除了知道她们开了铺子,都不知道他们家真正来钱是这阿胶呢。
“张大叔,早啊。”苏柳哈了一口气,笑着回道。
“大姑娘,我家明日要杀年猪,你们都来吃杀猪饭吧。”被唤作张大叔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道。
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过年了,如今正是农闲时期,又是一年到头了,有些人家已经开始杀年猪和腌制腊肉了。
苏柳她们今年才单过,也就没养猪,正打算着自己去买些猪肉回来做腊肉干呢。
“我家初十才杀,大姑娘到时也来吃杀猪饭吧,我家今年的猪可肥了,看着该有三百斤呢。”一个汉子也走近凑趣道。
“那敢情好!”苏柳笑着道:“只是李大哥,你们家的猪今年卖不?”
“自是卖的,哪就会全吃了哟。”农家人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年猪大都会卖出去,只留一点来过年的时候打牙祭。
“那就给我留十斤上好的花肉呗,我们家今年没养年猪,也馋了。”苏柳笑眯眯地道。
那李成听了脸上一喜,谁都知道苏柳是个大方的,她开口要买肉,给的价钱断然不会低,不过大家都是乡亲,而且苏柳又是关照他们来做了这工,拿的钱也不低,也不好去讹人家,便道:“成!大姑娘你开口了,便是送你也成。”
“这哪能,我听李嫂子说你们家臭蛋明年也要上学堂呢,还是留着银子交束脩。”苏柳知道乡里人实诚,道:“只要李大家算便宜点足称便成了。”
李成听了哈哈一笑,道:“你放心,称头肯定高高的。”
“大姑娘,我家的猪已经说好给赵屠夫了,不然也能给你。”张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无相干,反正平素我都是去赵大叔那买的肉,都是一样的。”苏柳呵呵地笑:“等我们这房子封顶了,到时候我再请大伙儿吃饭,如今,就盼着大伙给我把屋顶给搭踏实了。”
“大姑娘放心吧,一准给搭得稳稳的。”李成拍着兄脯道。
苏柳笑着谢了,远远的就瞧见宁广来了。
见了宁广,张大叔李成他们倒是有些惴惴的,没有面对苏柳时那般自在了,匆匆的打了招呼就去忙了。
“这么早就来了,吃早饭吧?”
许是说破了定亲一事,两人见了,颇有些尴尬,还是苏柳先开口说话。
宁广点头,道:“房子也快封顶了,这定亲的事。。。”
苏柳脸一红,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地道:“娘怎么说就怎么弄吧。”
宁广眼中勾出一丝笑容来。
陈氏倒没有为难宁广,在她心里,早已经接受了宁广这个女婿了,而且经了这些事,宁广和苏柳说起来还真有些不清不楚的,早些定下来也好,也省得外道人闲言闲语的,她也有些担心老宅那边再插手苏柳的亲事。
只是有一点,陈氏要求宁广跟足了规矩来,三书六礼,都少不了。
“柳儿虽然多长了一个指头,可她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在我眼里头,她和平常的孩子也没两样,你也是看到了的。”陈氏似是感怀又似是解释地道:“她过往那般苦,如今好了,我也不愿委屈了她,成亲是一个女人的大事,我也想她嫁得风风光光的。”
陈氏还有一个私心,就是想告诉世人,她陈梅娘的女儿,哪怕多了一个指头,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也能嫁的一个好夫君,寻得一头好住家,她不是不祥人,她也有权利幸福。
“娘,好好的,瞧您说这个作什么?”苏柳嗔怪地道。
“就按伯母说的办,一切都按礼制来。”宁广压了苏柳的手一把,满脸的真诚。
陈氏见他没有半点不虞,便放下心来,可想到他的身世,便又道:“只是你没有亲长,这过小定大礼的。。。”
“娘,不是有官媒么,请官媒就成。”苏柳抢在宁广前面道。
这女人,是在护着他么?
宁广心头微软,测头看了她一眼,恰好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嘴角不由微微扬了起来。
请官媒也是没办法的了,陈氏皱了一下眉,便点了点头。
宁广却道:“不用官媒,我请宋斐作这个媒。”
她既护他,他也不想委曲了她,况且,请宋斐他们,也好断了某些个人的心,哼哼!
要请宋斐作媒?苏柳讶然地张大口。
不仅是苏柳,就是宋斐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一口热茶喷了出来,可劲儿的咳嗽,慌得身侧的丫头又是拍背又是递帕子的。
“咳咳。”宋斐一摆手,让丫鬟退了下来,这才看向宁广:“我没听错吧,你要我给你和苏柳作媒?”
“是。”不同于在苏柳他们跟前的平和,此时的宁广一派冷硬,腰身挺得笔直,两腿微微岔开,双手放在膝上,很是标准威严的坐姿。
宋斐仔细地看他,宁广穿了一身黑青袍子,浓眉大眼,薄唇微抿,整个人还是平素那般冷傲,可气质却更盛了,给人一种肃杀铁血的感觉。
宁广,宁广,看着宁广的眉目,脑中闪过一人的影子,宋斐慢慢的眯起了眼。
“广宁侯是你什么人 ?”
广宁侯三字一出,宁广的身子一僵,脸上神色变了变,却很快就恢复了。
他这变化虽然微妙,宋斐确实看得真切,真的是广宁侯宁家的人,宁广?宁家?嘶!
宋斐腾地站了起来。
“你是那个震威将军?宁震广?”
