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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我们俩必须得摆脱凄惨的命运,不是吗?你得积极些狄希莫斯,在现在的局势下,你的行为有些太不知进退的,过分迷信元老院的威权了,要知道所有的斗剑奴都是你私人的财产,而城市军团又不堪一击。”说完,李必达笑着做了个垂下的手势。
“你意思是,我全部撤掉卡皮托儿山上的斗剑奴?”狄希莫斯翻了翻眼珠,哑着嗓子说到。
“是的你很聪明,你可以带着所有的斗剑奴,现在就前往山南高卢,而后在阿里米隆城留下一半待机,只要你一走,那些元老院的家伙能做什么?他们肯定是肝胆俱裂了,因为**裸地暴露在敌人面前,没有人再保护他们。随后,你就对他们提出要求,将山南总督的职务,原封不动地还是给你。”
“没错!”狄希莫斯激动起来,甚至他咆哮起来,“那可不就是我的,包括四个军团的编成权,凭什么要给喀西约,凭什么要给布鲁图,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要夺走我的东西吗?我绝对绝对不甘心!”
第9章客人(下)
“是的啊,所以现在我俩的目标是一致的,境遇是相等的,你在己方阵营被压制,我在这边也遭到委屈。所以我就与你达成一个协议——在阿里米隆我的六军团放行,伊特鲁尼亚放行,你可以自由地前去山南高卢,你留下的那一半斗剑奴,我负责他们的供应和粮秣,并给予他们适当武装,等到元老院追悔莫及的时刻,他们随时还可以作为筹码回去的。”
狄希莫斯这时盯住了李必达,“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俩现在必须得联手,不然在未来的竞选里,你和我全得遭殃,上次宣读遗嘱后,你以为还有哪个民众愿意抬举你?连元老院的特选父亲,都鄙夷你,换句话说,你已经臭大街了,狄希莫斯,就算安东尼谋取不了山南高卢,那也不可能再是你的,多数是布鲁图的,因为元老院喜欢他,不少民众也同情他。但这不是你的初衷和本愿,你只是命运不好罢了,先前在高卢时你是凯撒的得力干将,而后在叙利亚戍守时你也尽心尽力,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不过是犯错了罢了,但谁没有错误呢?总得给人个修正的机会,你继承的家族拥有三千塔伦特的资产,还有近五千名斗剑奴作为私兵,阿比努斯的庄园和角斗学校满布意大利南部,在这个当今以实力说话的国度你还担忧什么?狄希莫斯,拿出你我的勇气来,我的保障是,马上凯撒的养子就会返回罗马城。并与我的儿子一起就任护民官。这是元老院答应我的条件——随后目标盯着山南高卢的安东尼。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去征讨你的,接着我就伺机而出,在后路解决掉安东尼,这样你肯定会重新赢得‘凯撒拥护者’的形象,也不至于得罪元老院,这真是个两全的计划,你认为呢?”李必达踱到了狄希莫斯的面前,有条有理地说到。
“解决安东尼?”狄希莫斯抖动着笑起来。明显他是不太相信的,“别开玩笑了,现在还没到小丑节的光景,你和他是一个营帐里出来的兄弟,就算现在有抵牾,难道值得为了我彻底翻脸吗?”
