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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甚至在老爷说舒颖是才女的时候,心中还要拿许氏与舒颖做个比较,显然是既敬畏着许氏,又希望自己的闺女将来能像许氏一样。
“我前阵子好像还听人说,”刘妈妈怕自己没拿捏好尺度,用试探的语气说道,“老爷还有一次说起来几个儿女,说到咱们二姑娘的时候……”
“怎么着?”周姨娘眼神发亮,凑过去差点贴在刘妈**嘴边。
“还说过二姑娘虽然不是嫡出,但是通身的气派,倒是有几分太太年轻时候的风度。”刘妈妈心中暗笑,嘴上却像是抹了蜜似的。
周姨娘听了这话,嘴都合不拢,又想在刘妈妈面前保持平静,唇角不断的抽搐着,反倒更加滑稽,又忍不住道:“谁说不是,前几天荷月还说,几个姑娘跟在太太身边,三姑娘那就是个还不懂事的小丫头,大姑娘又笑得太多,反倒是二姑娘,看上去冷冷清清的,跟旁边太太像是亲母女。”
“二姑娘是读过书的,自然和平常的姑娘不一样。”刘妈妈心中对周姨娘这幅模样十分鄙夷,嘴上却还是夸赞。
虽说周姨娘是个草包,可她生了一双儿女却争气,舒彦从小就喜欢吟诗作对,小小年纪就有了几分风流才子的味道,舒颖也是自幼读书,三分本性七分刻意的,倒是把许氏那种冷冷清清的样子学了个九成,才七岁的孩子就有这样的心机,将来还了得。
相形之下,家中的嫡子嫡女反而逊色,舒宁从小就是好脾气,读书又总是不专心,弄弄花草,看看药材反倒津津有味,而舒玉则是小时候哭闹的厉害,长大了反而有几分呆,看着也是一副好性子,见了谁都笑容满面的,对下人也都体贴和气,可正是因为体恤下人,才让下人们更加觉得主人不靠谱,没有主人的范儿,心中反倒生出几分轻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门口有人询问,荷月在门口轻声道:“二姑娘来看姨娘了。”
自从孩子们搬走,周姨娘已经有几日没见舒颖和舒彦,听到这里连忙起身拍拍身上沾了的瓜子壳,也顾不得再去理睬旁边的刘妈妈,就迎了出去。
舒颖站在门口,见周姨娘急火火的出来,不由得轻轻皱眉,对她说:“你慢点,别摔着。”又示意旁边的荷月,“还不赶紧扶着姨娘。”
等两人进得屋去,刘妈妈早就已经识趣的离开,舒颖看着一地的瓜子皮,再次皱起了眉头,终于忍不住对荷月说:“怎么弄的那么脏乱?”
荷月不敢开口,只将姨娘扶着坐好,立刻转身去收拾屋子。
“不怪她。”周姨娘随意摆摆手,“是我之前跟刘妈妈说话来着。”
舒颖看着周姨娘一脸懒散,心中暗恼,却因为平日里就学着许氏的样子,也不动声色,找了个干净地方,忍着气坐了下来。
“姑娘今天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周姨娘眼巴巴的看着舒颖,想伸手去摸舒颖的头发,又发觉手上吃的黑了一块,讪讪的收回了手。
舒颖看着周姨娘这幅模样,心中一软,伸手过去扶住她悬空的手臂,轻声道:“我懒得去凑那个热闹,不如回来看看姨娘,咱娘儿俩说说话。”
“难为姑娘还惦记着我。”周姨娘吸了吸鼻子,眼圈都红了,“你们俩在那边住的可好?吃的可好?我怎么看着像是瘦了?”
“都好。”舒颖也终于露出几分依恋,像是个普通孩子似的凑过去,靠在周姨娘身边。
母女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阵话,无非是这几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许氏有没有为难,舒玉舒晴好不好相处,如果缺什么姨娘这边会帮忙想办法之类。
“可是我瞅着你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毕竟是亲娘,周姨娘还是看出舒颖眼底的烦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
“是之前的事情。”舒颖皱了皱眉头,“太太说姑娘家和哥儿们不一样,让少看哥哥的功课,在女红上多用心。”
舒颖一直认为是因为她用左传替姨娘开脱,惹许氏不高兴,才让许氏最近一直盯着她的女红不放,原本她对女红就是应付了事,如今被许氏看的那么重,反倒没时间再吟诗作画,心中的懊恼无法言喻。
“我道是什么。”周姨娘嗤笑起来,“你有什么要做的活儿都拿过来给我,我平日里也无事,帮姑娘做了就是。”
“姨娘这会儿正有身孕,做女红实在费眼。”舒颖摇了摇头。
“怕什么,我从小做到大的东西,闭着眼睛都能绣的出来。”周姨娘满不在乎的对舒颖笑了笑,又不以为然的撇嘴道,“太太成日盯着你的女红做什么,也没见舒玉的女红有多么厉害,你千万别听她的,太太自己的女红也就那么回事,她不让你读书却让你去绣花,肯定没安好心。”
最后一句似乎说到了舒颖心里,她不由得低下头考虑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周姨娘点了点头:“那就烦劳姨娘了。”
第十五章 嫡庶
第十五章 嫡庶
舒玉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居然看到许氏坐在窗边发呆,不由得吓了一跳。
在舒玉心里,许氏是淑女的典范,言行举止没有一样不透着大家闺秀的气息,而现在她居然在发呆?