宁震广,乃是大齐王朝的少年将军,听说他十二岁便开始参军,从小兵做起,十五岁已经是五品将军,被誉为本朝最年轻的将军。
提起少年将军,整个上京,甚至是军中就没人不知晓的,他十二参军,十五升为五品将军,一直镇守边关北漠,十八岁就已经立下军功无数,今上亲封为正二品的震威将军。
这样的震威将军,一直是人们的谈资,直到五年前,一场和鞑子的大战,震威将军领着亲兵深ru杀敌,却不料,暗中埋伏,全军覆没,三千亲兵一个不剩,只剩了震威将军一人逃脱。
有人说那场战役是因为震威将军贪功导致全军覆没,也有人说是震威将军临阵逃脱,不管如何,今上震怒,可没等下旨处置,震威将军便主动交了兵符,请辞而去,自此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疯了,甚至有人说他去赵鞑子报仇,被乱刀砍死了,众说云云,谁都不知道真相为何。
宋斐是震惊的,他少宁广三岁,他父亲是安庆侯府的嫡子,排行第二,自己也算是王公贵胄了。因为父亲长年外放,老祖宗体恤,母亲也是一直跟着父亲外放,所以,他们兄弟几个,也都一直跟在父母身边,极少回到上京,对于京中人事消息也很少清楚。
宋斐不过见过宁广一面,那年,安庆侯府的老祖宗大寿,他们一家上京祝寿,凑巧碰着宁广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圣上在城门嘉奖,他和宋萧当时还是孩子,也有些英雄气节,远远地看了一眼。
想不到啊,眼前这位,便是当年那少年将军,宋斐咝咝地抽着凉气,难怪小五说这人怎么这么面善,要探着他的来头。
可这来头,着实是大了好些啊!
宁广曾是他们兄弟的偶像,可如今,偶像竟然要他给他和苏柳做媒?
宋斐突然不知道是该仰天大笑,还是该哭,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宁广听得人叫自己的全名,也有一刹那的恍然,却很快便回过神来,淡淡地看了宋斐一眼,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我听不懂。我只想问,宋三爷愿意作这个媒不?若是不愿,我自去请其他人。”
想到宋斐,乃是因为他是安庆侯府的公子,有他作媒,也算是给苏柳一个大的体面了!
宋斐连忙道:“愿,怎能不愿呢!”他看了看宁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只是将军,这到底妥当吗?广宁侯那边,会应允你娶一个村姑子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宋萧心意
宁广从百草堂走出来,抬头看天,澄蓝的天空像是被水洗过一般,一望无际。
镇子上,鳞次节比的屋子一溜而过,屋顶上被白雪浅浅的覆盖着,街上行人哈着热气走过,一派平和而宁静。
这样的生活,没有金戈铁马,没有铁血沙场,其实也没差的。
宁广呵了一声,大步离去。
百草堂内,宋斐仍在消化着宁广的话。
”我早已不是被你们传谕的少年将军,如今的我,只是一个会打猎的猎户罢了,至于我的亲事,娶妻的人是我,和她过一辈子的人是我,我要娶谁,自然由我说了算。”
当他问宁广,家人是否会同意他娶一个乡下农女为妻时,宁广是这么说的。
”我不是什么将军,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猎户,如此,配一个农女已是我高攀了。”宁广漠然地道:”而且,农女又如何?她当得起,也配得上,比起那些莺莺燕燕的大家小姐,更真实。我看宋三爷行事磊落,为人正派,目光却如此狭溢,如此注重门第,倒是我高看了。苏柳,她很好!”
她很好!
短短三个字,便已经断定了他的决心。
不是假的,不是图什么,是真的想娶苏柳为妻!
目光狭溢,宋斐自嘲一笑,是他狭溢了,苏柳,除了家世出身,又哪里比大家小姐差了。
宋斐脑海中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不由有些恍惚。
“三哥,我听说那蛮人来找你,真真是奇了怪了,那蛮人找你作甚?”宋萧窜了进来,大刺刺的坐下,接过丫鬟递上的茶水就喝。
宋斐看了他一眼,呵了一声,道:“小五,你知道你口中的那蛮人是什么来头吗?”
“什么来头,我看他就是一野蛮粗粗鄙的猎夫。”宋萧撇撇嘴。
“小五你可还记得八年前,老祖宗过大寿时,咱们一家都回去了,恰好遇着了今上在城门嘉赏众军?”
“这又有那什么。。。”事字被宋萧吞回肚里,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倏地睁大,看向宋斐:“你是说,是说那蛮人是。。。”
宋斐点点头,宋萧像是傻了一般跌坐回椅子上,喃喃地道:“竟是他,难怪,难怪啊。”
宋斐也是想不到,只是也觉得奇怪,五年前那场战役到底发生什么事?竟然会让一个意气风发自信朗朗的大将军逃到这样隐蔽的地方隐居起来,还没有任何人知晓。
“那他来找你作甚么?该不会就是向你表明身份吧?藏了这么久,突然来说,肯定有鬼。”宋萧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又撇着嘴道。
虽然他曾经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可如今他就是看他不顺眼,一副拽的要上天的样子,哼!
有什么了不起嘛,不就是一个将军!
好吧,宋萧此时早已忘了当初年少时自己说的,日后也要成为震威将军这样的大英雄的话了。
“哦,他是来请我为他和苏柳的亲事保媒的。”宋斐慢斯条理地道。
噗!
宋萧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眼睛比听到宁广是那震威将军的时候瞪得更大了,惊愕地问:“你你说啥?保媒?你应了?”
宋斐点点头:“应了。”
“你怎么能应?”宋萧激动地站起来怒吼,像是宋斐作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一样。
见宋斐挑高眉,眯着眼审视着自己,宋萧的脸稍稍的红了红,避开他的目光,咳了一声,支支吾吾地道:“那个蛮人都二十好几了。”
“二十五。”
“对对,你看,都这么老了,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