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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雷雷,烈阳隐,鲜红的血泊不再散发光芒,像极了一滩恶臭的死水,马奔过,血水四溅,却没有人顾得上这些,他们只之地拼杀拼杀,只有拼了才能胜利,才能活命。
冲在混乱厮杀的人群中,纳兰蔻一路斩杀着两侧炎日国阻挡的士兵,目光死死的定在那个白袍染血的男子身上。
一路斩杀,纳兰蔻猛喝一声,驾马一跃跃过了一个死人堆,提剑冲到了卫胄身前。
人至,剑至,卫胄挥剑一挡,顺着力道移开了剑锋。
士兵们有他们要拼杀的对象,纳兰蔻也有自己想要打败的对象,卫胄,这个一直有着不败之名的安乐王,一直都是她要超越的对象。
挥剑,格挡,风驰电掣间,两匹马已经靠在了一起,纳兰蔻与卫胄手里的剑交叉各自抵抗着,锐利而又煞气的眼神,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随时都会找着机会把对方狠狠咬上一口。
“纳兰蔻,今日,你会不会死在我手里?”卫胄细长魅惑的桃花眼一挑,嘴角挂上了鄙夷的笑。他双手握着的剑用力往前一送,把纳兰蔻刚刚推到他眼前的剑推了回去。
“你还是想想自己吧。”纳兰蔻长剑沿着卫胄的剑向上一刮,闪出了点点火星,同时双腿一夹马腹,挑开而来对在一起的剑。
被纳兰蔻一夹,马儿吃痛奔走起来,在转了一个小圈后,被纳兰蔻勒住了马蹄。
天边无日,只有白云朵朵,杀气腾腾的利剑闪着不明亮的寒芒,快速的闪烁在这一片早已混乱的区域。
白马,血衣,提剑。
白马,青衫,提剑。
纳兰蔻看着对面几丈外的卫胄,再一次提剑冲了过去,如此混乱的战场,他们四周却无一人,要说人也只有死人,在他们周围几丈外,已经被厮杀的士兵们分成了一个禁区,纳兰蔻与卫胄的对战,只有傻子才会跑去送死。
“啊……”
纳兰蔻狂吼一声,想要发泄掉下来所有的不自信,借着这一阵气势,她已经扑倒了卫胄身前,滴血的剑,划破了空气已肉眼不能见的速度刺向了卫胄的心脏处。
卫胄扯起右边的嘴角,笑意尽是嘲讽,纳兰蔻剑到之时,他的剑也已经刺了出去。
既然比,那就比比谁更快……
卫胄也不避开,就这么直直的驾马提剑迎着奔驰而来的纳兰蔻冲了过去。
你不怕死,我更不怕死,纳兰蔻扬眉,英姿飒爽。
刀光剑影间,纳兰蔻只觉得这把剑的寒芒格外刺眼,她不停的娇喝着,直到把剑刺入了一堵肉墙中,才止住了听上去有些凄惨的娇喝。
剑一接触到卫胄的身体,就直入胸膛,染红了卫胄唯一一处还有白色的血衣。
只是,剑刺入膛,却未刺中心脉。
纳兰蔻还未来得及惊愕,一柄寒芒更盛的长剑就像切豆腐的刀,直没入了她的身体。
纳兰蔻愕然瞪大着黑亮的双眸,此时眼中的煞气已经退去,她对着卫胄黯然摇头,溢出了血的嘴角扬起了苦笑。
卫胄不知为何,突然温柔的对着纳兰蔻一笑,温柔得就像春日里湖泊中泛着涟漪的湖水,看得纳兰蔻几乎都要忘了腰间那柄剑还在自己身体里。
卫胄温柔的笑着,空出的手缓缓僵硬的握住了纳兰蔻剑的剑身,拔出了自己的身体,同时他手上的剑也猛的一抽,抽离了纳兰蔻的身体。
卫胄的剑,比纳兰蔻的剑刺得更深,前胸没,后背出,染湿了青衫。
他的手,还握着纳兰蔻的剑,鲜血已经慢慢的顺着剑身,滴在了马身上,像一朵绽开的红玫瑰,妖艳不可方物。
纳兰蔻回神,欲要抽回剑,猛的一动,剑却被卫胄牢牢握住,纳兰蔻忍着腰间的剧痛,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抽出了被卫胄握住的剑。
锋利的剑,在卫胄手中抽出,就像切豆腐一般,划开了他白皙的手掌,鲜红的血,沾满了剑身,再也不见寒芒。
“小姐,小姐……”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小青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她惊恐的捂着纳兰蔻鲜血汩汩的伤口,连一旁的卫胄也顾不上防备。
