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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乔珺云就耸了耸肩道:“那好吧。不过我只能再待上两刻钟,掐着时间回去的话,万一彩香她们提前醒过来就不好了。”
张蝶语一听就高兴了,“好好好,多呆一会儿就好,你尝尝这道酸枣糕。”
乔珺云的嘴角微微翘起,看着碟子里的酸枣糕,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张蝶语傻咧着嘴笑,一个劲儿的给乔珺云夹菜。。。。。。
接下来的时间,俩人聊了聊各自最近的近况,相比较于乔珺云的平淡无趣,张蝶语的生活就丰富多彩太多了。
两刻钟之后,哪怕是张蝶语继续试图挽留,乔珺云还是执意离开了。
乔珺云刚才又被劝了一杯酒,所以走路微微有些摇晃,看得张蝶语有些担心,好在还有舒春看着,送着二人进了暗道一段距离之后,才目送着二人顺着原路离开。
原本在房间内灯火通明的,乔珺云还不怎么觉着,现下没有人说话,身边只有舒春搀扶着自己,不禁懊恼不应该喝酒,走路都有些发飘了。
“郡主,需不需要停下来歇一歇?”舒春觉着乔珺云的脚步都快要抬不起来了,就担心地问。
“无碍,继续走吧。”乔珺云一手揉着额头。尽量将身体施加在舒春身上的力气收了回来。
好在她不是那种易耍酒疯的,虽然吃力一些,多耗费了些时间,六刻钟的时间总算是走回到了通往她郡主府内偏房的墙前。
此时。乔珺云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只是觉得头有些疼。出了暗道,趁着所有人都没有醒的功夫,换回了衣服就躺回了床上。
而舒春则是忙活着往屋内快要灭了的火盆里面加些银丝炭,离开的时间久了,火盆烧的不太旺,房间内的温度就有些凉了。
等忙完这一通,舒春抬起头站直身子的时候,就发现乔珺云已然是昏睡过去了。
舒春不太放心的凑到床边闻了闻,隐隐觉得有些酒味儿。就连忙点了些檀香,想要去一下味道。
袅袅檀香升起,屋内泛起一股不淡不浓的香气。舒春将门关上,回去自己的房间将衣服换好,又去看了眼秋歌等人。确定她们都不曾醒过来之后,就回来将檀香灭了,此时天色微亮,屋内也早已没什么味道了。
忙活了大半夜的,舒春有些犯困。但还是尽责的守在床边,又守了一个时辰,卯时中听到外间有人起身的声音。这才揉了揉眼睛走了出去。
醒来的是彩香,她正捶着自己迷迷糊糊的脑袋,打算去打水来准备服侍乔珺云起身呢,看到内室走出来的是舒春,立时就醒了觉,不解的问道:“舒春姐。你怎么从屋里出来的?”
舒春神情自然道:“哦,我醒来的早,就过来看看。见你们还睡着,就进去看看郡主。郡主现在睡得正熟呢,眼看着要过年了也没什么事儿。就让郡主先睡着吧。”
彩香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都是我昨天晚上睡得太熟了,忘记隔一个时辰进去看一眼了。麻烦舒春姐了,那我先去洗漱一下。”
“嗯,去吧。”舒春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彩香,回身将门关严实了。
乔珺云这一觉睡得是不太舒服却又不想起来。之前来回走了一个多时辰,还喝了酒,她的身上自然出了汗,黏黏的不舒服。可躺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洗,所以她只能在不太美妙的梦中挣扎着,半醒不醒的躺在床上靠着时间。
等彩香彩果等人都醒了,发现今日其他丫鬟起来的都较往常晚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这几日大扫除准备过年大家都累到了。中途进屋看了乔珺云两次,看她的确睡的很香,就没叫起。
直到日上三竿,乔珺云才不甘不愿的起来,跟着府里的丫鬟们凑了凑热闹,马上就要大年三十了。。。。。。
大年三十,乔珺云入宫参加宫宴。一套路的流程之后,坐在座位上的乔珺云见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领着另一个神色略不安的娇媚美人向着走了过来。
不等二人完全走近,红飘就上前问:“很是抱歉,我家郡主有些喝多了,恐怕是不能接下两位夫人敬的酒了。”
乔珺云今天的确是没有少喝,眼前都开始晕了,这还是幸亏了碧波之前帮她挡了五六杯。喝果酒都能喝成这样,可想而知她喝了多少。
这俩妇人的确是端着酒盏过来的,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那神色不安的女子就屈膝道:“妾身不是来敬酒,是来赔罪的。”
红飘一听这话,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赔罪?之前也没有人用这个名头啊,而且这两位是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郡主的?
