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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失笑摇头，“不，不可能的，你破不了盘古设得界。你不可能，你不能”
“我可以，你忘记在你界里有个凡人，借助凡人之血可以找到真正的出口，我现在暂时可是凡人之躯。否则，我怎会在此处呢？而且这个界已经经历了千年的冲刷，不再牢固。你不该叫我踏出房子的，更不该把你和镜中女子的初识让我再一次经历。若不是你眼中的真情，我恐怕不会有警觉。最不该就是把紫微和紫凝放做你姐姐和她心仪之人的一段戏子，或许两人意识都被你控制。但你忘记紫凝修行不低，虽然她现在是人形，但是你的念力再强，紫凝也有能克服的时期。虽然那段时间会很短，但足以做到通风报信。”因天机呼吸渐转粗重，子蝶微微顿了下。
摇摇头，抛开一切不忍，继续说道：“你或许是心疼我，但一切最大的败笔在于硬把这里一切做的太符合我心意。我让嘉嘉找到你藏起来的紫微所变的魍魉，说服他，让他清醒过来，知晓一切不是梦，是废了我不少功夫，但，”子蝶没有说完，被天机一声怒吼赫然终止。
看不下去快被痛苦压倒的天机，子蝶欲走上前摇醒一直以来沉醉在一天美好记忆中的逃避者。
忽然，手臂一把被抓住，回头她看到迟迟赶来的紫凝和紫微。或许因祸得福，经历了紫凝变喜静，紫微变初遇的天机后，在刚刚的时间错乱中两人恢复了原形。
“不要靠近。”天机似乎和紫凝有种共鸣，看到子蝶止步。天机才轻声重复她的话，“不是幸福，是逃避……”
有那么一瞬间，天机眼中浮过一丝痛不欲生，不过下刻就被凛冽的冷笑遮盖，“好吧，既然你们执意要破坏。那么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真的背负得起代价么？”
“代价什么代价？”闻言，子蝶心底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重重压下。
“呵，这会害怕了？不过放心，早有人为你铺好路，只是你愿意踩在他身上过去么？”天机看着子蝶，眼中的温情不复，都是冰冷的刺。
子蝶不敢相信天机所说，会有谁在为她铺好这一步？难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可能天机只是骗自己的吧？她抱着万分的侥幸心理，却始终不敢去正视前方。
92、残忍的代价
时间在分分流逝，没多少空隙给子蝶犹豫。在她刚抬起脚，进前方强光所设之路时，紫凝发出惋惜的声音：“不要进去”说罢，紫凝纤白的双手紧握着子蝶一只手臂，深怕她再多走一步。可惜，一切为时已晚，子蝶一脚已然踏入。
杀气渐起，愈发逼人，隐约有一团黄烟中腾空出现在光路中央，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黄烟中慢慢呈现出一个穿着橘色衣服的小女孩，大概13岁左右，目光呆滞。
与此同时凭空出现一名男子，他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美目盼兮，美到不可方物，除了貔貅还有谁？
“勾陈”貔貅望着前方黄烟中幻化出来的女孩，失声痛喊，握紧的指节发出‘咯咯’声，似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叫自己冲上前。女孩面对貔貅的痛呼，只有双手微微颤抖了下。
他们认识？而且貔貅很珍惜她？这是子蝶首次发现貔貅会如此在乎一个人。
没来及往下多想，就看到女孩的脸随着烟雾的增多变得扭曲、异样，发出痛苦的呼喊。
不等他们上去阻止，女孩浑身皮肤裂开了。血涌到地上，流淌到他们脚下、穿过四周各处，星辰一个六芒星阵，微微发亮。
“快走”紫凝话音还没落，他们被一股红色的光给笼罩了。
