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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哭了。”舒玉对巧月低声道,“都在这儿堵着,更不好。”
巧月哭的乱七八糟的脸,陡然变色,再也不敢出声,连不由自主的抽搭都强咽了回去。
舒晴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抓紧了舒玉的手臂,抿了抿嘴,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几个堵在前面的让出道来,舒玉这才发现,在这群人身后还站着周姨娘,以及伸手扶着她的舒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舒玉顿住了步子,回握住舒晴的手,掩饰了心中的不安,尽量坦然的回视周姨娘和舒颖。
周姨娘和舒颖大概也是一天都没睡,两个人都不是身体健壮的人,周姨娘面色蜡黄,舒颖眼中也满是血丝,两个人接下了舒玉目光,也都是一愣,相视一眼,都有点局促。
“姑娘也累了,快回屋里去歇歇吧。”周姨娘叹了一口气。
“哥哥和舒彦那儿去了?”舒玉终于发现了不对,既然连周姨娘和舒颖都在,舒宁又怎么可能不在?
舒宁这一次是第一次承担起家中长男的职责,带着弟弟妹妹们回京,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比谁都着急。
“哥哥带着他在吴老爷那里商量赎金的事情。”舒晴在旁边慢声细气的回答。
“赎金?”舒玉再次听说赎金的事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家的事情,姑娘就先别管那么多了。”周姨娘在旁边开了口,柔声劝道,“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舒玉愣了一下,她虽然也设想过周姨娘会在大事上不糊涂,不惹事,可也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劝自己,不由得又多看了周姨娘一眼,接着道:“姨娘也担心了一天,快让舒颖扶您回去歇了吧。”
周姨娘谢了一句,扶着舒颖的手臂,缓缓离开。
说话间,几个人就到了屋里,舒玉却受不了身上的邋遢,坚持要洗了澡再睡,巧月不得不抽抽搭搭的烧好了热水,服侍舒玉洗了澡,这才回到屋里坐下。
几个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舒晴生怕说到什么让舒玉伤心的话题上,小嘴抿得紧紧的,丫头们自然更不敢触雷,大气也不敢说一声。
巧月大概是觉得自家姑娘受尽了委屈,眼泪就一直都没止住,哭得差点没了声。
“我没什么。”舒玉反倒先开了口,安慰其他的人道,“不过是被劫走,受了些惊吓,刚才又一路赶回来,略有些累罢了。”
巧月蹲在舒玉脚下替她收拾脚上的伤口,眼泪滴下来掉在她脚面,模模糊糊地道:“还说没事,姑娘从出生到现在,何曾受过这样的伤。”
“不碍事,只是划破了一个口子。”舒玉扶住想要探头去看的舒晴。
“姐姐。”舒晴懊恼的看着舒玉道,“我就知道今天应该跟着你。”
“你身上好了吗?”舒玉问舒晴,“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哪儿都不舒服。”舒晴哼哼唧唧的靠在舒玉的肩膀上,“都怪你。”
“是,都怪我。”舒玉想了想,觉得也不好说什么,低声对舒晴道,“你也快去休息。明儿早上起来再说。”
“我要跟姐姐一起睡。”舒晴大声宣布,拉开舒玉的被子,躺了进去。
第九十八章 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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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倾诉
舒晴的话还没落,门外就传来了舒宁的声音。
几个丫头此时也顾不得天色太晚,迎了他进来。
“你没事吧?”舒宁看着舒玉一脸疲惫的样子,再看看巧月正在包裹的伤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低声自责,“都怪我当时太大意,让你受了那么大的罪。”
“是秦少爷救了我们,将我们送回来的。”舒玉低声对舒宁道。
“我刚才已经见了他。”舒宁点了点头,“他跟我说了几句,我也顾不上听,立刻回来了。”
舒玉看着舒宁一头大汗的样子,心中一暖,对他道:“快坐下来歇会儿吧。”她想了想,又吩咐丫头们全都出去,只留一个巧月在门口守着。
舒晴也嚷嚷着要听,可舒玉看她脸色极差,便对舒宁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多年的默契立刻领会了对方的意图。
“我累了,你陪我躺下,哥哥坐在床边,咱们舒舒服服的说。”舒玉对舒晴道。
“好,我陪姐姐躺下。”舒晴见舒玉并没有阻止,反倒答应下来,不由得心中也有几分开心,立刻钻进被窝,躺了下来。
果然不出舒玉和舒宁所料,舒晴才躺下没几分钟,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睡熟了。
舒玉和舒宁交换了一下眼色,松了一口气。
“哥哥要不也回去休息了吧。”舒玉压低嗓音对舒宁道,“这也折腾了一天,总之明天一早,这些事情都要重新再说。”
“不是这样。”舒宁摇了摇头,脸色十分严肃,又带着几分懊恼道,“都怪我,干嘛非得拉你去看着舒颖,这次可真是把妹妹害惨了。”
“无事。”舒玉摇了摇头,笑着道,“我毕竟还不算很大,再说吴家跟咱们家又是那样的关系,这事也传不出去。退一万步说,这里既不是文家,又不是京城,就算真的在这里被人知道了什么,将来进了京,谁又能知道我年幼的时候在这儿发生了什么?”