打扮更为华贵些的夫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孙大人的平妻孙林氏,这位是朱姨娘。”
“孙大人。。。。。。”姓孙的大人还真不好少,不过有平妻林氏的。。。。。
乔珺云掀了下眼皮,道:“红飘。让她们过来吧。”
红飘顺从的站到一边,看着林玉兰领着朱姨娘走到乔珺云的桌前,有些拘谨的道:“郡主,朱姨娘自从知道其兄长受人挑唆险些犯下大错之后,就一直心中愧疚。上次送上歉礼之后,未曾得到回复又没有机会亲自登门道歉,今日见到了郡主,臣妾就领着她过来了。”
朱姨娘娇娇弱弱的,但在这场合却不掉链子,端着酒盏就要跪下去。嘴中还在道:“不管是否有人挑唆,扰了郡主的清净都是家兄犯的错。妾身给郡主跪下了,希望妾身喝了这杯酒,郡主能够原谅家兄。”
“诶!你可别跪。赶紧把她扶起来!”乔珺云一喊,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红飘也反应迅速的一把扶住了身子下滑的朱姨娘。
见朱姨娘还是执意要跪下,乔珺云就不耐的挑眉道:“本郡主知道你送上歉礼了,你哥不也是送上赔礼了吗。大过年的别跪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有小人搞鬼,本郡主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行了,赶紧起来吧。把酒喝了就好,跟你家二夫人回去乐呵吧。”
林玉兰和朱姨娘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那么久都没能等到郡主的回应。她们还以为郡主压根不想原谅呢。今日宴席上遇到了,为免以后留下祸端,这才硬着头皮过来请罪的。
不过,好在俩人都是人精,林玉兰上前扶了一把。朱姨娘就不下跪了,但还是深深屈膝着将杯中酒喝光,接着饱含感激之意道:“郡主宽宏大量,多谢郡主不多计较!”
摆了摆手,乔珺云淡淡道:“无碍,今天是喜庆日子,丁点儿小事罢了。当初孙二夫人派了婆子送来那些小玩意儿的时候。本郡主的气就消了大半了。你们知错就好,更何况你的哥哥不也是亲自上门道歉了吗。只是当时本郡主不在府上罢了,不必多想,回去吧。”
“郡主大度,多谢郡主!祝郡主身体安康!”朱姨娘有些小激动的喊着,没有去管周围探寻的目光。一直压在心口的大石总算是挪开了。
林玉兰对于这个轻而易举得到原谅的结果,虽有些惊诧但还是十分满意地。跟着恭维了几句,见乔珺云隐隐露出不耐之色,就连忙领着朱姨娘回去了。
回到了孙成祥所在的席位坐下,在他的探寻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林玉兰就盯着赵荷香吃人的目光,微微欠身道:“老爷,郡主大度不计较,早就已原谅了朱姨娘的兄长了。刚才朱姨娘过去只喝了杯酒,郡主不喜大过年的下跪,说了几句吉祥话,我就带着朱姨娘回来了。”
朱姨娘激动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嘴角挂着妩媚却恰到好处的笑容,跟着道:“郡主果真大人大量,不过听郡主话里的意思,也多亏了妾身哥哥的事情发生后,二夫人及时的派人上门送礼道歉,郡主才会如此轻松的不计较了呢。当然,也要多谢老爷允许妾身今日跟着入宫,能有这个机会亲自与郡主道歉呢。”
朱姨娘跟朱壮长得不像,并不像是兄妹反而像是父女,但却最是彼此关心。为了免得郡主不计较,可自家老爷却膈应着,就趁着机会用娇滴滴的嗓音说着讨巧的话,很快就让孙成祥原本下意识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而且,还趁着这个机会捧了林玉兰,让赵荷香那个刁妇气得肝疼。
孙成祥得知云宁郡主没有气这件事情,心里也是放松了不少的。微微颌首了一下,道:“那就好。玉兰你做的不错,应对的很及时,多亏了你。”