“是嗜血之阵”紫微阖上双眼，从神情能看出他也有些慌乱。
“是的，嗜血术的最后阵法，牺牲受咒者来做同归于尽。”望着在痛苦中狰狞的女孩，心疼在貔貅眼底糜烂。
简短的描述，不由叫子蝶背后一阵冷汗。
牺牲受咒者，同归于尽……
她不相信天机会这么残忍不管如何，如今保下性命是最重要的。握紧星辰之月亮，打算撒手一搏。不知道为何她只能驱动星辰的月亮，从未见过星星运行，还不如那天的白光呢。为此她感到很郁闷，不过转念想想能防身就好了。
然而，当子蝶低头，却看到散发着银色光泽的血液流成一个不小的六角星形，而他们正在这个星星之中。
低身欲以手试探，巨大的焚烧感叫她赶忙起身。再看刚刚那只手，已经被绽开了皮。
好恐怖的阵法
“别乱走动，站一起。”紫微当握紧五指，低声道，“貔貅你可以么？”
可以么？子蝶微微一怔，紫微什么要在这时问这个奇怪的问题。
貔貅虽气愤痛苦，但只微微一怔，立刻闭目凝神，在他四周有深蓝色水光浅浅环绕。过了片刻，蓦地睁开眼睛，摇摇头，“现在还不行，现在我还在努力。”
“难道你们没想过，为何我能布出这个阵法么？为何神兽勾陈会为我镇守此地？”在众人眼前突然模糊出现一张巨大的面容，若隐若现地晃荡在整个苍穹，眼中闪着复杂的神色，有痛苦，有挣扎，有愉悦。太多，太复杂让旁人无法看懂。
“我提醒过你们了，若是要强行进入最后，了解所有真相，是要巨大代价的。”天机深深望了一眼橘衣女孩，别过头，“最后一道锁是用她做咒的，你们既然决定冲破她身上的嗜血之阵，那么现在就叫勾陈的真身陪你们玩玩吧。”
“不可以冲破”貔貅怒吼道，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一拳狠狠砸在天机脸上。
在貔貅和勾陈之间，子蝶隐约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感情。她心里不免重重一沉，是为貔貅，也是为那个女孩。
关于嗜血之阵，据天庭禁书中记载，乃盘古亲手所铸，一旦解除，等同判了死刑。从而，施咒者或受咒者将会活不过十二时辰……
“选择冲破的是你们，并非我，呵。”冷笑中，天机和女孩渐渐消失在眼前。
子蝶一愣，等了许久未见出现，无声松了一口气。但紫凝和是紫微始终按住自己武器，身体紧绷准备随时发动攻击。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黄影在他们眼前缓缓清晰。
昏黄的身躯足足比他们大两倍，掌着一条青龙爪子不住地像他们挥舞，张大的血口发出一声声叫人发颤的低吼。
子蝶刚吁出的气，又深深吸了回来，圈住不住颤抖的手指，润了下嗓子，才问道，“这是……豹子嘛？”声音都在发抖。
“不。”紫凝摇头否决，眼中飘过丝丝不忍对战，“是勾陈，中国上古神兽之一。貔貅竟然会让她用这种方法镇守此地”
是勾陈刚刚那个小女孩，原来她是神兽难怪貔貅那般不舍，不忍，爱惜……
勾陈伸张着前爪，面部表情扭曲地俯视着他们。思想似乎在挣扎，不愿攻击他们，但意识不由自己。
看着勾陈的痛苦，子蝶突然看不清貔貅了，或许她一直没有真正看清过。她不明白为何貔貅要勾陈镇守此处，为何明知勾陈会有这样的下场还做这个决定。也有事情瞬间明晰了，关于天机，关于貔貅之间的微妙联系。
“勾陈快去都吃了他们”一声命令震天传来。
勾陈神情大变，跳跃起来。大家脚下的土地随着他的着落，剧烈地晃动。
传说勾陈血口一张，能聚集天地六大芒星的能量。果然，勾陈轻轻一喊，子蝶一时间再也听不到任何，只有她的啸声在耳中一次次回荡，一次胜一次的响亮。
没反应过来，一个重心不稳，子蝶跌坐在地上，还好周围没有流动的血道。再次抬头就见勾陈锋利的爪子直朝她挥下，她怔在原地，速度之快根本不容她反击抵抗。
子蝶只有恐惧地闭上眼睛，过了许久，疼痛感依旧没有落下。
只听到紫凝一声惊呼：“貔貅你”