“不,安东尼已经背叛了凯撒的事业,他已经和协和神殿达成了肮脏的协议,出卖并屠杀了支持者民众,这样的人可万不可以让他得逞狄希莫斯。想必这也是你唯一个力挽狂澜的机会了,我可以给你判断思索的时间。但最好要在这场筵席结束前,给我个答复,到时候我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李必达这时候,轻轻拍拍狄希莫斯的后背,说到“其实你我,包括安东尼和屋大维间,为了凯撒那些遗产杀得你死我活有什么意义?在边上嘲笑,得到真正好处的,还不是那些披着袍子假模假样的特选父亲们。”
这时候,狄希莫斯想起种种委屈,不由得嘴角再度剧烈抽动起来,他用牙签插了块孔雀舌,放到嘴里大肆咀嚼着,随后叹息着说希望天后朱诺能原谅他的无礼,因为他伤害了她的神使,而后他就抬头对李必达说,“我可不畏惧你的欺骗,在你我对比和较量中,我毫无疑问占据优势地位,我不怕你了李必达乌斯,现在是我放下身价愿意与你合作。”接着他放下餐巾,表示对主人款待的感谢,敬了对方九杯酒水。
“很好,可别忘记了,你的机会就只在这几日内,要是等到元老院赦免了庞培的两个儿子的话,他们携带大批武装回到罗马城,那可就没有你表现的舞台了,你将被彻底轰下台去,狄希莫斯。”在狄希莫斯心神不宁地告退后,李必达也对着他谆谆教导了番。
而后,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上前,请求骑兵长官随时对他俩下达任务和命令,李必达便很热情地邀请两位坐下,而后侍女和男仆分别端上了更多的山珍海味,“我相信你们两位对凯撒阁下还是忠心耿耿的,即便他在阿非利加褫夺或者降低了你俩的军职,但这没有关系,他在生前也始终为这件事后悔,可是在他准备更改委任时,却殒命在凶手的剑下,可我却始终没有忘记阿维努斯与冯特尤斯,两个合格优秀的军事护民官,现在整个队伍里就依仗你们充当核心力量了,特别是可怜的阿玛提乌斯死后。”说完这个,李必达长叹着,用手支起了额头,面前的餐点也难以下咽。
两位军事护民官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向李必达宣誓效忠,但被对方重新给劝坐下了,“我还确实有个不大不小的任务给你俩——马上先去伊特鲁尼亚和坎佩尼亚,我会叫我代理人开麦斯提供三百塔伦特的现金给你,因为你俩以前在凯撒老兵当中就很有威信,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说完,李必达欠欠身子,在烛火下压低声音说,“鼓动老兵,越多越好,塞他们钱作为诱惑,将安东尼在罗马城所做的一切告诉他们,随后带着愿意被收买的人,涌到布林迪西港去,前去充当屋大维和我儿子的羽翼与卫队。而后,你俩当个副将,乃至成为行省使节或总督,我觉得问题不大。”说完,李必达坐定,对着两人做了个“很容易”的手势,接着就将酒杯端起来,“预祝你们成功顺利。”
第二天,李必达梳洗干净后,就带着三百名麦德捷卫队,穿过了罗马的广场和街道,引得夜宿的各种鸟儿惊飞而起,振翅声如雷行空,即将卸任的骑兵长官,亲自走到了依旧在冒着烟火的街垒废墟前,那儿凯撒的火葬堆,和民众为他树立起来的纪念碑也遭到了破坏,在血迹斑斑里,李必达来到了石碑前,跪拜下来,在许多围观者的众目睽睽下,亲吻了那块石碑的基石,口中深情地念念有词,接着便站起来,对着上面悬挂着的,阿玛提乌斯父子的首级说,“将它给取下来。”
这时候,举着盾牌负责看守的云雀军团的兵士慢慢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是昔日的骑兵长官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不敢对李必达造次,又对李必达的命令十分为难。
第10章宣战(上)
“一天,某人在清扫臭水沟时,赶走了一条蛇和一个铜质的睡榛鼠,它们是巴黎城的守护神,随后巴黎就被火灾焚毁了。”——格里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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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要求你们将这个勇敢斗士的头颅给取下来,好好地安葬他。”李必达站在了纪念碑下,接着当他看到云雀军团的兵士还在犹豫时,就在广场上喊到,“如果尤利乌斯。凯撒阁下还活着,他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吗?”
结果,这时候许多市民都自动从自家的宅邸里走出,聚集在李必达的周围,他们说到,“我们不管李必达乌斯将军是什么身份,但他说的在理,任何人都要听听吧,没人能拒绝真理,看看你们间的争斗,将罗马城糟践成什么样子?现在军队又和苏拉、马略时期一样,就将人道和申诉践踏在军鞋的下面吗?”