“青儿……”纳兰蔻艰难的张开了嘴,对着青儿温柔的笑着,苍白的脸也流血的唇,却是那般魅惑。
“小姐别怕,我们回城,我们回城。”
青儿翻身下马,坐到了纳兰蔻身后,拿起了纳兰蔻手中的马缰,‘驾’的一声要向着靖光城冲去。
炎日国的士兵也看出了纳兰蔻受的重伤,全都不遗余力的堵在了纳兰蔻的马前,这是真正的人墙,青儿暴怒的一边拉着马缰绳,一边用纳兰蔻手中的剑斩杀着四周的士兵。
可炎日国那是千军万马,除却与大靖国士兵拼杀的那些,还多处很多,多到就是青儿武艺再好,也不可能是他们人海战术下的对手。
青儿眼角的泪水就像是山间的小溪,汩汩而下,混着溅在脸上的血水流了下来,把她衬得就如鬼面夜叉,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小姐带回去,她麻木的挥着剑,身边一个个士兵倒下还会有更多的士兵涌上来,不过一刻,围着马屁两侧,已经堆起了一个个小山包。
她已经杀红了眼,慌乱了心,仿佛在她剑下的都不是人,只是一个会动的物体。
正在她愕然之际,远处,却是吹起了一阵号角声……
“呜呜呜……………………”
号角一响,炎日国士兵如潮退去,青儿还在麻木的挥剑斩杀,她四周的士兵越来越少,白马的纯白毫毛之上,已经全是凝住了的血块,眼见士兵退去,她无意再做厮杀,手中的一剑一转插入鞘中,空出的手一拍马背,直直越过身前堆积的士兵尸体,冲向了靖光城。
“青儿,传我命令,收兵。”纳兰蔻虚弱的说完这一句便头一歪,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青儿流泪点头,纵马一跃,血马,青衫,没入城中。
收兵的号角呜呜响起,追击的大靖国士兵被召回了城中。
受伤的士兵已经抬进了营帐,未受伤的士兵开始打扫战场,堆积成山的尸体丢到了用来埋葬士兵的乱葬坑中,有用的箭支兵器被拾起,投石车投下的石头也被抬进了城中,以备下次作战。
云散开,烈日现。金黄的光芒下,暗红的血泊开始闪耀血色,烈日之下,却再无厮杀的人们。
随军的军医只是简单帮卫胄包扎伤口止血,士兵颓废的随行在后,已经没了来时的气势汹汹。
他们不懂,为何王爷会退兵,在他们眼里,只要再坚持坚持,靖光城的大门就会被他们撬开,那些大靖国的士兵也会沦为俘虏。万人浴血厮杀,倒下去了多少,却因他一句退兵如丧家犬一般退了回来。
虽然如此,但没人敢怀疑卫胄的决策,甚至他们心里已经在想着,王爷是不是还有一个更好地法子,才会在已经占据了上风之时退兵。
卫胄策马在前,失血过多的脸惨白,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黯淡无光,退兵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对战,他已经赢了,今天这一战,他心满意足了,纳兰蔻失血过多,受伤比自己重,不及时回城治疗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他要的是赢,不是她的命。
靖光城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军机府中,靖光城最有名的一位大夫被全数叫到了此处,为了治疗纳兰蔻的伤势,他们已经都开出了方子,军中伤亡太大,军医已经用不过来,其他大夫自然就被拉到了军营中为士兵们包扎伤口顺带煎药。
吴指挥官肩上的伤口已经止血,本该在营中休养,但他又不放心纳兰蔻的伤势,一直等在军机府中,饶是青儿劝了几次,他也不愿离去。
这场战争,纳兰蔻救了他一命,青儿很理解热血男儿的感激之情想要报答之情。
所以她没有再劝,为了让他放松放松紧张的心情,邀着他一同去了煎药的营帐,去取纳兰蔻的药。
“青儿姑娘,青儿姑娘,我们在靖光城外发现一个探子,如何处置?”