睁开眼睛，子蝶看到长长的银发如瀑布般飞泻、飘舞在她眼前，一个男子救世主般闪耀地站在她前方，替她挡住伤害。见一次攻击不成，勾陈的爪锋再次挥下。化作法盾的水光蓝屏不再是深蓝的幽静和危险，而是与烈日争辉的金色。挡上前，两者碰撞出灼眼的火光，流光飞散在四周，溢彩闪耀在身边。
在光芒映照下，子蝶看到他的侧面，水明的轮廓，没有多余的线条，全是完美的勾勒，直视前方的眼眸蓝光流转，双唇严肃地抿在一起。
这个貔貅是她所认识，却有一股莫大的陌生感冲击而来。
93、貔貅特殊的感情
冰冷如霜，是眼前的男子给她唯一的感觉。在这份冰冷中却有着千丝万缕的熟悉，不断冲击着她的脑子。
被黑雾笼罩的记忆，深不见底，真相明明近在咫尺，却触碰不到。记忆总是这般和人开玩笑，越想记起的事情反而越容易遗忘。驻留脚步，回头望去，只剩那些不曾难以释怀的回忆，它们叫做难忘。
子蝶愈想，头愈疼，从开始一点，到后面疯狂的镇痛。紫微担忧的呼唤，叫子蝶缓过来时，伸手抹去，她已满面泪痕。抬头望去，紫微明明踩在阵法阵法血线上，脚下早已血肉模糊，却没有一点感觉到疼。子蝶忙小心翼翼地错开身子，拉紫微一同来到安全的地方。
再转头，勾陈已经被制服貔貅的水法下，同时也不经心地瞥见貔貅那双眸子看她是沉重的。不过那种沉重，转瞬即逝。
“没事吧？”貔貅轻声问她，语调是淡淡的，略带着一抹熟悉的温柔，只不过非常微薄。但扫到扶在子蝶肩头的紫微一双手，那抹温情立刻被抹去，回复本色，一平漠然。
子蝶摇摇头，连忙致谢：“谢谢你。”为什么致谢，她也不清楚，这样的貔貅会让她肃然起敬。
“不用。”貔貅转过头，没有多说一个字。
他真的是貔貅么？子蝶不禁在心底荡起怀疑。曾经的貔貅是那般温柔，甚至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不会对她如此冷漠。而眼前的男子，一样的绝世容貌，一样的脱俗，却不一样的让人不寒而栗，彷佛的他的世界没有感情两字。
“貔貅，你竟然真的破除了自己身上的封印，你难道不怕那些败类追来么？”紫凝来到貔貅身边，有些担忧地问道。
貔貅没有回头去看一眼紫凝，只是轻微地摇下头，声色平静地说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做了。”由始至终视线都锁在子蝶身上，不曾离去。
就在子蝶听得莫名其妙之时，阵中风卷云滚，雪雨交加。
‘嗖’的一声，水盾再次出现在众人四周，金色温柔的光一时间又裹住了所有。在光明之下，雨雪不在刺骨，子蝶他们身上都渐渐变暖。同时，在貔貅四周更有一股逼人窒息的杀气“慢着”紫凝察觉出不妙，快手阻止道：“你竟然要使出蛟龙出海，你是要灭了勾陈不成？”
“是的。”冷冽的声音，凌厉的回答，不带一丝感情。唯有子蝶能看出，在那份冰冷下有着决裂的痛处。
“不行”子蝶和紫凝异口同声。
貔貅转身走近子蝶些，重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道，“与其让她如此痛苦的活着，不如给她个痛快。”
“那也不行杀了她，最痛苦的是你”在貔貅利比刀锋的注视下，子蝶声音是那样的没底气。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因为她能看出勾陈对貔貅一定很重要。
深呼吸口，子蝶默默给自己打气，抬起头，道：“再说，我认识的貔貅，不是乱杀无辜的恶人。”
貔貅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你认识的？”
子蝶睁着迷惑的眼睛，看着他亦正亦邪的笑容，“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认识么？”
下刻，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