“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舒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舒玉的肩膀,“我之前一直担心你受不了,或是对将来有什么疑虑,实际上没必要担心那么多,大不了将来不要嫁给一个门规森严的书香门第,不能嫁给丞相,嫁给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像我舅舅那样,也是好的。”
“哥哥说的是,我记住了。”舒玉笑眯眯的回答。
舒玉当然知道舒宁在担心什么,这里的女人们从小就被教育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要,如今被人劫走,又拖延到半夜才回来,那些自幼深受洗脑的小姑娘回来一准儿要哭哭啼啼抹脖子上吊,就算别人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家这么一折腾,也闹得人尽皆知捂都捂不住。
大概是舒玉平日里表现的太过淑女,才让舒宁更加不放心,他一路上一直想着如何劝慰舒玉,晓以大义或者是威逼利诱都想过了,谁知到了这里一看,舒玉虽然看起来有点狼狈,身上也带了伤,可完全是那种仿佛一整天都呆在家里没有出门的气定神闲,还反过来安慰他。
这让舒宁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含在了嘴里,说也说不出,咽又咽不下,尴尬在当场。
“哥哥不用担心我。”舒玉自然知道舒宁到底在想什么,立刻对他道,“我从头到尾也没有做过任何让文家蒙羞的事情,俯仰无愧于天地,又何必非得逼迫自己,让大家都不痛快?”
舒宁想的倒是没错,只是他没料到舒玉虽然严格遵守淑女行为,可内心却对这些东西不以为然,仅仅是当作谋生手段执行罢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
“大丈夫俯仰无愧于天地,”舒宁脸上露出笑容,“你倒是会套用。”
“对于我这样的小女子来说,这样的事情,也就算是翻了天的大事了。”舒玉笑着对舒宁道,“借用一下,也无妨。”
“这话说的在理。”舒宁点了点头,又皱起眉头,“只是此事明天要翻出来说,我想还是你先跟我说一遍,我也知道如何帮你说话。”
舒玉自然明白舒宁在说什么,低声道:“吴家大哥和秦大哥虽然性格迥异,生活也各不相同,但为人都是极可靠的,明天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乱说话。”
“最好如此。”舒宁悻悻地道,“吴家惹了麻烦,反害了咱们文家的姑娘,真是……”他顿了一下,没说下去。
“也不能全都说是吴家惹来的麻烦。”舒玉垂下眼,声音放得极轻,几乎是贴着舒宁的耳朵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舒宁一惊,扭头看着舒玉,“还有别的事?”
“据那些黑衣人说,他们大概是因为吴老爷前几天收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才过来想要抢夺。”舒玉小心翼翼的看着舒宁的表情。
“我听他们谈赎金的时候,也说了这样的话,但是那份礼物我也看了,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想什么。”舒宁一脸迷茫的看着舒玉。
“因为,”舒玉吞了吞口水,看着舒宁道,“据那些黑衣人说,他们听说吴老爷收到的那份礼物,是一箱地图。”
“地图?”舒宁愣了一下,脸色陡然变了,整个人都震惊了一般。
“是,地图。”舒玉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矮凳。
“所以秦鉴之会在这里出现?”舒宁的语气突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脸色也变得有几分狰狞,配着他一向斯文的面孔,显出几分不协调。
“是。”舒玉老实回答,又补了一句,“他是要把吴老爷那份礼物拿走的。”
“那他有没有说打算从我这儿拿点东西走啊?”舒宁咬着牙,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缝里蹦出来的。
“没有。”舒玉摇了摇头,似乎也有些不解,“他压根就没提这事。”
舒玉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只是听了一句地图的事情,却一直都没机会跟秦鉴之单独说话,更没机会提寄放在她这里的地图,虽然舒玉确信吴少卿是可靠的人,可到底还是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舒宁的眉毛皱了起来,半天才颓然道:“刚才他拉住我要说话,我不该急匆匆的过来,总得听他说完再走不迟。”
“哥哥这是关心我,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家中的谁遇难,还有心思听别人说八卦,也未免太没心了。”舒玉笑着安抚懊恼的舒宁,又道,“哥哥遇到他,是因为从吴老爷那里过来吗?可曾见了吴大少爷?”
“那个草包。”舒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会儿正抱着肚子躺在床上呢,就连吴老爷那里,他也没去。”
“怎么会突然疼成这个样子?”舒玉吃惊的看着舒宁,“刚才我们一路走回来还好好的。”
“还不是秦鉴之那个家伙。”舒宁无奈的道,又忍不住摇头叹息,“饮鸩止渴,饮鸩止渴。”
“很严重吗?”舒玉连忙关切的问。
“说不上,”舒宁摇了摇头,又笑道,“若是鉴之那样勤于习武的人,大概会痛不欲生,可换了每天与诗书相伴,最多也就爬爬山坐坐船的少卿,应该还好。”
“要,休养很久?”舒玉猜测。
“是,起码两年之内不能动武。”舒宁叹气,“而且,这两天也有他疼的。”
“还要疼两天?”舒玉倒抽一口气,“这到底是伤的多严重啊。”
“本来是没那么严重的。那一脚是外伤严重,但是没什么内伤,少卿身体娇贵,受不得这种疼,一时半会儿不能动罢了,”舒宁摇了摇头,“让鉴之那几下子,把外面的瘀血全都揉进去了,反倒一时半会儿的化不开,需要花更多的功夫将揉进去的瘀血再化开,麻烦大了。”
舒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低声细细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遇到舒宁疑惑的地方,还重新回忆,又反复说,一直说到见了舒宁,才停下来。
“今天可是受罪了。”舒宁握住舒玉的手,眼眶略微泛红。
“也没什么”舒玉摇了摇头,不想多说,又突然想起来,问舒宁道,“我今天见了周姨娘,她看起来有点奇怪。”
“不是奇怪。”舒宁苦笑,“她是早已经跟我谈好了条件。”
“哥哥答应了?”舒玉震惊的看着舒宁。
“你看她的样子,自然是答应了。”舒宁点了点头,面色平静。
“哥哥……”舒玉看着舒宁,半天才道,“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你当文家是什么好地方呢,”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