大伙儿七嘴八舌,倒把云雀军团给说得不明所以,最后李必达挥挥手,阿尔普举着长杆,还是将石碑上示众的阿玛提乌斯的脑袋给挑了下来,几名奴仆捧着紫色的丝绸,将这对父子的首级给精心包裹起来,放入了小型棺椁当中,“就葬在火葬堆边上,毕竟他自称是马略的孙子,不管真伪,他毕竟为了凯撒的冤死而献身了。”李必达唏嘘到,而后许多自愿而发的市民也加入了埋葬祝告的行列当中。
接着,李必达带着麦德捷卫队。走到了卡皮托儿山下。看见了朱庇特神庙突出的高岩下。累累被推下摔死的尸体,对阿尔普说了句,“动员良善的市民,将这些可怜人也收敛掩埋了吧,还有被钉上十字架的奴隶,也将他们尸首给取下来,用街垒废墟的石块与木材,给他们竖起墓碑。掩埋在梯伯河尤利乌斯所属的庄园里。”
接着,李必达抬起头,看到山上竖起的红旗下,几名元老和传令官,正在探头探脑地看着他和卫队,他便大声呵斥说,“你们为什么躲在了圣林里,为什么躲在了神庙当中,为什么连前来探望牵挂的亲人都要避而不见,这是犯罪或者辜负民众的人才会有的表现。难道你们承认了这点?口口声声说,罗马城市是构筑在公众的福利上的。那你们看看,当你们以此为名杀害了独裁官尤利乌斯后,这座城市成了什么模样吧!一切的机构和救济停止了,市民变为了暴民,军队的铁蹄践踏在街道上,边境充满了遭到入侵的危险,各个行省的总督与使节都惶惶不安,越来越多的人应征入伍,内战的危险一触即发。现在你们居然唆使安东尼随意杀害示威的民众,让他们暴尸在山丘和街道,法律和判决朝令夕改,有罪的人得到宽赦,无罪的人横遭杀害,秩序完全丧失了标准,我在说这些你们不知道听到了没有,看看民众的憋屈与愤怒吧,如果你们还有眼睛的话,罗马现在这艘航船正千疮百孔,航行在雷电交加的风暴海浪里,人人都在拆除它身上的甲板和零部件,在沉没前纵欲狂欢罔顾明日,驾驶它的领航员是瞎子,舵手是残疾,船长是聋子,就算是面容安详无比的海神尼普顿,也被你们的傲慢与愚蠢激怒了,他的三叉戟将刮起血腥的飓风,也许西比尔预言书里,对未来不会有什么让人安心的预示,所以说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就在李必达声音洪亮地,在卡皮托儿山下发飙时,传令官早已飞跑进入神庙殿堂中,将如此消息汇报给了在场的元老们,“究竟是谁给他胆量狺狺狂吠的?凯斯已经毙命,这个异邦人窜出来的骑兵长官,成了断脊之犬,还真以为共和国给他的荣耀不值一提?我早就说了,像李必达乌斯这样的混蛋,只能带着同盟军队,担任个骑兵队长就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凯撒恶政的注脚,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卡斯卡大声怒骂,但仍然意犹未尽。
但许多元老听说,李必达带着卫队,公开收敛被元老院处决者的尸体时,司平泽尔更是怒不可遏,他直接喊到,“狄希莫斯那个家伙,他的斗剑奴难道只是用蜡制成的摆设?难道上千名斗剑奴,还斗不赢那个异邦人身边的黑皮肤贱民卫队!”说完,司平泽尔就叫传令官去叫狄希莫斯前去弹压,“如果有必要,将李必达给当街打死,也无不可,或者直接将他也从高岩上推下去,公开处决。”
只有布鲁图还在原地犹豫着,他极力主张等李必达骂完后自行离去即是,先前镇压阿玛提乌斯的行动,已经牵扯到元老院的名誉问题了,当今我们