“老爷说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林玉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赵荷香心中不忿,就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要不是朱姨娘的哥哥惹出了这种事情的话,凭借着敏夫人与郡主的友好关系,怎么可能会惹怒郡主呢。老爷,您宠着她没事儿,但可不能再让她的家里人无法无天了。这皇都脚下遍地都是达官贵族,得罪了哪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之前敏夫人就曾与我说过,让我等谨慎做小不要招惹了贵人。。。。。。”
赵荷香说的讥讽,但却将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让旁边桌子的人听到。其实,这也是她在皇都中贵妇圈中丢了大脸之后,才积累下来的教训。
孙成祥一听到赵荷香的话,就不喜的再次皱起了眉头。用眼神警告了她,声音压低道:“你老实点才对!别总拿着敏夫人的名头做事说话。外人听到了,又得以为咱们在炫耀了呢。敏夫人在宫中都需要谨言慎行,你这个当娘亲的怎么总想着拿她的名头作威作福?老爷我可是尚书大人,你既然还是尚书夫人,就给我注意一点言行举止,别让人看了笑话!就是要教训茜儿(朱姨娘),也等回家了再说!”
赵荷香喉咙一哽。却没敢继续再叫板。孙良敏曾诫告了她,说多错多。她自然不甘心,但现在她拢不住孙成祥的心,自然只能忍着脾气尽量老实下来。
心底。却在不忿。你孙成祥怎么有的这一天难道忘了吗?竟然敢为了林玉兰那个贱人打压我、鄙夷我,可别忘了我还握着你的把柄呢!
孙成祥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赵荷香,被她阴郁的眼神唬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以为意的转过头去,与其他同僚寒暄。
你问孙成祥为何不怕,不怕赵荷香说出当年的事情呢。只因为当年的事情二者皆有份,而他又十分明白赵荷香是多么虚荣却又胆小如命的女人。想让赵荷香不顾一切的说出当年的事情,应该说跟让她去死一样困难,除非触摸到了她的底线。
不过。孙成祥却很有把握掌握好尺度,譬如说还让赵荷香这个毒妇坐在正妻之位上,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这些也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虽然常常吵闹,却只口不提当年的事情。不似以前动不动的拿出来威胁他。其实赵荷香也怕的,就怕惹恼了孙成祥,他会让她死得不知不觉。
乔珺云在远处看着整个殿内的喧哗热闹,心中却静若止水。。。。。。
过年,在乔珺云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格外高兴地。
初一,府里的丫鬟们一个比一个高兴,欢声笑语声接连不断。不复以往安静到了极点。
乔珺云倚在正堂里搬来的软榻上,捧着手炉盖着大氅半眯着眼睛,看着丫鬟们在屋子里说笑,昏昏欲睡。
昨日在宫中熬到了差点凌晨,宴席才散了。她还去了养性殿请辞才出来,这么一折腾第二天能起来就很不错了。
前几日的时候。年礼就已经全都送来了。乔珺云又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年礼分薄厚送给交好与仅仅是相熟的人家姑娘。所以,初一这一日府上倒是难得的清净。而碧波昨日喝大发了,直到下午还没能起身,是不能出来玩儿了。
总而言之,这一天也没什么好值得说的。半昏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