舒玉想要走进屋的脚步顿了一下,不知道是该进来,还是该出去。
许氏听到门外的动静,回过头看舒玉,对她微微一笑:“进来吧。”
舒玉也松了一口气,对许氏笑了笑,走了进来,轻声道:“姨娘不过是绣了两天花,累了眼,这会儿已经吃了药躺下了。”
许氏略点了一下头,看着舒玉乖巧的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忍不住道:“没事就好。我家大姑娘才七岁就能帮我做事了,真是了不得,我七岁那年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舒玉被许氏说的脸红的低下了头,被许氏这样表扬,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许氏看着舒玉微微泛红的脸,更加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我瞅着我家大姑娘,比我年幼时强得多,将来也必定样样都比我强。”
“娘。”舒玉被夸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轻声嗔道。
许氏拍了拍舒玉的手,想了一下,又道:“二姑娘在做什么?”
“她今早起来之后就一直在屋里看书。”舒玉心知许氏有事,忍不住又说,“爹昨儿个给了几本今人编纂的诗词册子,舒颖平日最喜欢这些,昨儿晚上好晚才睡下,今儿一大早又起来看。”
“她倒是会挑时候读书。”许氏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看着舒玉,叹了口气,“光看那些有什么用。我原本想着让你把二姑娘叫来,我跟她说两句话,可现在又觉得,她已经养成了这么争强好胜的性子,我又不是她亲生娘亲,说什么大概也是不管用。连老爷说话她都不听,又怎么会听我的劝?”
“其实……”舒玉想了想,轻声道,“舒颖既然喜欢读书,便让她去读好了,何苦非得压着她做针线?娘对我的针线,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
还真不能怪周姨娘和舒颖想得多,许氏对舒玉的针线从来没做过什么要求,舒玉虽然做事稳重,可对针线也确实生不出多少喜欢,反倒是对画画颇有点兴致,平日里在画画上面花的时间就更长一点,女红则是马马虎虎应付了事,并不比舒颖强到哪里去。
可许氏对舒玉在女红上的懒散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倒是看到舒颖在针线上敷衍,就不断的催促针线婆子认真教舒颖,以至于舒颖为了腾出时间多看书,将需要做的针线交给周姨娘,偏偏周姨娘这一胎从刚发现就频繁出事,并不是很稳定,熬夜替女儿做针线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床,肚子也不舒服,据说还见了红,家中顿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这会儿才消停。
“所以你觉得你和舒颖是一样的?”许氏皱起了眉头,认真的看着舒玉,眼神里全是疑惑,“我真怀疑你是谁教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念头。”
舒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对许氏笑了笑。
许氏眉头皱的更紧,伸手拍开舒玉的手,轻声呵斥:“没点姑娘的样儿,就算是个哥儿,也不好看。”
舒玉立刻肃然,规规矩矩的站在许氏身边听训。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氏看着舒玉这幅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轻轻掐住舒玉面颊上的肉,又怕捏疼了,松开手恨恨地道,“你就是太好脾气,才让那群眼窝子浅的人轻视了你,舒颖那几分小聪明算什么?你比她强百倍,但只有一样不如她。”
舒玉好奇了,忙抬起头问:“哪里不如她?”
说起来她可是活了两世的人,怎么会不如一个七岁大的小姑娘?就算这个小姑娘再聪明慧黠,也只能是将来比她强才对。
许氏看着舒玉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又狠狠掐了她一把才道:“丫鬟和姑娘能一样?小厮和少爷能一样?庶女和嫡女能一样?你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姑娘,怎么这么明白的道理都搞不清?”
舒玉愣了一下,不由得低下了头。
不管这个世界如何真实,总有一些东西深植于她的心里不曾消失,甚至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她以为她已经掩饰的很好,可没想到不光许氏看出来了,连家中大大小小的下人们,也看出来了。
所以她们会在表面上恭敬,背地里却会笑话她没个主人的样儿,所以她们会觉得相比起她来说,舒颖反倒更加像是一个大家的小姐,所以许氏会专门提起这件事情,就是为了点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而身份,则是这个世界里,每个人一出生就打上的烙印,从出生到死亡,不曾磨灭。
男人们或许还能通过某些途径改变自己,而女人们则只能依附在男人身上,永远也没办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
许氏看着舒玉凝重又带着哀伤的脸,顿时觉得有些心软,可想到家中还有那么多事,又不得不硬起心肠来道:“你若是不能改了你的态度,将来也没办法帮我做事。心肠好才是最没用的。”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若是再这样,我也得让你好好做女红才是。”
舒玉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许氏的意思。
姑娘们出嫁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在另一个家庭里生活而做准备,庶女和嫡女的不同就意味着舒颖和舒玉将来嫁的婆家是不一样的门第。
舒玉是嫡女,将来的婆家注定是和文家不相上下的,家中不会缺针线上的人,女红也就不那么重要,实在不行陪嫁过去一个针线好的媳妇也就罢了。她最需要做的就是跟着许氏熟悉如何管理一个大家庭,如何应对贵妇们之间的往来,如何管教儿女。
而舒颖身为庶女,将来的婆家就不见得能有舒玉那么好,小门小户而言,对管理琐事的要求并不是那么严格,反倒是没有足够的仆人,拥有一手拿得出手的好针线就是一样绝对优势。
“明白了就好。”许氏看着舒玉一点就透,心中一喜,又怕她骄傲,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想明白了,就快把你那些毛病都给我改了。”
舒玉无奈,只能低头顺目的答应了,又陪许氏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找了借口溜出来。
第十六章 舒宁
第十六章 舒宁
舒玉从许氏那里出来,想了想,转身去了书房。
舒颖从早上就在这里,这会儿正伏在案上抄写,因为文老爷书房里的书不能随便带出去,舒颖从一开始就养成了抄写自己喜欢的诗词带回住处去的习惯,好在她喜欢的是诗词,若喜欢的是那些长篇大论,还真不好抄写。
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