青儿正好掂出了药罐子里的药要往军机府端去,却见前头一名士兵匆匆而来,抱拳禀道。
“探子?将军正是重伤,不宜打扰,先押着吧。”青儿找了一个托盘,用布隔着把滚烫的药碗搁到了上面。
“青儿姑娘,要不我去审审吧,刚刚大战就有探子出现,说不定是炎日国有什么阴谋了。”
吴指挥官出言说道,一般抓到探子是要统领审问的,只是如今纳兰蔻正处昏迷,青儿打算搁一搁等自己忙完了再去审审。
吴指挥官正好无事,便主动提出了这个建议。
“好吧,只是吴指挥官也是有伤在身,不要太操劳。”
现在纳兰蔻一倒下,她已经乱了阵脚,军中一大把事都是她与萧茗在打理,正又是战后之期,事情多的再多十个青儿都做不完。吴指挥官有这个权限,青儿也正好乐得少了一件事。
“知道的。”
青儿并无官职,只是与纳兰蔻亲近,所以在军中有些地位,大家对她的称呼一般就是青儿姑娘,吴指挥官说完又对那名士兵道:“探子被押在何处,速带我去。”
“回吴指挥官,探子押在射兵营的一处空营帐中,吴指挥官请随我来。”士兵应声侧身让吴指挥官先出了门,然后跟在吴指挥官身侧,引着他向那处营帐而去。
煎药的屋子里大大小小架满了炉子,上面都是正在煎药的药罐子,有十多名大夫守在炉子前,看着火候。
青儿小心翼翼的端起了托盘出了煎药的屋子,军机府里纳兰蔻还处在昏迷,苍白的脸上不时流露出痛苦的神情,青儿几次梳理顺的黑发又是一片杂乱。已经浸透血水的青衫已经换下,单薄的被褥之下还依稀可见白色寝衣的衣领。
她又做了那个梦,梦里,那个笑如蛇蝎的美人,那个风姿卓绝的男子,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山谷,那把刺进她腰间的剑的主人,那个在屋子里调笑着说爱妃的男子…………
锥心的痛,如潮般袭来,纳兰蔻苍白的脸皱成了一团,满头暴汗,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成了一束束。
青儿刚刚进屋,就看到了这景象,赶忙把手中的药放到了桌上坐到了床沿。
“小姐,小姐。”
纳兰蔻眉头紧锁,双眼紧闭,苍白的双唇紧紧抿着,那个跟着她半年的梦,一直就像是噬心地毒药,每每梦到,都是撕心裂肺般的折磨。
“小姐……”见纳兰蔻浑身颤动一头汗水,青儿已经明白了原因,她掏出袖中的银针,冲着纳兰蔻的百会穴扎了进去。
银针一扎入头皮,纳兰蔻的身体便停止了颤动,紧紧抿着的双唇也渐渐松开,百会穴为督脉,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被击中的人会晕倒地不省人事。
青儿叹着拿起了架子上的方巾,浸上了水,小心翼翼的替纳兰蔻擦掉了额头的汗水。
做完这些,她才拔掉了银针,端来了药碗,推醒了纳兰蔻。
“青儿。”纳兰蔻虚弱睁开了眼,对着青儿苍白的一笑。
“小姐,喝药了。”青儿一手端药一手扶起了纳兰蔻让她倚着自己而坐。端到嘴边的药碗散发着浓浓刺鼻的药味,刺得纳兰蔻眉头一皱,无奈地看了一眼青儿,她才一咬牙闭眼把这一大碗药喝了下去。
喝道最后一口,纳兰蔻硬是闭上了嘴不愿再喝,碗底有药渣,好像自从那次自己中了那一刀喝了几个月的药之后,她便对这中药的味道很是反感,现在是形势所逼她不得不喝。
“青儿,现在情况如何了?”喝完药纳兰蔻第一时间说起了战况。自己昏迷之前下了最后一道命令,而今也不知怎样了。
“小姐宽心吧,炎日国退兵了。”青儿说着扶着纳兰蔻重新躺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